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陶應心裡以爲徐庶和他一樣震驚於對方的美和醜的時候,徐庶拱手對那邊的謀士行了一禮,道:“一別經年,士元兄氣質比起當初更甚。故人徐庶,心裡羨煞非常。”
聽了徐庶這番話,最震驚的自然是陶應本人了。難怪此人有自信和周瑜戰在一起,原來是能夠和諸葛亮齊名的龐士元。長相倒是和傳說中的下相差無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此時,對面的龐統也是衝着徐庶行了一禮,道:“元直兄這些年在大將軍麾下大展抱負,而小弟不過是大都督麾下一幕僚而已。說起來,該是小弟羨煞兄纔是。”
徐庶聞言不爲所動,只是接着說道:“兄之才十倍於庶,爲何甘心待在江南安穩之地。臥龍鳳雛本是齊名,現在孔明已在荊州劉皇叔處如魚得水,兄卻只居於周瑜麾下當一幕僚。大丈夫懷有驚天之志,卻老死於山林之中,傳出去豈不是可惜?”
龐統聞言不住的點頭,待徐庶說完,道:“那依照元直兄所見嗎,某家又該何去何從呢?”
徐庶聞言正色言道:“我主大將軍自徐州起兵至今,得汝南,進青幽,定鼎塞外,一統河北。滅袁術,降呂布,殺曹操,除韓遂,天下何人能當。要是士元兄有意,吾當竭力引薦。到時候你我兄弟同侍一主,豈不妙哉。”
龐統聞言沒有理會徐庶,倒是用手一指陶應,道:“那麼說來他真的就是陶應了?”
話音剛落,陶應身邊衆將頓時滿臉怒色,馬超怒喝道:“放肆,你區區一酸儒,豈敢直呼我家主公名號。”陶應太瘦攔住了馬超的話頭,平淡而又不失威嚴的道:“沒錯,在下正是陶應。今日有幸見周都督和鳳雛先生,不知兩位有何見教啊?”
那邊的周瑜隔空一笑,道:“你說你是陶應,可有何憑證?”
陶應用手向後面一指,笑道:“他們就是證據。”說罷,身後的士卒發出整齊的呼喝聲,氣勢強大非常。陶應又抽出隨身攜帶的赤霄寶劍,笑道:“這是家師史阿傳授給我的赤霄寶劍,天下只此一把。這下,周都督該信了吧?”
周瑜聞言點了點頭,笑道:“那麼說來閣下真的是大將軍了,在下向閣下見禮了。”說罷周瑜衝着陶應行了一禮,陶應笑道:“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周公瑾,確實雅量高致。”
說道這裡陶應臉上的笑容一緊,道:“不知道周都督對於昨天我們在信裡的意思明白了沒有,我陶應今次南下,是爲了和曹氏解決以往的紛爭,如果大都督執意要插手的話。饒是大都督天下帥才,我陶應今天已親自來了這裡,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夠佔到便宜。”
周瑜聞言沒有說話,倒不是他怕了陶應,而是他明白現在還不是和陶應正面衝突的時候,萬一真的把陶應惹毛了,不顧中原的曹氏要來和東吳爲敵,那結果不是他周瑜一個人可以承擔的。不過要是就這麼退走,那就是向天下人擺明了他怕了陶應,這對於好面子的古人來說,那也是不可能的。
對面的的周瑜心裡矛盾不易,這邊的陶應也不是那麼好過。雖說正面交戰他不怕周瑜,但要是絕對的擊敗周瑜,陶應雖然自信,也還沒有狂妄到這個地步。而且此次自己南下的目的是突襲淮南,和周瑜交戰也不在他的計劃當中。再說了,自己這邊雖有馬超張遼等人,對面周瑜身邊的那些將領,陶應雖說不認識,但看面目也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周瑜身邊的龐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大將軍,如果你真的有誠意,我軍也不願與你爲難。但這就要看大將軍誠意夠不夠了?”
