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公的計謀
經過緊張準備後,康熙八年八月初七晨辰時,吉辰良時,細雨濛濛的宿遷碼頭上,鑼鼓喧天,人頭熙熙,碼頭六千大軍各執刀槍,頂着細雨雲集碼頭,河中清軍強徵的大小民船仿如蟻羣,支槳繫纜,靜侯命令。而在中軍大帳內,察尼與孔四貞等人正在進行最後的安排,察尼爲孔四貞道:“四貞妹妹,你果真不願與四哥一起出戰?要留在這宿遷攔截水賊?”
孔四貞瞟一眼悄悄建議她不要進湖做戰的周培公,向察尼嫵媚一笑,柔聲說道:“四哥見諒,前日小妹在駱馬湖中險遭不幸,對坐船已然十分恐懼,所以這次大戰,小妹就只能拜託四哥爲小妹報仇了——況且宿遷這邊也需要人主持攔截逃竄的水賊。小妹臨陣逃脫,還望四哥不要見怪,待四哥凱旋而歸時,小妹一定親臨碼頭迎接四哥,並上表朝廷,表奏四哥大功。還有……。”
說到這裡,孔四貞向察尼嫵媚的拋一個秋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孔四貞那嬌滴滴的模樣惹得察尼心中又是一陣火起,尤其是想到孔四貞那柔軟的紅脣在他胯下活動時的情景,察尼更是慾火中燒,飛快在孔四貞胸脯捏上一把,低聲淫笑道:“還有要在牀上好好謝謝爲兄噢。”孔四貞搖動着楊柳腰一陣不依,吃吃笑道:“那也要看四哥這次去駱馬湖能抓到多少美女,如果抓得多了,四哥只怕早累倒了。”
孔四貞的話提醒了察尼,駱馬湖附近的漁民早逃上了湖中島嶼,男女老少都爲數不少,其中自然不乏美貌少女,那些新鮮貨色可不比孔四貞這殘花敗柳差,自己在駱馬湖的晚上還會感到寂寞嗎?想到這裡,察尼便點頭道:“既然四貞妹妹不敢做乘船了,那爲兄就留一千五百綠營兵給你,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攔住從宿遷逃跑的水賊,至於你帶來的人,就讓他們也留下來協助你吧。”
“多謝四哥。”孔四貞大喜,忙向察尼行禮施謝。察尼又在她胸口揉一把,這才大步出帳整頓人馬,不一刻,除了留下的三個營的綠營兵外,察尼帶來的另外四千五百綠營兵和八旗兵盡數登船,分別乘上二十條可載百人的中型船隻和兩百多條快船小船,察尼乘座的旗艦則是一艘可載兩百人以上的大船,察尼再一聲令下,近三百條大小船隻滿載兵員、武器和在宿遷城糧庫強徵來糧食,搖擼划槳依次北上,殺氣騰騰撲向駱馬湖。
先不說察尼的船隊北上,單說孔四貞這邊,待察尼的船隊消失在視野之外後,孔四貞立即將周培公單獨帶進中軍大帳,微笑問道:“周先生,這次進剿水匪擒拿陳近南本是大功一件,我軍又力量遠勝水賊,戰之必勝,你爲何不讓我們去參加戰鬥?難道你想讓這到手的功勞白送給察尼?”
“四格格,這點你就錯了,世上那有必勝之仗?”周培公拱手微笑道:“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誰也不敢說有必勝把握,察尼將軍的船隊雖然強大,但未必能全勝,況且水賊狡詐,又熟悉地形,就算硬拼拼不過察尼將軍,逃跑也十分容易。況且對水賊來說,駱馬湖相對狹窄,水網稀疏,並非他們可長期轉戰的地方,唯有南下洪澤湖,利用密集的大小河流和高郵湖、白馬湖、成子湖和澄光湖等大小湖泊連成一塊,纔是他們長期轉戰和隱蔽的地方,所以我料察尼將軍此去無論勝與不勝,水賊都將向南方轉移!而四格格只需封鎖住這宿遷水道,便可將水賊全面截殺,坐收全功!”
周培公講解的時候,頗通兵法的孔四貞一直在看江蘇的山川河流地形圖,很快便發現周培公說得確實有道理,駱馬湖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水網不暢十分閉塞,但進了洪澤湖就完全不同了,這一帶的大小河流數不勝數,分別連接着江蘇四大湖泊,無論是長期堅持還是遊擊做戰,都是上佳之選。孔四貞點頭道:“不錯,察尼這次去無論勝與不勝,水賊應該都會向南面轉移,只是這些水賊戰鬥力不俗,我們手裡的三個營有把握攔住他們嗎?”
