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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夜幽幽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對着他站在窗口的女子,看看房間的佈局,這應該是有一個女子的閨房吧。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心下狐疑。忽然他想起了昏迷以前的事情,父親?他掙扎地想要坐起來,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卻讓他一時無法忍受,叫了一聲,躺在了牀上,嘴上忍不住發出輕輕呻吟。
窗口那女子聽到聲音,急忙轉過頭來,驚喜地看着他:“你醒了?”然後走到牀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皇甫夜說着又要坐起來。
那女子趕緊把他按了下去:“你的頭部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需要好好休息,不要激動。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不要說話,我來跟你說,好不好?”
皇甫夜輕輕地點點頭。
女子看他的表現,滿意地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我叫曹若燕,父親是朝廷的兵部侍郎,三天前我和父親來到江落視察軍務,半路看見你倒在路旁昏迷不醒,我爹爹會些醫術,替你把脈之後發現你得了很嚴重的內傷,急忙請了專門的大夫來給你醫治。”
“什麼,我都昏迷三天了?”皇甫夜激動地又想要坐起來,頭部又是一陣疼痛。已經三天了,那麼家裡會是什麼樣子,他不敢想。
曹若燕似乎沒有看出他的心思,自顧自地笑道:“可不是嗎,這幾天你的身體情況一直不好,身邊不能沒人,爹爹公務繁忙,不能隨時照應,只有我天天在這兒陪你。”
“那就多謝姑娘了。”
曹若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甫夜看着她的笑,忽然有種心跳的感覺,腦子裡也是一陣晃神,發現自己心思不對,急忙低下頭去,平靜了一會自己的心情,又擡頭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家嗎?”
曹若燕搖搖頭:“這是驛站,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是跟父親來到江落城視察軍務的,所以自然是住在驛站裡。”
皇甫夜突然想起什麼,掙扎着就要起來,沒想到牽動頭部的傷口,一陣劇痛,讓他不得不又倒了下去。
曹若燕見他如此,急忙扶住他,問道:“公子,你要做什麼?”
皇甫夜想要說話,可是嗓子裡一陣澀癢,猛咳幾下,才緩過來,艱澀地說道:“我、要、回、家。”
“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家啊,要不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馬上派人去通知你們家人。”
皇甫夜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天真善良的樣子,心中早已沒了什麼戒心,看着她,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家在江落城也是人盡皆知,我叫皇甫夜,父親是皇甫凌天,福興鏢局就是我們的家,如果你不知道,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什麼,你們家就是福興鏢局?”曹若燕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你知道?”
曹若燕先點點頭,然後想了一下,又搖搖頭。這樣的動作讓皇甫夜摸不着頭腦,弄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聽曹若燕輕輕地說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可這幾天福興鏢局的滅門慘案鬧得是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不行。”
“什麼,滅門?”皇甫夜心頭一顫,難道……
曹若燕點頭道:“聽我爹手下的人說,我們到這裡的前一天晚上福興鏢局就發生了滅門慘案,突然起了大火,根本來不及救火,等到火小了一點,人們進去以後,才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皇甫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咋一聽說,還是接受不了,腦子一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曹若燕焦急地喚了兩聲,見他沒有反應,想是真的昏睡過去了,嘆了口氣,替他蓋好被子,轉身準備離開,剛一開門,就看見貼身丫鬟喜梅站在門口,便問道:“有事嗎?”
“老爺回來了,正在外面等着小姐呢。”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裡面那位公子還在昏迷之中,你進去伺候着,如果他醒了,就馬上過來告訴我,其他的話不要亂說。”曹若燕叮囑道。
“是,小姐放心,奴婢明白。”喜梅諾諾地應道。
曹若燕滿意地點點頭,向前走去,喜梅目送主子離開之後,才低頭走進了客房。
驛站後面的花園裡,兵部侍郎曹生明站在涼亭裡,眼睛看着旁邊盛開的雛菊,掐下一朵,捏着手裡把玩着。曹若燕擡頭看着父親,笑了笑,走了過去:“爹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本來想去客房裡看看,到門口看見他已經醒了,不想打擾你們,就沒進去。”曹生明的聲音清冷緩緩,沒有一絲溫度,曹若燕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點,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曹生明簡單地問道。
曹若燕冷笑一聲,回答道:“爹爹何必那麼着急,反正他現在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想知道他們的秘密還不是早晚的事;何況他現在剛剛知道自己家被滅門的事,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我不敢多問,如果問得太多,露了馬腳,他就會懷疑上我們。”
曹生明皺皺眉頭:“怎麼,你覺得他在懷疑我們?”
