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魯望遠狠狠地朝地下吐了一口,道,“如果我當初能夠預知到今天這個結局,我就應該和老師一起離開,遠離官場、逍遙自在,也不至於今天被你威脅利用,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曹生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你再不收斂的話,總有一天,你得到一切都會不復存在,而且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暫時看來沒有那種可能,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怎麼辦吧。”曹生明得意地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馬上要和皇甫夜一起去找陳雪音了,還要讓你帶路呢,你在這裡等一下,我一會讓人來接你。”說完,曹生明大笑一聲,打開門,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魯望遠看着再次關上的大門,頹廢地坐在了地上,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懷着無奈和悲憤,終於忍不住,捶胸頓足、嚎啕大哭。魯月琴從後面走了出來,看見父親如此,先是一愣,然後跑過去,跪下來,抱住父親,和他一起哭了起來。
皇甫夜的臥室裡,看着皇甫夜坐立不安激動的樣子,曹若燕心裡非常不舒服,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看着,心裡想着怎麼才能削弱他的這種情緒。想了很久,纔有了一個主意,走過去,拉拉他的衣服,故意裝作不安的樣子,擔心地說道:“皇甫公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太危險了。萬一他們真的是害你父親的兇手,肯定對你也會不利的。如果你真的想見她,我讓我爹去把她抓回來,然後你再問問她,好不好?”
“千萬不能這樣,”皇甫夜停下來,看着她,急忙反對,道,“我們現在本來就有一些誤會,如果我讓曹大人去抓她,她肯定會以爲我有心要加害她,她不但不會和我說話,反而會拼命抵抗,到時候什麼也說不清楚了;如果我這樣過去,她就知道我沒有惡意,自然會心平氣和地和我把話說清楚。”
“可我還是擔心,萬一他們--------”
皇甫夜看到曹若燕一而再再而三地勸阻自己,以爲她只是關心則亂,心裡有些感動,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說道:“放心吧,這次又不是我一個人去,還有曹大人和魯叔叔呢,他們會保護我的。而且那個陳雪音你也是見過的,你覺得她像一個壞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怎麼了解她,你難道真的不相信她就是殺人兇手?”曹若燕不甘心地問道。
皇甫夜搖搖頭:“我不願意相信,也覺得不可能,魯叔叔剛纔不也說了,這只是一個猜測。所以我纔要去問問,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關心我,不想看我冒險,但我一定要去。”
“好吧,既然你非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曹若燕馬上站起來,堅定地說。
“啊?”皇甫夜吃驚之餘感到有些爲難,“這恐怕不太好吧。”只是覺得不好,但是具體的原因他也說不清楚,他總覺得在曹若燕面前和陳雪音交談會有些尷尬。
可是曹若燕主意已定:“我先去和爹爹商量一下,等會再過來叫你。”說完
,就轉身出了門。
皇甫夜想喊住她,卻沒有成功。
曹若燕從皇甫夜的房間裡出來,正好看見付瑞海從對面走過來,便迎了上去,喊着他,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爹剛纔讓你做什麼去了?”
“他讓我準備人手,等會先過去,只要陳雪音和李豐一從裡面出來就動手,絕對不能讓皇甫夜見到他們。”付瑞海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曹若燕一陣冷笑:“父親果然是心狠手辣,看來他是一定要把陳雪音和李豐置於死地了。”
“曹生明是心狠手辣,不過跟你的陰損之招比起來,也算是光明正大了。”付瑞海這時候還忍不住諷刺一番,“曹生明不過是想讓他們死在自己手裡,而你卻想讓他們生不如死,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到底哪個傷害更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曹若燕咬牙切齒地說道。
付瑞海這才發現她的情緒不對,看了看前面的房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看起來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剛纔皇甫夜說了什麼你不願意聽的話,惹得你不開心了?”
“以後別再我面前提皇甫夜,他現在心裡除了陳雪音就沒有別人,枉費我細心照顧他這麼久,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曹若燕氣憤地說。
付瑞海禁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爲了皇甫夜,怎麼可能?”曹若燕不屑地否認道,“好了,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了,就是想問問你,陳雪音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付瑞海深吸一口氣,轉頭看着前方,悠悠地說道:“走了,真的走了,我昨天去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人去樓空,什麼也沒有了。”
曹若燕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帶着略略的醋意,說道:“你好像很失落啊,我聽說她把你當成朋友,那她有沒有留下什麼字條給你,有沒有告訴你她去了什麼地方?”
