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要不是你們的陰謀詭計、心狠手辣,他也不至於家破人亡;他和陳雪音之間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付瑞海也是非常生氣,忍不住破口而出,因爲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曹若燕先是一愣,然後冷笑道:“怎麼了,看不下去了,發作了?你可以馬上去告訴他啊,他就在前面,我絕不攔你,去啊。不過你別忘了,殺死皇甫凌天的就是你付瑞海,如果皇甫夜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他第一個要對付的是誰?”
付瑞海不想受到她的威脅,可現在這種情況,他感到無能爲力,瞪了一眼曹若燕,什麼話也沒有說,往前走去。
曹若燕看到自己又一次成功了,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今天的事情非常成功,最關鍵的是陳雪音居然出現了,事半功倍,皇甫夜也不得不相信了。想到這裡,更是得意萬分,加快腳步,追上皇甫夜,和他並肩而行。
何雲秀帶着陳雪音和終悔道人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陳雪音喘了口氣,抱拳一拜,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雪音在這裡感激不盡。”
“你真的是陳雪音?”何雲秀驚訝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
何雲秀點點頭,說道:“我聽父親說起過你們,這次我來到這裡就是父親讓我來找你們的,我沒有見過你們,剛纔看見他們打你,覺得你應該就是陳雪音,沒想到歪打正着,也算不錯。”
“令尊是…….”陳雪音奇怪地問道。
“何仲。”
“你是老太師何仲的女兒?”不等陳雪音發話,終悔道人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父親?”何雲秀奇怪地問道。開始的時候,她以爲這個人是李豐,可仔細觀察了一下,陳雪音和他好像並不熟悉,不由地起了疑心。
陳雪音也回頭看着終悔道人,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剛纔爲什麼要讓我走,你說知道李叔的下落,是真的嗎,他在哪裡,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終悔道人看看陳雪音,又看看何雲秀,頓了一下,說道:“這麼多年,鄙人早就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因爲對曾經的事情耿耿於懷、後悔不已,便給自己起了個法號爲終悔道人。陳小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在觀音廟裡你我的一面之緣?”
“當然記得,”陳雪音用力地點點頭,“我還記得你給我算過命,後來我去找過你,可是你不在,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你。你知道李叔他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
終悔道人深深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劍交給陳雪音,雪音一看,大吃一驚:“李叔的劍,難道他……”
終悔道人看她說話的語氣,知道她是誤會了,便說道:“姑娘放心,李先生雖然昨晚上遭遇襲擊,但已經被我救出,我把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現
在正在那裡休息,好在並無大礙。這把劍也是他給我的,讓我來尋找姑娘。我按照他的提醒去了白雲寺,才知道姑娘已經悄悄離開,我想姑娘可能會來這裡,便急忙趕來了。”
陳雪音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道:“我也是擔心李叔,過來尋找,沒想到遇到這種事。幸虧何小姐出手相救,才得以脫身。”
“陳小姐不必多謝,我這麼做也是父親的囑託。”何雲秀走到她身邊,說道,“父親說,要不是當初陳家出手相救,恐怕他早就沒了性命,更別說當上太師。前幾日他聽說你們來到這裡,擔心恐怕有難,便讓我趕來相助。而且我們不久前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她不安地看着陳雪音,心中矛盾萬分,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糾結了許久,終於決定說出來,“你父親陳穆文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遭人暗殺,恐怕是不在了。”
“什麼?”咋聽到這個消息,雪音難以接受,差點昏了過去。
終悔道人沒想到雪音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了,他也毫無準備,只是定定地看着對面那個陌生女子,她怎麼會知道的?終悔道人並不打算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雪音,主要還是怕她受不了,怎麼樣都得回去以後讓李豐告訴她,卻不想竟然變成這樣。眼看雪音因爲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向後倒來,終悔道人趕緊扶住了她:“陳小姐,你怎麼樣?”
雪音沒有理會他的關心,只是看着何雲秀,急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親眼看見了?”
