章澤天醒來之後,聖手張又給他檢查了一遍,開了的方子也有自衛隊員騎馬去抓來了藥,在聖手張的指點下熬好喝了下去。他的燒還沒有完全退掉,臉色仍舊是紅的,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但是他仍舊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把人叫到牀前安排工作。
首先被叫過來的就是自衛隊的總指揮,惟一的營長鬍二狗,陪在旁邊的是作爲他的智囊之一的成靜雅。
“二狗,你立即準備新一輪的招兵工作。這次我準備招500人,兵源範圍可以擴展到全縣,另外新運來的流民裡面,經過審查合格的也可以接受,基本比例按照本縣350人,流民150人的樣子,本縣的招兵名額注意向咱們自己莊子上的人和李舍人莊傾斜一些。”
聽到章澤天的安排,大家都有些吃驚,這步子邁得也太大了吧,這下自衛隊的總人數就要從現在的300人直接增加到800人,增加了將近兩倍。成靜雅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只聽章澤天說道:“新兵訓練基地放在十六裡鋪,把那裡的軍營騰出來,那裡的駐軍可以先調到港口這邊來。另外,現在是冬天,試驗田的工作也不多,讓章文把試驗田的農工宿舍出先騰出來給新兵住,連同大教室和其他建築,大家擠一擠,基本上就能住得開了。等開春之後我們重新規劃一下,在那邊靠近山裡的地方建一個新兵營,爭取可以同時讓一千名新兵同時駐訓。”
“新兵的徵兵工作要在一個月內完成,在春節前全部新兵要進駐新兵營,開始訓練。一些能夠提前確定的兵源人選,可以先一步開始訓練,你看着安排就是。”
胡二狗啪地立正敬禮道:“是,我會立即開始選派新兵教官,保證完成任務。”
章澤天道:“現在我們的人手有些緊張,可能做不到十名新兵配一名教官,那就讓一名教官帶二十名新兵,但是訓練不能鬆懈。文化課教育可以讓技校或書院的雜學班來兼任,可以考慮適當給文化教員一些特別津貼,具體事宜你和書院的山長商量就行,這邊技校出的教員,靜雅也可以給出一些意見,但是兩邊的教員津貼要一致,不要因爲這個鬧矛盾。”
胡二狗和成靜雅分別答應下來。
等胡二狗出去了,成靜雅問章澤天:“你下決心了?新兵的宣傳口號怎麼弄?流民的宣傳口號呢?”
章澤天道:“我昨晚想好了,現在沒有精力說太多,讓他們把事情先做起來,等我過兩天身體好些了再跟你細說。”
下一個被叫進來的是老掌櫃孫少傑。
章澤天對孫少傑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孫掌櫃,你從去年就張羅着要退休養老,可是這一年多來,你的事情反而比以前更多了……這樣,等忙過這陣,你幫我帶兩個好徒弟出來,再放鬆的歇一歇吧。”
孫少傑道:“誰讓事情都趕到一塊了呢,既然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你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我還能幫你再頂兩年。去年張羅着要退休,一方面是年紀大了不想再辛苦,另外也是看到南方的變化有些不放心,不想把老命丟在南方。現在在家裡做事,出門也有自衛隊跟隨保護,我這膽子就又大了起來,你只管放心使就是。”
章澤天道:“咱們章家商行這塊,除了你老還沒有能夠整體擔起來的人,沒有你幫我照管着全局,我實在是不放心啊。這次我是想跟東江鎮那邊做些買賣。”
“啊!”聽章澤天說要跟東江鎮做買賣,孫少傑有些想打退堂鼓,“東江鎮的那些兵可不是好打交道的,跟他們做生意弄不好就可能會吃虧,要慎重啊。”
