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爲才疑心大起,眯着眼認真看慧娘臉上神色。壽昌郡主也覺得太便宜慧娘,也疑惑的對慧娘看。
慧娘跌坐地上,顯然驚嚇的不清。她心中最重的是什麼,報仇!她心中日夜所想的是什麼,是報仇!
認罰,沒官當了!怎麼給父母親報仇!
用眼角餘光看郡主,自出來對她客氣恭敬,不過是爲以後更心狠手辣罷了。
從此不能報仇?
少帥小廝在這裡威風不錯,但是……成了小廝?
蕭護等得不耐煩,手中令箭又舉:“認打就推出去!”慧娘流下淚水,可憐的投去一眼。讓一個姑娘家當衆受刑,不到五十棍,衣服足以打裂,坦身露體,這是寧死也不能的事情。
她痛哭:“認罰!”
“蕭西,帶他去,教他規矩,少惹我生氣。惹我生氣,不打軍棍一樣捱揍!”蕭護緩緩放下令箭,慧娘伏地失聲痛哭起來。
她哭聲哀哀,是真的不捨。
袁爲才放下疑心,想想這個人爲從此不能當官而哭,好笑不已。
蕭西走到慧娘身前,並不拉她,用他的貧嘴兒來勸,勸得陰陽怪氣:“別不知足,軍棍好挨嗎?一百六十棍,你命就沒了。走吧,別哭了,再哭惹少帥生氣,看少帥對你多好,我沒多餘衣服出來,少帥的舊衣給了你,看你穿上多神氣,活似少爺,快比我大了,你活脫脫似少爺了,十三少?”
壽昌郡主笑個不停,蕭西也有不神氣的時候,郡主出了不少氣。
慧娘哭着跟蕭西走了,蕭護這才一笑道:“沒頭沒腦的,攆走要傷伍老夫人的心,留下他當將軍不成,我只看重他功夫罷了。”
帳篷裡論功行賞,去了伍十三的名。
更名爲十三的小廝慧娘,聽蕭西說了半個時辰的少帥喜好,聽得有氣無力:“能,能抄下來給我背背嗎?”
蕭西帶着他從出了帳篷,就不再怪里怪氣,聽這樣說,捂嘴笑:“十三少,你候着,我慢慢的給你寫來。”
慧娘對十三少的名字過意不去,怕蕭西存在心裡,以後要想侍候好蕭護,還要多請教蕭西,陪笑道:“你喊我十三吧,十三少哪裡當得起。”
蕭西對着她身上衣服皺眉,再次皮笑肉不笑:“你穿少帥的衣服,難道不是少爺,不是喊你,是喊少帥的衣服。”
慧娘釋然,心想你要喊就喊吧,反正你喊少帥的衣服。
洋洋灑灑,蕭西寫了兩大張紙,慧娘看得直瞪眼。寫完蕭西就道:“今天晚上你帳篷裡侍候睡覺,自蕭北不在,我是從早到晚,一直累到今天。總算多了十三少,今天晚上我好好歇着,你在少帥帳篷裡睡。”
慧娘彆扭得不行,身爲小廝了,又不能不答應。
他們是在蕭西的帳篷裡,隔音一般。外面奔馬聲重重而來,蕭西咦一聲:“去看看有什麼事。”兩個人出帳篷,正看到五、六個人,行裝匆匆,擡着一個什麼走入蕭護大帳。
小廝們進大帳,是隨時可以,蕭西帶着新封十三少走進去,見五、六個人跪在地上,爲首的人面目清秀,年紀和蕭西相仿。他回話道:“回來路上,見到狼在吃這個屍首,原怕死人受褻瀆才趕開狼,不想看到這個東西,不敢定奪,擡回來見少帥。”
他雙手呈上一件東西,慧娘也不認識。蕭護接在手上,神色凝重起來。壽昌郡主心快跳到嗓子眼裡,催促道:“蕭哥哥,這是什麼?”
“這是,”蕭護面無表情:“是封家的東西。”
壽昌郡主叫起來:“定親文書?”
慧娘摸摸懷裡,在這裡。洗浴過後,原本的裹身白布髒得不能用,慧娘把蕭護的裡衣長的地方撕下來,纏緊胸部。
她看蕭護如何說。
蕭護對着壽昌郡主急切的眼睛,極慢的點了一點頭:“看着像,只是殘缺不全。”面對衆將,把手中破紙片子亮一亮,目光放在擡回來的布袋子裡。
蕭西上前一步:“少帥,人死不能復生,遺容想必不中看,埋了吧,讓她早昇天界,早早得安。”
壽昌郡主也勸蕭護,見他並不過於悲傷,只是沉重,隱然有喜色:“蕭哥哥,狼叨了的,怎麼還能看,埋了吧。”
蕭護這一回很聽勸,嘆息一聲:“蕭北,埋了吧,墳前代我行個禮,也就是了。”送屍首回來的蕭北帶人擡出布袋,壽昌郡主喜笑顏開:“蕭哥哥,你莫傷心。”郡主嘛,喜出望外了。
蕭護擺擺手,剛纔的凝重這就不在,對壽昌郡主微微一笑:“論軍功呢,這事不必再提。”壽昌郡主心花怒放:“是是,不必再提。”對袁爲才一個得色的笑容,郡主今天如中了頭彩般歡喜。
當晚,就有蕭護薄情寡義的流言出來。
蕭護不放心上,袁爲纔不弄點事情出來,也算他笨了。深夜查完崗回來,內帳中慧娘窩在椅子上睡得正香。看牀上,被褥倒也收拾好。蕭護輕手輕腳解下盔甲,難免有嘩啦響聲,慧娘醒來,迷糊着眼睛:“少帥回來了?”
“你就這麼睡?”蕭護在牀上坐下脫靴子,慧娘難爲情:“我睡外面去。”蕭護叫住她,伸長腿:“先給我脫靴子。”慧娘爲他脫去靴子,再取來便鞋,見蕭護開始解外衣。慧娘尷尬地轉過頭,蕭護又叫她:“不會侍候,過來幫我收拾。”
新任小廝十三少難堪的走過去,因爲臉上沒再化妝,紅得可以滴水自己還不知道。蕭護眼光若有若無在慧娘面上,鼻端聞到淡淡馨香氣,是處子香。慧娘就更難過,她一個衣帶一個衣帶小心解着,一不小心手指就碰到蕭護肌膚。洗乾淨的肌膚,帶着他獨有的味道,一個勁兒往慧娘鼻子裡鑽。
燭火慢慢短下來,不知多少時光,慧娘才解完上衣,啊地叫了一聲。蕭護慢慢騰騰脫去裡衣,露出裸露的肌膚,笑罵:“虧你還是個男人。”慧娘原低頭不敢看,聽到這話,咬牙擡起頭,又差點叫出來,蕭少帥開始解中衣。
直到脫得只有一條綢褲,蕭護從衣架後搬出一張行軍牀,喊慧娘:“過來我教你。”三下兩下搭好,慧娘膽戰心驚找放的地方。見蕭護果然把行軍牀往牀前放,慧娘窘得手足無措:“這裡不能放,會影響少帥休息。”
“我倒不介意,不過多放一張牀,這帳篷裡小許多,要有人來偷襲只怕礙事。”蕭護放下牀,有了一個主意:“你我睡一張牀,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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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調戲十三的日子開始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