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樣下來,可是咱老百姓們遭了秧啊!咱大明處處設防卻處處烽火連天,損兵折將成爲家常便飯。就是幾個月之前,這韃子還到邊關一帶劫掠呢!
說罷,衆人都發出陣陣憤懣之聲,叫罵聲不絕於耳。曹牧文四下環顧,眼見不少人都氣喘如牛,摩拳擦掌。看起來都像是想立即上戰場殺韃子,保家鄉的英雄好漢。
“唉,不過真遇上韃子,這些人會怎麼樣呢?”曹牧文心中苦笑。
“這根網上的憤青倒是如出一轍。就看這幫人的身體素質嘛,也就只能給蒙古騎兵磨刀用了~~~“曹牧文一陣冷笑,雖然他知道,他自己也最多能磨兩刀而已。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看來說着就是這番景象。
現在正值春夏交接之時,草原正是一片大好風光。綠油油的——呃,不是麥田,而是草原吶。一望無垠,從腳下一直綿延到目光盡頭。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曹牧文嘴裡哼出這首經典民歌來,心情好大。自己心裡倒是沒有什麼對於未來的顧慮。
自從曹牧文十個月前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死”回到明代,這些日子以來便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雖然明代沒有電腦,電視,電影,娛樂休閒方式少了,起先很不適應,但漸漸的適應了。應該是必須適應吧!除了自己“仵作”的工作之外,還有不少閒暇時間。不知道那些古人平日裡都幹什麼呢?曹牧文有時候會想。
這似乎是“天賜良機”!?自己在原先在做偵探時,便格外注意身體的鍛鍊。偵探可算是特種行業,原先在中國被列爲“灰色職業”多年,一直是警察叔叔打擊的對象。想想有些悲哀,偵探被人僱來對付壞人(起碼對僱主來說是這樣),警察叔叔被納稅人僱來對付偵探和壞人(起碼警察叔叔認爲是這樣)。自己可好,落了個裡外不討好,不少民衆也有偏見。
偷拍!偷拍怎麼了?!狗仔隊還偷拍呢!起碼專業的偵探玩偷拍都不犯法,而是打擦邊球,打“擦邊球”難不成也犯法,那是立法不嚴謹,你找XX部門去,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可都是守法良民啊!
牢騷歸牢騷,抱怨歸抱怨。許多時候偵探們在外出任務的時候時常會遇上些“意外”,有一個好身板可是大有益助。
曹牧文可是個“內外兼修”之人,在原先便是如此。來到這裡後,也會在閒暇時間裡鍛鍊身體,跑步。以前,曹牧文還在夜市地攤兒上買了本盜版的《武當吐納功》,看那粗糙的紙張,糟爛的印製,還有連篇的錯字,曹牧文便知道這一定是本——奇書!
有時候曹牧文還會回想起這本書來,現在它或許還端端正正的擺放在只有兩平米不到的衛生間裡的木凳子上?已經潮溼的發黴蛀蟲了?
不過這可是曹牧文“內修”的啓蒙書啊!在一早起來先在牀上雙腿盤坐,雙手交疊而交與臍上,脊椎正直,閉目靜心,行吐納之法。稍後調整身心,做好熱身,出門跑步鍛鍊。一段時間下來,曹牧文還真真覺得自己的耐久力提高了。當然不知道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的功勞。
來到明朝後,時間便的更多了,所以曹牧文便花在這方面等多時間,好像真想把自己便成了武林高手。
這一冬天,曹牧文也覺得自己變化甚大。原先冬天天寒地凍,自己從小便易凍手凍腳,在冬天裡基本上“拿不出手”,襪子也要穿兩層。一不注意就要皸裂,流血。
不知怎麼的,應該是回到明朝後自己更加用心了吧,因爲反正也沒別的娛樂活動了。曹牧文這樣想。的確,來到明朝的這十月裡,特別是這個冬天,他愈發感覺出自己身體“素質”的變化。雖然和五大三粗毫不沾邊,“猛男”根本沒這回事,“肌肉男”什麼的最討厭了!
但是自己感覺到在冬天裡不會在感到很寒冷了,特別是手腳。冬天裡因爲去世的老人多,自己的“任務”便格外的多。每每在天寒地冬的夜晚出門,但卻沒覺的想原來那般冷。等到自己察覺後也是格外興奮。“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吶,哈哈哈。看來自己的‘苦練’的內力終於突飛猛進了!”曹牧文有時懷疑是不是那‘*’“搞死”自己時是不是幫着打通“任督二脈”?和火雲邪神那樣?
