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散去不久,孫禮就進來說道:“主公,賈先生回來了。”陶應點點頭道:“叫他進來,我也正好還有事要問他。”少時,賈詡去而復返。陶應笑道:“我正好也還有事要找你,不過你居然自己回來找我,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賈詡微微一笑,道:“事關大漢天下的安危,我又怎麼能夠置身事外呢?”說罷擡頭看了一眼陶應,說道:“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主公是想問我。我軍所有人都有任務,而我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吧?”陶應點頭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老朽既然替主公勾畫了一些細節,自己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主公覺得此次攻伐中原,當有多大的把握?”陶應聞言想了想,道:“正如前幾天你說的,當時十拿九穩了吧.”賈詡點頭道:“這就是了,我要做的,就是讓我軍的十拿十穩。所以在下來是想請主公授予在下臨機決斷之權,全權指揮我軍在中原的所有探子。”陶應聞言笑道:“曹氏樹大根深,現在留在中原的都是曹氏肱骨之臣。你要想去策反他們,恐怕並不容易啊。”賈詡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是策反,而是勸服。”
陶應莫名其妙的看了賈詡一眼,實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曹昂乃是曹操生前最喜歡的一個兒子,不管是曹丕還是曹植,亦或是號稱神童的曹衝。在曹操心裡,都還是比不上這個大兒子。一則是因爲曹昂文武全才,很有曹操年輕時的風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曹昂乃是一個極爲孝順的人。此次我軍示威中原,曹昂說不定已經包了必死的決心。我軍就算得勝,損失也必然不小。所以要讓曹昂能夠投降,要做的還是要把他母親丁夫人說服。要是丁夫人同意投降,我想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不少。”
陶應點點頭,道:“這麼說來,你想要勸服丁夫人?”賈詡道:“不錯,不知是丁夫人,還有卞夫人。此二人都是曹操身後最重要的兩個人,對於曹昂的影響也是巨大的。”陶應聞言略感奇怪的看了賈詡一眼,道:“我這就奇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你怎麼得到的。”賈詡呵呵一笑,“主公您怎麼忘了,這些年我軍的情報就是我在管的。在下只不過做事繁瑣一點,不管有用沒用的消息,都會收攏一點。時間久了,總會有點用的。”陶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還好你是我的下屬,要是讓我來和你這樣的人作戰,簡直要頭痛死。對了,漢中之邊你還有什麼建議沒有?”
賈詡聞言想想,道:“反正務必要告訴龐將軍務必小心,不要輕易出戰,守得漢中便是大功一件。劉備手下能人無數,諸葛亮自不必說了。就是前日和我軍對敵的龐統,也着實不負鳳雛之名。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我軍平定中原之時,就是劉備出兵漢中之際。那時候我軍在中原兵力分散,一時間不能也無法集結在一起。劉備那時候出兵,看似最爲不利,實則卻是大大的有利。”陶應以前倒還沒有想過這些問題,現在聽賈詡一說,暗道還真是這個道理。
隨即使勁的搖了搖頭,道:“先不管了,還是先解決掉中原的問題纔再說。你先下去吧,等元直處理完後續事項,就叫他隨我一起回徐州。在哪裡開始,也就在哪裡結束。”賈詡躬身行禮,緩緩地退了出去。當天下午徐庶率領的後軍也從瓦口關回到了南鄭。陶應也不再多做停留,天子那邊的事全交給賈詡處理,長安這邊諸事也全交給閆行處理。他自己則帶着馬超徐庶孫禮幾人,領着陶軍最精銳的五萬颶風營鐵騎,連夜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徐州。期間陶應來到長安,告誡蔡琰一旦長安這邊的事情稍定,就前去鄴城。
本來呂綺玲還是想和陶應一起上戰場,不過陶應處出於蔡琰的安全考慮,還是把呂綺玲留在了長安。做好了這一切之後,陶應又去參見了一下天子,向他述說了自己此次的目的。這個天子乃是劉辨生前唯一的兒子,也許是因爲自己老爹的經驗教訓,他對陶應這等權臣的要求不敢有絲毫的違逆。陶應不論是說什麼,天子都是一句就依大將軍的意思辦。陶應在底下暗自發笑,暗想以後若真的有一天榮登大寶,這位皇帝陛下也不能怠慢了他。就憑他這麼聽話的份,榮華富貴肯定是要給他保證的。
