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平定之後這段日子,對於陶應來說是非常愜意與安寧的。先收了一個天下奇才鄧艾當乾兒子,雖然這個天下奇才還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認可,但陶應根據自己前世的經驗,知道自己這個乾兒子是日後可以影響這個時代的幾個人物之一。陶應相信日後總會有他發光的一天。
還有就是有了嫡長子陶宇,說起來陶應現在也二十五六了,在這個年代來看,如果還沒有一個人來傳宗接。特別是他這種佔據天下一方的諸侯,手下的人也會替他着急。不過現在好了,嫡長子陶宇的降生,解決了這個困擾陶應好久的問題。
徐州的新兵訓練也在幾位先生和諸位武將的訓練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現在的陶應可謂順風順水,成天要不就是去城外軍營轉轉,要不就是在家指點鄧艾的學習,要不就是陪着小陶宇享受天倫之樂,好不得意。
不過比起陶應的好日子來,中原的曹操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此時的曹操坐在主位上,滿臉的陰沉顯露出這位不世梟雄心中的怒火。良久之後,曹操啪的一聲將手裡的書簡扔在面前的桌子上,看了一眼下方的文武百官,沉重的言道:
“這已經這月第三封子孝從壽春傳來的消息了,劉備去了荊州還不安分,還想着與孤作對,真是可惡之極。孤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看法?”
聽了曹操的問話,下面一臉放浪的郭嘉站出來道:“明公可是想出兵征討劉備,卻又擔心我軍徐州陶應在我們後方搞小動作?”
曹操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錯,小動作這個詞用的好。若要正面對敵,陶應劉備皆不是孤之對手。但是兩線作戰,孤就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郭嘉微微一甩衣袖,笑道:“現在北方之地局勢已經明朗,陶應現在徐州休養生息,也是在等着與我軍交戰。我軍一旦南下,依照陶應的性格,必然會想着如何漁翁得利。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打亂他的休養生息政策,使他在這段時間無法關注我軍,我軍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掉過頭來收拾劉備了?”
曹操何等人精,聞言立馬回過神來,說道:“奉孝的意思是以朝廷的命令調動西北馬騰前去與陶應交戰,不過馬騰也未必會聽孤的命令行事啊。
”
郭嘉笑道:“一定會的,數日前馬騰收納了韓遂,主公可以用這件事脅迫他。還有馬騰偏安西北多年,當年起兵攻伐幷州也可以看出來此人野心不小,現在陶應也是軍力大損,馬騰說不定早就想着再多多開拓一些土地了。”
曹操聞言眼裡閃過一絲希望的神色,不過很快又蒙上了一塵失落。問道:“陶應這邊的問題確實解決了,但是劉表蝸居荊州多年,實力強橫。孤大軍剛剛經過大戰,軍心已疲。要想徹底擊敗荊州軍,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聽了曹操的問話,下首另一位謀士程昱站出來說道:“明公無憂,這點昱早有想過。正如主公所言,荊州實力強橫,非一朝一夕可下。且我軍軍心已疲,只適合抽調精銳士兵南下,不宜全軍出動。只要配合曹仁將軍麾下士兵拿下樊城南郡等許都命脈便可。然後再從荊州內部扶持一個勢力來抗衡劉備。到時候我軍平定北疆之後,南下荊州還是輕而易舉地事。”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道:“仲德此言正合吾意,我軍此次南下只要能夠威懾住劉備便可,至於其他,還是待孤解決了陶應小兒再說。至於你說的扶持荊州內部勢力,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程昱答道:“有,蔡瑁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此人爲人貪婪且鼠目寸光,日後也必然不會成爲我軍大患。現在扶持與他,對於我軍日後南下大有裨益。”
曹操聞言還未說話,程昱後面的傳來一個聲音,“程公此言,請恕在下不敢苟同。”
程昱回頭看過來,說話之人是侍中劉曄,曹操在上面笑道:“子揚有話便說,不必如此。”
劉曄站起身來說道:“明公,蔡瑁此人的確符合我軍扶持。但蔡瑁此人現在在荊州已是大權在握,且爲人風頭太盛,主公覺得這樣的人會是劉備的對手嗎?”
