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無論你是何想法,我都希望,你不要傷害忘憂。自然,我也不會讓忘憂傷害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君遷子沉沉說着,凝眉籲口氣:“這幾日,若是忘憂與你鬥法,你自己小心些。”
蘇閤眼珠轉了轉,溫婉一笑:“我明白。不過,我會盡量避免與忘憂動手。”
君遷子心情沉重,緩慢點點頭,轉了身離開。
蘇合苦澀一笑,望着他的背影,低低道:“君遷子,我知道你都是爲我好,可他就是我的執念,愛了一千多年,你要我如何甘心看着他喜歡上別人。哪怕是毀了,我也不會讓他再愛別人!”
她的眼底閃過狠絕之色,掌心不由緊握成拳。
回到本草司,晾曬好草藥,忘憂長出口氣,回房換了衣服,準備去硫磺池再修煉一下藥靈之術。
她剛換好衣服出門,正準備關門,忽然聽到房頂之上傳來一道慵懶動聽的說話聲:“忘憂,好久不見,這些時日,有沒有想我啊!”
忘憂當即瞪圓了眼,慌不迭跑到園子中站定,看向房頂之上。
一看之下,她頓時喜上眉梢,笑着招手:“連雙,真的是你。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麼一直都沒出現?”
房頂之上,連雙搖了搖手,懶洋洋整理着帔紗道:“我當然是回我的浮雲山咯,還能去哪?”
說話間,身形迅速一閃,已是從房頂到了忘憂面前,嫵媚笑着:“我聽說,明日你們仙草園舉行藥靈比試,我是專門來給你助威的。”
忘憂大氣揮了揮手,笑着道:“助威倒是不用了,不過,你現在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好泡澡。”
忘憂說話間,拉了連雙的手,就要施法離開。
連雙還沒來得及問到底要去哪裡,人就隨着忘憂法力施展,化作流光飛往半空,不禁有些驚訝:這纔多少時日,忘憂的法力竟如此突飛猛進。
一陣之後,到了硫磺池邊旋身落下,忘憂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伸展雙臂旋了一圈,笑着道:“就是這裡了,我要在這池子裡修煉,你要是想泡澡的話,就陪我一起泡澡吧!”
連雙沒心思去問硫磺池的事,只驚異與忘憂法力精進過快,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她,問道:“忘憂,你的法力怎會精進如此迅速?”
“得檀霄神君指點,精進的能不快嗎?”
忘憂揚眉說着,繼而又有些羞澀的笑:“而且,他跟我說,他好像有些喜歡我了。”
連雙聽到此處,一臉憂色,握住她的手,諄諄提醒:“忘憂,喜歡那種人,你知不知道會很累?你根本不瞭解他的過去。”
“行了,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就是喜歡他,不管在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些什麼,我都不會介意。”
忘憂煩悶一擺手,轉了身去解衣帶,訕訕垂眸:“其實,你們沒有一個人懂他,他是個很好的人,需要一個人,用心去懂得他的好。”
“真是……走火入魔了。”
連雙嘴角抽了抽,無奈搖着頭蹲在池邊,撩了撩池水,“不過,他對你確實還算用心,幾次三番救你於危難之中,還帶你來硫磺池修煉。”
說到此處,連雙手指驀地一顫,扭頭狐疑的盯着忘憂問:“他帶你來硫磺池,你們不會是……”
瞧了眼連雙的眼神,忘憂立刻便領會其意,撇嘴道:“你想多了,他纔不會做那種不負責任的事。”
連雙輕嗤一聲,撇嘴道:“說的好像只有你瞭解他一樣,他親手殺死那麼多人,手上染滿血腥,怎麼可能是什麼仁慈之人。”
“你根本不瞭解事實真相。”忘憂無奈搖搖頭,已是將衣服整理好,擡着足尖落入水中,緩慢朝深水中行去。
連雙眼珠轉了轉,納悶又問:“那你知道的真相是什麼?”
“我知道的真相是,他是被人所害,失去意識,纔會錯殺無辜。他受了那麼多苦,只是爲了神魔兩族的安寧,最終落得個最愛之人慘死,他的心也因此封閉千年。將近千年,他一個人,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忘憂說着說着,不禁又心疼不已,煩悶甩甩手,“算了,不想這些了,我還是靜心修煉吧!”
連雙託着腮趴在一塊石頭上,撥弄着臂間帔紗,漫不經心的問:“對了,這些時日,君遷子怎麼樣了?還有那個蘇合,她有沒有暗地裡給你使絆子?”
忘憂微閉着眼,凝神聚氣,心不在焉道:“她倒是沒再給我使絆子,不過,來了一個什麼白薇上仙,天天纏着檀霄。”
“我是問你君遷子怎麼樣了?你能不能不要忽略重點。”連雙鄙夷的皺了皺鼻子。
“哦,君遷子啊,你直接問不就結了。”
忘憂深呼吸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他好的很,就是有點傻。我都跟他說了多少回不要喜歡蘇合那種女人,就是聽不進去。”
連雙聽完,眼底浮起哀傷之色,連撥弄帔紗的心情也沒了。託着腮望着專心修煉的忘憂,唉聲嘆氣。
兩人一直在硫磺池待到天色將黑,忘憂纔出了硫磺池,穿好衣服,一起回仙草園。
剛施法落在本草司園子中,忘憂和連雙還沒來得及進迴廊,遠遠便看到迴廊中,着了一身孔雀藍衣飾的風亦,耐着性子等候在忘憂房門口附近。
忘憂步子一僵,連忙拉住連雙的手,悄聲道:“連雙,幫我一個忙。”
連雙疑惑看着她,問道:“你要我幫什麼忙?”
忘憂偏頭看向迴廊中站着的風亦,壓低了聲音道:“幫我把那個人擋着,我先躲躲。”
連雙皺了眉頭,扭頭看向迴廊中的風亦,託着腮,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喲,這人長得可是不輸檀霄,而且看起來,不像檀霄那麼冷冰冰不可親近。忘憂,你真是好福氣,這麼好的男人,都讓你給碰上了。”
“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
忘憂白了她一眼,轉身便要溜,邊走邊道:“你可一定得替我擋着,不然,咱們可就友盡了。”
“友盡,是何意?”連雙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