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定毒謀
做爲一個美女,孔四貞有一個習慣便是每次見男人前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所以儘管是狼狽從駱馬湖逃到宿遷,孔四貞還是在去見察尼前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直至恢復花枝招展才進到清軍臨時搭建的行營。而孔四貞與察尼實際上也極有淵源,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等臭名昭著的大屠殺中,察尼的父親多鐸是主謀,孔四貞的父親孔有德是幫兇,兩家不僅關係親密,更是一根稻草上的螞蚱——反清復明如果成功,他們兩家的人不被憤怒的漢人軍隊剁成肉醬那才叫怪了。所以孔四貞極爲重視這次與察尼的會面,一心要與他拉近關係,延續上代的交情。
挺着高聳的胸脯、撐着江南紅油小傘、頂着無數男人貪婪淫褻的目光,孔四貞毫不在意的一路拋着媚眼穿過行營,直進中軍主帳。聽說孔四貞已經變成一個風騷大美女的察尼早迎到帳前,見到粉面妖嬈的孔四貞時,察尼的眼睛不由瞪圓了數倍,也不管大帳裡副將參將一大把,更不管孔四貞背後還有犟驢子、周培公和許多善撲營武士,一把抓住孔四貞柔嫩的小手就搓揉起來,口中則假裝親熱的叫道:“妹妹,你真是我的孔四貞妹妹?我是你察尼四哥啊,豫親王府的察尼啊。”
“你就是察尼四哥?”孔四貞的一雙杏核眼裡露出驚喜萬分的表情,象小姑娘一樣嘟着紅脣叫道:“我是四貞啊,察尼四哥,十五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俊美威武了。”叫喊間,孔四貞主動投入比黑猩猩帥不了多少的察尼懷中——也不知道孔四貞怎麼好意思稱讚他俊美,而察尼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主動的美女,狂喜之下立即將孔四貞緊緊摟住,用胸口飛快摩擦孔四貞的酥胸,心中只恨這裡不是地方,否則察尼還真想把孔四貞就地正法。
知道什麼叫乾柴遇到烈火嗎?此刻的察尼和孔四貞這對狗男女就叫乾柴烈火,臉擦臉胸擦胸足足擁抱了一柱香時間,察尼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孔四貞,拉着孔四貞到正中主位並肩而坐——當然了,桌子底下自然少不得你摸摸我的手,我摸摸你的腿,孔四貞帶來的人中僅有犟驢子和周培公兩人有座位,其他人則站到他們之後。待衆人都坐好之後,察尼在桌下揉着孔四貞的手問道:“四貞妹妹,聽說你今天帶船隊進了駱馬湖,被駱馬湖的水賊殺了一個大敗,有這事嗎?”
“是啊,如果不是衆官兵捨命相救,妹妹恐怕就見不到四哥了。”孔四貞假惺惺的痛哭起來,將駱馬湖大戰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號哭道:“四哥,你一定要給小妹報仇啊,將那些水賊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小妹放心,一夥水賊而已,四哥一定把他們碎屍萬段,給妹妹你出這口惡氣!”察尼滿不在乎的說着,手卻直接伸進了孔四貞的裙子裡。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培公站出來,向察尼抱拳道:“察尼將軍,請千萬不要輕視這夥水賊,昨夜他們突襲宿遷河防營碼頭,焚燬我軍事先準備的船隻,用的是釜底抽薪之計。今天清晨在駱馬湖,他們又利用對船隻和地形、水流的熟悉,以少勝多大敗我們的船隊。從這兩次大戰來看,駱馬湖的水賊訓練嫺熟,戰鬥頑強,背後驅使之人更是有勇有謀,並非尋常人物,將軍若是輕敵冒進,只恐反受其害。”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在女人面前被教訓,察尼自是勃然大怒,又看到周培公是布衣打扮,並非象有功名官職在身的人,便怒喝道:“來人啊,把這個窮酸書生推出去砍了。”
“四哥且慢。”孔四貞忙攔住察尼,撫摸着察尼的手臂柔聲說道:“四哥,這位周培公周先生雖然沒有官職,可他不但文章好,又很懂兵法韜略,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這次在駱馬湖如果不是他見機得快,小妹只怕就要落入那些水賊手裡。如今天下未平,朝廷正在用人之計,小妹正想向朝廷舉薦於他,請哥哥看在妹妹面上,饒他一命如何?”
