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落落有序的都兩兩坐在地上,武晟凌見狀私下觀望一週,趁着四周皆無人注意,急忙靠近周痕,兩人開始了耳語。
武晟凌悄悄在他耳邊建議,一會兒看機會快些離去,這裡的人自有他對付。
周痕很是不解,剛纔自己建議及早脫身,可是武晟凌卻直接將自己攔了下來,說是想要趁機順藤摸瓜,但是現在竟然又要如此打算。
周痕知道武晟凌的功力還沒有恢復,若是自己就這樣直接逃跑,這些人恐怕不會給武晟凌好果子吃。
於是悄悄對武晟凌說,“我不能走!我不走了!”周痕不願意就這樣撇下武晟凌一個人深處虎穴,所以不想走了。
武晟凌聽了眉頭緊蹙,急忙給周痕使眼色讓他見機行事,周痕似乎猜到了武晟凌的打算,急忙阻攔,可是武晟凌卻是根本不理會。
“哎!你們吃東西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我這個同伴餓了。”武晟凌直接對着那爲首的人喊了出來,周痕頓時無奈……
這下也只能暫時應付着,但是走不走那是自己的事情,他決不能就這樣讓武晟凌以身犯險!
只見那人給下面一個人示意,不一會兒那人帶着水壺和吃食就過來了。但是就那樣放在了武晟凌的面前不管不顧,可是他們被五花大綁根本沒有手來吃……
“我說,能不能給我同伴將手解開,你們就這樣綁着我們,這要怎麼吃啊!”武晟凌對着那人喊道。
“你小子閉嘴!”這送食之人有些怒意,很是不客氣。
“哎!不要怠慢了兩位!反正他們已經被藥暫時封住了功力,現在如同兩個廢人,解開後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威脅,給他們將手放出來,吃完再綁上!”那爲首的人突然阻止道,那人不得不聽命。
武晟凌見狀會心的向周痕一笑,周痕無奈意會可是心中卻另有打算,但是周痕並沒有告訴他。
即使這人給自己鬆綁了,周痕心裡還是打算趁機救武晟凌出去,他絕不會拋棄武晟凌就這樣先走。
那人走過來先是給武晟凌鬆綁,本來武晟凌一臉喜意,可是眼光亂瞄之間卻突然看見這個人的腰間別着一把刀,這刀反光極強,刀鞘雖然一片舊意但是根本掩蓋不了其中的鋒芒!
這是一把寶刀!武晟凌很是疑惑,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羣人早就讓他感覺不對勁了,只是沒想到這裡面恐怕有更大的內幕!
可是又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誰在背後裡對自己下手,一番思索無果後,武晟凌暗暗下定了決心,只要這次可以安全逃脫困境,等他回到翔龍國他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武晟凌頓時覺得會很危險,若是周痕再不聽他的趕緊走,那麼久留必有險!
於是武晟凌又轉過頭趁着這人在背後被繩索困擾想給周痕示意,奈何還沒傳達清楚,背後之人突然看着他們兩個一臉的怒意。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完了!被發現了!這人一聲怒吼,其他人都圍了過來。
那爲首的人剛走過來,剛纔那人便跑去耳旁幾聲悄然,然後那爲首的人似乎給他了什麼命令,等周痕和武晟凌正焦急的時候,突然幾人過來將他們重新捆綁起來,一把按在地上。
這時候,又有人拿着當初的那種藥水給他們兩個強行灌了下去!
武晟凌頓時自責不已,自己又連累了周痕。這下好了,又都重新失去了內力,如同螞蟻一樣被人家玩弄在手掌。
周痕見武晟凌一臉苦惱,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會意他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他們兩個。
這些人見周痕和武晟凌暫時老實了起來,於是便不再做多停留,準備繼續趕路。
前面的山路彎彎曲曲,幽靜的小道蔓延無盡,就像是好久未經足跡的樣子,十分落寞!他們一行人就這樣緩緩而去,漸漸消失在山林小路的拐角處。
……
布衣府內,傅千瀧進了容衍的屋子後,悄聲慢步,不忍心發出聲音。
這件屋子裡有淡淡的炎龍香在空氣中飄蕩,一方檀木圓桌就那樣放在地中央,很是素靜。那邊上還有一長方書桌,一些堆摞在一起的卷軸,隨意散開的紙,上面還有未乾的墨跡。
容衍近日似乎很少出門,這間屋子,安靜溫暖,恐怕落寞無奈之時也唯有這一席一方天地足夠他肆意灑脫吧!