“能不能攔住水賊,就要看四格格有沒有這決心了。”周培公陰陰的笑道。孔四貞知道他肯定又有妙計,便擡頭向周培公嫵媚一笑,膩聲道:“周先生就不要吊四貞胃口了,有什麼妙計就請快說吧。四貞蒙皇上不棄,親命四貞協助剿賊,四貞自然將此當着第一要務,無論多大的決心,四貞都下得了的。”
“那好,四格格請即刻下令,今夜入黑之後,把多徵的民船駛到宿遷水道狹窄處全部鑿沉,徹底封鎖水道!然後將軍隊埋伏在水道兩旁,待水賊船隻壅塞之時,兩邊一起殺出,必可全勝。”周培公咬着細牙,惡狠狠的說道。孔四貞先是一楞,繼而吃吃嬌笑道:“沉船封河?虧你想得出這麼毒的主意,以後靠這條河吃飯的漁民和商人,可都要恨死你了。”
“爲四格格效力,培公何懼罵名?”周培公風度翩翩的一拱手,微笑着答道。孔四貞又是一陣得意嬌笑,忽又瞟見周培公的俊美容貌,孔四貞淫心又起,將周培公拉到自己懷裡,吻着周培公的臉蛋說道:“就聽你的,沉船封河!不過本格格採用了你的計謀,就一定得感謝你……明白了嗎?”周培公沒有回答,而是立即把臉埋進孔四貞豐滿的胸脯中摩擦,很快的,中軍大帳中便響起了高亢的喘息呻吟……
……
察尼的船隊北上駱馬湖,埋伏在暗處查探消息的駱馬湖探子早已快馬到湖邊,又轉快船到關場島,將消息送到吳遠明面前,此時沐神保等最後一批撤往駱馬湖的江湖羣豪已經抵達關場島,加上臨時在各個島嶼招募的漁民充當水手,關場島上戰力已逾千人,但主力仍然是那些經過軍隊訓練的駱馬湖水匪,僅有不到五百人,力量仍然懸殊無比。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因爲經驗欠缺的緣故,駱馬湖的斥侯僅探查到察尼軍隊全軍出動便即回報,並沒有留下人手繼續監視宿遷河防營的動靜,給駱馬湖隊伍埋藏下了禍根……
“韃子船隊有大船兩隻,中船二十隻,快船小船兩百餘隻,滿載兵員和許多糧草,已以辰時二刻於宿遷出發,估計在巳時三刻前可進湖區。”探子向蒙面示人的吳遠明稟報道。吳遠明點點頭,擺手讓探子下去,轉向衆人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韃子軍隊帶了許多糧草,看來他們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駱馬湖並不大,船隊無論划槳張帆,一天之中都可以到湖中任何地方,吳兄弟你爲什麼斷定韃子準備和我們打持久戰呢?”洪大山聽出吳遠明話裡的毛病,便向吳遠明提出疑問。吳遠明那敢說出真正的原因,只是笑道:“韃子軍隊裡也有聰明人,怕我們採取游擊戰術不和他們正面決戰,自然要準備和我們打持久戰了。”
吳遠明找這藉口也還算充分,衆人再不疑惑,還紛紛稱讚吳遠明料事如神。吳遠明怕衆人再在這事情上糾纏,便吩咐道:“衆將聽令,王國奇(駱馬湖三當家),你帶三十個熟練水手多駕快船,緊盯韃子船隊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旗艦報告韃子船隊動向。劉大哥,你和蔡香主帶領江湖羣豪和天地會的弟兄留在關場島上,按計劃佈置埋伏,同時組織島上的老弱婦孺上船,隨時準備轉移。”
“不幹。”劉大麻子一蹦三尺高,大聲嚷嚷道:“就要和韃子開打了,爲什麼要我留在島上?這不是想憋死我嗎?讓洪大山留在這裡準備,我和你去砍韃子!”
“劉大哥,我們這次去是要誘敵,不是和韃子決戰。”吳遠明耐心解釋道:“誘敵的過程很辛苦也很憋氣,你的脾氣暴躁,肯定受不了那個過程。況且我們真正的戰場就在這關場島上,你不養好精神和力氣,我怕韃子太多你砍不過來。”說到這,吳遠明向洪大山使一個眼色,故意說道:“要不這樣吧,洪二哥你和劉大哥交換一下,劉大哥和我去誘敵,你留下來準備,晚上殺韃子的主力部隊由你帶領?”
