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估‘摸’着他留宿的這一晚上不會平靜,他雖然很想抓住機會,利用山谷中得天獨厚的條件,好好地修煉一個晚上,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他在十人幫給他安排的‘洞’府中坐下,先把十人幫送給他的那個晶石袋打來,發現裡面竟然裝了整整五百塊下品晶石。
堆成小山的五百塊下品晶石,閃爍着五顏六‘色’的毫光,‘迷’人至極。秦之初咂了咂嘴,他突然明白世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貪官了,只要歪歪嘴,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不貪污受賄纔怪呢。
秦之初把下品晶石重新收到晶石袋中,又把那個儲物袋打開,發現裡面一共裝了五十多包靈草,每個紙包都裝了一斤左右烘乾的‘藥’草。其中,秦之初要尋找的那三種靈‘藥’也在其中,每一種也都有一包之多,足夠他使用很長時間了。
秦之初暗道這次來的值,只要他能夠平安地離開丹霞山,那麼他這次就可以說是賺翻了,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沒‘花’什麼本錢,就索賄到這麼多的‘藥’草、晶石。
就在秦之初胡‘亂’感嘆的時候,‘洞’府外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他連忙把‘藥’草全都收了起來,裝出一副正在打坐的模樣來。
“升玄道兄,您休息了嗎?我是磷月呀,不知道是否方便進來?”‘洞’府外面傳來磷月道長的聲音。
秦之初心中一動,“是磷月道長呀,我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磷月道長忙道:“升玄道兄,不耽誤你多少時間,我就是有點小心想跟您商量一下,真的,半盞茶的工夫就行。”
“那好,你就進來吧。”秦之初假裝猶豫了一下,就在磷月道長快要絕望的時候,纔開口讓他進去。
磷月道長連忙進了秦之初的‘洞’府中,他的手裡面提着一個沉甸甸的包裹,放在了秦之初的面前,“升玄道兄,這是我孝敬您的,不多,一共一百塊下品晶石,這已經是我傾盡所有了。”
秦之初看了那個包裹一眼,“你是不是想讓我給我們道錄司寫一封舉薦信呀?”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慧眼呀。”磷月道長訕笑道。
秦之初呵呵一笑,“本……嗯……人見過的修真者如過江之鯽,你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說句不好聽了,你一翹‘腿’,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信不信?”
秦之初越是一樣目空一切的模樣,磷月道長越是相信他真的是從道錄司出來的,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足的底氣呀。“您說的是,還真是這麼回事。”
“說實話,磷月道長,我對你還是‘挺’有好感的,我們道錄司選拔人才,那可不單單是看誰的修爲境界,誰的手段高強,還有一項更重要的指標,就是看這個人是否有更大的潛力,更大的發展空間。你在十人幫中,雖然不是修爲境界最高的,但是你屬於後者,我看好你。”
秦之初開始給磷月道長下套,可憐的磷月道長還不知道,一臉的興奮,“是嗎?這麼說,升玄道兄打算給我寫封舉薦信了?”
秦之初搖了搖頭,一副不滿足的模樣,手指在磷月道長哪來的包裹上點了點,“可惜,少了電呀。”
磷月道長聞絃歌而知雅意,他一咬牙,拿出來一個晶石袋,把裡面的下品晶石全都倒了出來,不多,還有五十多塊,“升玄道兄,這是我的全部積蓄了,我要是說謊,讓我這輩子都別想到道錄司中做仙官。”
秦之初呵呵一笑,“哎呀,磷月道長,我開個小小的玩笑嘛?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一邊說着,秦之初一把把所有所有的下品晶石都收了起來,他跟磷月道長乃是死地,騙磷月道長的晶石,他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磷月道長見秦之初把所有的晶石都收了起來,雖然心疼,但一想到日後光輝燦爛的前途,那份心疼就化爲了烏有。
秦之初說道:“磷月道長,我跟你投緣,我教你個乖,明天到丹霞山西邊大瑤寨以北二十里等着我,我也不給你寫舉薦信了,直接帶着你走。我相信我把你帶到我上司那裡,他一定會直接錄用你的,沒辦法,誰讓你的潛力那麼好呀。”
磷月道長還沒有被完全衝昏頭腦,“升玄道兄,你說我潛力大,難道不用什麼辦法測試一下嗎?”
