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我贏了,對嗎?”忘憂緊抓住風亦袖口,強撐着精神問道。
風亦慌不迭點頭:“對,你贏了。明日的比試,你也贏了。”
“你開什麼玩笑,明日都還沒到,你怎就知道我會贏。”忘憂不由覺得好笑,可胸腔又是一陣撕扯般劇痛,使得她的臉色漸趨慘白。
青蚨皺眉望着她的臉色,急促道:“忘憂,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回本草司,好好養傷。”
“我沒受傷。”
忘憂咬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說不清是什麼原因。”
此時,連雙也迅速自樹上躍下,自風亦懷中接過忘憂,倒抽一口涼氣,皺眉道:“我先帶她回本草司,你還是繼續監督藥靈比試。畢竟,你又不會藥靈之術,跟着也幫不上什麼忙。”
“今日藥靈比試,到此爲止!”風亦咬牙,掃了眼臺上的時染,轉身便要走。
時染神色尷尬,皺着眉,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杜衡倒是開了口,凝眉道:“風亦神君,藥靈比試必須繼續。是您答應帝君,負監督之責,怎可中途離開?”
“藥靈比試檀霄自己監督便是,本君懶得去管!”風亦沒了耐性,俯身便要去抱忘憂。
忘憂慌不迭握緊連雙的手,靠在連雙懷中,虛弱低語:“風亦,你不用跟着,有青蚨和辛夷在,我會很快好起來。待藥靈比試結束,你再去看我。”
風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困惑望着她的眼睛。
君遷子蹙眉站起身,慎重道:“我和青蚨,會照顧好忘憂,竭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她的傷。”
風亦無話可說,憤然一拂袖,扭頭冷冷睨着下方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杜若,冷哼一聲:“若是忘憂出了什麼事,你也不用活了!”
杜若神色僵了僵,甚感冤枉,他根本沒打傷忘憂,怎麼所有責任,就都推到他頭上了呢?
忘憂自己清楚,她並非被杜若打傷,強撐着精神道:“風亦神君,杜若並未將我打傷,你沒必要遷怒於他。”
風亦冷着臉,對青蚨和君遷子道:“明日一早,若是忘憂傷勢未愈,你們看好她,決不可讓她參加第二輪藥靈比試。”
“神君放心,我們自會盡力。”君遷子和青蚨異口同聲。
風亦稍稍放了心,凝眉對忘憂道:“你好好養傷,其它的不用擔心。即使你不能參加藥靈比試,以你剛纔的法力來看,修爲已是相當難得。”
忘憂精神越來越虛弱,眉頭一皺,無力靠在連雙懷中。
連雙不再多說,扶着忘憂儘快離開,青蚨和君遷子也緊跟着一起離開。
臺下,辛夷也沒心思再看比試,急匆匆跟在連雙身後,一道回往本草司。
杜衡鬆了口氣,繼續抽籤,讓餘下之人進行比試。
風亦凝眉坐回原來的位置,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時染神色漫漫瞥了他一眼,輕嗤一聲:“真搞不懂,你跟檀霄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當年之事淡了下去,現在倒好,居然又喜歡上同一人。真是孽緣。”
風亦神色冷凝,緊繃着脣,心不在焉望着下方仍在進行的比試。
下方,蘇合雙手依然交握着,對於餘下的比試,也是沒心思端看。
回到本草司,忘憂早已昏睡過去。
連雙和辛夷小心扶着她躺下,拉了被子給她蓋上。
青蚨近前,蹙眉細看着忘憂蒼白如紙的臉色,擡指落在她手腕處,細心把脈。
隨後,青蚨眼神一沉,心也跟着猛地一跳,連忙縮回手,難以置信的看着忘憂的臉。
連雙神情不耐,急促問道:“臭蝴蝶,她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內臟受損,情況極爲嚴重,而且,還在呈惡化之勢。若是不想辦法將傷情遏止,後果不堪設想。”
“不可能,早上出門時,她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傷的這麼重?”
連雙根本不相信,懷疑盯着青蚨:“你是不是根本不會診脈?是不是在騙我?”
“你以爲忘憂受傷,只有你一個人着急嗎?”青蚨登時沒了好脾氣,斜睨了連雙一眼。
君遷子看兩人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連忙勸解:“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忘憂,你們怎麼還有心思爭吵。”
“是啊,現在忘憂傷的這麼重,恐怕不能參加第二輪的藥靈比試了。而且,風亦神君也很擔心忘憂。你們兩個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爭吵。”
辛夷忍不住嘆氣,抿脣望着青蚨和君遷子:“君遷子仙君,青蚨仙君,忘憂的性命,可就交託到你們手中了,你們一定要想盡辦法救她。”
青蚨本就沒心情跟連雙爭執,憤然一拂袖,轉頭看向君遷子,神色凝重道:“君遷子,你試着再診一次脈,看能不能查出是何原因,導致忘憂五臟受損。”
君遷子慎重一點頭,走至牀邊,擡指再次爲忘憂把脈,施了藥靈之術探入忘憂脈絡之中,微閉雙眼,尋找原因。
一陣之後,君遷子收手,緊蹙眉頭嘆氣:“找不出原因,不像是外力所致的內傷。”
辛夷難過的直抽鼻子,帶着哭腔道:“這可怎麼辦?難道真就沒辦法了嗎?”
“也並非全無辦法。”青蚨默了一陣,冷不丁來了一句。
連雙和辛夷,以及君遷子,都疑惑望着他,等他說下去。
青蚨吸口氣,緩緩道:“或許,可以找檀霄神君試一試。”
幾人都沉默下來,各懷心事。
連雙嘆口氣道:“若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就煩請你,儘快去藥香殿請檀霄神君來一趟。”
君遷子卻似是有意見,淡淡道:“我覺得,此事不該驚動檀霄神君。”
“君遷子,你什麼意思?”青蚨狐疑盯着君遷子,已是猜測到君遷子話裡的意思,還不是爲了蘇合。
君遷子微垂着眼,說了自己的看法:“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因爲一個小藥仙驚動神君,於理不合。再說了,若是合我們各藥司掌事之藥靈之力,說不定也能保住忘憂的性命。沒必要勞煩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