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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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盯着手臂上的青紫出神之際,雪舞端着熱水進了房間。

“王妃,您醒了。”雪舞將熱水放到盆架上,看到一手撐在牀榻上的季連清,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聽到聲音,季連清忙將滑落在肩頭的衣服攏了起來,問道,“什麼時辰了?”昨夜一夜她幾乎都沒有睡,直到天快亮,西鑰昇才肯繞過她,她才趴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雪舞扶着她靠在枕上,答道,“王妃,快午時了。奴婢看時辰差不多,估摸着王妃也該醒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季連清揉了揉眉心。

雪舞笑道,“王爺早上離開前,特意囑咐過奴婢,不許打擾王妃休息。”她說話的時候,目光若有若無的從季連清脖頸上飄過,畢竟是未經人事之人,看着季連清脖上的青紫,她也能想到昨夜發生了什麼,小臉不由的紅了起來。

季連清見她說着話突然臉就紅了,自然也意識到了,她眸光閃了閃,忙將脖間的衣服攏了攏,玉臉也跟着紅了起來,不自然的咳了咳,“那王爺還沒有回來嗎?”

“王妃,您忘了嗎?今日是洱蘭國使者來訪的日子,王爺很早就入宮準備了。”雪舞提醒道。

季連清這纔想起來,昨夜西鑰昇確實和她提過,“你看我,真的是睡迷糊了,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忘記了。”

“王爺臨走前已經派人去取王妃今夜宴會的衣服了,想必這個時候應該快到了。”雪舞正說着,一道俏麗的身影已從門外閃了進來。

“小姐,玉羅坊將小姐的衣服送來了。”映月手裡捧着衣盒,歡欣雀躍的進了房間。

她將裝有衣服的衣盒放在桌上,走到牀前,聲音裡有着忍不住的興奮,“小姐小姐,這件衣服是玉羅坊的老闆親自送來的,聽他說,這件衣服是王爺親自給您設計和選的顏色。小姐,您趕緊試試吧,映月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小姐穿上王爺親手設計的衣服,該有多美了。”

季連清點了下映月的額頭,無奈的笑道,“傻丫頭,只不過是一件衣服,也能讓你這麼開心。”

雖是如此說,可她的目光也忍不住轉向桌上的衣盒,他親手爲她設計的衣服,會是什麼樣的?

映月摸了摸額頭,彎彎的眉眼如新月般閃亮,“那可不一樣,這可是王爺親自爲小姐您設計的,可見王爺對您有多上心呢。是吧,雪舞姐姐。”

雪舞附和的笑道,“是啊,奴婢也很想親眼看到,王妃穿上王爺親手設計的衣服,該有多美。王妃,雪舞自小就生在王府,從未見過王爺對誰這麼用心過。可如今只要是關於王妃的事情,王爺必會過問,就怕委屈了王妃,可見王妃在王爺心裡多麼重要。”

“好了,瞧你們兩個,比我還興奮,先服侍我洗漱再換衣服吧。”

銅鏡中,裁剪的剛剛好的玲瓏秀衣,將季連清嫋娜輕盈的身姿完美的展現出來,一襲芙蓉色的煙羅水紋長裙,襯的鏡中女子如一朵初綻的新梅,純淨芬芳,遺然於塵世的九霄,清豔芳華。淡掃的眉如雨後的輕煙,飄渺如雲。淺淺上揚的眼尾和輕勾的脣角,一絲嫵媚的妖嬈自她脣邊點點暈染開來。

季連清靜靜的站在銅鏡前,明明清麗的一如蒼茫雪地中悠然綻放的寒梅,純美如畫,卻在眉眼間流轉的芳華里,明媚的讓人挪不開眼。這完全相反的氣質,卻同時出現在她身上,好似清美與明媚是她與生俱來就擁有的。

三人站在鏡前沉默着,直到映月一聲驚呼,才拉回了他們的思緒。

“小姐,您真的太美了,映月不知道怎麼形容小姐的美了。”映月呆呆的說道,兩隻眼睛直閃着光。

“王妃,您是雪舞見過的人中,最美的,雪舞真是爲王爺開心,真好,王爺娶的是您。”

望着銅鏡中婀娜的身影,連季連清都差一點沒有認出來,這居然是自己。自墜崖之後,到如今,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好像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如此精緻的裝扮過自己了。

擡起手,指尖輕盈的從絲滑的衣裙上滑過,裙襬上繡了芙蓉,如畫家筆下的墨畫,一點點在精緻的勾勒下暈染開去。

他,果然是如此的懂她。知道她向來低調,所以特意爲她挑選了這個顏色,既映襯了今夜的晚宴,又不會顯的高調突出。可他卻明顯不願意她太過於低調,所以才精心爲她勾勒出每一處細節,只爲將她的優美的身姿盡顯。

西鑰昇,你這到底是想讓我高調呢,還是低調呢,真真是爲難她了。

季連清目光掃了掃屋外,問道,“王爺走前有說過什麼嗎?”

