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讓他們倆見面。”想了好一會,曹若燕才說出了這麼一句,不過這句話並沒有什麼意義,只不過是一種提醒,具體的阻止辦法在曹若燕的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就這樣去和皇甫夜說不讓他去麼,可笑。如果要說,你剛纔爲什麼不說,而且你還答應了他,我看到了明天,皇甫夜見不到魯望遠,你怎麼和他交代。”
曹若燕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來一個辦法,無奈之下只好看向付瑞海,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說出來,讓我考慮一下。”
“對於你做的這些事,我沒有任何主意,也是沒什麼看法,因爲我不願意看到那種殘忍的結果,所以我也不會去想。但是我畢竟是你們的人,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還會去做,這是我的職責,其他的,恕我無能爲力。”付瑞海面無表情地說道。
“付瑞海,你以爲沒有了你,我就什麼也做不成了嗎?”曹若燕非常生氣地吼道,見付瑞海也不回話,自己也就沒繼續罵下去的動力,把頭轉到一邊,過了一會,纔回過頭來重新看着付瑞海,說道,“這件事我暫時沒有辦法,需要找父親商量一下,你陪我去一趟,現在就去,事不宜遲。”
“是,小姐。”付瑞海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走在了曹若燕到後面。
走着走着,前面的曹若燕忽然停了下來,付瑞海見她如此,也不得不停下來,在後面等待着,他知道曹若燕有話和他說。果然曹若燕回過頭,看着他問道:“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不許欺騙。”
付瑞海皺了皺眉頭:“這麼久以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該告訴你的我告訴你了,不該告訴你的我也告訴你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對我這麼說話,我受不了。”
“我也是沒辦法,我們之間分歧越來越大,我真怕有一天…….”
“好了。”付瑞海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你到底要問什麼,問吧。”
曹若燕對他剛纔打斷自己的話耿耿於懷,那是她的心裡話,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可他就是不給她機會,鬱悶了一會,然後才說道:“今天我帶皇甫夜離開以後,你和爹爹在那個院子裡幹什麼了,我聽說你們還留了幾個人在那裡,是覺得他們可能回來嗎?”
付瑞海點點頭:“這是大人的意思,不是我的主意,大人怎麼說,我也只能怎麼辦。”
“那你認爲他們還會不會回來了?”
“會。”
“就因爲皇甫夜?”
付瑞海只是點點頭。
曹若燕回頭看了一眼皇甫夜的房間,然後又轉過頭來,看着付瑞海,又一次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陳雪音在哪兒?”
“不知道。”付瑞海非常乾脆地說道。
“真的?”曹若燕顯然不相信付瑞海的回答,可是從他口裡,她也得不到別的話,於是她看着付瑞海
的眼睛,希望從那裡沒看出蛛絲馬跡,然而她失敗了,付瑞海的眼睛清澈如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只是她不甘心,可暫時又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嘆了口氣,說道,“走吧,我們去見爹爹。”
付瑞海見她沒有繼續問,也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跟着她,一起去了曹生明的書房。
曹生明一直在等着他們的消息,也是坐立不安,這麼長時間,曹若燕和付瑞海都沒有回來,他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難道皇甫夜發現了什麼嗎?他坐不住了,正準備去看看到底如何,曹若燕和付瑞海就一起回來了,也不讓他們行禮了,曹生明就急不可耐地問道:“事情怎麼樣,他還走不走了?”
“父親放心,經過我的一番勸解,皇甫夜暫時打消了離開這裡的念頭。不過,”曹若燕爲難地看着父親,好半天才說道,“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再見魯望遠,而且是單獨見面。”
“不行,絕對不行。”曹生明想也沒想就堅決反對道,“魯望遠本來就和咱們不是一條心,今天讓他們見面就差點出了事,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今還要他們見面,而且是單獨見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可是女兒已經答應他了。”曹若燕小聲說道,顯得有些心虛。
可就是這麼小的聲音,曹生明還是聽見了,他大驚道:“什麼,這麼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答應他了?魯望遠知道我們的好多東西,如果讓他告訴了皇甫夜,你覺得我們還能控制的了嗎?”
