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海和陳雪音她們見面以後,並沒有馬上回去見曹若燕,而是直接去了驛站,回去的時候,天也亮了,沒顧得上休息,就直接去見了曹生明。曹生明見到他的時候,非常吃驚:“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留在那裡保護她們的安全嗎?”
“曹大人放心,我在那裡留了十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會全力保護曹小姐和魯嬪娘娘的安全的。而且我現在回來也是受曹小姐之託,向大人您說明那裡的情況的。”付瑞海非常平靜地說道,彷彿就是這個理由,他知道曹若燕絕不會揭穿他,除非她想讓他死。
“哦,情況怎麼樣,魯月琴她願意配合我們嗎?”曹生明也是一晚上沒有休息,一直在擔心這個,主要是害怕魯月琴突然變卦,讓自己撲個空。雖然可能性不大,也不得不防。他急於瞭解女兒那邊的情況,可是付瑞海不在身邊,讓別人去,自己也不放心,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付瑞海回來了,看來還是女兒瞭解自己的心事。
“曹大人放心,一切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魯嬪娘娘已經同意配合我們說服魯大人。”
“太好了。”曹生明終於完全放心了,禁不住拊掌大笑,女兒果然不負衆望,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他走過去,拍着付瑞海的肩膀說道,“你辛苦了,天亮之後就去接魯望遠,先不要告訴他魯嬪娘娘的事情,就說我想找他敘敘舊,明白嗎?”
“卑職明白。”
付瑞海從曹生明裡的房間出來,突然覺得很累,因爲他知道今天很可能發生一件大事,如果魯望遠撐不了多久的話,那麼很快陳雪音他們就會被曹生明找到,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希望他們能夠想明白,早日離開這裡。想到這些,付瑞海覺得對不起義父,他答應過要好好保護陳雪音這個女子,可是現在……轉念一想,陳雪音主意已定,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呢?嘆了口氣,慢慢地朝自己房間走去,趁這個時間,忘掉一切煩惱,好好休息一下。走着走着,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竟然是皇甫夜。等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便問了一句:“皇甫公子有何見教?”
皇甫夜走到他面前,拱手說道:“幾日不見,付兄別來無恙啊?”
“一切都好,不知道皇甫公子在這裡住的是否習慣?”付瑞海也非常客氣地說道。
“多謝付兄記掛,承蒙曹大人和曹小姐的照顧,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只是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曹小姐,有點奇怪,想問問付兄她去了哪裡,在忙什麼,需不需要在下效勞?”皇甫夜試探地問道。他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曹若燕了,自從那天深夜前去尋找陳雪音回來之後,曹若燕就再也沒有主動去看過他,有時候的早上,喜梅會過來看看他,問他需要些什麼,他就趁這個時候打聽曹若燕的事情,每次的回答都是曹若燕有事出去了,可能很晚纔回來,讓他
不要着急。三天都是這樣,就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難道曹若燕是發現了他半夜出去的事、而自己又沒有告訴她,心中埋怨,所以故意不理他,越想越擔心,所以他決定親自去問問。沒想到現在這麼早曹若燕都不在房中,這不禁讓他更加生疑,卻找不到人詢問。正在苦惱之際,剛好看見付瑞海從前面走過,便急忙追了過去。
“她還能忙什麼,自然是爲了你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答完之後,付瑞海反問道。
這個答案讓皇甫夜一時間摸不着頭腦:“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前幾日你不是讓曹大人幫你調查你父親的死因和陳雪音的下落嗎,難道你自己都忘了?”付瑞海提醒道,“如果不是爲了你的事,曹大人和曹小姐可能早就回了京城,爲何還要在這裡耽誤時間?”
