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霄,自你我相識以來,我整顆心都在你身上。可你不領情倒也罷了,竟還因爲一個忘憂誣陷於我。我只恨,恨自己有眼無珠愛錯了人。”
白薇悽然擡頭,凝望着他一張絕世容顏:“你不是想知道忘憂與縈藍究竟有何聯繫嗎?不如,去萊儀仙境問一問萊儀神主,就能找到所有答案。”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檀霄冷冷說着,轉頭看向蘇合:“蘇合,將你所知道的都說清楚,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如何狡辯!”
蘇合俯首施了一禮,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說與帝君,以及殿中衆仙。
帝君聽完,無奈嘆口氣,蹙眉盯着白薇,問道:“白薇,你還有何話要說?”
白薇瘋了一般大笑起來:“我還能說什麼?若帝君覺得是白薇之錯,白薇任憑帝君處罰。只是事到如今,白薇自認,無怨無悔!”
“這話,你還真有臉說出口!”辛夷聽了半晌,早已是氣不過。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白薇只是癡笑,微咬着脣再不言語。
時染籲口氣道:“既然白薇已經認罪,咱們是不是該說說,白執的罪行了。”
帝后不禁有些羞惱,憤然拂袖,斥道:“時染上神,你是與我們太虛仙境過不去嗎?這神界來自太虛仙境的仙人本就沒幾個,你倒好,逼着白薇認了罪,又想逼着白執認罪?本宮問一句,你可曾把本宮放在眼裡?”
時染拱了拱手道,恭謹道:“娘娘息怒,本君只是就事論事,娘娘若非說本君是與太虛仙境過不去,那我豈不是要冤枉死?”
“時染,本宮與帝君給你和檀霄幾分薄面,還望你們注意分寸,不要太過分。否則,即使你們是上神,這神界律法也不會輕易饒恕!”帝后上前幾步,語氣冷鷙許多。
帝君煩悶不已,眼下似是沒了心情繼續包庇白執,煩躁揮揮手道:“來人,去請白執神君來見本帝。”
帝君身旁星君連忙俯首稱是,邁着步子快步離開九天帝宮,去請白執。
大殿中稍稍安靜了一瞬,檀霄深吸口氣道:“本君有一事相求,還望帝君能夠答應。”
帝君眼下頭痛不已,揉了揉額頭道:“你說便是。”
“白薇上仙之過,全因暗害上神忘憂所致,所以,請帝君暫時將白薇關押困仙牢,待我找到忘憂,讓忘憂親自決定如何懲罰。”
“你倒是一心一意想着忘憂上神。難道,一千多年前縈藍之事,你都能忘了嗎?”帝君擡了頭,凝眉問道。
檀霄吸口氣,微垂着眼道:“有些事,只是放在心中,並非忘記。如今,我只想找到忘憂,把欠她的都一一還清。”
“你既開了口,本君也不便插手,就依你之意吧!”
檀霄又是拱了拱手,等候着白執前來。
辛夷站的久了,難免身體不適,握住時染的手,悄聲道:“時染,我有些累了,可否先回無極宮?”
時染頷首,輕拍着她的手,柔聲道:“那你自己小心些,這裡的事處理好,我會盡快回去。”
辛夷抿脣淺笑,施禮與帝君告辭後,轉身離開大殿。
辛夷方走,白執已隨着星君到了大殿,一看時染與檀霄都在,頓時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再看一眼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白薇,白執心中就更是不安穩,步伐不覺沉重了許多。
走至大殿中央,白執單膝跪地,恭謹施禮:“見過帝君。”
帝君走回九龍寶座,拂了衣袍坐下,嘆口氣道:“白執,本帝請你來,只因時染上神與檀霄上神有事要與你對峙。”
白執眼珠轉了轉,勉強一笑:“兩位上神問話,白執定會知無不言。”
帝君沉緩點頭,看向時染與檀霄,擡手示意:“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儘管說就是。”
檀霄並不言語,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清冷疏淡。
時染搖着扇子走至白執身側,微籲口氣散漫問道:“白執,你知道爲何檀霄不開口嗎?”
白執淡笑搖頭:“檀霄神君不開口,自有他的原因,我怎會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就與你來詳說一說。”
時染將扇子合起來,放在掌心敲了敲,圍着白執打量一圈,託着腮嘖嘖道:“看你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又身爲執法神君,本君曾以爲,這神界即使誰犯了錯,怕也輪不到你。可結果總是那般出人預料。”
白執勾脣笑着,不以爲然:“時染神君有話直說便是,您也知道,我乃神界執法神君,平日裡有許多事要忙,沒時間聽您在這說一些瑣碎閒話。”
“好,那咱們就直接點。”
時染重重一敲扇子,神情肅然:“本君敢問白執神君一句,你在神界將近兩萬年,可曾做過失職之事?”
白執篤定道:“本君辦事事事謹慎,自然不會做出失職之事。”
“那,你敢與帝君保證嗎?”時染勾脣笑了笑,仍是輕敲着扇骨。
白執心中雖覺得古怪,可又不好多說什麼,轉頭面對帝君,朗聲道:“小神敢向帝君保證,將近兩萬年,從未做過失職之事。”
“既然你這麼說了。”
時染拂了袖擺負手而立,故作悵然的嘆口氣:“那北冥鎮守化神珠的蛟龍,元神俱滅之事,你可知道?”
白執心頭一凜,這才知道自己上了時染的當,眼下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琢磨了一陣,白執緩慢搖頭:“此事並無人來報,我自然不知。”
“那你方纔向帝君保證的那般肯定又是爲何?這就是你眼中所謂的從未失職?”時染嗤笑質問。
白執神色突變,一時間啞口無言。
時染面對帝君,拱了拱手道:“帝君,我有一事相求。”
帝君眼下煩的只想做壁上觀,不耐道:“你說。”
時染神色從容道:“既然白執神君說無人來報,說明這白執神君的下屬辦事不力,帝君不妨讓白執神君叫來負責北冥一帶的天將問上一問。免得這罪名落在白執神君頭上,豈不是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