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無比的天空下,常滿看見椎名身着白衣,騎駕駿馬。
“哎呀!我沒有騎馬!”常滿嘆到。
椎名伸出手,將她拉上了馬:“我倆共騎一匹。”
宇文盛希嗅見了常滿身上清新的蘭香花香,第一次看見她,有種好朋友的感覺,又覺得她像妹妹,天真可愛,不像皇室中人。
***
“你打算如何斬斷常滿情絲?”昨夜,拓跋燾問在月光下發呆的宇文盛希。
宇文盛希一籌莫展:“我怕我做不出那麼殘忍的事。”
拓跋燾上前摟住她,安慰地撫了撫她的頭。
宇文盛希一臉愁緒:“常滿的心一定會痛得五臟俱裂的霸少的契約新娘。”
拓跋燾端詳着懷中人,安慰道:“這一切都不能怪你,常滿身爲一國之公主,爲了家國臣民的幸福,必須犧牲個人的幸福”
宇文盛希思索着,過了半晌才說:“師兄,爲椎名安排個家,有宅有僕,最重要是有個老母。剩下的就交由盛希來做吧。”***
宇文盛希伸首看了看常滿的表情,幸福洋溢在她面上,也許這是她今生唯一的幸福吧。
“這就是我的家!”椎名指着眼前的宅院說。
椎名拉了常滿的手,帶着嬌羞的她走了進去。
才進院子,迎面而來一個老婦,一臉不高興地對着椎名怨到:“不成才的東西,書不好好的讀,一天只知道玩兒!”
常滿臉上的笑霎時全消。
椎名恭敬的欠了欠身子說:“娘,今天有客來家,沒讀的書過日一定補上。”
說着,椎名的娘瞟了一眼常滿,沒好氣的說:“這又是你那門子的豬朋狗友?”
椎名母親的無禮讓常滿大驚失色。
椎名不好意思地對常滿抱歉到:“我娘就這樣,你別介意。”
進了書房,椎名打開一幅山水圖說:“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畫!”
常滿一看,不過是幅贗品,她只好呼衍的應了一聲:“哦。”
“你不喜歡嗎?”椎名看着她說。
常滿看了看他的傻樣,又不好揭穿,又勉強地說了一句:“沒有。”
椎名失望地收着畫:“椎名愚鈍,公主只欣賞宮中的御藏珍品。”
常滿一聽,終於忍不住對他說:“這是幅贗品。”
“怎麼會是贗品!”椎名的娘衝進了書房:“我家老頭子一生最喜歡收藏字畫,你竟誣衊他的眼光!”
椎名又上前恭敬地欠了欠身說:“娘,您誤會了,月兒不是這個意思。”
椎名母親沒好氣的看了看常滿:“真是沒教養!”
常滿一聽,心中火了,說她沒教養的人,今生還是第一個。但看到椎名爲難的表情,她只能忍了。
椎名的娘一走,椎名就拉住常滿的手哄到:“是我不好,我們不看畫了。”
花椒熗薑絲、酥麻魚肚湯、花椒炒藕、麻香肉丸子……
常滿看着一桌子菜都麻得不得了,不知如何下筷。
椎名夾了塊佔滿花椒末的藕片給常滿。常滿以笑迴應,卻不下口。
椎名母親看到了,問常滿:“姑娘,你是哪個府上的千金?”
常滿想了想說:“伯母,我是皇上的千金。”
椎名母親一聽,忙起身行禮,然後兩巴掌打在椎名背上:“這麼尊貴的客人到府上,你竟不介紹一下,娘是怎麼教你的?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說着又給椎名背上兩下。
常滿看到椎名被打,心疼地勸到:“伯母!椎名大傷初愈,您不要怪他。”
椎名母親看了看常滿,陰陽怪氣地說:“原來姑娘是公主,客隨主便這樣的道理是不需要懂的網遊之冒牌npc。老朽從來覺得天下滋味中,麻是最美妙的,怪老朽只有顆貧賤之心,怎麼迎合得了公主的翡翠玲瓏心。”
常滿一聽,心中更不是滋味。
“去!給公主做碗水蛋來。”椎名見狀,忙命令下人。常滿看了他傻傻的爲難樣子,也只好壓住心中不快。
公主臨走,椎名舉家歡送,椎名母親站在門口說:“寒舍粗陋,招待不週,如果公主不嫌棄,下次再來!”
椎名騎馬送公主回皇城,路上常滿一直鬱鬱寡歡。
“月兒,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回家嗎?”椎名問常滿。
常滿沒有答他。
椎名接着說:“是因爲椎名想月兒更瞭解椎名,椎名想月兒走進椎名的生活,椎名想娶月兒爲妻。”
椎名的話掃光了常滿心中的不快,她回過頭來,溫柔的對椎名說:“椎名,你的心意月兒明白了。”
***
尚王府希悅軒,拓跋燾正在菜畦邊,自從宇文盛希墜馬之後,都是他指揮下人打理菜畦。
見宇文盛希回來,他迎上去問她:“事情辦得怎麼樣?”