皇甫夜雖然對曹若燕的這位面向冰冷的師兄沒什麼好感,可是他說的這句話卻讓皇甫夜非常感動,不過他感動的是曹若燕和曹生明的無私幫助,和付瑞海沒什麼關係。“多謝曹大人的相助,請付兄下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代爲感謝。”皇甫夜懇切地說道。
“在下一定把話帶到,皇甫兄請放心。”
“不知道事情進展如何,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再也沒時間和他寒酸,皇甫夜迫不及待地問道。
付瑞海看着眼前這個人,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告訴他實情,曹若燕的所有計劃都會破產,不僅會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還會被皇甫夜記恨、報仇,這是付瑞海不願意看到的;如果不告訴他,皇甫夜和陳雪音都會變成曹若燕手裡的棋子,任她擺佈;可是現在不說又不行,怎麼辦?想了想,敷衍似地說道:“快了快了。”
“快了是什麼意思?你們找到兇手了嗎?”皇甫夜追問道,他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而且越來越強烈,他需要得到證實,是還是不是。
“皇甫兄,請你冷靜一點,有的事情雖然有了一點眉目,可具體還沒有調查清楚。曹大人再三叮囑,說你情緒激動,暫時就不要告訴你,以免你做出什麼傻事。曹大人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夠理解。”付瑞海勸道。
皇甫夜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付兄的話我明白,但是我也是着急,在這裡什麼都幹不成,我……”
“皇甫兄稍安勿躁,待我今日見到曹大人,就把你的事情告訴他,看看他怎麼說。”付瑞海安慰道,“不過請你再耐心地等幾天,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大概出不了三四天。”
“真的嗎?那太好了。”皇甫夜興奮地說。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問皇甫兄,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付瑞海試探地問道。他想知道皇甫夜對陳雪音到底是什麼態度,有沒有什麼誤會。若是沒有誤會,付瑞海決定馬上把他送過去,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他知道這是對陳雪
音最好的保護,以後義父問起來,自己也好交代;至於曹若燕那邊,走一步看一步吧。
“付兄不必客氣,但說無妨。”皇甫夜沒有拒絕。
“這兩件事你更想知道哪一個,是你的殺父仇人,還是陳雪音的下落?”
皇甫夜皺了皺眉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看着他,反問道:“這兩個問題矛盾嗎?父親是我唯一的親人,他被人害死,作爲他的兒子,能夠苟活於世,自然要不遺餘力,找到殺人兇手,爲父報仇;而陳雪音是我的未婚妻,雖然沒有怎麼見面,但既然是父母之命,我也沒得選擇了,我沒有親人,如果能找到她,以後也就有個依靠;而且她父親陳穆文與我爹是故交,也許他知道誰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不知道皇甫兄對曹大人上次和你說的話有什麼感想?”付瑞海接着問道。
“什麼話?”
“上次曹大人說陳穆文和陳雪音有可能是殺死你父親的兇手,你相信嗎,你見過陳雪音,你覺得她可能是殺人兇手嗎?”
“你爲什麼問我這樣的話,難道你們真的查到了什麼?”最擔心的事真的要發生了,皇甫夜心裡越來越緊張。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皇甫兄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說,不必太緊張。”付瑞海看出他的情緒不對,也急忙安慰。
皇甫夜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馬上說話,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因爲關係特別,父親經常在家裡說起陳穆文,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是生死之交,關係不錯,不然也不可能結成兒女親家。但是曹大人說的話,我也不能不放在心上。有道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有些事情是很難想像的。”
付瑞海皺了皺眉頭:“你就那麼相信曹大人說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曹大人還會害了我不成?”皇甫夜疑惑道,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李豐和自己說的話,只不過說了一半,曹若燕就來了,自己也沒有弄清楚。沒想到付瑞海現在和自己也說了這樣的話,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付瑞海說完之後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說漏了,輕咳一聲,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有點主見,不要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不管這個人是真心幫你還是想害你。”
“我看得出來,你有話要和我說,還請直言。”皇甫夜更加疑惑了。
“我沒有什麼話要和你說,只不過是善意的提醒罷了,要不要相信是你自己的問題。我還有事,就此告辭,皇甫兄請留步。”付瑞海說完,也不理皇甫夜,低下頭,繞過他,向自己房間走去。
皇甫夜看着他的背影,腦子裡想着剛纔他跟自己說的話,覺得他好想還有話要和自己說,卻因爲某種原因沒說出來。搖搖頭,嘆了口氣,轉過身,往回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