說着,孔四貞習慣的用胸脯壓在察尼臂上,察尼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聞言馬上向已經把周培公按在地上的士卒揮手道:“好吧,看在四貞妹妹份上,就饒了他這次吧。”孔四貞向察尼拋一個媚眼,又媚聲說道:“四哥,如今你要討伐駱馬湖水賊,追殺天地會大反賊陳近南,可船隻被翁窩圖那個廢物丟了個乾乾淨淨,對駱馬湖地形也不瞭解,要想設法討賊,又要防止反賊陳近南逃走,依小妹看,四哥應該向周先生討教一番,這纔是我兼聽則明的好四哥啊。”
“好,就聽四貞妹妹的。”剛愎自用的察尼被孔四貞一通迷魂湯灌得暈暈乎乎的,竟向周培公不恥下問起來,“周培公,現在本將軍要攻打駱馬湖缺乏船隻,你有什麼妙計,快快說來,如果說得好了,本將軍一定重重有賞。”
“多謝將軍,不過還請將軍借地圖一用,草民纔好向將軍講解計策。”周培公指着懸掛在中軍大帳內的駱馬湖,畢恭畢敬的說道。察尼一擺手表示同意,周培公這才躬着腰走到地圖前,以手指着地圖說道:“將軍,四格格,你們請看,這駱馬湖東面是馬陵山脈,北臨沂河,西連運河,南通宿遷水道,雖然四通八達,但水賊如果想要逃走,卻只有宿遷一條水道可走。因爲水賊北上河流稀少,正是我大清鐵騎用武之地,水賊不會蠢到北上送死;往東是山脈,也是陸地,我大清綠營可輕易制服他們;而向西雖是運河,但運河狹窄,不利於擅長水戰的水賊做戰,且運河是我大清命脈,看守嚴密,上下州縣皆有河防把守,水賊極易被攔截,所以他們照樣不會選擇這條路逃走。但宿遷水道就不同了,這條水道僅有一個宿遷河防營把守,只要衝破這道防線,水賊便可進入黃淮水道,這一帶河流與大小湖泊密集,我大清軍隊防不勝防,水賊無論是南下洪澤還是取道黃河出海,都是輕而易舉。所以草民先前才向四格格進諫,讓將軍的大軍在宿遷集結,就是爲了堵死水賊的南逃道路,雖說水賊突襲宿遷暫時打破封鎖線,卻也證明了他們準備從這條水路逃跑。”
“有道理,我們只要守住宿遷,大隊水賊就逃不掉。”察尼點頭表示贊同,又問道:“可大反賊陳近南已經逃進湖裡,他如果化妝之後單獨逃跑,我們就算打破駱馬湖,也只把兵部的命令只完成一半啊。”
“將軍放心。”周培公笑了,微笑道:“正所謂盜亦有道,那僞君子陳近南走投無路中被駱馬湖水賊收留,他如果捨棄駱馬湖水賊單獨逃跑,那天下人如何看他?所以草民可以斷定,那陳近南定然會與駱馬湖水賊大隊一起逃走,而不會捨棄他們於不顧。而且根據草民瞭解,那些駱馬湖水賊並非一羣四處流竄的普通盜匪,轉移逃亡中還帶有大量家眷,這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分析是不錯,可具體仗該怎麼打呢?尤其是我軍使用的船隻,該怎麼解決?”察尼問道。周培公又是一笑,繼而臉現狠毒之色,惡狠狠說道:“在到駱馬湖之前,草民已請四格格先行派出探馬到駱馬湖查探消息,駱馬湖那夥水賊爲了不使附近資助我大清軍隊,已放出謠言恐嚇無知漁民,哄得他們盡收船隻老小躲入湖中三十餘個島嶼,這招雖然看似愛民,其實是一個大敗招而已!這兩軍交鋒,誰還去管那些愚民蠢漢?”