“沒問題,我也願意殺韃子。”洪大山笑着答道。劉大麻子則大喊起來,“不換!吳兄弟是讓我多殺韃子,你別和我搶。”說到這,劉大麻子又親熱的拍拍吳遠明的肩膀,眉開眼笑道:“還是吳兄弟最夠意思,好事都照顧我。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衆人都被劉大麻子的滑稽表情和誇張動作逗得捧腹大笑,吳遠明跟着衆人微笑一陣後,又轉向洪大山和李雄飛說道:“洪二哥,李雄飛,你們帶領駱馬湖的隊伍和主力船隊和我走,把這些韃子引上關場島來。”洪大山和李雄飛一起挺起胸膛,齊聲答道:“遵命!”
“好,各位請記住,這次戰役的激烈和危險絕非前兩次可以相比,請大家一定要小心。但也不用怕,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打敗韃子。”吳遠明又向衆人鼓舞士氣,又振臂高呼道:“齊心協力,共殺韃子!”議事廳裡的衆人受吳遠明鼓舞,也是一起揮舞着手臂高呼起來,“齊心協力,共殺韃子!齊心協力,共殺韃子!”
佈置一畢,吳遠明立即帶着洪大山和李雄飛等人匆匆趕往碼頭,碼頭上的駱馬湖隊伍早已登上各自的船隻,吳遠明等人毫不停息的直接上了旗艦,可就是在吳遠明最後一個準備登上旗艦時,鄭莘忽然又從島上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拉着吳遠明的衣角眼淚汪汪的說道:“吳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去誘敵,你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你和你姐姐都留在島上。”吳遠明一口拒絕道。鄭莘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下來,哽咽道:“你的金牌我已經還你了,那還在生我的氣嗎?我想和你去,是爲了保護你,你不會武藝……。”
“我沒生你的氣,我有其他人保護,你去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你還是留在島上和你姐姐還有師傅在一起,這樣我才能放心。”吳遠明耐心的解釋道。但鄭莘死活不依,拉着吳遠明的衣角說什麼都不肯鬆手,吳遠明再催促她離開時,她甚至放聲大哭起來,吳遠明無奈,只得對她說道:“既然你堅持要上船,那你在船上就得聽話,不許耍小脾氣,更不許擅自行動,明白嗎?”
“明白,我一定聽你的話。”鄭莘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立時變得比牡丹還要燦爛,拉着吳遠明的手連蹦帶跳的衝上旗艦,又象往常一樣賴到吳遠明身邊。吳遠明對她的怒氣也早被她可憐巴巴的表情化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大聲吩咐道:“開船!”
“嗨呀邁落哎,嗨呀邁落哎。”衆水匪喊着船工號子,奮力搖動擼槳,驅動駱馬湖旗艦頂着細雨首先駛出碼頭,後面的三十餘艘快船緊緊跟上,全力駛向南方。但船沒駛出多遠,吳遠明就發出第一條命令,“發旗號,命令水手輪流搖擼,以中速前進。”瞭望臺上的水手立即發出命令,船速很快便放慢下來,鄭莘張開小嘴想說什麼,卻又怕吳遠明生氣很不甘的閉上。
“想問我爲什麼不全速前進嗎?”吳遠明淡淡的向鄭莘問道。鄭莘點點頭,吳遠明微笑着先將鄭莘拉到船艙裡避雨,兩人並肩坐下後,吳遠明這才解釋道:“我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呢,當然是爲了給水手節約體力;這第二是爲了拖延時間,我們預定決戰的時間是在今天晚上入黑以後,如果早早就和韃子船隊遭遇了,那就要花更多的時間精力和韃子船隊周旋,要到晚上才能把他們引上島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吳大哥,你打仗真厲害。”鄭莘彷彿變懂事了許多,竟然還向吳遠明拍起馬屁來。吳遠明也甚是得意自己剛剛領兵就連打兩個勝仗,被鄭莘這樣的小美女一誇獎自是有些輕飄飄的,又嗅到鄭莘身上香甜的體香,許久沒碰女人的吳遠明忍不住心裡又開始發癢。看看左右無人,吳遠明便在蒙面汗帕下淫笑着將鄭莘摟進懷裡,大手熟練的鑽進了鄭莘的衣服裡遊動。鄭莘先是一驚,接着又是一陣大羞,卻不推開吳遠明,僅是按住吳遠明準備伸進她褲子裡的大手,吳遠明也不勉強她,大手飛快又鑽進鄭莘的肚兜,在她僅堪一握的嫩乳上輕輕撫摸起來,鄭莘早羞得臉紅耳赤,哼了幾聲就將滾燙的臉蛋貼到吳遠明胸口上,大眼睛緊閉着享受吳遠明的愛撫。
“我的小仙女,你的皮膚還真是又嫩又滑。”吳遠明得了便宜賣乖,強忍着把鄭莘就地正法的衝動,附到她的耳邊低聲調笑道:“將來那個男人要是娶了你,那就有得享受了。”鄭莘先是羞得全身泛紅,繼而吃驚的睜開眼睛,顫聲問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不肯娶我?”