陶應不解的看了龐統一眼,問道:“鳳雛先生何意?”龐統咕嚕一聲吞了一口酒,笑道:“意思很簡單,就是大將軍先率領兵馬後退,自去和曹氏交戰。周都督自然也會率領兵馬退回江東,兩不相干。”
陶應聞言笑道:“笑話,我憑什麼相信你們?”龐統張開大黃牙說道:“大將軍剛剛纔說了大都督雅量高致,如果這點信任都不給,那大將軍說話未免太違心了吧。”
且不說龐統是不是如歷史上那樣真的能夠和諸葛亮齊名,就通過這一番簡單的話語交鋒,字字珠璣,把陶應說來語塞,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陶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道:“好吧,周瑜,龐統我就給你們這個面子,但也希望你們不要食言……退軍”
陶軍緩緩地向後退去,陶應身邊的徐庶在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龐統,似是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看着陶軍遠去的身影,周瑜身邊那個長得虎背熊腰,十分不符合江南人氣質的一個熊虎大漢問道:“大都督,就這麼簡單就算了?”
周瑜聞言臉色一沉,隨即又無奈一笑,道:“罷了罷了,隨他去吧,現在確實還不是和陶應開戰的時候。退軍,繼續回九江訓練水軍。現在我軍還是應該把目標放在荊州,全據長江纔是我軍目前的重任。”
周瑜身邊的龐統嘿嘿一笑,道:“現在確實不適合和陶應爲敵,不過暗地裡給他來一手,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有打碎牙往裡吞的份。”
“先生有何妙計?”
龐統搖了搖頭,道:“某家到大都督門下做客也有半年了,多有叨擾,卻寸功未立。此次懇請大都督點一支偏師於我,由某家率領他們前去襲擾合肥之地,要是能夠打下合肥固然甚好,要是打不下,至少也能夠噁心陶應一把。”
周瑜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顏色,但他終究不是常人。想了想道:“先生需要那支部隊,瑜無有不予。”龐統搖了搖頭,道“這事得做的隱秘,而且孤軍深入有一點的風險……聽說大都督前些日子收復了五溪蠻王沙摩柯一衆,俗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讓這支軍隊去試探合肥,最好不過。”
聽了龐統的話,周瑜心裡基本上明確了龐統的想法。嘆了一口氣,道:“鳳雛先生果要離開,我也不便阻攔。不過瑜深感這些日子和鳳雛先生交心甚多,只希望日後你我不要兵戎相見纔是。”
龐統聞言還是有點感觸的,不過他也明白現在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現在他也不好和周瑜說更多的什麼,只是向周瑜行禮告辭。一番說辭之後,周瑜領着大兵退回了江東。而龐統則是率領着五溪蠻王沙摩柯一衆,總計五千人馬。留在了廣陵城外的樹林裡,準備前去襲擊合肥。
看着周瑜遠去的背影,龐統眼眶還是有點溼潤的。智者歸智者,但龐統畢竟還年輕,和周瑜相處這半年還是有感情的。不過可惜龐統真的長得太醜了,醜到周瑜都不敢把他舉薦給孫權。龐統何其具有傲性,知道江東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只有選擇離開了。
龐統下令全軍在樹林裡隱蔽,看着荊州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道:“陶應雖然勢力強大,不過觀其適才神色,就算有元直爲我保薦,想來我前去也得不到重用。看來天下雖大,某家能夠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荊州了。”
說罷又喝了一口酒,狀似無意的說道:“也罷也罷,這些天周公瑾對我還不錯,且幫他做完這件事再說。至於劉備,但願他不是以貌取人了。要是他也不能容我,那這天下就真的沒有某家容身之地了。”
***龐統這邊一邊思考着回報周瑜的恩典,一邊思考着自己的後路。而陶應這邊急速的向着淮南而去,現在陶應的身份已經擺明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傳到壽春。所以現在陶應也不能再等了,要把握好這最後的時機,拿下汝南壽春之地。
路上,徐庶不解的問道:“主公,龐統有經天緯地之才,主公適才爲何不試圖拉攏與他?”
陶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說來你可能都覺得好笑,我爲什麼不招降龐統。真的是他長得太那個了,我看着他都沒了說話的興趣。而且,他現在明面上還屬於周瑜麾下,這樣直接的拉攏也不是個事啊?”
徐庶聽了痛心疾首的道:“主公,古之成大事者,豈有以貌取人之理。若以長相而論,主公自覺比周瑜如何?他都能習慣龐統,主公爲何單單見不慣他?”
陶應聽到徐庶的話裡對他略有微詞,笑道:“元直何必着急呢?現在我軍人才濟濟,憑實力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區區一個龐統,他又能泛起什麼波浪。在我陶應心裡,有你幾個輔佐於我,不管輸贏成敗,我都覺得夠了。”
徐庶聞言心頭一震,陶應哈哈一笑往前而去。徐庶看着陶應略微有點驕傲的身軀,無奈的搖了搖頭,駕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