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眉頭一皺,拿筷子敲了一下青蚨的手,不滿道:“檀霄神君是隻有一個,不是用來分的,而是用來爭取的。畢竟現在神君心裡還沒裝下任何人,我有的是機會。”
青蚨條件反射的縮回手,輕嗤一聲道:“論容貌,論法力,論修爲,論身份,你有哪一樣可以跟蘇合比?再說了,你最大的情敵還不是蘇合,在你的情敵眼裡,你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忘憂正忙着夾菜吃,聽的也是心不在焉,漫不經心的問:“不是蘇合還能有誰?”
“看在你癡心一片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告訴你。”
青蚨伏低了身子,湊近忘憂面前些,壓低聲音道:“是神界的白薇上仙,位階可是上君,神界第二大美人,還是執法神君的妹妹。你說你能跟人家比嗎?”
“第二大美人?”
忘憂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好奇的問:“那第一大美人是誰?”
“第一大美人,是帝君的女兒,離玉公主。但很多人又覺得,離玉公主並沒有白薇上君漂亮。據說是白薇上君謙讓,所以離玉公主纔會被譽爲第一美人。”
“原來是這樣。”
忘憂點點頭,眼下也吃的差不多了,摸着下巴道:“那……檀霄神君以前喜歡的那個人,又是誰?”
青蚨神色爲難,呵呵道:“這個,不可說,不可說。”
忘憂不滿的翻白眼:“有什麼不可說的?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忌諱?”
“這個,不好說,我可不敢多嘴。你還是別問了。”
青蚨慌不迭站起身,擺擺手:“算了,別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藥房做藥,這纔是重中之重。”
忘憂憋了滿肚子的疑問,望了眼依舊在手臂上搭着的檀霄的外袍,抿脣溫柔一笑:“無論你的過去,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隱情,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放下,讓你笑。”
連雙旋身化作人形,白影一閃,到了忘憂面前,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忘憂,給你提個醒,防着點蘇合。”
忘憂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她一眼,連雙就又以極快的速度離開,消失的可謂是無影無蹤。
忘憂無奈撇撇嘴,趕忙回房間,將檀霄的外袍整理摺疊好。隨後舒心一笑,步伐輕快的去藥房。
一早回到藥香殿,不出檀霄所料,杜衡又在沒完沒了的訓人。
兩名小藥童一臉憋屈,擡眼間看到檀霄回來,立刻跟看到救星似的,委委屈屈齊聲喊起來:“神君,您終於回來了。”
杜衡嘴角一抽,連忙背脊僵直的轉了身,面對着檀霄,又一臉憂慮的問起來:“神君,您怎麼又這樣?一整夜都不回來,您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檀霄凝眉看杜衡的神色,漫不經心道:“本君有什麼好值得擔心的?”
“還不是因爲那個醜丫頭,我怕那個醜丫頭餓狼撲食,把您給吃了。”杜衡說話間,還伸手做了個餓狼撲食的動作。
兩名藥童忍不住“噗哧”笑出聲,趕忙捂住嘴。
杜衡不耐的掃了兩人一眼,揚着眉斥問:“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兩名藥童仍是憋着笑。
左側藥童道:“杜衡仙君,您這……真是關心則亂。”
杜衡嘴角一抽,再仔細看了眼檀霄,這才發現檀霄的外袍不見了,當即瞪大了眼,忐忑着問:“神君,不會是,那個醜丫頭真的對您做了什麼吧!”
“杜衡,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胡亂猜測?”
檀霄實在是嫌他聒噪了,揉了揉太陽穴道:“本君昨晚沒睡好,你最好不要待在殿裡。”
“神君,您這……怎麼趕我走呢?我這不都是因爲擔心您嘛!”杜衡一臉幽怨。
兩名藥童看到杜衡吃癟,就更是想笑,又怕杜衡不高興,只得繼續憋着。
檀霄蹙眉道:“本君只想靜靜,就委屈你,出去走走吧!”
杜衡嘆口氣,只好應了一聲,耷拉着腦袋往大殿外走。
檀霄站起身,緩步走到偏殿屏風後的美人榻處斜倚着。凝眉間,腦海中便浮現出自藥毒獸之事後,他與忘憂靠近的一幕幕,心——已是雜亂不堪。
將所有的草藥用量都研磨好,忘憂籲口氣,正準備把所有的草藥都混合在一起,蘇合忙道:“忘憂,我口渴了,你去叫長生準備點茶水帶過來吧!”
忘憂微垂着眼,不得不轉身走向門口,喊石長生準備茶水。隨後又走回長案處,將研磨好的藥粉混合後,遞給青蚨。
青蚨便將另外配好的藥遞給忘憂,然後纔開始製作藥丸。
因爲藥方已經連續試藥兩三天,這一次,待藥丸做好後,青蚨和忘憂同時試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便開始大量製作。
四個人,藥房裡整整又忙碌了兩三日,總算把藥做的差不多。
又是一大早,起牀之後,青蚨和君遷子將藥丸分爲兩部分。
青蚨與忘憂一道,君遷子與蘇合一道,從石長生家門口出發,朝東西兩側分開走,發放藥丸給感染了疫病的鄉親們服用。
這一整日,又是忙的廢寢忘食。
偏偏這兩日天氣也不太好,到了下午,下起了濛濛細雨,本來接近秋日,空氣微涼,到了晚上,就更涼了些。
施完藥,已是到了夜裡戌時,家家戶戶燈火明滅,在薄薄雨幕中顯得朦朧而微弱。
青蚨和忘憂撐着傘回到石長生家時,蘇合和君遷子也早已回來。
一進門,忘憂便疲累的回了房,往牀上一躺,把被子一拉,閉上眼便睡覺。
青蚨他們都已疲累,也各自回房休息。
雨幕微涼,和着夜間的冷風,一夜時間,氣溫便低了許多。
因爲藥都已經贈完,忘憂難得睡了個懶覺,一直賴在牀上睡到將近巳時,還裹着被子不想起來。
偏着頭睜着眼,她望着放在牀頭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檀霄的外袍,淺笑着道:“事情總算處理的差不多了,等過幾日,疫病完全被控制,我就可以回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要每天都看到你。”
她話音剛落,忽的聽到大門外突兀響起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