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來到大廳,滿堂賓客正觥籌交錯,吃的不亦樂乎。陶謙雖說平日裡不善於交友此道,但這次是陶應大婚,還是來了有十幾桌左右。陶應和這些人一一敬禮舉杯,其中陳家父子,曹家父女也沒少向陶應舉杯。
好容易折騰到了深夜,滿堂賓客都是一一散去。陶謙因爲身體不適,不能在外面送別這些人。所以只有陶應兩兄弟在門口送別賓客。待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之後,陶應轉頭對着陶商說道:“好了二弟,今天沒什麼事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去休息吧。”
陶商揉了揉疲憊的肩膀,道:“那大哥我先下去了,小弟祝你新婚快樂。”說罷也不理會陶應,自顧的去了。陶應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自己房間,剛要推門而入,突然轉念一想:“今天她一天沒吃東西,會不會餓了?”
想到了這些,陶應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又去廚房撿了一些糕點,端着就向房間走去。糜貞在房裡聽得有人推門進來,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又隨即釋懷,自己總要經歷這些。不過隨即卻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糜貞今天從早上到現在可以說滴水未進,要說不餓那是不可能的。乍然聞到食物的味道,不由得唾液分泌不停。陶應輕輕來到糜貞身邊,溫柔的揭下糜貞頭上的蓋頭,輕聲說道:“餓壞了吧,吃吧。”
糜貞轉頭看着陶應,道:“你不怕壞了規矩嗎?”
陶應聞言笑道:“哪有那麼多規矩,再說什麼規矩比的上你的身體重要啊。”糜貞聽他這麼說,隨即也不再堅持,大口吃了起來。陶應俯身躺在糜貞的大腿上,婆娑着糜貞的纖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累了,陶應居然躺在糜貞腿上睡着了。
糜貞吃完看到陶應已然睡着,也不着怒。只是將陶應放在了牀上,自己也躺在陶應身邊,漸漸的睡去了。第二天陶應在睡夢中驚醒,轉頭看着自己懷抱的糜貞正睡得正香。也許自己在昨晚的翻身中就抱住了她。陶應也不想打擾她,輕輕的抽手出來。不想着一下,糜貞還是醒了。
就這樣兩人對視了幾秒,陶應開口說道:“夫人,今天開始就由我來保護你了。”說罷在糜貞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雖說簡單的一句話,糜貞還是很感動。突然陶應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沒有和她洞房,隨即壞壞的笑道:“夫人,昨晚夫君我太累了,沒來得及洞房。不如現在?”
糜貞趕忙說道:“不可不可,現在已是白天了,被人知道要被羞死的。”
陶應笑道:“沒事的,來吧。”說罷手已經不安分起來,開始玩弄起糜貞胸前的兩隻兔子。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叫聲:“公子,老爺病情嚴重了,你快過去看看吧。”這一聲將陶應的慾火撲滅了不說,還使得陶應心急如焚。也來不及管糜貞,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去見陶謙。
剛到陶謙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猛烈地咳嗽。陶應心下一緊,急忙推開房門進去。裡面陶謙躺在病牀上,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雙目深深地陷了進去。就連陶應這種沒有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陶謙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陶應趕忙上去握住陶謙的手,眼中已是淚水連珠。陶謙看着陶應,想說什麼,但因爲病痛的折磨,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陶應有點慌神了,急忙幫陶謙按摩推拿。過了好一會兒,陶謙才稍有平復,閉着眼睡了過去。
陶應按住心裡的焦急,出門來問醫官:“這次我父親怎樣了?”