往裡走,青色的簾帳將裡屋和外頭隔了開來,房間裡有一暖暖發熱的火盆,玉鼎上有着徐徐青煙,整個屋子此刻雖是暖意十足,但是仍然顯得有些清雅、素樸。
淡淡思量,傅千瀧明白,此刻的暖意背後有的恐怕是十足的痛苦悲傷,只有容衍寒疾再犯的時候屋子裡纔有這番景象,暖——但是讓人心涼!
進來了這半天,傅千瀧一直沒有出聲,她知道此時的屋內寒意正涼,那榻上之人此刻想必應該是苦於無法解脫,哪怕是有大夫在身邊無時無刻瞧看,卻也無可奈何……
傅千瀧看着這屋子,雖驚訝它的雅緻,但卻又因那極不和諧的暖意而遺憾和心痛。
這裡,她來過無數次,或許是錯覺吧!這一切一切,唯有這一次最是讓她覺得是這麼熟悉,但卻是又那麼的陌生。
容衍此時躺在牀上,那城中的大夫正在爲他把脈,安靜的房間裡突兀的有陣陣幾聲輕咳,傅千瀧在這簾帳之外聽的一陣兒心痛……
終於,傅千瀧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聲,“容衍,你還好嗎?”
“咳咳……我沒事,千瀧,你怎麼來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容衍強忍着不舒服,很想立即起身卻被大夫一把攔了下來。
“公子,還需靜養,萬萬不可隨意起身啊!尤其要注意咳的時候更不能亂動。”那大夫輕聲道。
“我來看看你,你都病成這樣了我卻纔知道,”傅千瀧透着簾帳似乎都能看到容衍痛苦皺眉的面龐。
“千瀧,你聽誰胡說的!咳咳,咳……我沒有大礙,只是昨夜在院子裡不慎染了風寒,無需擔心。”容衍急忙解釋。
都咳成這個樣子了,卻還在裝作若無其事,傅千瀧心中一緊忍不住那暗暗的刺痛,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如此折磨他……明明淡然雲薄內心超然,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可是無奈他總是要飽受這寒疾的折磨。
傅千瀧想不明白,也不願意面對,可是每當看到容衍面無血色明明十分難受卻還能笑着與自己說道,就忍不住爲他着急,爲他心痛。
爲什麼已經得到了檀珠,可是他的身體還是這樣,難道都是自己當初拖的太久了纔會這樣嗎?
傅千瀧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暗自責怪自己,止不住對容衍的歉意,可是眼下並沒有什麼可以爲容衍做的。
能做了她已經都盡力了,只希望容衍能儘快好起來,不再飽受病症之苦,這樣便足夠了!
“容衍,你不要說話,好好養着,大夫的叮囑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最近天涼,就好好待在屋子裡吧!畢竟這裡還比較暖和。”
容衍聽了淡淡一笑,彷彿體內的寒冷都漸漸少了許多。他知道,千瀧爲自己付出了這麼多,都是希望自己可以好起來,可是……
容衍忍不住握了握腰間的檀珠,自從有了這個東西,哪怕沒有結果可他還是心存希望,每每痛苦之時握緊它,心中便會堅定許多就像千瀧在自己身邊一樣,這個東西留給他的除了溫暖還有那麼一絲紀念。
傅千瀧無奈輕嘆一聲,看着這四周都佈置的很是保暖,也不禁爲布衣如此的細心周到感到寬心。
容衍,的確是容易讓自己牽掛擔心,還好布衣懂得。這兩天自己一直在宮裡他卻對容衍一直關懷備至,不忍心自己擔心,實在心裡過意不去。不過也好,容衍在這種環境裡應該會能舒服些。
不一會兒,大夫從簾帳裡走了出來,看來已經施完診了。
傅千瀧腳步微動,“容衍,感覺怎麼樣?”只見他在牀上一臉疲憊,不過還是面對笑意的看着傅千瀧。
“沒事,千瀧。你快去休息吧!這兩天在宮中一定也沒有休息吧!”容衍看上去十分虛弱,聲音都不如昨日她離開的時候。
“嗯,那我先走了,順便去送送這大夫。”
說罷,傅千瀧示意容衍安心躺下,於是直接跟着大夫出了這暖意滿滿的屋子。
走出房門,霄離還是紋絲未動的站在一旁,見傅千瀧和大夫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於是忍不住問道,“大夫,不知我家公子今日好些了沒有?”
“不必心急啊!姑娘,這風寒之症還需慢慢調理,不過公子的體質還算好,在下自會全力配合讓公子能好轉些。”
霄離聽了還是那副模樣,傅千瀧微微點頭於是隨着大夫一路走出了布衣府,剛到門口,傅千瀧再次詢問,可是這大夫還是一口說定這就是風寒染身,答案與之前容衍所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