“怎麼可能,他現在把我們當成他的救命恩人,怎麼會懷疑我們;更何況,我在他面前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知道我們和他家關係了。”曹若燕得意地說道。
曹生明滿意地笑了笑:“你做的非常好,繼續這樣做,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現在應該對你有了一些好感,利用這種好感,接近他,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明白,我會見機行事的,爹爹也不要太着急,這種事請急不來的。”
“我當然知道這個事情不能急,反正離入宮選秀還有幾個月,時間充足得很。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曹生明擡頭看着女兒,目光犀利而冷酷,“我讓你這樣照顧他、陪着他、安慰他,在他面前假裝無知,無非是想讓你博得他的好感,獲得我們需要的東西。到時候你可別日久生情,對那小子假戲真做哦。”
曹若燕一愣,漸漸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才非常不屑地說道:“父親大人太小瞧女兒了,別說福興鏢局裡的一個毛頭小子,就是那武林盟主,我也未必看得上。放眼天下,除了高高在上的當朝天子,沒人可以入得了我的法眼。”
“有志氣,”曹生明撫掌稱快,笑着對女兒說,“只要你有了這個心思,離我們曹氏執掌天下的那一天就不遠了。”雖然還沒有來到,曹生明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期望已久的那一天,心內激動不已。
曹若燕也在笑,但脣邊始終隱藏不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遠處傳來一陣舒緩有序的腳
步聲,曹生明略聽了一下,道:“你師兄來了,我有事情要和他說,你先回避一下。”
“是。”曹若燕轉身退去,不過並沒有走多遠,而是躲在一個她認爲父親看不見的地方仔細觀察着前面的動靜。
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挺拔的身材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望而卻步。他走到曹生明身後,恭敬地喊道:“大人。”
“怎麼現在纔回來?”曹生明冷冷地問道,語氣聽來有些生氣和不滿。
黑衣人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在鏢局尋找大人需要的東西,一直找到現在。”
曹生明轉過頭來,看着他,急切地問道:“找到了嗎?”
黑衣人搖搖頭:“沒有,我已經把鏢局上上下下都翻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夜明珠的下落,皇甫凌天死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他也沒說。”
曹生明認真地看着他,彷彿想要看出他是否在和自己撒謊,可是什麼異常也沒有看出來。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個老東西難道真的沒把夜明珠放在家裡?”
“還需要繼續查找嗎?”
曹生明略想了一下,搖頭道:“算了吧,現在那裡已經被官府的人包圍了,再去尋找恐怕惹人猜疑,還是等風頭過去了再說吧。”走到黑衣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道,“瑞海,這幾天你也夠累的了,好好去休息一下,以後我還有重擔要託付給你。”
“是,大人。”付瑞海應着就退了下去。
看到師兄已經徹底離開,曹若燕便從暗處走了出來,來到父親身後,似做無意地問了一句:“父親當真相信他說的話嗎?”
曹生明回頭,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你覺得他在和我說假話?”
曹若燕沒有馬上回答,笑了笑,才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按照他的本事,找一樣東西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他能夠讓福興鏢局在一晚上的時間裡不復存在,並且做到不露一絲痕跡,區區一個夜明珠,他怎麼會找不到?”
曹生明想了一下,搖頭道:“瑞海雖然本事不小,但是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辦法保證,也許那個老東西真的沒有把夜明珠放在家裡。”
“我不認爲如此,根據咱們打探到的情況,皇甫凌天除了這個福興鏢局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地方,而且我聽說,這個皇甫凌天極愛呆在他的書房裡,所以我懷疑夜明珠就在他身邊,在他家裡。因爲對他來說,沒有比家更讓他感到安全的地方了。”
“你是說瑞海故意瞞我?”曹生明捻鬚遐思,“不可能吧,他可是我看着長大的,一身武功也是由我精心調節,怎麼可能想要欺瞞我呢?”
曹若燕冷笑道:“父親大人不要忘記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自私的打算,沒有人可以例外,付瑞海也是如此。爹爹不要忘了,付瑞海是怎麼來到你身邊的。”
經女兒提醒,曹生明又想起了當年那樁舊案,一幕幕清晰的畫面又回到了他的腦海裡,使勁地搖搖頭,似乎想要把這些全部忘記:“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當年他還是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
“爹,當年他是一個孩子,什麼也不知道,可是現在呢,他已經是一個二十歲的男人了,他會判斷。當年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不說,自然有人會和他說。”曹若燕提醒道。
“你是說他有可能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怎麼不可能?今天的故意隱瞞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就算今天他說的是真的,爹爹是否還記得三年前他學成武功回到你身邊的時候他的態度和變化,學武之前的他可不像現在這樣冷漠。他出去了五年,五年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父親是否知道?”