吳遠明一笑,剛想再逗逗這緊張得俏臉發白的小丫頭,艙外忽傳來洪大山的聲音,“吳兄弟,三當家送來消息,韃子的船隊已經進到駱馬湖,但他們沒有直殺關場島,而是衝着離湖口最近的陸圩島去了。”
“韃子去陸圩島做什麼?”鄭莘飛快從吳遠明懷裡坐直身體,同時把吳遠明的手飛快從她衣服里拉出去,驚叫道:“那些藏身在陸圩島裡的漁民怎麼辦?他們危險了。”
“果然去襲擊普通漁民了。”吳遠明在心底嘀咕一句,站起來披上斗篷,走出艙外命令道:“船隊轉舵東南全速行駛,去距離陸圩島最近的劉場島,通知那裡的漁民轉移。準備鑼鼓,隨時備用。”
“吳兄弟,我們不去救援陸圩島?藏在島上的漁民怎麼辦?”洪大山大吃一驚,趕緊向吳遠明詢問原因。吳遠明咬牙說道:“去救陸圩島?怎麼救?我們船隊總共就五百來人,去和韃子硬拼?只怕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只有通知其他島上的漁民轉移,才能減少百姓的損失。”
“原來是這樣。”洪大山有些明白吳遠明的用意了,不過洪大山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又問道:“不過,韃子的船隊爲什麼不直接去攻打我們的主島?反而去向普通百姓下手?”
“呵呵,洪二哥你原來是大明名將盧象升將軍的部下,盧將軍治軍嚴謹,愛民如子,所以你就不知道這些骯髒事了。”洪大山旁邊的李雄飛冷笑着說道:“殺良冒功,拿普通百姓的腦袋染紅頂子,這本是韃子軍隊的拿手好戲,何況還有民財可以劫掠,這些韃子自然就是見一個島滅一個島了。”
經老兵痞李雄飛一解釋,洪大山立即明白,恨恨的吐了一口濃痰,大罵道:“狗韃子,早晚有一天殺光你們給我們漢人報仇!”吳遠明卻比李雄飛看得更遠,陰冷笑道:“只怕這是某人的毒計啊,故意激怒我們,讓我們去和韃子船隊決戰。可惜,這招對我沒用。”
與此同時的陸圩島上,已經是一片人間地獄,上千清軍象蝗蟲一般撲上島去,發瘋一般見人就殺,不管是拿着木槳漁叉的壯年青年,還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無一不是慘死在他們的屠刀下,悽慘悲愴的呼叫聲四處不絕;一旦年輕美貌的女子被清軍抓到,立即或是被按倒在泥水地中強姦輪姦,或是被用長繩索系在脖子上,累累如貫珠般拖到清軍船上,供應察尼和葛勒等清軍將領姦淫。只一小會,不大的陸圩島泥濘雨地上便佈滿了屍首斷肢,流出的鮮血把灰黑的泥地染成五顏六色,幾如屠場。更有嬰兒被摔在地上,復又被清軍踐踏踢踩,肝腦塗地,處處都是堆屍貯積,手足相枕,場面慘不忍睹。
“哈哈哈哈。”清軍旗艦上察尼正抱着一個全身赤裸的漁家少女大施淫威瘋狂大笑時,湖面上忽然鑼鼓聲大起,接着傳令兵來報,“將軍,水賊船隊大小船三十餘艘出現在我軍西北面,正向附近的劉場島駛去。”
“哈哈。”察尼大笑着將那哭得死去活來的少女推到一邊,站起身來吼道:“那個周漢蠻子出的主意還真不錯,才第一個島,水賊主力就沉不住氣露面了。收回島上的軍隊,全軍開拔,去和水賊主力決戰!”