何雲秀搖搖頭:“我沒有看到,也是聽人所說,但請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你父親真的死了。因爲告訴我這件事的人就是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雪音十分震驚。
“你認識歐陽元?”終悔道人也是一臉驚訝地看着他。
何雲秀不解:“你怎麼知道是他?”
“因爲當時我就在陳穆文的身邊,他是死在我面前的,我永遠不會忘記。”終悔道人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往事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陳雪音看看何雲秀,又看看終悔道人,強忍着心頭的傷心,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何雲秀正要開口說話,卻聽終悔道人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將會找過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李先生還在院子裡等我們的消息呢。”
陳雪音雖然急切地想知道父親被害的真相,但也明白事情不簡單,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心裡又記掛着李豐,只得點點頭:“好吧,我們現在就走。”
兩個人說着就準備轉身離開,回頭卻發現何雲秀仍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彈。雖然因爲剛纔的話,陳雪音不禁對她心生戒備,但畢竟是救了自己一命,也不能不理,走到她身邊,說道:“一起走吧。”
何雲秀回過頭,看着她,搖搖頭,說
:“你們走吧,我不能和你們走,我還要去找我哥哥。”
“你哥哥,是那個何華鋒?”終悔道人猜測道。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何雲秀對這個道人更是覺得好奇,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他,來之前父親讓我告訴他一些事情,所以我必須找到他。”
“那萬一他們追過來要對你不利怎麼辦?”陳雪音擔心道。
“陳小姐放心,那兩個人我都認識,一個人是我哥哥,還有一個人是我……朋友,他們都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何雲秀說道,“而且我相信他們剛纔也認出了我,如果要追的話,估計我們也逃不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他們找到你。”
“你爲什麼這樣幫我們?”陳雪音仍然不能理解。
何雲秀搖搖頭:“不知道,是我父親讓我這樣做的,他說是爲了當年的事,你如果真的有興趣可以去問問李豐,他可能會知道一些。快天亮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我也要告辭了。”說完,低頭一拜,轉身離開了。
陳雪音好奇地想要追過去,卻被終悔道人拉住了:“別追了,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我看她可能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也許以後還能遇上。”
陳雪音無奈地點點頭,跟着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着走着,還忍不住回頭去尋找,只是再也沒有看見那個身影,也就只好作罷了,還是先去見李豐吧。
縣衙內,曹生明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趕了過來,過來一看,曹若燕、付瑞海、皇甫夜、何華鋒都不在,還有那個新來的歐陽元也不知去向,一問魯月琴才知道,刺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竟然是陳雪音,也是因爲如此,皇甫夜纔會跟着跑出去。一聽這話,曹生明更是着急,如果皇甫夜真的和陳雪音跑了,自己的一切計劃都完了。他有些後悔聽了女兒的話,如果一開始就把皇甫夜像犯人一樣囚禁起來,哪還會有這樣的事,於是急忙派人出去尋找。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付瑞海和曹若燕帶着皇甫夜就回來了,皇甫夜神情沮喪,看來是沒有找到陳雪音。曹生明於是暗暗放心,剛想讓人把皇甫夜關起來,就看見女兒在一旁對自己使眼色。
曹若燕一進門看見父親,便知道他是爲何而來,看到他臉色鐵青,似有不快,曹若燕很快猜到他要做什麼,便趕緊使使眼色,見父親作罷,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回頭對皇甫夜說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魯嬪娘娘。”
“我也要去,剛好我有些事想問問她。”皇甫夜堅持道。
“你現在先別去,魯嬪娘娘再次遇到這樣的事,肯定受了很大的驚嚇,如果你現在去問她,肯定是語無倫次地說不清楚,問了也是白問。你先讓我去勸勸她,等她稍微好一點了,你再過來;再說,何將軍現在還沒有回來,萬一他找到了陳雪音和李豐,等會把他們帶回來,你直接去問他們豈不是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