曹生明想了一下,多少有些明白女兒的意思,但是認真思索了一下,搖搖頭:“不太可能吧,雖然那五年他不在我的身邊,可是我讓他拜的師父----西門無迷可是我的人……”
曹若燕愣了一下,問道:“西門無迷?可是當初和父親一起策劃那案的師爺?”
“不錯,就是他。”曹生明點點頭,“當年他是我的師爺,也是他成功地把那件事情策劃的天衣無縫。事情結束後,他就離開了我身邊,雖然這樣,我們還是經常通信往來,他答應過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所以我纔會把瑞海送到他那裡去。”
“既然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你是說,西門無迷會把事情都告訴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曹生明雖然這樣說着,可心裡還是不停地打鼓,如果不是西門無迷,那麼還有誰會告訴付瑞海當年的事情,可是西門無迷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曹若燕似乎看出了父親的疑惑,走到他身邊,幽幽地說道:“爹爹難道忘記剛纔女兒的話了嗎,沒有一個人不是自私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曹若燕意味深長地看了父親一眼,行了個萬福,然後轉身,悠悠地離開。曹生明看着女兒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陰冷的空氣繚過自己的身體,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正在沉睡的付瑞海忽然被一陣頗有節奏的敲門聲驚醒了,從牀上坐起來,清醒了一下,並沒有馬上過去開門,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那敲門人似乎也並不着急,依然輕輕地、有節奏地敲着。沒有停止的敲門聲讓付瑞海感到一些無奈,揉揉頭髮,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看見來人,他並不覺得驚訝,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果然是你,大人讓你來找我有何貴幹?”
沒有得到付瑞海的同意,曹若燕徑直走進了房間:“我哪次來找你是奉了父親的命令?”
付瑞海看着她,眼神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警惕:“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曹若燕走到凳子上坐了下來,攤出了一隻手:“把東西拿出來吧。”
“什麼東西?”付瑞海雖然嘴裡這樣詢問着,可心裡知道這是必然的,這個女人的能力他早就領教過,如果不是太瞭解,他不會覺得一個女人會可怕到這個地步。也許他可以在一段時間裡騙過曹生明,騙過任何人,可是在曹若燕面前,他覺得自己幾乎是透明的。只要她想知道的,她就一定有辦法知道。
“當然是那顆夜明珠了,否則還有什麼。”曹若燕也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提防,不過她倒是不生氣,因爲他歷來都是這樣,她已經習慣了,笑了笑,接着說,“你以爲你在父親那裡說的話天衣無縫嗎,你騙得了他,騙不了我,我太瞭解你的本事了,如果連你都找不到,恐怕天下就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找到它了。”
付瑞海依然覺得非常無奈,嘆了口氣,從衣
服裡拿出了那顆曹生明一直夢寐以求的夜明珠,交給曹若燕。
曹若燕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有些失望地嘆氣道:“看起來很普通的,沒什麼特別的,像這種珠子我們家至少有幾十個,真不知道爹爹費盡心機地讓你把它偷來究竟是爲什麼。”
“我聽大人說這個東西有一個特殊的功效----治病長壽,經常佩戴它的人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曹若燕一陣大笑:“如果它真的能夠這樣神奇,那我爲什麼從來沒見過一個長生不老的人,不管怎麼說,它至少應該屬於一個人吧。”說着,她把珠子又還給了付瑞海。
“我也不相信,可是這幾年在江湖上行走,聽別人把它傳的出神入化,也就不得不信了,即便不是能夠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恐怕也有讓人心動的神奇妙用吧。”
“你居然相信西門無迷這個老傢伙的話,他好像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一句真話吧。”曹若燕略帶諷刺地說道。
“我承認他和你爹一樣,在我面前沒有一句真話,可是對於這件事,他是不可能騙我的,因爲他和你爹一樣貪婪,只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付瑞海看着手裡的夜明珠,眼睛裡露出一絲兇光。
曹若燕看見他眼睛裡的怒色,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心裡有了一絲得意,她希望他這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她就是要當這個得利的漁翁,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又笑了。
她的表情也絲毫沒有瞞過付瑞海。“你笑什麼?”冷冷地問道。
“哦,沒什麼。”她覺得現在沒必要讓付瑞海知道的那麼多,“你說我爹這麼想得到這顆夜明珠,不會也想長生不老吧。”
“你難道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關鍵是想把這枚夜明珠獻給皇上,這樣你以後進了宮,能夠儘快得到恩寵,早日實現他掌權的願望。”付瑞海說完,冷笑地看着她,這是一種諷刺的眼光,譏笑、不屑。
曹若燕冷哼一聲:“我就不相信就憑這一顆小小的夜明珠,能讓我立刻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付瑞海沒有再說話,只是重新把夜明珠還給了她,沒想到曹若燕又推給了他。“爲什麼不要?”他問。