雪舞答道,“王爺走前特意囑咐過,今日洱蘭國使臣來訪,王爺要負責全程接待事宜,無法親自回府接王妃,已經命人備好了馬車,今日酉時送您入宮,王爺的人會一直在西華門等着您,讓王妃放心。”

季連清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從屋外收了回來。

晚宴定在了今夜酉時四刻,爲了盛情迎接洱蘭國的使臣,西流國皇帝下旨,凡朝廷品級在六品以上的官員,均可攜帶家眷入宮。所以此刻,通往皇宮的大道上,來來往往全都是馬車,均是朝中官員,攜着自家的家眷,準備入宮參加晚宴,好不熱鬧喜氣。

馬車一多,難免就會發生一些意外事故。比如此刻,好巧不巧,季連清的馬車剛出府沒多久,便和別家的馬車撞到了一起。

“怎麼回事?”雪舞掀開車簾,從車身裡探出了身。

車伕正站在馬車前摸着馬兒,聽到問話,忙躬身上前答道,“回王妃,咱們的馬車與別府的馬車撞到一起了,如今馬兒受了驚嚇,怎麼都不肯多行一步,奴才這會正在侍弄它呢。”

雪舞一聽,不禁有些急了,“那你還不快點,眼看着宮裡的宴會就要開始了,王爺吩咐過,一定不能遲了。”

車伕十分爲難的表情,“奴才方纔已經侍弄這畜生好一會了,可它就是不肯走,如今之計,只有奴才再回府裡趕輛馬車來送王妃了。”

“那怎麼行,你看看這路上前後都堵的水泄不通,就算此刻你回去,也趕不上了。”雪舞心知與車伕多說無用,忙將車簾放下,轉身看向季連清,語氣也急了起來,“王妃,咱們的馬車與別府的撞上了,馬兒受了驚嚇,現在如何也不肯動,眼看着就要到晚宴的時辰了,這可如何是好?”

季連清拍了拍雪舞的肩膀,笑道,“別慌,這不還有一段時間嗎,興許馬兒只是一時驚嚇,過會就好了呢。”

雪舞望着自家王妃一副淡然的表情,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佩服之情。即便是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刻,她依舊能淡然的處置問題,不見絲毫的緊張與焦慮,這份怡然自若,怕是多少男兒家都不如的。

“昇王妃,我家王妃剛巧經過,聽聞王妃的馬車出了故障,特意派奴婢前來邀請王妃,若王妃不嫌棄,還請王妃與我家王妃一起入宮赴宴。”

一名熟悉的女子聲音在車外響起,傳入了季連清耳裡。這聲音,即使分開了這麼久,她還是一聽就能分辨出來。

她脣角勾起一絲冷漠的笑意,沒想到這麼巧合,被她遇上了季連嫣。車外說話的女子,正是季連嫣從季連府帶入王府的丫鬟隨畫。

“王妃?”雪舞看向季連清,等待她的指示。

季連清靜靜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王妃,已經酉時二刻了。咱們的馬車,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季連清掀開車簾,目光從窗外絡繹不絕的馬車和行人上掃過,隨即停在了馬車前的隨畫身上。她只看了一眼,並未說話,便收回了目光,坐回車裡。

“去回了她,就說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去。”

“是,王妃。”聽到季連清的答案,雪舞這才鬆了口氣,方纔從王妃的表情裡,她分明看到了一絲厭煩,她十分害怕王妃會一口回絕了對方,心裡緊張了好一會。

邀請季連清乘坐馬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季連嫣,如今四皇子西鑰櫟的側王妃。

季連嫣坐在西鑰櫟的左手邊,季連清正好坐在她的對面、西鑰櫟的右手邊。她的目光靜靜的從西鑰櫟和季連清面上滑過,眼底深處極力壓制着一抹苦澀和痛楚。

今日陛下聖恩,恩准各府攜帶家眷入宮參加夜宴,而南宮婉兒正巧這幾日染了風寒,身體不適,不宜出門,所以西鑰櫟只帶了她一人入宮。她已很久沒有單獨與西鑰櫟相處過,能有今日如此好的機會,本是極爲開心的,卻不想,半路上殺出來個季連清!

