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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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連清沒想到,自己會再一次見到風曲泠。那一次醉雲居分別後,她便下定決心,絕不與影靈門的人有任何往來,卻不想,該來的總是會來,不是她主動逃避就能躲的開的,就如她之後的人生,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風曲泠是在午膳之後來的,而且還帶了一個特別的人——冷妍霜。

風曲泠發現,自己出現的那一瞬,他明顯從季連清眼裡看到了恨意與疏離。那種完全陌生的眼神,就好像他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如一根針刺在他的心裡,銳痛而苦澀。

也許是他們出現的太過突然,季連清的注意力只放在了風曲泠身上,卻沒有發現他身後那一道窈窕的身影。直到冷妍霜從風曲泠身後走到她面前,她才注意到冷妍霜的存在。

而冷妍霜突然的出現,讓她瞬間愣在了原地!她發現自己在顫抖,她慢慢往後退去,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清兒。”冷妍霜緩緩向她走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季連清的手,卻被季連清狠狠的甩了開。

季連清震驚的搖着頭,清澈的雙眸裡滿是不可置信,讓她如何相信,自己在嶧城唯一的朋友,居然也是影靈門的人!髮髻間的蝴蝶玉簪隨着她的動作上下搖晃着,一上又一下,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清兒,你……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嗎?”冷妍霜尷尬的收回手。

“自你墜崖之後,我們找了你很久,今天終於讓冷姐姐找到你了,冷姐姐真的很開心。”說着,她忍不住就哭了,她忙取出錦帕擦了擦眼淚,笑道,“你看我,見到你太高興。”

季連清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心中卻寒意漸涌,她冷聲問道,“冷姐姐,也是影靈門的人嗎?”極其冷淡的語氣,似乎眼前的人她從未相識。而其實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答案就在眼前,可她還是忍不住,要親口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冷妍霜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下,她向前走了一步,試圖靠近季連清,卻發現季連清像躲避牛鬼蛇神般躲開了她,她眸光瞬間暗了下去,“清兒,有些事情,冷姐姐不是故意要欺騙你。雖然我欺瞞了我的真實的身份,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管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我與你之間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心的把你當作妹妹來看待的。”

冷妍霜突然憶起第一次遇到季連清的畫面。那還是兩年前,她接到命令,讓她秘密潛到嶧城,暗中觀察季連清,她便以聽月樓老闆娘的名義在嶧城呆了下去。

那一日,聽小六兒說,聽月樓裡來了兩位長相極美的人物,男子丰神俊秀,女子絕美傾城,她立馬就猜到了二人身份,然後她便認識了清兒與朗大哥。要說命運有時似乎早已被安排好,那一日的相識,讓他們成爲了她後來人生裡最重要的兩個人。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清兒那一雙如清泉般澄澈的眼眸,流轉間波光瀲灩,清麗明澈的好似幽曇初綻,世間一切美麗的事物對比之下都失了顏色。

那時候的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有驚喜、有崇拜、有喜悅,而現在,她卻用完全陌生的目光望着自己,就像他們之間的相識,不過是她獨自的一場夢罷了。

季連清突然笑了,可那笑意還未達眼底,便在脣角化作一縷悽愴的悲涼,“呵,真心把我當妹妹?既然真心把我當妹妹,爲什麼要一直對外隱瞞你的身份?冷姐姐,清兒一直也真心視你爲親姐姐,卻不想你居然一直都是帶着目的接近我。”她決絕的轉過身,仰起頭,努力壓制住眼眶中翻滾的眼淚,“你們走,我不想看到與影靈門有關的任何人!”

“清兒,你聽我說,我……”冷妍霜忙開口解釋,卻被季連清無情的打斷,“我不想聽任何解釋,只想你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清兒,不管你是否願意聽,我今天必須要說清楚。是,冷姐姐承認,當時接近你是存了目的,但我可以保證,我從未有過害你之心。兩年前我接到教內指令,讓我到嶧城尋你,並暗中觀察你,及時將你的信息傳回教內。”

說到這,她停了停,眼底漸漸浮起薄薄的水霧,她強壓下鼻頭苦澀的酸意,纔開口道,“可自從認識你,我開始真心的喜歡你,想與你做朋友。相處久了,我更加視你爲親妹妹一般。我曾不止一次想要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可教命難違,我實在不能夠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今天我來,就是想求得你的原諒,希望你能原諒冷姐姐之前對你的欺騙,好嗎?”

季連清突然轉過身,嘲諷的笑道,“原諒?原諒你對我的虛情假意?原諒你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還是原諒你們可悲的自私心,你們不過是想要完成任務,竭力想要勸說我和你們回去罷了!”

她緩緩的將目光移到了風曲泠身上,雙眸如寒潭秋月般冰冷,“我說過,我已不再是以前的季連清,你們走吧,一切與影靈門有關的人,都讓我痛恨!”心口處尖銳的刺痛襲來,她擡手放在胸前,試圖壓制住那一陣刺痛,卻發現不緊沒有好轉,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臉色瞬間退去了血色,一片慘白。

冷妍霜覺察到了季連清的異常,忙走上前扶住了她,卻被季連清決絕的甩了開。她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痛苦的倒在了身後的木椅裡。

“清兒,怎麼了?”冷妍霜臉色一變,焦急的問道。

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風曲泠見狀,忙走到季連清身邊,不管她的反抗,一把抓住她的手探向她的脈搏。

“放開我!”季連清生氣的時候與往日的文弱氣質判若兩人,“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來救我!”

