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冷冷的注視着秦四太爺和四太夫人,不置一詞。就算世人都知道他的夫人未婚生子又如何,他不嫌棄就行了,只要他有權有勢,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能護得住未秋,誰敢說未秋的半句不是?
“你這是什麼態度?”秦四太爺拍着桌子,吹鬍子瞪眼,“我是你祖父!你敢忤逆我試試?”
站在門外的虎頭聽屋裡情況不好,趕緊轉身,躡手躡腳的跑去了後院。
秦四太夫人見秦雋也火了,便唱起了紅臉,和藹微笑着說道:“阿雋啊,你祖父脾氣急了點,可他是爲了你好啊!你還年輕,不知道妻賢夫禍少的道理,就算那陳氏長的有幾分顏色,可她未婚生子,將來叫人知道了,你還怎麼做人?你那些當官的同僚,還有京城裡的皇上知道了,肯定得對你有想法。聽祖父祖母一句勸,休了她吧!她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能比得上那些年輕漂亮的大姑娘,人家可等着你挑呢!”
她和秦四太爺早就看明白了,陳氏和白眼狼秦雋一樣,眼裡壓根沒有他們秦家四房的人,處處和他們作對,一點孫子媳婦的孝順都沒有。
雖然他們厭惡秦雋這個過繼來的孫子,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親孫子都沒什麼出息,沒有一個能和秦雋相提並論的,他們想要過上好日子,就只能靠秦雋。
他們有了一個當太守的孫子,可不是隻滿足於住上大宅院,過上吃喝不愁,有人伺候的日子的。秦雋給他們蓋大房子,供他們吃穿住行,這不是應該的麼?他們的孫子兒子都要做官,女眷們都要當上官太太,秦四太爺還想挑戰一下族長的位置,這些都要靠秦雋還有他夫人的點頭同意才行。
秦雋已經和他們不親了,所以,有一個能和他們站在一起,向着他們的孫子媳婦至關重要。
“我已經說過,此事絕不可能。”秦雋冷冷的說道,“若是祖父祖母覺得我忤逆不孝,那就儘管去告我,我大可以不當這個官。”
秦四太爺眼神焦慮了起來,幾次想發作,都被秦四太夫人攔了下來,太守這個官位是他們要挾秦雋最大的籌碼,可秦雋這混賬東西居然連官可以不當這種話都能放的出來,他們還能怎麼樣?
“你這個混賬玩意!”秦四太爺氣的罵罵咧咧,“爲了個不守婦道的操蛋娘們兒置前程於不顧,你對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嗎?你這個混賬玩意……”
秦雋冷笑了起來,“既然祖父知道我是個混賬玩意,何必再來和我講道理?請回吧!”
他在秦家四房待了將近十年,秦四太爺罵他的話居然十年都沒變過,真叫他佩服。
秦四太夫人也忍不住了,張口便說道:“你要我們不跟人說這事也可以,你得給我們十,不,二十萬兩銀子!”
這話一出,不光秦雋,連秦四太爺都驚愕的看向了她。
一口氣要這麼多錢,秦四太夫人也不免緊張,心裡沒底氣,面對着秦雋能凍死人的冷臉,她話都說的結結巴巴的,“別當我們不知道,你在遼東那麼多年,肯定攢了不少錢,別把我們當傻子!反正,沒錢我們就不走,不給錢我們就到處宣揚你媳婦是個淫,婦!叫她沒臉見人!”
說完,秦四太夫人看秦四太爺愣在那裡,連忙推了下他,說道:“老頭子,你也說句話啊!”
“哦,對!”秦四太爺回過神來,趕忙說道,“阿雋,雖說你不是我們親孫子,可我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養恩可比生恩大!你有那麼多錢,二十萬兩在你眼裡算個啥?用二十萬兩買你媳婦的名聲,夠便宜了!”
秦雋實在忍無可忍,當年他離開聊州時,秦四太爺和秦四太夫人只是秦氏家族偏房中毫不起眼的兩個長輩,日子過的緊緊巴巴,在族中說不上半句話,在外面誰都不敢得罪,只會在家裡衝最沒地位的他和盧氏耍長輩威風。
再看看現在的秦四太爺和四太夫人,一張口就敢要二十萬兩銀子,真是養肥了他們的膽子啊!
正當秦雋要開口發作的時候,虎頭從外面跑了進來,在秦雋耳邊說了幾句話,秦雋皺眉哼了一聲,對秦四太爺和四太夫人說道:“二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我要和陳氏商量後再說,你們先回家吧。”
“我們不走!”秦四太爺往後一躺,翹着二郎腿靠到了椅子上,一副老無賴的模樣,“你們儘管去商量,商量好了過來跟我們說一聲!想用拖字訣,嘿嘿,我們可不上當!”
秦四太夫人也趕緊靠到了椅子上,那架勢就是拖也拖不走她。
秦雋一肚子火氣,不想再搭理兩人,轉身就出去了,出去後吩咐伺候的下人,一口水都不許給這兩人上。
未秋正在他們院裡等着他,秦雋一進來,看到了院子裡的未秋,三兩步上前,握住了未秋的手,摟着她往屋裡走。
進屋後,秦雋說道:“你莫怕。”看未秋微笑着看着他,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柔聲說道:“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都不會聽的。大不了不做這個官,我帶你和孩子到江南去,聽說那的水土最是養人了。”
“我纔不要跟你去江南。”未秋笑道,“江南出美女,你去了江南,萬一被美人勾走了魂,那可怎麼辦?”
秦雋笑出了聲,溫柔的吻了吻未秋的額頭,輕聲說道:“真是胡說八道!”他早被陳未秋勾走了魂,滿心滿眼除了她和孩子就再沒別人了,哪還能有人吸引的了他?
“我不叫你過來,你打算怎麼辦?”未秋問道。
秦雋冷笑了一聲,“不怎麼辦!隨便他們怎麼說吧,我是不在乎的。”
未秋搖搖頭,眼裡殺氣騰騰的,“你不在乎我在乎,外人怎麼說我無所謂,可我們還有三個孩子,尤其是茜茜,那些傳謠言的人說我的時候勢必會帶上孩子,我是不能容忍有人說我的孩子閒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