“咚咚咚咚!”清軍旗艦上戰鼓狂擂,兩百多艘清軍戰船全力殺向駱馬湖船隊。但是在這細雨濛濛的天氣力,天上的亂風無力支持船隻行駛,雙方都是靠搖擼划槳行船,這樣一來駱馬湖船隊立即靠着船隻輕快和水手熟練佔據速度上風,很快與清軍船隊拉開距離。見此情景,察尼立即暴跳如雷起來,咆哮道:“給老子加快搖槳,糧草船原地待命,快船全速追趕。”
“將軍,且慢。”察尼的副將葛勒趕緊阻止去傳令的士兵,向察尼拱手說道:“將軍是否忘了?在臨行前,那位周培公周先生曾經向將軍進言,請將軍切不可窮追水賊船隊,水賊奸詐,十有八九會誘使我軍落入陷阱?周先生還說,只能讓水賊主動來找我們決戰,不能讓我們的船隊追着水賊主力決戰,否則我們很可能被水賊拖垮。”
“媽的!老子是忘記了!”察尼想起自己在孔四貞面前拍着胸脯保證按周培公的計策行動的事,便氣呼呼的轉頭吼道:“全軍調頭,去水賊船隊反方向的馬場島!給老子快點,島上的女人還等着老子去疼愛!”
“扎!”清軍旗艦上響起陣陣淫笑怪笑,兩百多大小戰船一起調頭,殺向馬場島的方向。察尼則又淫笑着回到船艙,將那縮在艙角哭泣的少女按在艙板上淫虐……
清軍船隊掉頭殺向馬場島的動作很快被駱馬湖旗艦的瞭望手查覺,得到這個消息後,本以爲吳遠明額頭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就留到下巴,心中暗暗慘叫,“糟了,駱馬湖的漁民這下子損失要比我估計的慘重得多了。”洪大山則驚慌的叫道:“吳兄弟,韃子怎麼不追我們了?他們想做什麼?”
“想逼我們主動去找他們決戰。”吳遠明擦着冷汗說道。但現在去通知三十幾個島嶼上的漁民轉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飛快盤算後,吳遠明又轉頭向瞭望手吼道:“全軍調頭,全速行駛,追上韃子的船隊!”
瞭望手揮舞火把,將吳遠明的命令傳到各只船上,不一刻,駱馬湖船隊掉過頭來,全力追向清軍船隊。還好駱馬湖水手的素質明顯比清軍爲高,只兩柱香時間就追上了清軍的船隊,吳遠明看準清軍有一隻落單的小船,立即指着那小船吼道:“四條快船圍上去,把那艘落單的船幹掉,幹掉之後馬上返航!”
“遵命!”四條快船象離弦之箭般衝向那落單小船,那落單小船上的水手雖然也看出駱馬湖快船的目標是他們在拼命逃竄,同時清軍船隊中也奔出十餘條快船接應,但水戰熟練的駱馬湖快船還是趕在清軍船隻會合前包圍了那落單小船,幾下船隻衝撞之後,清軍小船被撞得側翻過去,水手盡數落水,可清軍快船又已經趕到,吳遠明無奈,只得放棄將落水清軍消滅的打算,命令那四條快船火速回航,落水的清軍則被自家船隻救起。
“媽的,老子看你們追不追。”吳遠明挑撥清軍怒火的手段雖然成功實行,卻還是萬分緊張,生怕清軍主力不來追趕自己。可結果讓吳遠明大失所望,清軍船隊僅僅是將船隊收攏一些,卻並不追趕駱馬湖船隊,仍然不緊不慢的駛向馬場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吳遠明並不死心,復又命令船隊追趕清軍,雖說在駱馬湖船隊駛到距離清軍船隊三裡之內時,清軍船隊倒是調頭逼了過來,但駱馬湖船隊一旦掉頭逃遠,清軍卻又放棄不追,復又殺向藏着漁民的島嶼,兩隻船隊就象捉迷藏一般,在湖面上如此反覆不休。
“吳兄弟,我們的水手開始有些累了。”洪大山向吳遠明提醒道。吳遠明氣得一拳打在船舷上,咬牙道:“媽的,遇到高手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激怒韃子,再這樣下去,老子的船隊先要被激怒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