“將軍請看,駱馬湖地形複雜,敵寡我衆,有利於水賊穿插迂迴,我軍要尋水賊主力決戰,其實十分艱難。”周培公繼續說道:“可水賊將漁民收於島中,我軍就不用花費力氣和時間去尋找水賊主力了,我軍只需集中兵力,除了水賊所在的主島關場島外,依次攻打湖中島嶼,盡斬通敵漁民,那些水賊與附近漁民互通婚姻,多有家眷藏於島上,必然去救,我軍主力乘機可與之決戰,定可大勝。”
“妙計!”察尼和孔四貞一起鼓起掌來,察尼大笑道:“對對,好主意,那些通敵的蠻子男人都殺光了,腦袋還可以拿去兵部請功,至於那些女人嘛……哇哈哈哈哈。”殺良冒功本就是察尼軍隊的拿手好戲,察尼此言一出,滿帳頓時會心淫笑起來,孔四貞雖是女子,卻也毫無顧忌的跟着大笑,桌下的長腿,則早已放到察尼兩腿之間摩擦。
“周先生,你還沒說怎麼弄到船,快再給我們出一個好主意。”發現周培公很對自己的脾氣後,察尼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急切的問道。周培公很輕鬆的微笑道:“將軍不必擔心,這宿遷南北連運河,東西通黃河,水運發達,正是往來船隻極多的地方。將軍爲我大清出生入死,甘冒奇險,難道那些往來的商人和漁民就不會犧牲一點,把船隻借給將軍使用?”
“好主意!”和不願強徵民船的翁窩圖不同,察尼可不會去管商人百姓的死活,馬上站起來大叫道:“傳本將的命令,全軍封鎖運河與黃河,過往船隻除了官船外,一律徵作軍用,戰後歸還!務必在明天傍晚之前,徵足可載六千大軍的船隻!”
“將軍,可載六千大軍的船隻並不夠,將軍還需要多徵一些。”周培公又拱手說道:“爲了防止水賊乘船南逃,將軍還需把多徵的船隻如此如此……,這樣一來,將軍纔可將水賊徹底封鎖,甕中捉鱉!”
“妙計!”察尼又大讚一聲,又衝衆將吼道:“還沒聽清楚嗎?快去按周先生的主意辦,誰要再敢誤事,翁窩圖就是他的下場!”
……
周培公給察尼出的餿主意一經頒佈後,察尼的六千大軍立即行動起來,先是封鎖南北水道及各路碼頭,然後對南來北往的大小民船展開攔截,見一隻扣一只,嘴上說得好聽叫朝廷徵用,戰後歸還;手底下卻是把商船連船帶貨一起強扣,更有不少大清優秀士兵本着秉承前輩的優秀傳統,對帶有大量金銀的商人大加掠奪,商人稍有反抗立遭殺害,至於攔截到載有年輕女子的船隻……呵呵,這些丘八大爺就更不會客氣了。只一時間,宿遷水道處就亂成一片,哭喊聲震天,百姓塗炭。
宿遷這邊的動靜,只到當天傍晚就有探聽動靜的駱馬湖水匪飛報到關場島上,可因爲吳遠明突然提出要離開駱馬湖,關場島上此刻也是亂成一團,劉大麻子、洪大山、蔡德忠和顧炎武等人幾乎全集中到吳遠明的房間內外,極力勸阻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吳遠明,一直以爲吳遠明是因爲和她賭氣才離開駱馬湖的鄭莘更是哭成淚人一般,無比後悔她的刁蠻舉動。待消息傳來時,關場島上的衆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涌到吳遠明房外的院中,大聲向房中叫道:“吳大哥,大事不好了,韃子軍隊已經趕到宿遷,在那裡就地強徵民船,他們就要殺過來了。”
