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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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水果然是帶着血腥味迴歸的。

他們這次北,首先遇的是兩個回人的小型村落,田時苦勸無果,甚至以身後的騎兵相威脅,但回人是不肯範,甚至磨刀霍霍,妄圖用武力保護他們的莊園。

劉雲水一怒之下,依次將這兩個村落全部屠了,無論青壯,還是老弱婦孺,全部割下腦袋,用石灰醃了,掛在馬背。

然後騎兵再入其它的村落,土人首先降了,劉雲水遵從李自成的囑咐和西寧軍的軍律,倒是秋毫無犯,但村的少許回人,抵死不肯改奉天主,劉雲水懶得囉嗦,爲殺雞儆猴,也將這些回人滅了滿門。

原本膽小的土人,更是戰戰兢兢,再不敢生出異心,一切聽從田時的安排。

在這一大片區域,並沒有完整的漢人村落,他們通常是散居於異族的村落之,西寧騎兵的到來,最高興的是他們了,一個個恨不得敲鑼打鼓歡迎騎兵入村,“朝廷”總算沒有忘記他們這些軍屯士兵的後人!

有漢人幫助導引,騎兵巡視的速度大大加快。

幾日時間,騎兵一直巡視至永安河東岸,將所有的村落過了一遍,被滅掉的都是回人,因爲他們不肯放棄恐怖教,誓死追隨安拉,既然對安拉如此虔誠,那早些去見安拉吧!

田時亦是唏噓不已,他使出渾身解數,總算解救了幾個回人村落,老朋友們不至於全部陰陽兩隔。

爲免各個村落秩序陷於混亂,特別是報復當地的漢人,劉雲水這次留下了三個百戶的騎兵,繼續巡視,並着手重新登記人口,對百姓實行連坐政策。

歸化爲漢籍的,將納入浩門縣管轄範圍,從此告別過去的重稅,由西寧軍提供保護;若是陰奉陽違、暗破壞浩門縣穩定的,“一人犯事,全家連坐,全家犯事,一村連坐”,但主動舉報者可以免責。

以劉雲水的手段,西寧軍若是追究責任,方式只有一種,他是軍人,眼只有殺戮!

這個劉雲水,還算粗有細,自己只是稍作點撥,他竟然將事情辦得如此淋漓盡致!李自成心嘆息一番,不過這樣也好,浩門縣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

但爲了鞏固成果,將第五百戶的輔兵部署進來,已是勢在必行了,騎兵不可能長久駐紮在這裡,不過,輔兵都在修築卡當城,一時無法分兵駐紮。

關鍵還是卡當城!

如果沒有完整的城牆保護,城的士兵,還有將來可能的百姓,都沒有安全感,麥力幹這次損失慘重,很可能短時間不會再南下,但亦有可能,他會集更多的騎兵,前來卡當城報復。

不過,王安平已經飛鴿傳書,從隴右遷移過來的壯丁,很快會到達卡當城,李自成當即決定,分出一千壯丁開發銅礦,其餘準備遷移至浩門縣的壯丁,將先行築城,直至城牆修築完畢。

第一百戶的騎兵,暫時留在浩門縣,分爲幾撥,將所有的村落的百姓全部登記了,建立初步的軍威,然後將幾個大一些村落,合併爲小鎮,便於集管理。

四月十一日,從隴右出發的壯丁,終於抵達卡當城,開始參與築城,周賓替換出二百輔兵,駐紮浩門縣城,李自成方纔回到卡當城。

此時的卡當城,東南兩面的城牆已經一人多高,大約六七尺的樣子,而北面靠山一側的城牆,完全沒有開工,不過,隨着千餘壯丁的加入,修築的速度還會加快,不出意外,半月當可完工,至於城內還要建立軍營、民居等,只能靠士兵們自己了。

李自成又去了東北角紅石崖銅礦,西寧軍兵伐卡當山,起因便是因爲這座銅礦。

紅石崖頂部的一大片,樹木幾乎伐盡,壯丁們用砍伐的樹木,搭建了臨時的木屋,這裡少雨,只要能遮風避露即可。

木屋極其簡陋,四根粗大的樹幹,立爲四角,面用橫樑固定,每根樹幹之間,輔以數根雜樹,房頂用枝幹支起倒“v”字型,已經蓋茅草,但四面防風的草蓆尚未編制。

四名工匠見了李自成,慌忙過來叩拜:“草民見過大人!”

“不用多禮,起身吧!”李自成覺得有些眼熟,卻叫不出他們的名字,“銅礦何時可以開工?”

工匠們先是起身,爲首的一人道:“回大人,先讓他們搭建好木屋,還有一兩日,便可以正式開挖礦石!”

