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此言差矣,我要抓之人,偏就在你這無極宮。”白執冷笑着,目光緩慢落在站在人羣最尾端的檀霄與忘憂身上。
吸口氣,他擡指,篤定指向忘憂,語氣陰冷:“本君要抓之人,正是這個魔界奸細!”
大殿中衆人順着白執所指之處看去,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忘憂身上。
雖是看不見,忘憂也感覺到所有人那種灼灼的懷疑眼神,讓她頓覺心中不安。
檀霄臉色瞬間冷凝,緊盯着白執道:“白執神君,無憑無據,如此大的罪名,你怎能扣在本君夫人頭上?”
白執嘲弄一笑:“夫人?檀霄上神,夫人這稱呼,您說的未免的也太早了些。這婚事都還未辦,她怎就成了您的夫人呢?”
“本君既已許諾娶她爲妻,自然要拼盡全力護她周全。誰若敢傷她一絲一毫,本君絕不會善罷甘休!”檀霄說話間,將忘憂緊護在身後。
白執眼神瞬間冷冽,勾脣邪笑:“那就別怪我得罪了!”
隨之,他手臂一擡,高聲吩咐:“衆將聽令!務必活捉那個魔界奸細,如有維護者,下手無需留情!”
白執本是將要飛昇上神的神君,法力與幾位上神雖有些許差距,但有帝君撐腰,又是神界執法神君,除了幾位上神,旁人見他,都要禮讓三分。
如今白執將矛頭指向忘憂,衆人即使猜測這其中許是有什麼隱情,卻不敢留下看熱鬧,聽得白執話音落,慌不迭一一告辭離開。
外側天兵天將聽令,迅速朝着大殿內涌去,直衝忘憂所在之處。
檀霄眼神冰寒,袍袖猛烈一揮,強勁氣流衝擊而出,剛剛靠近的天兵俱被掀翻在地,痛呼出聲。
殿內還沒來得及離開之人愈發慌張,很快跑了個精光,只剩時染與風亦,還有兔妖玉嬌和那名叫雪兒的女娃。
白執手中執着的執法杵猛然往地上一撞,整個無極宮都跟着晃了一晃。
時染不禁惱怒:“白執!你如此針對一個小小藥仙,究竟是何用意?”
“職責所在,自然是爲維護三界六道法度。她既是魔界之人,擅闖神界便是大罪,神魔非同類,檀霄上神要娶她爲妻,自然也爲神界所不容。”白執說的冠冕堂皇。
檀霄冷笑:“無論她是何身份,本君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她一分,你想帶走她,也得先過了本君這一關!”
“那我,就只能得罪了。”白執眼瞳一眯,掌心再次一揮,吩咐天兵天將繼續衝上前。
檀霄法力深不可測,別說幾百天兵天將,就是再來個幾千上萬,也未必能奈何他。更何況還有時染與風亦在。
白執自然也心中有數,手掌一揮,外面很快洶涌而來數千天兵天將,還有數位法力高深的神君仙君打頭陣。
眼看着檀霄和時染被其他人纏住脫不開身,白執陰冷一笑,手中執法杵在半空旋了個圈,一道金芒嗖的衝向不遠處忘憂所在之處。
一直未曾出手的風亦早已注意到白執的動作,身形一旋,將忘憂緊護在懷中,旋身躲開一擊。與此同時,掌心蘊了法力飛速打向白執胸口。
白執大驚失色,連忙躍身御氣抵擋。
待穩穩落地,白執咬牙道:“風亦上神,難道連你也要護着這個魔界奸細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嗎?還值得你如此維護?”
風亦手指微微一顫,很快恢復鎮定,冷笑道:“白執,別以爲本君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今日本君就是要護着她,你既然將我與時染同時得罪,這事兒,怕是也沒完了!”
白執臉色一變,笑了笑道:“我實在無意得罪三位上神,只是那個魔界奸細,本君卻不能放過,還請三位上神莫要爲難。”
“本君懶得聽你廢話!”風亦說話間,牽着忘憂的手就要離開。
白執惱怒起來:“攔住那個魔界奸細!”
殿外的天兵天將越來越多,幾位上君很快將風亦包圍,雖有些懼怕,卻依舊不肯讓步,出手去抓忘憂。
檀霄眼下脫不開身,急道:“風亦,你先帶她離開,護她周全。待事情澄清,再帶她回來。”
忘憂慌亂搖頭,皺眉道:“我若走了,你怎麼跟帝君交待?”
“你無需擔心,我會與帝君解釋清楚,你先隨風亦去人界躲幾日,我會盡快去找你。”
忘憂心中不安,掙扎着,不肯跟風亦走。
風亦袍袖揮動,金色氣暈肆虐如水浪,身側幾位上君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見忘憂不肯走,風亦惱道:“你如今這般虛弱,留下只會拖累他。他是上神,帝君總要給他幾分面子,不會傷他一分一毫,你何須擔心!”
忘憂驀地一怔,再不掙扎。
風亦見她安分下來,手臂一伸,將她緊護在懷中,結了結界護體帶着她躍身離開。
白執惱怒之極,一聲冷喝:“放箭!”
金色箭矢裹挾着法力紛紛揚揚砸在護體結界之上,又被彈落在地,卻難以傷及風亦分毫。有一支箭從忘憂手臂處劃過,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忘憂忍着疼,只皺了皺眉,默不作聲。
眼看着風亦與忘憂去往九天結界,白執咬牙切齒,躍身便要去追。
檀霄脫開身,氣勢凜冽擋了白執去路,一掌推在白執胸口。
白執雖慌忙施法護體,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檀霄渾厚法力,胸口處被震得生疼。
踉蹌着步子落在地上,白執憤怒指責:“檀霄,你竟然護着魔界之人,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與帝君交待!”
“既然你如此說了,本君便隨你去九天帝宮,親自向帝君說明。”檀霄語氣冷凝,絲毫不給白執留一丁點面子。
白執有怒難言,更何況他來抓忘憂,左右不過是爲了替白薇出一口惡氣。若與檀霄鬧的太僵,反而不好。
深吸一口氣,白執平息了情緒,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請檀霄上神親自去九天帝宮走一遭。”
白執此話一出,大殿中的打鬥也總算休止,時染也收了手,卻是一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