“她確實給我留了一張字條,不過並沒有告訴我她去了哪裡。”付瑞海沒有打算瞞着她,也知道瞞不了。
“看來她也並不是真正的相信你。”曹若燕也諷刺他說,“字條呢,能不能讓我看看?”
“扔了,也不知道扔到哪兒了。”
曹若燕並不相信,瞪了他一眼,罵道:“騙子。”
付瑞海笑笑,也不辯解,沉默了一會,又問道:“皇甫夜馬上就要去見陳雪音了,看來這次是見不到了,你的計劃要落空了,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是不是要放棄了?”
曹若燕搖搖頭:“我是不會放棄的,這次見不到面也在我的計劃之中,要是他們見面了,說清楚了,我反而失敗了。陳雪音的離開根本就是畏罪潛逃,到時候用不着我們再說什麼,皇甫夜也不得不相信陳雪音和他父親的死有關係。剩下的事情就會順理成章,自然而然,明白了嗎?”
“果然是環環相扣,不留餘地,真是狡猾陰險,連我都被你利用了。”
“不是狡猾,是聰明。”
付瑞海還想說什麼,忽然看見曹生明向這邊走過來,便對曹若燕示意一下,曹若燕明白了,也不說話,和付瑞海一起站在原地,恭敬地等着他過來。
曹生明走過來,看見兩個人站在一起,剛纔好像在說什麼,覺得奇怪,於是問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呢?”
“我剛纔在問師兄安排的怎麼樣。”曹若燕回答道。
曹生明於是也看着付瑞海。付瑞海沒有等他詢問,就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曹生明點點頭:“你去吧,我們隨後就到。記住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不要留活口,一定要讓他們死在你面前。爲了以防萬一,你可以多帶幾個人,對方雖然只有兩個,可也不能大意。一定要不顧一切,斬草除根。”
皇甫夜聽了這些話,心裡打了一個寒戰,但是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面無表情地說一個“是”,然後迅速地轉身離開。
看到付瑞海離開了,曹生明又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的曹若燕,低聲問道:“皇甫夜怎麼樣了?”
“他啊,早就急不可耐了,巴不得現在就見到陳雪音。”曹若燕沒好氣地說道,停了一會,突然問道,“爹爹,你爲什麼那麼着急地對陳雪音和李豐下手啊?陳穆文沒有回來,夜明珠也沒有找到,這個時候殺了他們有什麼用,殺了他們,皇甫夜對我們也就沒用了,要是那樣,現在就可以殺了他,何必多此一舉,讓他去見陳雪音呢?”
“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動手,可是我沒想到魯望遠會突然變卦,說出那樣的話。如果我們不答應皇甫夜的話,只有和他翻臉,強制地把他留在這裡。按照我們現在的計劃,還不能如此,所以只能先對陳雪音動手;另一方面,陳穆文回來如果看到他的女兒死了,肯定要去找魯望遠,到時候他就是自投羅網,我們再用皇甫夜威脅他,不怕他不肯屈服。”曹生明又拿出新的方案。
“爹爹的辦法果然不錯。”雖然嘴裡盡是讚美之詞,可曹若燕的心裡卻在嘲笑父親的愚蠢,幹了這麼多事情不過是爲了一顆夜明珠,真是目光短淺。看來等會失望的不僅僅是皇甫夜,還有曹生明,但是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曹生明,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回來以後,否則自己以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爹爹,魯望遠還要去嗎?”曹若燕又問。
“當然要去,皇甫夜還要讓他帶路呢。但是魯月琴還在這裡,我不放心,要不你留下來看着她?”
“我不。”曹若燕堅決反對道,“我剛纔答應了皇甫夜一會和他一起去,如果他沒看見我,肯定會起疑心的;再說,那個魯月琴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剛開始還可以,自從她知道我們的事情以後,就對我愛搭不理,不怎麼和我說話了。父親其實用不着擔心她,魯望遠在我們手裡,魯月琴一個女流之輩還能做什麼。關鍵是那個何華鋒,可是現在看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派幾個人看着他就好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就讓喜梅過去伺候魯月琴,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