風曲泠放在她脈搏上的手指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聽着她冷漠疏離的話語,他的心就像被人深深碾碎了般疼痛。原來她對自己,已經有了如此深的恨意。

他強按下她的手,壓下心頭的苦澀與痛楚,靜靜爲她診脈。

冷妍霜看着風曲泠眉目緊鎖的樣子,心不禁往下沉了下去,她焦急的問道,“大冰山,清兒身體要不要緊?有沒有事?”看清兒的樣子,似乎很不好……

風曲泠沒有答話,一雙冰冷的眸子看向了季連清。兩人的距離十分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裡濃烈的恨意與厭惡,毫不掩飾的充斥在眼底。

他低聲問道,“你今日沒有服藥?”雖然他在問季連清,可明顯已經知道了答案。

季連清冷冷的側開臉,避開了他幽深的目光,“服沒服藥,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方纔用過午膳,迎香還未將藥熱好送來,他們就不請自來,讓她如何有時間服藥。

風曲泠放開了她的手,向後退去。他軒眉緊凝,表情嚴肅的盯着季連清,隔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你的身體不能隨意再折騰,在我還沒有研製出寒毒的解藥前,我會定期給你送來壓制寒毒的藥丸,你必須準時服食,否則一旦寒毒無法壓制,便會徹底侵蝕你的身體。”到那時,就連他,恐怕也回天乏術了。可他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敢去想,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怎樣。

“什麼?你說清兒居然有寒毒?”冷妍霜震驚的看向風曲泠,臉色一片蒼白,“清兒爲什麼會有寒毒?大冰山,你快把話說清楚。”

季連清猛地擡起頭,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眼底的震驚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她是何時中了寒毒,爲什麼這些年她一直都不知道?

一股複雜的情緒浮上心頭,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側,她覺得自己像墜入了千年的寒潭,刺骨的寒意鋪天蓋地向她襲來,除了冷還是冷……

風曲泠眼底閃過一抹疼惜,他低聲道,“寒毒一旦被誘發,便會定期發作。昨日是你第一次發作寒毒,雖然我已壓制住,可解藥尚需一段時間才能研製出,這段時間,你所有的藥膳必須全部由我安排。我已將藥方給到迎香,這段時間必須準時服用。”

“爲什麼?”季連清低低問道,或許只有眼前的人,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問。

她沉痛而又絕望的語氣刺痛了風曲泠,他轉過身,走到窗邊,一襲白衣迎着風獵獵生響,沉默了半晌,他終於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寒毒,應該是當日夙教主懷你之時,受了教內追殺之人的寒冰掌,夙教主當日曾經受過重傷,身體已無力抵抗寒冰掌,寒毒便通過母體傳輸到了嬰兒體內。這些年寒毒一直潛伏在你體內沒有爆發出來,是因爲夙教主曾將兩股真氣輸入你的體內,所有暫時將寒毒壓制了下去。”

他昨日爲她診脈,曾問過西鑰昇,究竟發生過何事纔會誘發她體內的寒毒,才知她前日墜過湖。加之她之前墜崖,落入冰冷的海水裡,接二連三身體受創,纔在昨日徹底將寒毒之症誘發而出。

季連清挑眉冷笑道,“那我要再一次感謝影靈門,不緊無情的殺害了我的父母,還賜了我這一身寒毒之症。”她目光突然變得犀利無比,如一把尖銳的利劍刺向風曲泠的背影,“可就算是死,我也不需要你幫我醫治。”

冷妍霜焦急的打斷了季連清,“清兒,事關你的身體,你不要再任性了。風曲泠的醫術世間無人能敵,而且他已經研製出治療寒毒的藥方,等他配置出解藥,你就再也不用受寒毒的折磨了。”

“是嗎?”季連清嘲諷的笑道,嘴角的笑意蒼涼如寒月星光,她扶着木椅緩緩站了起來,一點點往內室走去,像是根本沒用聽到身後冷妍霜焦急而又擔憂的呼喚。

看着季連清的身影消失在簾後,冷妍霜剛想追過去,卻被風曲泠攔住,“現在你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她的心裡已經徹底隔絕了影靈門一切的人與物,給她些時間,她會明白的。”

風曲泠轉過身,看向季連清離開的方向,深邃如潭的眸底漸漸浮起一絲痛楚與落寞,他淡淡的說道,“走吧。”轉身朝着屋外走去。

冷妍霜深深的嘆了口氣,也只得隨着風曲泠走了出去。

季連清回到屋內,一頭栽進了柔軟的錦被裡。冷,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深處崩裂而出,瞬間侵襲了她的全身。她緊緊的抱着身下的錦被,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再也不願放手。