在冬日大雪紛飛之夜裡,一輪明月發出皎潔之光,曹牧文便再這雪中慢跑。雪吸收了周圍的聲音,讓這本意寂靜的,沒有一絲亮光的黑夜變的更爲靜謐。曹牧文跑了許久也不怎麼累。
“我還可以,還可以跑一會。”曹牧文想堅持,“呃!!馬上就到家了。~~啊,哎呀,累死我啦。”進家門後會感覺到累。
雖然回想其上述場景多有自相矛盾之處,甚至整幅場景都有曹牧文腦補之嫌,但耐力方面大大提高了卻是真實的。
找到了“消磨”時間的好方式,這些日子似乎過的很快。快的至今曹牧文還沒怎麼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在前往太原,和去喜峰口關隘的路上,看着着美麗的自然風光,讓曹暮聞連想到許久之前那“美麗”的夢,進而聯想到自己的“來歷”。
自己究竟死了嗎?曹牧文腦海裡雖然出現過多次這個想法,但他卻沒有深想,不是想不通,而是沒有意義了。自己死沒死已經不重要了。
就像死亡,是每個人,無論高貴低賤,富有貧困都會迎來的一種“經歷”。只不過曹牧文這個來的早些,突然些。雖然自己的“下場”可能很早就被預示着了,但自己畢竟渾然不知。
突如其來的死亡加上旋即便到的“重生”,已經讓這一切的意義盡失。這一來一往的“轉變”好似一場“鬧劇”。“或者就是一場夢吧,這邊夢,那邊醒。”曹牧文試着這樣想過,解釋過。看來既然這夢還沒有醒來的徵兆,那自己就只好“白日做夢”下去了。
似乎“經歷”過死的人都會性情大變,曹牧文不清楚自己算不算的上“經歷”過死亡。不過被人用石頭打腦袋的感覺可真和死一樣了。砰的一聲巨響在耳膜上傳來,傳到神經末梢。已經分不清是聽覺還是痛覺信號先到達的,但是在一次劇痛之後,好像一切都“不痛”了,一切疼痛的苦痛都被隔離,修復了。只剩下那一聲聲的咚咚撞擊聲。
“嗯,那傢伙砸的應該是我。”曹牧文當時有過這樣的想法,就像一個冷漠路人在看變態殺人犯行兇一樣,饒有興趣,但卻毫無觸動,毫無感情。
生死似幻似真,古今交替的怪異,華麗,讓人難以理解,懶得理解了。一開是世俗般的驚恐?彷徨?還是被這“超現實”般的經歷所嚇瘋呢!?
“嘿嘿,不光‘新社會’講究的是個淡定。在這片神舟大地上,無論何時,何地,‘淡定’二字均可謂是‘箴言’。”
人生就像一場戲,只不過自己被觀衆點名重演;而且重驗在首演之前——這就是“穿越”?!
曹牧文這樣很哲學的想過。自己又恢復了原來那些“哲學”式的意淫想法,真讓人感到高興。
人生就像一場戲;生死便是開閉幕;時間值得你愛,因爲它有始有終,雖然它始亂終棄。既然它來了,它又他媽來了,那就接受它吧。
看似“哲學”;實則“無奈”。
有個好朋友,很好;有個“新老師”,很好;有了新工作,很好;老師死了,很好!因爲他到了這個時候!又有了新工作,太好了!因爲它“專業對口”!
有朋友可以交心,可以交流;有老師可以學習,可以指導;有工作可以從事,更何況它和事業重疊。
時間,地點,人物,情節,*,以至於結局,甚至是這幕“舞臺劇”謝幕之後有如何的“下場”,有“上場”自然有“下場”,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陪襯,不過是次要的舞臺*了,重要的是演員。“舞臺劇”需要的是表現力。
自己遭遇過“票房滑鐵盧”,不得已飲下了“票房毒藥”。這次,有了前車之鑑,希望不再“二進宮”。努力讓這“默劇”變成“話劇”在成爲一幕“歌劇”吧!
“我將不再沉默。”一詞脫口而出,好在四周的人沒有聽到,要不然這位平白無故突然來這麼一句還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曹牧文看了看四周,吳徵與“領路人”張獵戶走在最前,還時不時的交談着。魏炳文與曹牧文兩人跟在後面,但彼此保持了些許距離。在後面的是與張“獵戶”一同的兩位幫工,幫着趕着兩輛雙駕馬車,裡面拉滿了要到草原和蒙古人交易的貨物。再後面的便是太原千戶所的另外三位參與這次任務的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