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秦之初就閉關了有一個多時辰。奚一鬆和韓青石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潘知文眸子的深處也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暗忖自己是不是打錯了主意,找錯了人。或許,這個秦之初並不值得他如此關注。
現場,唯有定如、劍眉道長他們顯得很平靜,就算是姬佑君得償,把永|定縣聚集的所有人一起毒死,把永|定縣縣城變成死城一座,他們也不會覺得秦之初的成色有絲毫的衰減。在他們眼中,秦之初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煉丹師,今天只是運氣不佳,讓姬佑君暗中坑了一把罷了。
就在這時,秦之初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竟然隱隱地有一絲笑意。
“大哥,怎麼樣了?想出辦法來沒有?”韓青石搶先一步發現了秦之初醒過來,急忙問道。
秦之初長身而起,“二弟,三哥,還有各位道友、僧友,本縣已經想到辦法了。走,咱們去坊市,本縣有一件事,要委託給各位道友做。”
定如、劍眉道長、潘知文等人都不知道秦之初打得什麼鬼主意,但是見秦之初信心滿滿,再無一絲彷徨、惶恐的狀態,似乎秦之初真的有辦法破解姬佑君設下的難題。衆人都想親眼看看秦之初是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便紛紛地跟上秦之初,簇擁着他,一起朝着坊市趕去。
坊市這會兒很熱鬧,姬佑君拿出來不少丹藥,正賣的不亦樂乎。見秦之初等人浩浩蕩蕩地趕了過來,圍着姬佑君買丹藥的諸多修真者、修佛者等連忙閃到了一邊,等着看秦之初和姬佑君雙雄對決的重頭戲。
姬佑君冷冷一笑,“秦之初,現在已經是午時時分,距離明天卯時,只有八個多時辰了,你現在承認你無能,技不如人,答應以後只要我出現的地方,就退避三舍,那麼我不介意出手幫你救治永|定縣的百姓。我可告訴你,時間可不多了,你要是再拖延下去,到時候,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出手,也是不夠時間的。,觀”
秦之初淡淡一笑,“姬佑君,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讓我求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等你什麼時候有哥這樣玉樹臨風的氣質之後,再來跟哥討論誰求誰的問題吧。”
姬佑君肺差點氣炸了,他的長相一般,身高也有些偏矮,氣質也無法跟秦之初相比,以往根本就沒人敢當着他的面,揭他的短。熟悉姬佑君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逆鱗,誰碰誰倒黴。
“好,好一張利口呀。秦之初,我決定了,這次除非是你跪在我面前,給我磕一百零八個響頭,否則的話,你別想讓我幫你。”
秦之初根本就不把姬佑君的威脅放在心中,他也是有傲骨的,真要是被逼到了那個份兒上,他寧肯長生牌位的數量銳減幾萬個,也不可能向姬佑君低頭的。姬佑君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混蛋,就是用來踩的,不是用來拜的。
“各位道友,本縣有件事委託大家幫忙,請你們馬上趕往永|定縣縣城,周知永|定縣的百姓知道,讓他們聚攏在給本縣樹的長生牌位的一丈方圓的距離之內,如果沒有樹立長生牌位,也沒有關係,請他們趕到有長生牌位的鄰居家中,或者到秦公祠周圍也行。
只要他們這樣做,本縣保他們無事。順便告訴他們,最多三天,本縣一定把全縣所有大小水源排查一遍,三天之後,讓他們有乾淨的水喝。”
秦之初話音還沒落,姬佑君就哈哈大笑起來,“秦之初,你該不會是氣昏頭了吧?世俗人稱呼你爲仙師太爺,你就真把自己當神仙了?還聚攏到給你樹的長生牌位跟前,那一塊死木頭要是有那麼神奇的功效,還要我們煉丹師幹什麼。”
秦之初瞥了姬佑君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什麼都不懂卻還充大頭蒜的白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姬佑君,有你哭的一天。”