“什麼?這麼快?”正在房間裡勸阻吳遠明的衆頭目無不駭然變色,洪大山趕緊打開門向探子問道:“來了多少韃子?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至少六千!是從徐州方向來的,帶隊的是韃子的徐州總兵察尼!”探子滿頭大汗的答道。衆人的目光又都轉向面色陰沉的吳遠明,洪大山焦急道:“吳兄弟,韃子的軍隊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該做些什麼迎敵準備,你快拿主意吧。”
吳遠明又是一陣爲難,敵人中老相識極多,押後的沐王府也在火速撤向駱馬湖的道路上,吳遠明隨時有可能暴露身份,一旦泄露了這個重要秘密,關場島上這些反清義士肯定會把他碎屍萬段,就算逃脫了反清義士的屠刀,清廷那邊也必然全國追殺,泥菩薩過河的吳遠明逃命還來不及,還怎麼尋找那個重要人物?還怎麼爲老爸在江南收羅人才?所以吳遠明還是遲疑着不肯答應,只是喃喃道:“你們問陳總舵主吧,他久經沙場,肯定有辦法退敵。”
“陳總舵主中的毒已經深入肺腑,再耽擱下去會有性命之憂,此刻他正在運功驅毒,不到今夜子時,他不會出關。”蔡德忠滿頭大汗的說道:“而且就算總舵主按預定時間出關了,三四天內他也是動彈不得,精力耗盡,沒辦法指揮戰鬥。”
“吳兄弟,你……你這人,你這人!”劉大麻子被吳遠明的態度氣得直想罵娘,不過考慮到與吳遠明的交情,劉大麻子還是把快罵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猛跺地面發泄。這倒不能怪劉大麻子等人一定要把這千鈞重擔壓到吳遠明肩上,而是駱馬湖上已經沒有優秀將領,洪大山原在軍中只是一個百戶,雖然能練兵卻不會用兵,指揮這樣的大戰役就有些能力不足了;劉大麻子和蔡德忠等人只是衝鋒陷陣的猛將,並無帥才;顧炎武等人雖然飽讀詩書,才高八斗,卻只是政治型人才,要他們帶兵無異於把軍隊推到懸崖上。惟有吳遠明得到過姚啓聖真傳,又有超出常人數百年的見識,有這個本事領兵打仗,加上吳遠明以少勝多連打了兩個勝仗,所以駱馬湖的每一個人都把吳遠明視做了理所當然的主將,即便是陳近南,只怕也沒這般威信。
“吳兄弟,你究竟有什麼顧忌?”顧炎武等人看出吳遠明的猶豫,便向吳遠明說道:“你若是有什麼爲難之處,儘管明言,我等若能爲你解決,那一定不會推辭。”
“唉,沒人幫得了我啊。”吳遠明嘆息着握握沐萌的手,沐萌明白吳遠明的苦衷,便低聲說道:“顧先生,劉大哥,我可以給吳大哥做證,他真有不得不走的苦衷,你們就不要逼他了。”沐王府郡主說出來的話多少還有點分量,顧炎武等人自是確信無疑,再不催逼吳遠明。正在這時,院中忽然一陣騷動,衆人定睛看去不由大吃一驚,紛紛叫道:“陳總舵主,你的毒還沒驅除,怎麼現在就來了?”原來出現在院中的人,竟然是本應該閉門驅毒的陳近南。
面色灰白的陳近南是被鄭雪攙着進到院子的,後面還跟着雙眼哭得紅腫不堪的鄭莘,此刻吳遠明也不敢擺架子了,忙親自出房去與鄭雪將陳近南攙扶進房,並肩坐下,吳遠明苦着臉說道:“陳總舵主,你身中劇毒,不在房間裡運功驅毒,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我如果不來,吳兄弟只怕就要走了。”陳近南平靜的說了一句,又向鄭莘伸出手掌,鄭莘磨蹭半天才從懷裡掏出一個扁平布袋交與陳近南,陳近南雙手遞給吳遠明,吳遠明滿頭霧水接過隔着布袋一摸,發現正是被鄭莘搶走那邊金牌。吳遠明心中立時又是一震,心說完了,陳近南可不象鄭莘那個小丫頭那麼好哄,該不會已經看破了我的身份吧?