李自成點點頭,這樣的速度還是不錯,望着近處的山頭,隨口道:“礦石怎麼樣?如何煉製?”

那爲首的工匠躬身道:“回大人,草民們已經採集了礦石,初步判斷是爐甘石,只待西寧的煉爐到達,便可用焦炭煉出黃銅!”

“黃銅?”李自成皺起眉,從來只聽說過黃金、紅銅,哪有什麼黃銅?難道是不同的稱謂?

那工匠顯然注意到李自成臉的變化,顯得有些無奈,“大人,黃銅性雜,的確不如紅銅,但可以正常使用了,若是有生鐵,或是倭鉛,草民倒是可以煉出紅銅!”

生鐵是西寧缺的物事,李自成正張羅着讓穆青山、金一心四處買入,哪有生鐵來鍊銅?至於倭鉛,他更是不知爲何物,這些術語,與後世有很大的區別,只有工匠們自己纔會明白,便道:“若是用黃銅,能否製作步槍的子彈?”

“回大人,草民在匠作坊時,接觸過步槍子彈,黃銅倒是合適,不過,用黃銅製銅錢,怕是不能。”

那夠了,李自成放下心來,實在不行,將來要是生鐵富餘了,再用生鐵置換出紅銅,他開挖銅礦,主要是爲了步槍的子彈,有了足夠的紅銅,才能製造大量的子彈,士兵們才能機會提高射術,將來在戰場,西寧步槍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他微微一笑,道:“你們辛苦了,待煉出黃銅,我再給你們記功!”

“多謝大人!”那匠人向李自成拱了拱手,又遲疑着道:“大人,現在是開挖礦石,需要的人手會多些,一旦進入穩定冶煉階段,並不需要什麼多的礦工!”

李自成原本還擔心人手不夠,沒想到工匠們卻是嫌多,沒關係,安置於浩門縣便是,“那時需要多少人手?”

“回大人,這裡只是小型銅礦,草民估計,四百人足矣,也許只需要三百人!”

李自成心一動,他正擔心如何養活這些壯丁呢,從流民招收的這些礦工,暫時不用支付銀子,算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但總得讓他們吃飽肚子,還有他們的眷屬。

對西寧軍來說,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士兵的糧食纔剛解決,一下子增加這麼多張嘴巴,西寧的糧食肯定吃緊。

這些時日,李自成的腦子裡一直盤算着這件事,只是苦於沒有明確的答案,他甚至想到,在山間開闢出一定的土地,種植“美洲三農”,只要土地平整出來,是女人孩子也可以參加種植,以這些粗糧養活礦工和他們的眷屬,必要的時候,再運輸少量精糧過來。

工匠的話,讓他看到了一條全新的思路。

這次從隴右過來的流民,一共有兩千壯丁,如果紅石崖銅礦只需要四百人,那類似於遊牧民族的抽丁,“五丁抽一”,讓這些流民幫助養活這些礦工。

暫時不用在山谷開發耕地了,反正浩門鎮有大量的耕地,將這兩千安置在一處,百丁爲一村,分爲十個村落,合而爲一鎮,壯丁們輪流去礦做工,他們的土地,由同村的人代爲耕種,算是徭役。

這種政策也許不會長久,但在此時,可以解決礦工們的糧食問題,又能增加浩門縣的人口數量,將浩門縣完全納入正常的管理軌道。

新的浩門縣,夾在北部的冷龍嶺與南部的達板山之間,如果附近有足夠的耕地好了,將壯丁們的新家,安置在附近,最好在大通河的南岸,這樣他們回家也便利些。

但李自成攤開行軍地圖後,才發現此處乃是一塊丘陵之地,並不適合大規模開闢爲耕地,只能將視線越過大通河,在大通河與白水河之間,倒有一片平整的土地,水源又是充足。

此處在達板山口的北苑,如果有漢人的村落,正好可以拱衛着西寧至甘州的通道,一舉數得。

它了,李自成決定,不管這裡原先的居民是誰,在這次浩門縣人口大洗牌,必須遷往他地,將這一片的熟地讓出來。

從地圖看,此處叫青石嘴,大通河與白水河的交匯處,達板山口的交通要道,將來極有可能成爲商賈百姓通行的轉地,李自成決定將鎮子設立在交通要道。

但他的這個計劃,需要留守在卡當城的第五百戶,還有浩門縣的支持,流民是新遷入的人口,需要得到軍隊的保護。

李自成離開紅石崖,立即派人知會田時,自己則是回到卡當城,無論築城的事多麼緊要,必須將輔兵全部投出去,派駐青石鎮,穩定整個浩門縣的秩序,安撫浩門縣各族百姓,奧,現在應該全部叫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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