秦之初順手拿出來一枚下品晶石,“有這個在,要多大的潛力就有多大的潛力。磷月道長,你還不明白嗎?”
磷月道長恍然,他以爲秦之初打算給上司行賄,硬把他塞到道錄司裡面,“哎呀,真是多謝升玄道兄了,要是我能成功進入道錄司,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您的好,以後一定多多孝敬您。”
秦之初揮了揮手,“好了,就說到這裡吧。磷月道長,這裡人多嘴雜,說不定還會有人過來,你趕快離開吧,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說我明天要帶你走。”
磷月道長連連點頭,“明白,這件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
磷月道長剛走沒多久,金輪道長就來了,他也是避開了其他的人,偷偷地再給秦之初送上一份厚禮,兩百塊下品晶石,外加一大包靈草的種子。
在金輪道長之後,十人幫的其他成員也像趕集似得,紛紛偷偷溜到秦之初這裡,暗中送上一份厚禮。多的兩三百塊下品晶石,少的也有一百多塊。送出晶石之外,還會另外送點別的東西,主要以靈草、種子爲主。
這一晚上,秦之初收穫甚豐,算上白天得到的那五百塊下品晶石,一共得到了三千兩百五十塊下品晶石,外加若干‘藥’草、‘藥’草種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了。
這一晚上,秦之初不止一次的感嘆做個貪官實在是太有錢途了,修真界也是如此,只要有權力在手,不怕沒有人給送禮。
第二天一大早,秦之初揣上所有的下品晶石、‘藥’草、‘藥’草種子,跟金輪道長等人告辭,離開了丹霞山。金輪道長等人不虞有它,一直苦苦等着消息,但他們註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直到許久之後,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秦之初離開丹霞山之後,直奔他跟磷月道長約定好的地點,他做爲寧清縣的最高官員,曾經仔細地研究過寧清縣的地圖,直到大瑤寨以北二十里,那裡荒無人煙,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當秦之初趕到那裡的時候,磷月道長早就等在那裡了,磷月道長昨天晚上就偷偷從丹霞山溜了出來,一直等在這裡。
見秦之初飛了過來,磷月道長連忙迎了上去,“升玄道兄,這裡是寧清縣,我有個仇家在寧清縣做官,等到了道錄司之後,你看能不能跟上面美言幾句,把我那個仇家一擼到底呀?”
“磷月道長,你那個仇家叫秦之初吧?好像結仇的原因,是你跟王大川、隋力爻聯手,帶着你培養出來的盜匪牛青安,半夜攻打九龍鎮,圍殺秦之初吧?”秦之初笑道。
磷月道長大吃一驚,“升玄道兄,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秦之初伸手在臉上一抹,把所有的僞裝去掉,‘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磷月道長,你看我是誰?”
