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有病我這有藥,要多少隨你拿去。”忘憂煩躁起來,費力的在男子手中掙扎着。
奈何男子力道大,任憑她再怎麼費力,還是沒辦法掙脫出來。
眼珠暗暗一轉,忘憂望着男子背後,大喊一聲:“檀霄神君!你怎麼來了?”
男子果然上當,轉頭就朝後方看去。
忘憂趁此一會,另外一隻手迅速施法打在男子手上,順利掙脫,隨後旋身落地,抱起地上的衣服,看着男子,挑眉得意一笑,揮揮手道:“不好意思啊,你上當了。我先走一步,咱們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
男子眼神冷沉,望着忘憂抱着衣服旋身施法離開,因爲逃的太急,衣物中一件粉色從懷中滑落,好巧不巧落在他腳邊。
男子疑惑皺眉,俯身將地上的物件撿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件肚兜,神色當即有些不自在,連忙將肚兜隨手丟下,別過頭不再看一眼。
仔細想了想,男子脣角又掠起一抹冰冷笑意,施法將肚兜撿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眼,嗤笑道:“也不知,這東西讓檀霄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說罷,施法將肚兜納入袖中,躍身離開,同樣是去往仙草園方向。
馬不停蹄的趕回仙草園,忘憂長出口氣,在一處無人問津的樹林角落藏身之後,慌慌張張的換衣服。
可是在衣服堆裡翻了老半天,頭痛的發現,肚兜居然不見了。
她懊惱的直捶額頭,心想肚兜一定是掉在硫磺池附近了。
可是一想到剛纔遇到那個男子可能還在,她就徹底打消了回去拿的心思,連忙將其它衣服穿好,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若無其事回本草司。眼下臉上水汽全乾,胎記也全部恢復。
天氣越來越晴好,藥仙們也終於可以下藥田繼續打理草藥。
忘憂一早修煉過後,也一大早扛了藥鋤去藥田忙碌。
由於連着下了些日子的雨,藥田裡長出了不少雜亂草類。
雖說一草一木都是藥,但是這裡的藥田都是規劃好的,一塊藥田只允許特定的幾種草藥生長,以保證草藥的質量和藥效。
加上仙草園有規定,種植草藥,基本上是不允許使用法術的。因此,藥仙們每日也就有忙不完的事。
一直忙到太陽將要落山,忘憂採好了草藥,揹着竹簍出了藥田,沿着田埂慢悠悠走着。
停下腳步,她疲累的伸展一下手臂,望着遠處紅色夕陽,長出口氣,轉了彎,回往本草司。
剛進了本草司大門,就看到本草司的姐妹們都聚集在外側院子中。蘇合和白薇站在上方,白薇的一名隨身侍女站在白薇前方,冷然望着下方所有藥仙。
忘憂將竹簍取下,納悶走近前,繞到辛夷身側,皺着眉壓低了聲音問:“辛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聚在這裡?”
辛夷偏頭看了眼忘憂,覆在她耳邊,小聲道:“聽說白薇上仙丟了什麼東西,有可能是咱們本草司的人偷的。”
“所以呢?她這是準備搜身?”忘憂嗤笑一聲,望了眼上方的白薇,說不上來的,就是沒有任何好感。
辛夷皺眉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是上仙,她來了本草司,哪裡還輪得到蘇合做主,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即使是上仙,可來了本草司也是客,怎麼就輪到她做主了?”忘憂環着雙臂,不屑輕笑。
“沒辦法,人家的品階在那擺着呢,咱們不服也沒辦法不是?”
忘憂仍是不以爲然,望着上方站着的侍女。
侍女揚眉,朗聲道:“昨日夜裡,白薇上仙隨身的玲瓏白玉簪忽然不見,遍尋不着。有一名侍女,看到有人趁夜潛入白薇上仙房中,應是偷盜。所以,今日只能勞煩衆位在此等候,我會安排人搜查各個房間,尋找玲瓏白玉簪。若是找不到,白薇上仙自會跟諸位道歉,若是找到,那此人定是神界敗類,自然留不得!”
侍女說完,揚手示意左側站着的三名侍女。
那三名侍女會意,目光交接間,與前方站着的侍女暗暗示意,轉身進了迴廊,從第一個房間開始,依次搜查。
下方的藥仙們竊竊私語,有人不滿的抱怨:“白薇上仙,我們都是摒棄雜念才修成仙,您怎麼能這樣懷疑我們?”
“是啊,我們待在仙草園,少說也有幾百年,從未出現過偷盜之事。您這樣冤枉我們,叫我們本草司的臉面往哪擱?”
“白薇上仙,我們本草司是絕對不會存在偷盜之人的。”……
忘憂和辛夷對看一眼,只聽不語。
白薇也是一言不發,只微笑站着,等着最後的結果。
蘇合微低着頭,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緒。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天邊燒起火燒雲,三名侍女總算從後院回到前院。
爲首的侍女手中執着一方錦繡盒子,停在白薇身側,將東西遞到白薇面前,低着頭道:“白薇上仙,東西已經找到,您看看對不對。”
白薇接過侍女手上的錦繡盒子,打開細看了一眼,將裡面一隻玲瓏白玉簪拈在指間,皺眉點頭道:“的確是這隻簪子,單不說值錢不值錢,可怎麼說也是帝后所贈之物,若是丟失了,可是對帝后不敬。”
白薇說着,將雕刻了牡丹的玲瓏白玉簪簪在發間,輕嘆口氣,問道:“可知是在誰的房中找到的?”
侍女搖搖頭,回答道:“我只知是在後園左側第三間房發現,至於是哪位仙子的房間,並不清楚。”
忘憂心底”咯噔“一聲,皺眉狐疑盯着白薇。
白薇點點頭,嘆氣道:“既然不知道,也就罷了,這次,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白薇話音未落,下方的藥仙們就已經炸開了鍋,有人小聲道:“左側第三間,那不就是忘憂的房間嗎?”
“對啊,左側第三間的確是忘憂的房間。”
辛夷一緊張,連忙握住忘憂的手,暗暗咬脣。
忘憂卻是窩了一肚子火氣,搞了半天,白薇原來是在演戲給所有人看。現在可好了,侍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口,還故意不肯明說,她就更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