“對它沒興趣,這個東西就暫時放在你這裡,如果有一天我發現這個東西確實能夠讓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時候,我自然會來找你要。”曹若燕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難道你不怕我把它交給你父親嗎?”付瑞海突然問道。
曹若燕停住了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來,以一種十分了然的目光看着付瑞海,脣邊帶出一絲笑意:“你不會的,如果你要給他,剛纔就不會在我手裡了。在對待曹生明的事情上,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父親爲了讓你進宮受寵可是煞費苦心,可是你卻在後面破壞他的計劃,如果他要知道,會是多麼失望啊。”付瑞海這樣說着,語氣裡其實並沒有多少勸慰的成份,反而讓人聽起來盡是嘲諷的感覺。
聰明的曹若燕當然聽的懂他語氣裡的嘲弄,不過她一點也沒有生氣,輕輕地笑了笑,說;:“爲了我?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怎麼你也如此說?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嗎?”她說着,走到付瑞海身邊,輕輕地將嬌弱的身軀靠在他身上,見他沒什麼反應,又企圖做更親密的動作,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推開。“幹什麼?”她怒了,雖然這樣的拒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曹若燕還是非常生氣,她不明白爲什麼在別人面前傾城傾國、美麗出衆的她在他面前一文不值,他對她永遠是這樣冷淡,爲什麼。
“你知道我是不喜歡這樣的。”付瑞海冷冷地說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不喜歡還是不敢?”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付瑞海眼看躲不過她,只得閉上了眼睛,淡淡地回答道:“天下間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所以我的回答是不喜歡。”
“爲什麼?”
“因爲你太可怕,和你合作倒是不錯,但是喜歡,我做不到。”
愣了一下,曹若燕轉過身去,冷笑道:“可怕?確實可怕,有時候我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有些可怕,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我從一生下來就註定被人利用,與其成爲別人的棋子,不如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只不過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知道。”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當初爲什麼要把我家的事情告訴我,只是在利用我嗎?”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你不會以爲我是真的喜歡你吧?”曹若燕說着,向後退了幾步。
付瑞海也笑了:“我當然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可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真正的原因,因爲我實在不想看到兔死狗烹的結局。”
曹若燕挑挑眉:“你覺得我會對你殺人滅口?”
“和你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看得清楚。當初你父親背信棄義、殺人滅口,可謂做得夠絕。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女,我也是不得不防啊。”
“你放心,我沒有我爹那樣卑鄙,你對我的幫助我會牢牢的記在心上,永遠不會忘記。”曹若燕用手撫撫胸口,算是承諾,“你的秘密我會永遠替你保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但是我的秘密不會讓你知道,除非我認爲你不會背叛我。”曹若燕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付瑞海問起皇甫夜,那個昏倒在他的掌下、又讓他帶回來的無辜少年,一絲未滅的良心讓他開始按按地保護起這個人來。
“現在還沒想好,自然要等他恢復了再說。”
“你也別太爲難他,我看他那個樣子也未必知道很多。”
“怎麼,你開始同情他了?”曹若燕轉過頭來,略帶嘲弄地看着他,不自覺地走到他身邊,摸上他的胸口,誰知道付瑞海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曹若燕撲了空,非常失望,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冷笑道,“我爹曾經說過,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毀滅,這句話希望你能夠不要忘記。”
“知道了。”付瑞海不耐煩地應道,“你說過的話我都會牢牢地記住,我說過的話你最好也不要忘記,以後別對我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許你這樣對別的男人管用,可是對我沒用,別逼我翻臉。”說完,付瑞海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曹若燕見他如此,只是無奈,卻又無能爲力,握緊拳頭又鬆開,反覆幾次,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看看他,嘆了口氣,只能離開。
付瑞海見她終於離開,方舒了一口氣,回過神,重新關上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