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兄安排得如此周到,小弟真是佩服。可是小弟是皇上派來專門保護魯嬪娘娘的,現在情況不妙,小弟如果擅離職守,萬一娘娘出了事,小弟可擔當不起啊。”
“既然這樣,看來我們兩個今晚都沒有辦法休息了,不如到我房間裡去,我和何兄痛飲幾杯,如何?”付瑞海邀請道。
“付兄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可惜小弟還有公務在身,而且不勝酒力,恐怕不能奉陪。”何華鋒有些生硬地拒絕道,“如果付兄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小弟還要到別處看看,就此告辭。”說着,就要離開。
付瑞海一個大步來到何華鋒面前,依然是笑着說道:“何兄怎麼如此心急,難道是怕了付某不成?”
“豈敢,只是擔心娘娘的安危,想去看看而已。”
“娘娘的安全用不着何兄操心,現在你看這個樣子,刺客還能夠進來嗎?就算他可以勉強進來,我們這些人也可以讓他有來無回。”付瑞海自信滿滿地說道,“何況曹大人還希望我們抓到這個刺客,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他要是不來,我們豈不是要無功而返。”
“怕只怕是家賊難防、暗箭難躲啊。”何華鋒看着付瑞海,毫不避諱地說道。
付瑞海皺了皺眉頭:“何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晚我追那個刺客出去的時候,發現他的身段步行,非常熟悉,現在仔細想來,卻與付兄有幾分相似……”
“怎麼,難道何兄覺得昨晚是我對魯大人下了毒手?”付瑞海這樣問着,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不敢,只是覺得有幾分相像,不能完全肯定,付兄不要誤會。”何華鋒假意道歉說,隨後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地說道,“怪只怪我一個疏忽讓他逃了,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勞煩曹大人和付兄安排這麼多人保護我們的安全。”
“哪裡哪裡,這也是我們的職責,不敢怠慢。”付瑞海謙虛地說道,“昨晚上何兄沒有抓住刺客,實在可惜。如果他今晚還要再來,我們兩個聯手對付他可以說是易如反掌。我也想看看這個與我長得非常相似的刺客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願可以成功。”何華鋒附和地說道,心裡卻在冷笑,兇手抓兇手,真是天大的笑話。
房間裡,魯月琴仍然悉心地照顧着父親,很晚了她還沒有休息。杏兒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就說道:“娘娘,從昨晚到現在,你既沒休息也沒吃東西,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的。要不然你去吃點東西、睡一覺,奴婢來幫你照顧吧。”
“不用了,爹爹沒有醒過來,我是吃不下也睡不着的。”魯月琴搖着頭,說。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父親,她怕父親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你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杏兒哪裡肯走,但魯月琴也不讓她過去幫忙,她只好呆在一邊,垂手而立。當她看到魯月琴越發憔悴的樣子
,心裡很是難過,卻也知道苦勸無用,只能靜靜地陪着她。
再次聽到推門聲,兩個人都是一震,擡頭看去,卻發現來的人是曹若燕,而非何華鋒,都有些失望,卻也沒說什麼。魯月琴乾脆當成沒看見,繼續低頭照顧父親。
曹若燕見沒人理她,可謂是自討沒趣,簡直就想馬上走掉,可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東西,也算是重任在身。忍辱負重似地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走到魯月琴身邊,輕輕地伸手去拿魯月琴手裡的毛巾,魯月琴卻沒有給她。曹若燕只好討好似的說道:“娘娘,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魯大人。”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回房休息吧,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讓杏兒去告訴你的。”魯月琴冷冷地說道。
曹若燕挑挑眉,看着魯月琴,問道:“娘娘是不是信不過小女,還是有什麼顧慮?”