“秦之初?怎麼是你?”磷月道長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恐地大叫着。
“不是我還能是誰呀。磷月道長,本來我還想着怎麼樣抓到你,沒想到你還自己給我送上‘門’來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納命來吧。”秦之初手一揮,青鋒劍就飛了出來。
磷月道長早就被秦之初嚇破了膽,那裡敢跟秦之初‘交’手,一催腳下的法器,就像往丹霞山的方向跑。
坦白講,如果磷月道長如果真的能夠橫下心來,跟秦之初硬碰的話,他不是沒有機會逃走,雖然機會不是很大,只有十之一二的樣子,但終歸是有機會的,但他未戰先怯,失去了所有的機會。
秦之初使出了青鋒劍還不放心,一抖手,又把驅魂鞭亮了出來。
“驅魂鞭第四式,雙鬼噬魂。”
一股黑煙從驅魂鞭中飛了出來,瞬間在虛空中凝聚爲兩隻惡鬼,不用秦之初下命令,兩隻惡鬼就主動撲向了磷月道長。
磷月道長嚇得魂飛九天之外,他一個人鬥一隻惡鬼,都有些勉強,兩隻惡鬼還不要了他的命,就在他驚恐的時候,青鋒劍飛來,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
兩隻惡鬼往前一撲,眨眼之間,就把磷月道長的血‘肉’、元神吞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他的衣服和骨頭架子。那衣服竟然十分的乾淨,一點血跡都沒有沾染上。
秦之初把磷月道長的遺物收了起來,擁有一道紙符,點了一把火,把磷月道長的骨頭燒了個乾淨。這之後,他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麼人,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秦之初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裝束,往‘腿’上拍了兩張狂風符,一路向南,到了大瑤寨。盤森廣、盤林澤和鄺麗鳳三位土著修真者都還沒回來,估計還在全真道人那裡。
秦之初見了洪甘霖一面,讓他派人到丹霞山山腳下的那個小山村取馬,然後他又從洪甘霖那裡借了一匹馬,自己一個人騎上,回到了寧清縣縣衙。
前前後後,他離開了縣衙好幾天,縣衙中一切運轉正常,一條又一條的政令從縣衙發出去,被有效地執行着,沒人敢馬虎,沒人敢偷工減料,陽奉‘陰’違,誰都知道秦之初的本事和手段,生怕不小心觸動到了秦之初的底線,落得個人頭懸掛在旗杆上示衆的下場。
剛剛回到縣衙,還沒有來得及洗個熱水澡,龔秀珍就來求見,“東翁,昨天來了一個商人,說是從青浦縣趕來的,叫什麼滕向東,說是你曾經邀請他到寧清縣來做生意。我說你沒在,他就離開了。我聽說這個滕向東已經在九龍鎮買了宅子,一副打算在九龍鎮常住的樣子。”
“是嗎?沒想到他還真的來了。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嗎?我去看看他。”秦之初問道。
龔秀珍點點頭,“滕向東買的宅子好像是東十條十號。”
秦之初點點頭,“我知道了,龔兄,你去忙吧。哦,對了,你修煉的怎麼樣了?有感覺沒有?”
龔秀珍搖了搖頭,“沒有,東翁,或許我不是修煉的那塊料,你就別替**心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能幫你做點事情,過的很充實。”
秦之初嘆了口氣,“真是委屈龔兄你了。”
“不委屈,東翁對我很好,我很滿足。東翁,您要是沒什麼‘交’代的,我就去忙了。”龔秀珍笑着道,從她的笑容中,看不到一絲勉強。
秦之初跟着龔秀珍一起到了縣衙的前面,然後他又一個人離開了縣衙,他也沒坐官轎,徒步而行,到了東十條衚衕,一路看着‘門’牌,找到了十號。
大‘門’敞開着,‘門’外連個‘門’子都沒有,站在大‘門’口,可以看到院子裡面有不少人在忙碌,搬東西的搬東西,掃院子的掃院子,一派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請問這裡可是騰員外府上?”秦之初站在‘門’口,朗聲道。
有個家丁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是,這裡剛剛換了主人,新主人姓滕,請問您是哪位?”
秦之初笑道:“請你通報一聲,就說古人秦之初來訪。”
那家丁一驚,“哎呀,你就是秦之初秦太爺,快快,裡面請,我們員外吩咐了,說你來了,不用通稟,直接請裡面就行了。”說着,他又朝着院子裡面喊了一聲,“快去稟報老爺,秦太爺來了。”
工夫不大,滕向東還有他的‘女’兒滕青,‘女’婿一起迎了出來,老少三個一起給秦之初跪了下來,“草民滕向東拜見太爺。”
那些還在收拾院子的家丁、丫鬟們一見主人都跪下了,也連忙跟着跪了下來。
“都免禮吧。騰員外,你沒看我穿的是便服嗎?咱們今天只敘‘私’‘交’,不論官民。”秦之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