宇文盛希接過下人的茶,連喝了兩杯才澆滅心中的鬱悶,放了杯子自責到:“罪惡啊!罪惡!”
拓跋燾看着她鬱郁的樣子,問:“爲何如此感嘆?”
宇文盛希撈出桶裡的瓢,給身邊的菜苗澆上水,邊澆邊感嘆:“
常滿真的太天真了,常滿實在是太可憐了……”
看着宇文盛希滿口常滿,拓跋燾的幽幽地說:“師妹,你心裡只有常滿了。”
宇文盛希直起腰來一看,他一臉失落,於是逗他:“盛希心中一直在掛念着師兄呢!掛念着師兄小時候尿褲子的事!”
拓跋燾淡淡一笑,否認到:“常滿那是胡說的!”
宇文盛希拉着他的臂撒嬌說:“師兄,你就承認吧!承認吧!”
拓跋燾還是淡然一笑:“沒有的事,師兄如何承認?”
宇文盛希失望的放開他的臂:“真沒勁,連尿褲子都不敢承認。”
拓跋燾一把抱住她,兩眼微迷的看着她問:“師兄有沒有勁,你還不清楚?”
宇文盛希這才發現,她又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
這一次去椎名家,常滿做足了心理準備。爲了椎名,她願意忍。
“廚子告假回家了。”一進家,二人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來到廚房,只見椎名母親正在做廚活。
“母親,這些活怎麼不讓下人來做?”椎名捲了袖子上前幫母親。
椎名母親的臉陰冷如寒冬:“那些個丫頭片子做的菜,老朽咽不下去啊。養你這個兒子整天只知道玩兒,哪有人爲我着想啊。”
椎名邊聽邊抱歉的說:“是孩兒不好,母親想吃什麼,讓椎名做給母親吧花村豔少全文閱讀。”
椎名母親回頭看見常滿,行了禮說:“老朽家粗陋,讓公主見笑了,可公主也真會挑日子,廚子不在,只能湊合着吃點兒了。”
說完,下人擡了張凳子給老人坐下。
常滿見椎名一個人在竈爐前忙碌,就上前去幫襯。
常滿揀菜,椎名母親對椎名嘆到:“這樣揀菜的話,我們椎家光買菜都買窮了。”
常滿洗菜,手袖都溼了,老太太卻在一邊嘀咕:“一地的水,是洗菜還是洗地呀?”
常滿切菜劃傷了手,老太太責怪兒子:“椎名!不會切就別讓她切,現在是忙着做飯還是忙着照顧公主呀?”
看到常滿委屈的樣子,椎名母親冷冷地對常滿說:“得了,公主您還是歇着吧,沒您在啊,椎名早就做好飯了!”
常滿實在無法忍受,嘴裡淡淡的說到:“沒人是天生會做事的。”
這話被椎名母親聽見了,她冷笑到:“自己做不好,還一肚子怨氣!”
“我哪有!”常滿回她。
椎名聽到,放下手中的活跑了過來。
椎名母親看兒子來了,立刻一幅苦大愁深的樣子:“您是公主,我們說的話怎麼會聽得進去啊!”
常滿眉頭緊鎖,委屈地爭辯到:“這和我是不是公主無關!”
椎名爲母親拍了拍背,勸她:“母親,常滿沒有惡意。”
椎名母親苦哼到:“兒子長大了,夥着姑娘來欺負娘了!”
常滿無奈的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椎名母親一聲就吼過去:“我就是這樣的人!”
椎名轉而勸常滿:“別說了!別說了!”
椎名母親指着椎名說:“你這個不成才的東西!人家欺到你娘頭上了,你還要給人家下跪是吧!”說着就往椎名背上打了好幾巴掌。
常滿上前拉住她:“你再無理,也不能拿兒子出氣啊!”
“你說我無理?……”椎名母親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娘!娘!”椎名抱着他娘,着急的喊着。
一邊的常滿又委屈又氣憤。
好容易,椎名娘才醒了。他送常滿回去時,一路無語。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你生我氣了嗎?”常滿先開的口。
椎名沒有答她。
“算我錯了,以後月兒不這樣了。”常滿又哄他到。
椎名還是沒有回話。
馬到了皇城門外,常滿下了馬,回頭看椎名,只見他表情闇然。她想對他說什麼,又怕他還是不答自己。
“還是讓椎名再想想吧!”在她依依不捨轉身時,椎名終於說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