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馮麗緊緊護住自己的腹,楞眼瞪着拓跋浩:“殿下不要逼人太甚,否則大家都不會有好結果!”
拓跋浩極緩托出一聲長笑,繼而纔在馮麗耳邊輕聲道:“本殿下有那麼蠢嗎?本殿下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孩子永遠不要有奪嫡的想法,否則也將是你真身顯露的事候。”
“還有呢?”馮麗知道他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等本殿下再想想。”拓跋浩丟了一句話在馮麗耳邊,竟伸手撫過她的臉龐。
馮麗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反手就打過去。
拓跋浩抓住她打來的手笑道:“果然是朵帶刺的薔薇。”
“還望殿下早日想好了。”馮麗無意與他再糾纏,甩手就走出了桂枝林。
出得桂枝林,燈會的宴飲已經開始,馮麗帶着如意入了席。
宴會上拓跋燾一直在與衆臣相談,馮麗默默坐在自己應坐的地方。
待大家游完燈園,又吃了一尋茶,還打算賞月,夜已漸深,拓跋燾怕馮麗不適,先命宗愛送她回懷仁殿,。
路上馮麗又吐了,厚衣加身的她竟還會受涼,一路回到懷仁殿就已是鼻涕眼淚直往下流,頭痛欲裂。
臨下馬車,宗愛將她攬腰抱起。
馮麗有所意外的看着他。
宗愛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笑道:“老奴不過一個閹人,娘娘無需避嫌。”
馮麗忙用笑掩住自己的措愕,對她有色心的男子她見多了,但宗愛絕不是那種人,一早馮麗就覺得他對她關懷備至,雖然二人私下很熟絡,但從來他都是恭敬有禮的。
馮麗想這宮中哪個不趨炎附勢。於是對宗愛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可沒想着給你什麼回報。”
宗愛抱着她久了,也還是有些吃力的,皺了眉道:“得了吧小祖宗,你好好的就是給老奴最大的回報了!”
宗愛哭笑不得的表情似是在責備又似是求饒,馮麗看了,更覺得他對她是真心好的,於是道:“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稱老奴了。”
宗愛把她抱入內殿,沒正經的笑問:“怎麼?難不成要稱老狗不成?”
馮麗不禁嗤笑,帶動着欲裂的頭更痛了。揉着頭道:“你在我心中不是奴更不是狗,而是父親哥哥一般的長輩。”
宗愛不禁怔了怔,回過神了才問:“此話當真?”
馮麗想了想。笑道:“難道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宗愛拂袖而笑,轉身出去,邊走邊道:“夠了,夠了,這就夠了。”
馮麗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能愣愣看着他的身影在宮紗幔簾中隱隱綽綽,直到他將太醫喚進裡殿纔回過神來。
王太醫依舊的戰戰兢兢的診過脈。
“怎麼樣?”宗愛先馮麗一步問。
王太醫低頭一字一句的回道:“以後娘娘還是少外出爲妙。”
馮麗一聽,全身泄了氣,嘆道:“這是要把我軟禁在懷仁殿嗎?”