參見完天子之後,陶應再一次起程出發。一天之後來到黎陽城外,此時司馬懿早已收到陶應東進的消息,帶着郭淮等人在城門迎接。陶應笑道:“又不是得勝而歸,用不着這麼大場面。我今晚就不進城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啊。”司馬懿笑道:“主公放心,在下早已爲主公搭好營寨,主公隨時可以休息。”陶應點點頭,道:“還是你夠了解我,這次黎陽這邊就交給你了。你我來比一比,看看是誰先進城。”司馬懿呵呵一笑,道:“要是打這個賭,你很有可能會輸啊。”
陶應不解的看了司馬懿一眼,問道:“爲什麼?”“也許是中原的曹昂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他把曹彰調回了許昌。而現在在陳留和我軍對峙的,乃是樂進和華歆。”陶應聞言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你這邊壓力倒是小了不少啊。”司馬懿聞言也是一笑,道:“那是自然,我這邊你用不着擔心。倒是曹氏雖然沒落,不過樹大根深,實力依舊不可小覷。你此次決心要和曹氏決戰,雖說我軍無論哪方面都具有壓倒性優勢,還是要小心爲上啊。”
陶應笑道:“這你也不用擔心,曹操打敗袁紹到現在還沒有十年。眼前的例子,我還是看在眼裡的。”司馬懿呵呵一笑,徐庶在一旁笑道:“曹操雖然英明神武,不過畢竟是主公手下敗將。敗軍之將,又豈能和主公相比。”司馬懿奇怪的看了徐庶一眼,道:“都說荊襄學子高風亮節,沒想到你徐元直也有拍主公的馬屁的時候啊。”三人都是相視一笑,並肩向着城外軍營而去。三人一直說道深夜,對於此次攻伐中原的具體細節都做了詳細的商談。陶應只覺得信心滿滿,興奮了好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陶應還在睡眼惺忪之中,徐庶馬超卻來催促他起行。陶應強自打起精神,率領士兵繼續前行。又是一天的急行軍,陶應衆人來到了鄴城城外。陶應本想安頓好軍隊,再進城去和糜貞夏侯娟相會,沒想到兩人居然在城門口等他。此時北方雖然不是朔風咧咧,但初春的天氣也還是有點寒意的。看着兩人都是凍的臉紅,陶應心痛的下去分別握住兩人的手。說道:“真是辛苦你們了,我一定儘快平定天下,回來陪你們過好日子。”糜貞握着陶應的手說道:“夫君現在當以天下蒼生爲念,萬不可以我等爲重。”
陶應聞言一笑,就要牽着兩人進城。沒想到兩人卻是拉住了他,說道:“不用進城了,我們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此次我們決定和你一起去徐州。”陶應聞言一愣,說道:“也好,你們也好久沒去過了家鄉了。”陶應身邊的夏侯娟問道:‘對了,她們兩個姐姐呢?”陶應笑道:“文姬在長安還有點事處理,綺玲留在那裡陪她了。”夏侯娟喔了一聲,陶應微微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你還給我玩欲蓋彌彰。我告訴你吧,你的叔父好得很。他自己非要留在漢中,我也沒辦法。”
夏侯娟略感奇怪,說道:“他爲什麼非要留在漢中呢?”隨即又突然醒悟,說道:“對了,叔父應該是爲了曹伯父吧?”陶應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沒錯了,這倒不是我非要把他置於這個危險的環境下,乃是他自願的。你該不會怪我吧?”夏侯娟重重的搖了搖頭,道:“夫君你誤會了,我還要多謝你爲我考慮這麼多了。”陶應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說這麼多幹嘛。”說罷回頭看了一眼糜貞,說道:“今天我也累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罷陶應話音口氣一變,幽幽的說道:“再說了,我們都這麼久沒見過面了,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是太可惜了嗎?”兩人都是壞笑了一下,夏侯娟笑道:“果然還是姐姐瞭解你,早早的就把小傢伙們全都哄來睡着了。”陶應回頭柔情萬種的看了糜貞一眼,道:“不愧是我的貞兒,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說罷一手抱了一個,大步流星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而去。沒過多久之後,原本明亮的燈火突然昏暗下來。接着就傳來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夾雜着一些人驕人的喘氣聲。期間安樂,自然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