寒毒……寒毒……命運是不是總喜歡和她開玩笑,她悽慘的笑了,只是那笑意是那麼蒼白無力,晦沉的如永不見天日的永夜。

馬車上,風曲泠與冷妍霜一左一右相對而坐。風曲泠靜靜地靠向身後,雙眸輕闔,掩去了眼底的失落與痛楚。他不笑的時候,像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全身無處不散發着冰寒的冷意,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冷妍霜卻發現,他眼底處明顯的一抹青黑,臉色也並不好看,她忍不住問道,“喂,風曲泠,你怎麼了?你不會也生病了吧?”她的映像裡,風曲泠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冰塊臉,從未像今日這般暗沉過。

風曲泠像是睡着了般,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冷妍霜知道他是故意裝睡,也沒在意,她頹喪的靠在馬車上,低聲輕語道,“我知道你沒睡,昨日見你匆匆回來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你房間的燈亮了一夜,想必你一夜未睡,是在研製清兒寒毒的解藥吧?”

雖然她十分相信風曲泠的醫術,這世間怕是沒人的醫術能在風曲泠之上了,只是,事關清兒,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清兒的寒毒,能夠醫治好,對嗎?”

風曲泠這才緩緩的睜開眼,雙眸如輕霧般淡遠迷離,讓人看不懂他此刻的情緒,“寒毒解藥的藥方我已經研製出了,但是有一味藥材卻極其少有,世間珍貴至寶,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取到手。”

冷妍霜聞言,暗淡的煙眸裡瞬間盛起光芒,她急急的問道,“是什麼?再珍貴的藥材,難道還有我們影靈門得不到的東西嗎?”

“雙心冰蓮!”

“雙心冰蓮?世間罕見至極,至今只存有幾株的雙心冰蓮?”冷妍霜驚呼而出。

風曲泠點了點頭,“不錯,這世間只有楚霄國皇宮才存有。”

冷妍霜原本燃起希望的雙眸瞬間暗了下去,柳眉微蹙,臉色十分凝重。她怎會不知,這世間只有楚霄國皇宮纔有雙心冰蓮。而雙心冰蓮乃世間極其珍貴之物,楚霄國皇宮一向守衛最爲森嚴。

五十年前曾有人夜襲楚霄國皇宮,將當時的皇帝殘忍的殺害在寢宮之內。從那以後,楚霄國皇宮加強了守衛,從皇宮裡到皇宮外,裡裡外外每一層都有人把手,而且每一處都有訓練的暗衛日夜監守,可謂是銅牆鐵壁,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說是人了。

所以,如果去楚霄國皇宮偷取雙心冰蓮,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可是,難道就讓清兒等死嗎?難道沒有雙心冰蓮,清兒的寒毒就無藥可解嗎?”冷妍霜開口問道。可從對方異常嚴肅的表情上,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難道他們要眼睜睜的看着清兒一次次被寒毒折磨,直到最後耗盡她的生命嗎?她無力的靠在一側,表情是從未有過的頹敗。

“如今,只有看西鑰昇與白洛黎,誰先拿到雙心冰蓮了。”風曲泠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帶着一絲涼涼的苦澀。精緻的脣畔牽起一抹淒涼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他心底。只有他明白,自己是多麼想要那個資格,那個能爲她不顧一切去求得雙心冰蓮的資格。

可是,有些感情,怕是這一生,都將會深埋心底,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光明之下……他輕輕的闔上雙目,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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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壓在心底的傷痛一旦奔瀉而出,再也無法收住,季連清沉淪在絕望而又痛苦的情緒裡,仿似乎要將這一生的眼淚都在今日哭完,就連西鑰昇何時進的房間,她都沒有注意到。

等我,清兒本王答應你我愛的只是你重逢一刻不要走,好嗎不速之客意外落水她是空氣嗎你哪也不去這樣可解氣了加封親王愛她,無關其他能不喝藥嗎寒毒發作誰送的信如此心狠爲何找到她離開西流國一輩子鎖牢你出嫁意外墜崖禁足在府霸道的吻等我,清兒我美嗎迎娶側妃嶧城四少解除寒毒這麼討厭我?她是空氣嗎就是娶你我們成親吧一切都結束了你惡不噁心放過彼此滿門問斬本王答應你想讓她出醜一場密謀誰敢動她接我教主離開洱蘭國我愛的只是你我不會讓你如願一場密謀情不知所起脫離危險心意已決對你的懲罰我是有病刺殺心細若此她是空氣嗎死裡逃生不要走,好嗎意外的相遇突然的敵人度過危機解除寒毒一份大禮愛她,無關其他當面秀恩愛心若成灰一份大禮我不會讓你如願季連五小姐你若負我只想你開心找她嘮嗑賜婚側妃住進黎王府尷尬的一夜七巧節失去記憶原來是八姑姑寒毒發作藥石無效想要個孩子啓程回國逃離王府不見白玉簪你的債我來還懷有身孕意外的相遇心細若此一輩子鎖牢你虎口脫險一份大禮終究還是負了你道貌岸然就任大典解除寒毒懷有身孕度過危機意外中毒我又不會吃了你意外發現正面交鋒心細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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