“吳兄弟,東西物歸原主,請收好。”陳近南咳嗽着頓了頓,又推開給他捶背的鄭雪,轉向衆人說道:“天地會上下聽命。”
“謹遵總舵主教誨。”包括鄭雪和鄭莘都站到了陳近南下手,一起抱拳躬身,陳近南又指着吳遠明有氣無力的說道:“從今往後,無論情況如何,天地會上下不得傷到吳遠明兄弟一根毫毛,違令者,以會規嚴處。”
“遵命!”天地會衆人雖然對陳近南這個命令大感奇怪,可還是齊聲答應道。其他的人也大都是滿懷狐疑,心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吳遠明和天地會有仇嫌,所以陳近南才下這個命令?只有少數知道真相的人心中明白,陳近南這是在安撫吳遠明,團結一切反清力量。陳近南又轉向劉大麻子,輕聲說道:“劉英雄,爲了反清復明的大業,爲了抵禦強敵,我請你也下一個命令,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你的隊伍也不許傷害吳兄弟一根毫毛。劉英雄,你可允應?”
“陳總舵主說什麼話?我和吳兄弟比親兄弟還親,誰要是敢得罪他,我第一個砍了那個王八蛋給吳兄弟出氣,怎麼還會傷害他?”劉大麻子大聲嚷嚷道。不過看到陳近南臉色嚴肅時,劉大麻子還是轉頭向衆人叫道:“駱馬湖的人給老子聽着,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得聽吳兄弟的話,更不許傷害他,誰他孃的要是敢不聽話,老子一刀劈了他!”
“知道了。”“明白。”“聽劉大哥的,聽吳大哥的。”駱馬湖水匪的回答聲參差不齊,但話語間飽含的熱情卻不是天地會的人可以比擬。陳近南艱難的點點頭,向吳遠明微笑道:“吳兄弟,你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了吧?駱馬湖和我們天地會的聯軍能不能打退韃子,就全指望在你身上了。”
吳遠明沉吟良久,忽然取過沐萌手中的汗帕,蒙在臉上在腦後捆好,這才向眼巴巴的駱馬湖和天地會衆人說道:“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吳遠明,那我吳遠明也誓死與各位朋友共進退,共殺韃子!但有一件事希望大家原諒,因爲吳遠明有說不出口的苦衷,所以從現在開始到殺退韃子,吳遠明都將蒙面示人,以防意外。”
“沒問題。”衆人轟然答應,劉大麻子又趕緊叫道:“吳兄弟,現在韃子的軍隊已經在宿遷集結,強徵民船,一兩天內就會攻打關場島,下面我們該怎麼辦,該打還是該撤,你快拿主意吧。”
“駱馬湖相對狹小,又是韃子眼中釘肉中刺,不利於我軍長期堅持,只有轉戰洪澤湖,纔是長久之計。”吳遠明沉聲說道:“但若要轉戰洪澤湖,必走宿遷水道,所以我軍必須先打敗前來進剿並封鎖宿遷的韃子大軍,才能安全轉移。”
“我們的隊伍和韃子軍隊力量懸殊,這仗該怎麼打?”衆人更關心的是這點,紛紛向吳遠明問道。吳遠明咬着牙說道:“辦法早上我就想好了,這些天是駱馬湖的雨季,雨水極多,韃子軍隊定然不會防備我們在雨水中使用火攻,我們就把他們……一把火把韃子燒一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