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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各握一塊晶石,一直耗費了兩個多時辰,直到深夜時分,秦之初才把體內的真元補充完全,這時,他手中的晶石顏色已經明顯變淡。
秦之初停止了打坐,他看着晶石,一臉的沉思。不知什麼原因,京城之內並無任何天地靈氣的存在,就連京城之西數十里外的綠柳山莊,也尋覓不到一絲一毫的天地靈氣。
沒有靈氣,就只能藉助晶石、丹藥之類的外物來修煉、回覆真元,可這些東西一時間又上哪裡去尋找?他現在手頭還有十幾塊下品晶石,或許能夠堅持一兩個月的,但是一兩個月之後呢?
或許應該離開京城,不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呆着。
驀然,秦之初的腦海之中閃現過了這個念頭,他隨即一驚,他生平的願望可是能夠高登金榜,做一方封疆大吏,光宗耀祖。按照他對大周朝諸多一二品要員升遷道路的分析,要想實現這一點,在殿試中,怎麼地也得是個二甲同進士出身,最好在殿試之後,能夠入選庶吉士。只有這樣,將來纔有做封疆大吏的可能。
而庶吉士可是要常留京城數年的。這也就意味着他要堅持原來的願望,就要在京城忍受數年天地不能給他提供一絲靈氣的日子,他在修煉之事上,恐怕很難再進一步了。
離京?留京?這兩個關係到他日後前途命運的選項,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成爲了困擾他的難題。
一面是寒窗苦讀十餘年才奮鬥出來的官場之路,一面是歷盡艱辛、九死一生打拼出來的修煉之路,究竟該選哪一條,以哪個爲重點?
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官場之中,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稍不留神,抄家滅門;修真學道,危機四伏,一言不合,灰飛煙滅。
每一條都很兇險,而根據秦之初目前的瞭解,無論是做官,還是修煉,最後能夠成事的,都是少之又少。他雖然能夠確定自己不管走哪條路,都將全力以赴,可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不是說努力了,就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秦之初權衡良久,不能決斷,一時間,竟沒了主張。嘆了口氣,他決定暫時先把這件事往旁邊放一放,等到殿試放榜之後,再去考慮這件事不遲。說不定殿試時,他的名次降到三甲之內,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就只能外放做個七品知縣了,那時,留京與否不再是個問題。
秦之初把他從那對修真者兄弟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從包袱裡面全都拿了出來,細細盤點,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晶石。
晶石是有,不過數量不多,也就十幾塊,還塊塊都是下品晶石,一塊中品晶石都沒有。另外還有一些拳頭大小的白瓷藥瓶,用紅布裹着軟木塞塞着口,秦之初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關於這些丹藥的介紹,只能把它們丟到一邊,亂吃藥會死人的,這些藥丸有跟沒有,沒什麼區別。
讓秦之初比較感興趣是其他一些東西,主要有兩本小冊子,一個麻將牌大小的玉符,十幾張黃紙。
那些黃紙上用硃砂畫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符文,細細感受的話,可以感覺到符文筆畫之間流淌着淡淡的靈氣,一看這些黃紙就不是凡物。
那塊麻將牌大小的玉符雕刻成了烏鴉的形狀,其通體呈現亮亮的黑色,烏鴉的鳥喙和眼睛中,卻是火紅之色。秦之初對之感受甚深,在掌中千山的須彌小世界中,他被火鴉符追殺了半天。不用想,這也是一件寶貝,他連忙將之收好。
那兩本小冊子,都是十六開大小,每本都是二三十頁的厚度,封面爲深藍色,線裝。一個封面上寫着《五行基礎法術》,另外一本是《基礎符文》。
看了這兩本小冊子,秦之初大喜過望,他如今成功躋身修真者之列,最缺的就是修真界基礎性的東西,這兩本小冊子簡直就是及時雨呀,爲他解決了大問題。
“兩位不知名的道兄,多謝你們了。如果我將來能夠在修真學道之路上有所成就的話,一定不會忘記你們倆的。”
秦之初一時竟然還有些感激那一對半路劫殺他的修真者兄弟了。像這樣主動給他送寶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後半夜就在秦之初研讀兩本小冊子的過程中,飛速地過去。
翌日,順德壬辰年三月十四,今天是殿試前的最後一天,對所有即將進行殿試的貢士們來講,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今天他們要到禮部衙門去一趟,領取考牌,確定考號,同時禮部官員還將對他們講解一些殿試時應該注意到的規矩,畢竟明天皇帝陛下是要露面的,一旦有貢士言行不當,唐突到了皇帝,那可是死罪,誰也吃罪不起。
爲他們講解注意事項的是禮部左侍郎,這可是從二品銜的大員,外放的話,就是一省的巡撫、布政使,由此可見,禮部對這件事的重視。
出了禮部衙門,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以秦之初爲首的豫州籍貢士剛要離開,他們的面前就有人擋了路,這是十幾個帶着江南文秀之氣的書生,其中就有多名名震天下的大才子,就連豫州的神童、落榜舉人蕭蔚湶也在其中。
那蕭蔚湶在會試結束,禮部放榜之後沒幾天,就搬離了豫州會館,秦之初和徐世森都以爲他回老家去了,準備三年後再考呢?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沒走,還和江南的貢士們走到了一起。
當然,做爲讀書人,尤其是立志做官的讀書人,交遊廣闊,大江南北都有朋友,是好事,畢竟不管在什麼領域,從來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官場中尤其如此。
只是看這些貢士們的架勢,不像是爲交流而來,只怕是來挑釁的。
“會元公。”開口說話的人把這三個字說的很重,幾乎是一字一頓,顯然並無多少尊重之意,更多的是爲了表示他的不屑。“不要以爲在會試中折桂有什麼了不起的,明日的殿試,一甲賜進士及第,不管是狀元,還是榜眼、探花,都跟你不會有任何的關係。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你,靠邊站。”
“你誰呀?我認識你嗎?”秦之初淡淡地說道。
那人自恃自己是江南名士,名震天下,秦之初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沒想到卻等到這麼一句話,他差點被生生地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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