醫官說道:“大公子,你要有心理準備啊。老爺這次應該挨不過了。最多就在這半月之間。”陶應聽了呆若木雞,他真的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快到讓自己措手不及。這時糜貞來到陶應身邊,堅決的說道:“我是你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所有的難關我和你一起抗。”
陶應轉頭看着她,道:“謝謝你。”正在這時,陶商也過來了。陶商也是說道:“大哥大嫂,還有我了,我也和你們一起。”陶應看着他們兩個,心裡開懷了一些。正在這時,陳圭探病而來。
陳圭見禮之後,道:“大公子,請恕老夫直言了。現在主公已然病危,大公子在傷心之餘不得不考慮一些問題了。如果主公有所不測,那徐州該當如何,現在本是動盪時刻,大公子不可不妥善處理。”
陶應聽了陳圭的話,回過神來。的確如此,陶謙統帥徐州多年,如今背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一旦處理不當,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陶應問道:“請陳大夫教我。”
陳圭也不和陶應客氣,道:“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將徐州各地太守都召回來,聆聽主公遺命,方可保的徐州安危。”陶應聽了點頭稱是,隨即派人寫下書信,發給了劉備等各地太守。此時的陶應,儼然有了一方之主的模樣。
陳圭又和陶應交代了幾句,進去看了一會兒陶謙,隨即告辭去了。本來昨日陶應大婚,各地太守都應該回來祝賀。但因爲現在天下動亂,匪患叢生,所以各地太守都不敢輕易離開。不過現在不同了,陶謙將亡,徐州將要易主,所以各地太守接到陶應的書信之後,都積極地往徐州趕來。
不數日,各地太守都回來了。其中也包括劉備與張飛。不過劉備擔心小沛安危,留下了關羽鎮守。而在這幾日之間,陶謙的病更嚴重了。一天的時間只有不到三個時辰還清醒,其他時間均是不省人事。就這樣大約過了三天,陶謙叫所有人前來刺史府。
這天的陶謙不再是已往那樣臥病不起,而是坐在了牀頭。乍一看或許會覺得陶謙的病有了起色,不過略懂醫理的人都知道,陶謙這是沒救了。爲什麼還可以坐起來,就是迴光返照而已,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了。
所有的人知道陶謙召喚之後,都在最短的時間裡來到了陶謙的病房外候着。等着陶謙的召喚,聽聽他有什麼遺命。各人雖說心裡打算不盡相同,但心裡都是着急萬分。
就連陳家父子這樣的天下智者,此時也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劉備一代梟雄,表現上還是沉穩,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不過兩隻手也是緊緊的攥在一起,暴露了他心裡的焦急。剩下如糜家兄弟就不必說了,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畢竟現在自己的妹妹已經是陶謙的媳婦,當然不希望陶謙有事。
此時的糜貞在府裡也是忙碌非常,雖然沒有在病房外等着,但也沒有辦法。畢竟陶家本來就多事,現在陶應兄弟都在裡面陪着陶謙,如果沒有一個人在後面主持,陶家就真的亂套了。
陶應兄弟在病房裡和陶謙陪話,因爲醫官說了,陶謙挨不過今晚了。陶應兄弟心裡雖然焦急,但也知道這些事無可奈何,只有在這最後的時間裡,盡最大的可能陪着這個父親。父子三人在一起,陶應兄弟知道這次很可能是最後的離別了,努力找着一些開心的話題。
陶謙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也不阻攔,任憑兒子們說話。過了好久,才聽得陶謙說道:“孩子們,不要瞞我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爲父怕是過不了今天了。”陶商畢竟心性不夠成熟,聞言眼裡又是眼淚。若不是事先大哥三令五申,說不得早就哭了。
陶謙看着陶商的樣子,對着他說道:“商兒,不要哭,以後爲父不在了,你就更要堅強,要多聽你大哥的話。以後的路還長,但原諒爲父不能在保護你了。”陶商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啜泣起來。
陶應見狀,道:“父親放心,我以後一定照顧好二弟,不讓他受一點傷害。孩兒在這裡向你保證。”
陶謙聽了沒有說什麼,反而說到:“唉,其實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因爲我可以看得出來,自從上次退去曹軍之後,你的身上有了野心。我並不是不支持你在亂世中爭霸,只是希望你萬事一定要小心,不可隨意而爲。爲父也是對不起你,給你留下了這樣一個徐州。”說罷閉目不語。
陶應也是有點想哭,但是他不能,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要小心在意。只見陶應咬牙說道:“父親你放心吧,孩兒有自信孩兒可做的很好。孩兒也一定記得父親的話,萬事小心。”
陶謙點了點頭,道:“希望你可以做到你說的更好,作爲父親,我支持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陶應一臉堅決的說:“孩兒不後悔。”陶謙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叫陶商出去叫大家進來。並且告訴陶應附耳過來。陶應附耳過去只聽見了一句話,一定要提防劉備。陶應在心裡默記下了這句話,陶商也帶着衆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