章澤天道:“東江鎮僻處海外,靠近後金,只要它存在一天,就能給後金不小的壓力。那些的糧草經常得不到及時補充,原來還能從朝鮮得到一些物資,但是去年後金進攻朝鮮,等於也截斷了東江鎮的通道,現在將官們手中拿着大把的銀子卻買不到糧食和兵器,日子過得很艱難。我們手中的糧食有富餘,可以運一些過去賣給他們,我們從各處繳獲的刀槍等冷兵器,還有弓箭什麼的都可以賣給他們一些,然後要他們用島上的平民來抵償價款。東江島上多樹木,只要他們砍伐下來,在海邊編成木排,我們就可以用船順便拖回來,我們按市價給他們算銀子就是,如果他們想要糧食或其他物資,也可以賣給他們,換他們的這些木材。”
“這倒是個好主意,”孫少傑說道,“我們可以仔細盤點一下可能與他們交易的貨物,第一次就弄一艘船的物資先過去探探那些守島官軍的實際情況,那邊的人因爲缺糧,估計不會跟我們爲難。”
章澤天道:“賺些銀子花似乎也不錯,但是想辦法幫這些人一個忙,算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他看了一眼孫少傑,又接着說道:“與東江島上的那些人多是正在等米下鍋的窮人,我們的糧食運到那裡,買賣不會不順利的。估計見到我們的船,眼睛都要變藍了。登州那裡的駐軍同樣缺糧,我們也可以考慮賣些米糧給他們,他們願意用銀子、木材什麼 的付賬都可以,也可以用龍口那邊的煤炭、鐵礦石什麼的付賬也可以,反正我們什麼都缺。”
孫少傑同胡二狗一樣沒有再多說什麼,先答應下來,然後回去先把事情安排下去。他心中有勸阻一下的想法,但是此時的章澤天定然不適宜再多做討論,孫少傑也清楚這一點,便把事情先壓在心底,回去做事了。
下一個進來的是章綬,章澤天對他說道:“宣之,昨天咱們說到的農業合作社的事情,就由你接着主持一下吧。與那些地主們一定要強調種子保密的協議,只有玉米、土豆和棉花可以隨意擴散,而那南瓜可以無償給他們種,但是一定要保證收回全部種子。至於花生和向日葵,我們就先不給別人種,只在自家地裡種一些。靜雅起草的合作社章程我看了,沒有什麼問題,就先這樣執行下去吧。”
“那些農業方面的小冊子,包括新作物種植要點和技術、肥料方面的知識等,都可以免費發放給那些地主使用,但是我們要控制的物種除外。”
“冬天,地裡的農活比較少,去年大家都去挖水渠了,今年不用挖渠,把空閒的農工全部集中起來,交給胡二狗進行軍事訓練……對了,把二狗再叫進來。”
章四喜出門,把剛要離開的胡二狗又叫了進來,章澤天道:“我剛剛跟宣之說了,現在農閒,把能夠閒下來的農業工人全部集中進來進行軍訓,作爲莊子上的預備役民兵。民兵的訓練強度可以適當調低,除了隊列等基本的紀律訓練外,列隊長槍戰術、戰場救護和槍支使用都要學,而且要有實彈射擊訓練,火炮的輔助兵種也可以進行一些訓練。”
“除了農工之外,其他工廠的職工和漁民以後都要納入到預備役訓練計劃之中。初步預計任何人每個季度至少要參加一次集中訓練,每年集中訓練總時間不能低於二十天。訓練是帶薪的,這件事由互助會與各工廠溝通,要編制出完整的訓練計劃。”
胡二狗有些爲難,他撓頭說道:“可是我們現在人手有些緊張,新兵訓練一旦開始,恐怕就抽不出人手訓練民兵了……”
章澤天道:“農工訓練馬上就要開始,其他工廠的工人可以推遲到春節以後再進行。海軍的船隻返回之後,近期不再出海,抽調一部分人蔘與訓練。再通知南通和寶應方面,南通保留一個班,保應保留一個班,駱馬湖的人手暫時撤回來,駱馬湖接收流民的工作可以暫停一下。注意鹽灘島和人手和從寶應運糧、運人的船隊不能動。明白了嗎?”
“明白了!”胡二狗立正道。
章澤天接着說道:“回去先做個計劃出來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