曹操聞言暗自一啄磨,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蔡瑁這種出頭鳥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劉備這種隱雄的對手。隨即開口問道:“那子揚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劉曄點頭道:“有,荊州世家林立,除了蔡家,最大的世家就是蒯家。且蒯家家主蒯越蒯良兩兄弟爲人深沉,不似蔡瑁鋒芒畢露。不宜被劉備發現。且現在蒯家受到蔡家壓制,應該會樂意與我軍合作。”
曹操笑着捋了捋鬍鬚,笑道:“很好,聯繫蒯越兩兄弟的事就交由你來做。至於蔡瑁,當年在襄陽一戰就被陶應小兒嚇破了膽,孤此次只要奪下了樊城南郡之地,諒他也沒有膽子來與孤作對。”
曹操說完站起來說道:“文若,馬上以天子命義發佈一道密令宇馬騰,叫他立即由幷州出兵幽州。孤在手書一份,你即可命人送到涼州。”
曹操下首居於首席的一位年約有五旬出頭的文士出班應諾。曹操說完捋着鬍鬚似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自言自語道:“關西士卒悍勇無匹,更兼有西涼鐵騎這等天下雄師,夠陶應小兒喝一壺的了。”
自言自語之後,曹操看着右邊的武將正色言道:“諸位將軍下去點齊各部精銳軍馬,只要馬騰出兵,君等便隨孤南下,奪下樊城,殺掉劉備。”
諸人聞言盡皆起身,氣勢震天的答道:“諾。”
陶應在徐州享受着春日和煦的陽光,殊不知自己已經被曹操陰了一把。曹操的手書以及天子的密詔很快就被放在了馬騰的桌子上。馬騰此人乃是漢羌混血,打扮於中土之人大有不同,頭髮整齊的盤在頭上,但並不是挽成了一個髻,而是用銅圈窟在頭上。歲月的風沙使得這位西北之王臉上溝壑縱橫,彪悍中透着猙獰。
今天的馬騰依然看着桌子上的兩份書簡發呆,天子密詔,和曹操手書傳來已有十天了,可是馬騰依然捨不得扔掉,依然將這兩份書簡放在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一遍,生怕漏過了什麼。
就在馬騰發愣的時候,外面傳令兵的叫喊聲打破屋裡的寧靜。傳令兵雙手呈上一份書簡,道:“這是長安的鐘繇剛剛傳來的書信,請主公過目。”
馬騰聞言接過書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隨即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嘆了一口氣。下方的一個年紀裝束都與馬騰裝飾無異,唯有眼神裡多了一股狡詐的中年武將站起來問道:“壽成老兄啊,長安鍾繇來信怎麼說啊?”
馬騰擡頭看了一眼那人,苦笑道:“短短十天時間,先是天子密詔,再是曹操手書,現在又是鍾繇的書信,全是勸我出兵幷州的消息啊。”
那人聞言裝作惶恐道:“壽成老兄,都是爲弟不好,讓曹操抓到了你的把柄,爲弟對不起你啊。”
馬騰擺擺手,道:“文約老弟,你我乃是兄弟,拖累這些話不用再說。況且曹操何等人精,就算沒有賢弟這檔子事,照樣還是會命我出兵。這一次的事,恐怕沒那麼容易了結啊。”
馬騰說完,下方一位頗爲雄壯的將領出來言道:“主公,那此次我們到底要不要出兵?”
馬騰看了那人一眼,說話之人正是手下心腹猛將龐德。馬騰環視了屋子一圈,屋子裡盡是心腹,隨即問道:“令明,依你之見,此次我軍該是不該出兵?”
龐德低頭思量了好一會兒,擡起頭來說道:“昔年袁紹佔據河北四州,實力何等雄壯。不過官渡倉亭兩次大戰還是盡皆敗於曹操之手。現在陶應實力不如當年袁紹,曹操實力比起當年卻是增加不少。不管從那一面來看,末將都不看好陶應。現在我軍只有最大程度上的擴大我軍實力纔是正事啊。”
馬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道:“令明所言不錯,陶應確實不會是曹操的對手。現在我軍只有出兵這條路了。”
馬騰說完又問道:“這次出兵你們看是我親自帶兵出發,還是另遣他人前去?”
韓遂聞言急忙站起來說道:“壽成老弟身份尊崇,此次如果親自帶兵出發,在身份上就被曹操壓了一頭。老弟我自投老兄,未有寸功,此次願帶麾下之兵,前去幽州和陶應小兒交戰。”
馬騰聞言想了想,道:“文約老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文約老弟所部現在傷亡頗重,陶應小兒雖不如曹操,但手下也是能人頗多,你獨自前去未必能勝。這樣吧,文約老弟你爲參軍,以夢起爲主帥,令明爲先鋒,率領我關西健兒前去幽州,你等可願意?”
韓遂聞言雖然心裡有點不樂意,還是無法拒絕,只得點頭答應下來。很快,馬超就點齊了大軍,氣勢嚴整的從幷州出發,殺向幽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