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一臉的欣喜,這一次的份例金額對於她來說,可以說是在容沁身邊最多的一次,這要是擱在以前恐怕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可拿。
早在前些年,容沁便一直對這長陽宮的人很是嚴謹苛刻,尤其是每個月的份例都少的可憐,在這偌大的容周皇宮,儘管容沁是一國公主身份尊貴惹的他人很是羨慕,可誰又知曉,她在宮裡的日子也是無邊冷清……
香兒一直以來都跟着容沁,不管長陽宮內生活好壞,可也從未奢求過什麼,容沁一直都對底下的人也很是不錯。
這一次的大額份例發放,可是讓這長陽宮內的各個奴才都喜笑顏開,感激無比。
香兒手捧着一袋金銀倒也無比開心,這筆錢只要送回家去,定可以好好爲那遠在宮外居住而且年邁的老母親改善一下生活。
記得上次例月回家看望,母親還是有些感染風寒,也不知道現在她的病情怎麼樣了……想着想着,香兒便欲拿着銀子直接要走。
可是剛擡起腳還沒來得及離開,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十足的幽怨嘆息聲,聽見容沁如此嘆息,而且那聲音中彷彿夾雜着一絲不滿,香兒頓時怔住了腳步,思量了瞬間還是隻好轉過身來。
“公主,不知道你怎麼如此嘆息?是香兒有什麼做的不對嗎?”
香兒小心翼翼的輕聲細語,她雖然不解可也不敢出聲質疑,容沁做爲她的主子,她只能一心伺候也從未想過其他,但是現在的她卻不知從何日起對容沁已經有了幾分懼怕和介懷。
容沁剛纔的悠悠一嘆卻是有心之舉,其實她對於發雙倍份例也是於心不忍,這筆錢拿來若是爲容瀲打探消息她寧願全部付出,可是現在發在了宮內奴才奴婢身上,讓她瞬覺沒有面子。
這一切都是秦湘的吩咐,她又不敢再肆意妄爲,只好痛心忍讓,暫且按照那秦湘的說法來,暫避風頭。
聽了香兒的話,容沁只好捻巾輕輕一笑,“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唉,今日這份例的事情實在讓我頭疼,這還沒歇息會兒想着和你說說話,你們卻都拿了份例便要走了,我這宮裡頓時更是加倍冷清愁苦。”
這番話任誰聽了也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可是香兒卻是聽出了這話的言外之意。
容沁這般暗示自己,也不過就是說這筆錢的事情讓她無比頭疼,宮中冷清也都是藉口罷了,因爲份例的大量分發的確讓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公主何需如此憂心,那既然冷清香兒陪着你便是,這份例這次發了這麼多,香兒更是心中雀躍,但是有了暖飽所需花銷香兒就夠了,這剩下的銀子便留給公主吧!香兒知道公主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其他地方更是需要這筆銀子。”
香兒心中早已明白,於是便直接主動將那多出來的份例還給了容沁,沒有一絲猶豫。雖然香兒心中略有微詞,可是卻只能暗藏於心不敢出聲,畢竟在容沁身邊還不知道要待到何年何月,她必須承認這是她唯一的主子。
容沁見香兒如此識趣,更是有些意外,不過只是一個起身一笑而過的接過了香兒遞過來的那份銀子,眼眸裡透着幾分滿意。
她知道,香兒到底還是她容沁的奴婢,縱使之前的那份小心思有所暴露讓人惱怒不已,可是現在這香兒卻還是如此心智聰慧,容沁不覺有些出乎意料,本以爲香兒會怨言幾句,卻不知這一切只是香兒的心甘情願。
香兒已經對於容沁的壓榨十分麻木,所以在容沁上次告誡她之後便已經失去了原由的傾心,現在容沁根本不知道香兒已經有所變化了!