外人雖然只知道櫟王當年因不喜季連清,一味的退了婚,卻不知道,這個當日固執要退婚的人,不知何時就愛上了這個他曾經極力厭惡的女人。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季連嫣卻知道。從她嫁入王府的那一夜,她清醒而痛楚的知道了。

大婚那日,她懷揣着少女最美的夢和期待,嫁入了櫟王府,不想換來的,卻是他的冷漠和無情,“本王娶你,只因愧對清兒和你季連府,對你,絕無半分情意。若你只想榮華富貴的生活,本王會將世間最好的東西送到你面前。若你還想幻想着某些不切實際的情感,本王今日明明白白告訴你,本王什麼都給不了你。”新婚之夜,原本是他們恩愛纏/綿的一夜,他卻只留給她,最無情的話語和決絕的背影。自此之後,她的世界,只剩下透涼入骨的冰冷。

他在日常吃穿用度上,對她是極好的,甚至超過了他的王妃南宮婉兒,以至於讓南宮婉兒都忍不住妒忌她,認爲西鑰櫟有多寵愛她。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對她所以的好,不過是出於對季連清的虧欠!

她季連嫣,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季連清。在季連府裡,因爲她季連清的存在,搶走了爹爹全部的愛。本想陛下將她賜婚給櫟王,她就找到了幸福,卻不想,連她的“愛情”,也是因爲她季連清的緣故,纔給世人造成櫟王獨寵她的假象罷了!

她恨季連清,她就坐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撕扯掉她虛僞的面具,將她狠狠的踩在腳底□□。邀請季連清與他們一起隨行,根本就是西鑰櫟的授意,不過是西鑰櫟借了她的口罷了。天知道,她只要一看到她,全身每一處的恨意都在肆意往外涌。

季連嫣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意,臉上的笑容十分親切溫和,“五姐,聽說你的馬兒受了驚嚇,有沒有哪裡傷着了?”

季連清淡淡的笑道,“無礙,只是馬兒受了驚嚇,我在車上並沒有傷着,多謝妹妹掛心。”

“那就好,方纔王爺與我過來時,看到前方兩輛馬車撞在一起,沒想到走近了才發現是昇王府的馬車。王爺知道昇王如今正在宮中,特意提醒我,馬車裡可能坐的是姐姐。我便想着,既然姐姐的馬車壞了,便邀請姐姐一同入宮,姐姐不會介意吧?”季連嫣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從西鑰櫟面上掃過,雖然西鑰櫟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她還是注意到,她在提到他提醒自己的時候,他眼底快速滑過的微妙情緒。

季連嫣心中一痛,可面上的笑容依舊如春水般溫柔。

“奧,是嗎?那我要謝謝櫟王和妹妹了。”季連清擡起頭,眸光轉向西鑰櫟。

覺察到季連清的目光,西鑰櫟心頭忍不住一陣輕跳。他十分禮貌的笑了笑,好似兩人真的只不過是初次相見般陌生疏遠,“王妃客氣了,王妃既已嫁給七弟、又是嫣兒的姐姐,自然與本王是一家人,又何需見外。”

他靜靜的回視着季連清,她目光平靜如水,雖然嘴裡說着感謝的話語,可眼裡看不出絲毫的感激之情。他的心裡不禁有些好笑,此刻的她應該很討厭自己吧,甚至還會在心裡認爲,這一場事故是他故意讓人造成的,目的就是“很巧”的出現,然後“順道”載她一同入宮。

她明明很想遠離他,卻偏偏不得已,隨着他的車一起入宮,面上卻要表現的無所謂,心裡一定十分惱怒吧。想到她此刻心裡的一番愁雲苦腸,西鑰櫟竟覺得此刻的她十分的可愛,不禁就笑了,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季連清被他這莫名的一笑,搞的有些無措。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有些男人也是,突然的神經質很讓人莫名其妙。

她索性不再理他,將目光收了回來。

季連嫣看着兩人間無聲的眼神交匯,心頭頓時妒火怒生,明明她纔是西鑰櫟的王妃,卻顯的她是那個多餘的人,被孤零零的晾曬在一邊無人理會。

一家人?多麼可笑,她這個西鑰櫟真正的側王妃,卻從未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心頭雖然有怒火在燃燒,可畢竟在西鑰櫟面前,她定是要竭力表現出她與季連清姐妹的情深,剛想開口,季連清似乎已經覺察到她的用意,索性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壁上休息。

繞在舌尖的話生生的被她吞了回去。她轉眸看向西鑰櫟,發現他不知何時,也闔上了雙眼,只是嘴角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如一把尖刀,刺進她的心裡。如此溫柔蜜意的笑意,他從未給予過她!

季連嫣忿忿的扭過頭,藏在袖中的指尖深深的掐入皮膚裡,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身體上的疼痛,再痛,也抵不上心裡的痛,那是透着絕望的悲涼,如萬千毒蟻般,一點一點齧噬她的心。

直到馬車緩緩駛入西華門,誰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剛下馬車,季連清人還未站穩,人已經被拽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四哥、四嫂,多謝一路護送清兒,既然已經入宮了,清兒就不再給兩位添麻煩了,告辭!”西鑰昇冷冷的向西鑰櫟告了謝,牽着季連清便往宮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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