王太醫還是沒擡頭,顫顫道:“還望娘娘以腹中胎兒爲重。”
“哎!”一旁的宗愛嘆了口氣道:“都說王太醫是宮中最好的產經醫生,娘娘你就好好聽着太醫的話吧。”
馮麗正着急着拓跋浩的事。現在又不得出去,怨道:“爲什麼本宮吃了這麼多藥,受了這麼多罪。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王太醫知道這是在責怪他,只好解釋道:“娘娘體弱,所以要比一般人小心些。”
“體弱體弱,你還其他藉口嗎?”馮麗從小還沒見過哪個婦人懷孕會像自己這般痛苦的。
王太醫沒有回話,馮麗患的是胎孽。拓跋燾一早就讓他封口,說是他在散播謬言。王太醫哪敢在皇帝面前爭辯,反正話放了出來,他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馮麗,待到她或者胎兒出了什麼岔子自己也好脫身。
馮麗確確實實在怨,但一旁的宗愛是何等聰明的人,王太醫雖然對答如流,神情卻再三閃躲,宗愛早看出他必是有所隱瞞。
宗愛的話從王太醫身後冷冷飄出:“娘娘是寬厚之人,爲了孩子受點罪也算是值得,但太醫你可要保胎兒萬全,不能有半點兒閃失。”
王太醫最怕的就是這個,只敢跪地叩頭道:“老臣必當盡力,。”
“下去吧!”馮麗頭痛不止,不想聽這無能的醫生再說些沒用的話。
宗愛爲她墊上靠枕,又命人取來牛角梳爲她梳頭解痛。
沒過多久,拓跋燾就駕回懷仁殿。
聽到拓跋燾回來,馮麗也不顧欲裂的頭痛,起身便去迎駕。
時值仲夥,拓跋燾見她已着了寢服還來迎駕,二話不說就攬腰將她抱起,大步走進了暖閣。
“聽如意說你受了涼。”拓跋燾邊走邊問懷中人。
“沒什麼。”馮麗搖了搖頭就把臉埋進了拓跋燾的黃錦袍裡。
拓跋燾把她輕輕放到牀上,問宗愛:“太醫怎麼說?”
宗愛弓腰把王太醫不準馮麗外出的醫囑又說了一遍。
拓跋燾點頭,牀上的馮麗忙道:“這些太醫就喜歡危言聳聽,不過是小吐了一回,怎麼就不讓我出去了!”
拓跋燾也知道這醫囑太過嚴苛,所以坐到牀邊安撫道:“希兒,朕會好好陪在你身邊的。”
面對拓跋燾呵護關愛,馮麗想起了太子的威脅,她突然間非常的害怕她會因此失去拓跋燾,於是一撲就撲到拓跋燾懷中緊緊摟着他道:“皇上,我不是身子難過,而是心難過。”
拓跋燾聽得出馮麗話中話,抓住馮麗雙肩問道:“是什麼讓你心裡難受了?”
馮麗只搖着頭,失神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離開我,也不要不信任我,可以嗎?”
雖然知道她今天私下與太子會過面,也知道她心裡難過必是別有隱情,但拓跋燾看到她像極了丟了母親的孩子,眼裡充滿了對愛的期渴,他又怎麼會忍心拒絕,於是點頭道:“朕答應你。”
宗愛看到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識趣的帶着隨從們退下,臨出去還不忙帶上暖閣的雕花門。
馮麗聽到他的允諾,破啼爲笑,捧着他臉吻他。
拓跋燾輕撫着她的秀髮,回以愛惜的吻,不覺間二人都墜入了情絲中,越吻越停不下來了。
“希兒……”拓跋燾輕喚她,好不容易從她甜如蜜糖的香吻中掙出,輕撫着她的脣道:“現在安胎爲重。”
馮麗輕輕擋開他手,眼色迷離的看着他道:“沒事。”
她的沉溺又豈能不催動他,當她的纖纖雙臂圈住他頸項時,他如墨眸子更是蒙起了水霧。
“希兒,朕擔心你的身子。”他輕拒着她。
“我想要。”她的聲音如半夢囈語,又軟又柔的貼着他,溫溫的小手也順着他的衣領往下而去,所過之處無不撩撥得他酥癢難耐。
“希兒……”拓跋燾覆上她櫻紅的脣,二人十指交扣的墜入無以自撥的交纏中。
拓跋燾輕輕的進到她身體裡,馮麗水汪汪的眼睛凝凝看着他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是愛你的。”
拓跋燾又怎麼會不知,輕輕的抽送着,任交合之地的奇妙觸感傳遍全身,沙着聲道:“我知道了。”
馮麗聽了,嘴角泛起笑,閉眼沉入他給予的歡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