“香兒倒是有心了!今日你既然已經和我跑了那麼久,不如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你那老母親的病我會找大夫給她醫治的,無需掛心,我也有些累了,今日就先到這兒。”
容沁揮着那水雲袖一臉的倦意,這是真的乏了。對於香兒獻出自己的銀子,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本就是一個奴婢的理所應當,所以看在她如此傾心的份上,容沁便如此說道,只想更加抓住香兒的忠心。
香兒聽她說會給自己的母親看病,眼裡只有一絲感激,想也沒想便直接輕輕的退了下去。
這一次,是真正的有所釋懷……
長陽宮外,那曲折回話的四處走廊處,傅千瀧此刻正隨意走着,不知落腳如何。
剛走到一處拐彎處,卻迎面而來一個人,這人埋頭直走根本沒有看路,於是差點要撞到傅千瀧的身上,多虧傅千瀧頓時一個閃身及時避讓,卻不料這女子沒有及時停住腳步,直直的撲倒摔落在地,很是狼狽。
“啊——哎呦喂!疼死我了!”這女子一聲驚呼,喃喃自語,很是生氣的樣子。
傅千瀧站在一旁仔細打量這,卻發現這女子與宮中之人的服飾妝容皆是不同,那一身鮮豔奪目的珠寶羅裙細細的裹着這女子妖嬈大膽的身材,處處透着那份媚惑,就連摔在地上也是讓人看了不由一驚。
這女子分明就是個西域女子,怎麼會來到容周的宮裡?傅千瀧很是不解,看着那地上之人緩緩的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那芊芊玉手還一個陣兒的揉着自己的胳膊,更是有些疑惑。
“你個大膽奴婢,竟然敢撞我!也不好好瞧瞧自己幾斤幾兩,還不快給我道歉!”這女子甚是惱怒,一臉的猙獰看似十分潑辣,有些胡攪蠻纏。
傅千瀧一看便知,這人又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主兒,她也最是看不過如此的人了,於是不想與她過多糾纏。
“這位姑娘,剛纔我走的好好的明明是你沒有及時看,若不是我閃的快,那此時落在地上的應該是我,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還請姑娘有自知之明不要隨意誣衊。”
傅千瀧一番好心提醒,這皇宮之中像這個女子這般恐怕早晚都得落的無比悽慘,可是看她這身打扮倒也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
“哼!就你還敢狡辯!這容周的宮裡怎麼盡是些不知好歹的東西!今天必須要治你的罪,巧言善變大膽至極,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女子說着便欲一手扇過來,傅千瀧冷哼一聲,直接又是挪步直接躲了過去,她本以爲這女子好歹能知點兒禮數,但是卻一上來直接就動手,還真是讓人無奈!
傅千瀧越發想不明白這女子是何人,若說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人不清楚,可是自己畢竟在容瀲身邊待了那麼久,有又誰不知自己的個性。
看着眼前之人面目可憎,怒火沖天,傅千瀧也是不想多做理會,可是這女子一直不依不饒,死活糾纏不休!
“我不管,今日若是治不了你這個賤婢,那我還有何顏面在這宮裡混!你竟然還敢躲避,還不快乖乖的給我跪着地上!”
這女子咄咄逼人,傅千瀧根本沒有絲毫波瀾,她的心裡很是不耐煩但是卻也不知道這女人身份,根本不敢隨意出手。
正苦悶着,卻見容源恰巧走在這裡,看見傅千瀧和這女子一直糾纏,於是眼眸裡一驚,心道不好,一個箭步直接上前來。
“你怎麼在這裡!找了你半天,還不快退下!知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竟還敢如此囂張跋扈,還不快給傅大人道歉!”
容源上來就是暴怒的訓斥着眼前這女子,讓她給傅千瀧道歉,這一點傅千瀧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這容源竟然與這女子認識,看這樣子似乎還不是一般的關係,只見這眼前女子眼裡透着不可置信,一聲大喊,“憑什麼讓我給她道歉?是她撞到了我,這個賤婢就應該直接拖下去斬了!”
這眼前女子很是不滿,一直罵罵咧咧十分憤恨,那眼裡的狠毒一直射着傅千瀧,好像恨不得傅千瀧立馬去死。
這一幕,傅千瀧看了也是無動於衷,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對這眼前之人卻是沒有一絲好感。
容源見狀更是着急,直接悄悄掐着這眼前女子的胳膊,一陣兒威脅,“你知道傅大人是何人嗎,就敢如此叫囂,再這麼叫下去小心你的小命不保!這一點誰也救不了你!”
容源如此說道,加上胳膊間的吃痛,這眼前女子這纔有些收斂,她可不想因此就丟了性命,但是看着傅千瀧的眼裡還是有些怒意。
這一點,她遲早要還回來!這眼前女子心中一陣兒暗暗發誓,容源見她不再糾纏,於是終於鬆了口氣。
“傅大人,這女子的衝撞都是我的失職,還請你不要見怪。”
容源一臉的笑意,輕聲道,可是傅千瀧根本不領他的情,她對容源雖然沒有好感,但是礙於他畢竟是容瀲的兄弟於是輕輕的道了謝便直接轉身離開。
容源見傅千瀧如此冷酷絲毫不理會自己,笑意全無,眼裡很是陰森森的一直盯着傅千瀧離去的背影。
而容源身旁咬牙切齒的這西域女子正是古妠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