“曹小姐誤會了,我不是信不過你,也沒有顧慮,這幾天我在這裡,多虧你們的照顧,我非常感激。只是父親變成這個樣子,做女兒的總是不願意假手於人,曹小姐,如果曹大人得了什麼重病,你恐怕也不會託給別人照顧吧。”魯月琴婉拒道。
“那是自然,別人做的再好,自己也是不放心的。”
“曹小姐能夠理解真是太好了。何況,這麼多年,我居住深宮,不曾回來,現在終於回來了,自然要在這父親身邊儘儘孝道,彌補遺憾。希望曹小姐能夠成全。”
曹若燕一愣,笑道:“娘娘說的哪裡的話,你我都是爲人女兒,我當然可以理解娘娘希望魯大人早日康復的心情。不過看魯大人這個樣子,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所以娘娘你也彆着急,千萬要保證身體啊。萬一娘娘在這裡累垮了、累病了,回到京城,我爹也不好交差啊。”
“曹小姐不必擔心,就算我真的病了,到了京城,皇上問起來,我一定不會讓他怪罪曹大人的。”
“娘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曹小姐就先回房休息吧,我還要照顧爹爹,不能奉陪。如果曹小姐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請回吧。”魯月琴沒有讓她把話說完,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並且對身邊的杏兒使了個眼色。
杏兒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走到曹若燕身邊,說道:“曹小姐,請。”
“等等。”曹若燕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看着魯月琴,說道,“娘娘,我這會過來確實是有話要和你說,而且我相信娘娘一定非常感興趣,但是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聽到。所以杏兒姑娘,能不能請你暫時迴避一下。”
杏兒不想離開,害怕出什麼事,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看着魯月琴,等她安排。
魯月琴對曹若燕沒什麼好感,自然不願意和她單獨接觸,巴不得她趕緊離開,可是看她那個樣子,好像真的有什麼事請,怕錯過了什麼,仔細想了想,對
杏兒說道:“你出去吧,我不讓你進來,你別進來。”
“娘娘?”杏兒不放心地看着她。
魯月琴對她搖搖頭,讓她不要說話。杏兒沒有辦法,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杏兒出去以後,魯月琴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從牀邊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擡頭看着在自己後面的曹若燕,淡淡地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不希望看到的人已經走了,你不需要顧慮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們要把你和魯大人怎麼樣似的。”曹若燕來到魯月琴身邊,試着去拍她的肩膀,可是讓魯月琴躲了過去。
“你們的手段我早就一清二楚,不需要這樣假惺惺的,沒意思。”魯月琴冷冷地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着你。”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請魯嬪娘娘幫我一個忙。”曹若燕笑着說。
“你們又想讓我做什麼?”魯月琴緊張地身體發顫。
曹若燕走過去按住了她的身體,說道:“娘娘不要那麼緊張,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事情是這樣的,皇甫夜既然已經住在這裡了,明天他就一定會過來問你一些事情,到時候,你就這樣跟他說…….”曹若燕湊到她的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然後問她,“你明白了嗎?”
魯月琴想了一下,然後站起來,堅決地說道:“不能,我不能這樣說,我也不會這樣說的。我寧可什麼也不說,我也絕不會去誣陷別人。”
“你敢回絕我?”曹若燕非常生氣地瞪着她。
“我不是回絕你,而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魯月琴否認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陳雪音,也沒有見過她,這些事情皇甫夜也知道,而且我剛纔已經告訴他,我見到的刺客是個男的。如果我明天告訴他,刺客是個女的,而且就是陳雪音,你覺得他會相信嗎?曹小姐,你的確很聰明,可是你不能因爲自己聰明就把別人當成傻瓜。”
“你----”突然被人諷刺一通,心胸狹窄的曹若燕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在她準備罵上幾句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躺在牀上的魯望遠,靈機一動,走過去坐在牀邊,說道,“魯大人的這個樣子可是一時半會醒不了了,不過有些事是心誠則靈,只要娘娘誠心誠意地想讓魯大人康復,魯大人就一定死不了。不過什麼事都有個期限,一旦到了期限,恐怕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的命。”
魯月琴立刻轉過頭來看着曹若燕,警惕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原來讀過幾本醫書,也聽說過魯大人這樣的病情,並不是無藥可治,所以我就按照醫書上說的方子給魯大人配了藥,這次我過來就是專門給魯大人送藥的。”曹若燕說着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到魯月琴的面前,在她面前晃了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