“可是我不答應他行嗎?”曹若燕也感到非常委屈,“他提的要求合情合理,我們有什麼資格拒絕;就算要拒絕,也要有個合理的理由吧,如果就這樣直接拒絕,肯定會引起皇甫夜的懷疑的。”
“好了,這樣的話我也知道,就不需要再說了。”曹生明一揮手,接着問道,“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把這件事擋回去,難道真的要讓他們見面?”
“那可不行。”曹若燕想也沒想就說道,“其實我在剛纔的路上就想到了一個比較好的辦法,也許可以試試。”
“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吧。”曹生明催促道。
“皇甫夜要見魯望遠,我告訴他魯望遠已經離開了,今天見不成,他雖然非常着急,但還是願意聽從我們的安排。如果我們告訴他魯望遠出了事,來不了,和他說不成話,他自然也就不得不放棄了。”曹若燕回答道。
曹生明想了想,目前大概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點頭答應,忽然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說讓魯望遠出事,可不只是說說就可以的,怎樣才能讓皇甫夜完全相信呢?”
“爹,我其實有一個一石二鳥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一石二鳥?”
“我們不想讓皇甫夜和魯望遠見面,無非就是擔心魯望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給我們惹來麻煩。但是如果我們讓魯望
遠從現在開始昏迷不醒、說不了話,然後把一切嫁禍到陳雪音頭上。這樣的話,我們既控制了魯望遠,又能讓皇甫夜對陳雪音的懷疑加重,甚至肯定。這樣難道不是一石二鳥嗎?”曹若燕得意地說道。
曹生明仔細想了想,卻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個辦法好是好,可魯望遠畢竟是朝廷命官,如果無緣無故地死在這裡,我們可是不好交代的呀。”
“爹爹,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沒有想讓他死,我只是想讓他昏迷幾天,等事情過去了,他照樣做他的官,我們也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是這件事讓誰去做呢?魯望遠的府衙本來就守衛森嚴,而且現在又有何華鋒在那裡,恐怕一般人很難動手。”曹生明剛說完,忽然看見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付瑞海,眼前一亮,問道,“付瑞海,我記得你以前和何華鋒交過手,你倆誰高誰低?”
“啓稟大人,卑職略勝一籌。”付瑞海非常簡單地說道。
“那麼好,我今天晚上就讓你再去一次。去了以後,動靜弄得大一些,看見魯望遠就刺他一刀,但不要傷他性命,要把這個抹在你的刀上。”曹生明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
不等付瑞海接下,曹若燕就搶了過來:“這是什麼?”
“這叫野露散,並不是一種毒藥,但是一旦攝入人體,就會造成長時間的昏迷,可以達到十五天。十五天以後,我們再把解藥給魯望遠吃下,他就可以醒過來了。”魯望遠緩緩地介紹道。
“如果十五天後,我們沒有給他服解藥,他會如何?”曹若燕又問道。
“那他就真的死了。”
曹若燕看着手裡的小瓶子,驚奇萬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藥物,如果放在自己手裡,一定會有大用場,不過現在必須把它交給付瑞海。於是她笑着把東西給了身邊那個人,說道:“師兄,可不要辜負了我爹的希望啊。”
付瑞海接過來,看了一眼:“是。”
從曹生明的書房裡出來,付瑞海看了一眼身邊的曹若燕,想想她剛纔的樣子,又摸摸手裡的藥瓶,心中生出一股寒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這樣做,可現實好像不允許他有這樣那樣的選擇,對於曹生明的話,他只能服從,當然這一切都是爲了曹若燕,只可惜曹若燕不理解。搖搖頭,轉身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兒?”曹若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伴隨着腳步聲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付瑞海停下來:“你爹剛纔的話你不是沒聽見,我得去準備了,不然的話,皇甫夜就要和魯望遠見面了,這恐怕不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吧。”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樂意?”
“我說過我不願意殺人。”
“可是我們沒有讓你殺人,這只是一種迷藥。得到事情辦完,我們自然會讓他醒過來,只有十五天,很快的。”
付瑞海笑笑,不置可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