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盛希小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中,很多人都向尚王表示婉惜之情,陸安峰一家前來探望,卻被尚王以盛希心情不佳爲由擋在了希悅軒正堂外。
很快,馮昭儀也被魏皇宣到了懷仁殿。
魏皇並沒有直接說出拓跋語向他道出的所有實情,只在歡宴正酣時問馮昭儀:“愛妃,你覺得朕的兒子中,誰最出色?”
馮昭儀笑語:“當然是太子。”
從來在魏皇面前,馮昭儀都是維護太子的,所以魏皇斷定,拓跋語的舉動絕不是爲了個人恩怨。接着魏皇又問她:“那尚王如何?”
魏皇上了年紀, 喜歡拿兒子作些比較是人之常情,馮昭儀笑答:“尚王很好,只是太子更出衆。”
魏皇接着問:“那尚王在哪些地方不如太子?”
馮昭儀想了想道:“太子是嫡出長子,又英勇善戰,更何況他是在皇上您身邊長大的,當然更爲出衆。”
魏皇笑了笑,對馮昭儀道:“你的意思就是,尚王在賀蘭夫人身邊長大,就不應該得到朕的賞識了,對不對?”
馮昭儀忙回道:“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沒這個意思!”
這時,魏皇喧停了所有歌舞,命在場官員全都退下,只當着御前待衛的面,問馮昭儀:“老實說,你與宇文盛希有何過節?”
馮昭儀消息靈通,早知道宇文盛希小產不見人,知道她必是中了自己設下的毒,最近幾天她都在四處打探宇文盛希的生死,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如此周密的布屬,竟然會這麼快就被魏皇知道了。
她跪到地上。滿臉懵懂地問魏皇:“皇上,臣妾與宇文盛希一個在宮中,一個在府中,何來過節?”
魏皇也不急,命侍衛帶上御廚,問御廚:“上個月最後幾天,是不是昭儀讓你們每一頓都爲朕做放了八角的清燉菜品。”
御廚如實召來。
馮昭儀聽了,還是一臉茫然的道:“皇上當時大病初癒,臣妾爲了皇上能早日康復,所以一心想讓皇上吃得清淡一些。”
魏皇又命永芳宮的太監上來。太監呈上兩本書籍,魏皇問太監:“這幾本可是昭儀最近看的書?”
太監跪地點頭確認。
魏皇走到太監面前,親自翻開醫書。找到了拓跋語說的那一頁,放到馮昭儀面前。
馮昭儀赫然看到醫書所述:“黃冬、香檸草、八角忌合用,劇毒,毒性深藏不露,中毒者數日後纔有明顯症狀。”
魏皇對她道:“以往朕都覺得你年少天真。所以喜歡把你放在身邊,沒想到你竟敢當着朕的面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他日若是朕不小心觸犯了你,你又會如何對付朕?”
事情敗露,馮昭儀的當務之急不是爲自己辯白,辯白只會加深魏皇對自己的不信任。她也想過召出自己懷疑太子與宇文盛希有染,但馮昭儀不是獨孤琪琪,她看得很遠。
首先。這件事不過是自己的猜想,根本沒有真賃實據,再者,她這麼做,即污衊了太子。又損傷了尚王的聲譽,將來不論他倆誰做了皇帝。都會容不下她,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賃着魏皇對她的情意,留下自己小命,所以她聲淚俱下,跪地認罪道:“臣妾妒嫉妾妃美貌,一時糊塗才做下這樣的蠢事,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
“你真是糊塗啊!”魏皇實在憤怒,但畢竟與馮昭儀一場夫妻,所以動了側隱之念,對她道:“朕念你初犯,雖然免了你死罪,但你的惡行實在有損宮庭威儀,朕今天就把你打入銀蘭宮,從此往後,不許出銀蘭宮半步。”
馮昭儀知道皇上手下留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銀蘭宮雖深,但馮昭儀年紀尚輕,有的是機會再搏回今日地位,所以她跪地接罪:“奴婢謝皇上恩典。”
***
宇文盛希聽馮昭儀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時,人還在林蔭寺。
來轉告這件事的人,不是的拓跋燾,也不是拓跋語,而是丘穆林雅。
爲保宇文盛希萬全,拓跋燾早在林蔭寺四下安排了許多侍衛。拓跋語來過一次,看到如此情景也只能迴避而去。畢竟宇文盛希一直在努力保護這個密秘,他也不想太過擾宇文盛希憂心。
丘穆林雅的到來,令宇文盛希大爲驚訝。
“姐姐一直不知妹妹在寺中養病,後來聽尚王說了,一直擔心妹妹。”丘穆林雅先一步走到宇文盛希病榻前,阻止了她起身迎接的舉動。
“謝謝姐姐關心。”宇文盛希還是坐了起來回禮。
丘穆林雅與宇文盛希講述了馮昭儀的事情,又命下人把魏皇賜的一衆名貴藥材呈到宇文盛希面前,對她道:“皇上得知你小產,十分在心,念及你一直爲延續皇家子嗣而費心傷,所以親賜了你許多御用的貢品,希望你好好補益,早日康復。這件事本應王爺親自告訴你的,但他怕你不肯原諒他,所以才請姐姐代勞。”
宇文盛希壘成小山的錦盒玉皿,想到魏皇一直對自己不錯,心中不免升起了內疚,再加上丘穆林雅的話,心中更是五味雜沉。她拉住丘穆林雅的手臂道:“皇上如此盛情,盛希哪敢承受,至於王爺,妹妹從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丘穆林雅笑意盈盈,眼睛卻不住的打量宇文盛希,是否她真的與太子有染?看到她今天這樣的弱弱病態,丘穆林雅暗自嘆息,即使這是真的,又是宇文盛希真心所願嗎?
於是丘穆林雅道:“盛希,王爺一直覺得是因爲他讓你進宮抄經,你纔會中了馮昭儀的毒,這些天,他都在自責。”
宇文盛希無心再去僞裝,只能還以丘穆林雅沉默。
丘穆林雅問:“妹妹還在生氣吧?”
宇文盛希搖頭,但丘穆林雅心中卻感慨萬千:“妹妹也不用否認,我與尚王同樣是青梅竹馬,他的心性我很清楚,他讓你入宮討好皇上,這種事姐姐又何止做了一遍兩遍。”
聽到這,宇文盛希低頭嘆息。
丘穆林雅緩緩道:“妹妹也不必感慨,平凡百姓家,妻子都肩負着相夫教子之責,何況我們嫁給了王爺。”
宇文盛希只嘆道:“不瞞姐姐,妹妹只是不想做人棋子。”
丘穆林雅也低頭嘆口氣,對宇文盛希道:“做了棋子的又何止你一人?姐姐是棋子,你是棋子,安然又何嘗不是棋子,但只要尚王好了,我們大家就好了。”
似是勸慰,實爲警示,丘穆林雅是想告訴宇文盛希,她們與尚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趁現在還有回頭路,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太子。
但宇文盛希現在心意冰冷,哪聽得出她的話中話,只是無奈地點頭。
最後丘穆林雅又用勸慰語氣,道出了誓死一戰的決心:“妹妹不要再生氣了,即使王爺千錯萬錯,他也是我們的夫君,我們一朝選擇了王爺,就應當終生爲王爺着想,任何有利於王爺的事,我們都應捨命去完成,任何不利於王爺的事,我們也應當不顧一切的去阻止。”
這無疑是在告誡宇文盛希,是敵是友,全看她的一念之差。
宇文盛希似是明白,但此刻的她,早已沒有回頭的打算,這一程她是決心與拓跋語一齊走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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