說完,秦之初不再理會姬佑君,又重新對周圍的修真者說道:“只要各位道友、僧友能夠幫着本縣在三個時辰內,達成剛纔本縣說的目標,那麼本縣是不會吝嗇獎賞的,一人一塊中品晶石。”
這句話就像是往滾燙的油鍋裡面滴了一滴水似得,一下子就炸了鍋。在場的修真者有好幾百個,如果每人一塊中品晶石,那就是好幾百塊,這可不是一個能夠讓人輕忽的小數目。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爲了跟姬佑君搶奪時間,秦之初只能祭出“重賞”這一屢試不爽的招數了。反正幾百塊中品晶石,他還出得起,他從白鬼尊那裡得到的中品晶石就足以應付了。只是這筆帳得記到姬佑君的頭上,回頭再好好地跟他算。
“秦之初,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一人一塊中品晶石,你有那麼多的中品晶石嗎?你該不會是誆騙大傢伙,幫你白做工吧?”姬佑君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姬佑君的話說出了很多人的擔心,秦之初剛剛在坊市任務沒幾天,以一塊下品晶石換一個人的代價,讓人幫着他從粵州往永|定縣送人。
坊市公佈出來名單,總人數有兩萬還多,這就需要有兩萬多塊下品晶石做支撐,現在又是幾百塊中品晶石,秦之初一個小小的旋照期八層的修真者,從哪裡來那麼多的晶石呀?可不是誰都能夠像衝玄道長那樣,願意接受賒賬的。
秦之初一伸手,從袖袋裡面取出來個晶石袋,袋口朝下,把裡面的中品晶石全都倒在了地上,“如果大家不放心,可以現在就過來,一人一塊,當面點清,怎麼樣?”
衆人嘩啦一聲全都圍了過來,個個兩眼放光地看着地上的晶石。劍眉道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來,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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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道友、僧友,你們當中有的是貧道的朋友,有的是貧道朋友的朋友,受貧道或者貧道的同伴的邀請而來,你們能夠有機會聚集到永|定縣來,不是因爲貧道的面子,而是秦大人給了你們這個機會。你們就算是不給貧道,還有貧道的同伴們一個面子,難道連秦大人的薄面也不認了嗎?”
定如也站了出來,“你們當中,也有受貧尼的同伴邀請而來的,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秦大人如何相信你們能夠堅守永|定縣的新城牆?憑什麼要給你們築基丹呀?”
衆人一聽全都蔫了,他們能夠聚到永|定縣來,那是劍眉道長、慧能等人告訴他們,讓他們過來的,他們表現得如此不堪,劍眉道長、慧能等人看在眼中,日後如果還有什麼好事,豈能再輪得到他們?
有一箇中年道士站了出來,朝着秦之初躬身一禮,“秦大人,在下謝金傑,信得過你的爲人,我這就去幫你通知永|定縣的百姓,讓他們聚攏在長生牌位周圍。”
說着,謝金傑往自己的腿上拍了兩張飛行符,朝着縣城的方向飛了過去。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都紛紛仿效,每人提前領秦之初的中品晶石,都各展手段,直奔永|定縣縣城,通知在縣城內外聚集的原居民、難民等聚集在秦之初的長生牌位以及秦公祠周圍。
工夫不大,幾百個修真者全都離開了,坊市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只有姬佑君臉色陰晴不定的盯着秦之初,秦之初也臉色不善地看着姬佑君。
“哼,秦之初,我等着看你的好戲。我就不信,你能夠在區區幾個時辰之內,把永|定縣這盤必死之局盤活。”姬佑君狠聲道。
秦之初說道:“姬佑君,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在永|定縣的大小水源投毒,咱們先不說這件事的對錯,單說你向我提出挑戰,要和我鬥法,怎麼着也得顯示出來一點誠意吧?
在這場由你挑起的鬥法中,如果本縣輸了,不但本縣要身敗名裂,無法在大周官場立足,而且還有可能賠上永|定縣十幾萬百姓的性命,損失不可謂不大。反過來,如果本縣贏了,本縣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無非是保住現有的一切,這不公平呀。”
“公平?哈哈哈,秦之初,你竟然跟我講公平?真是天大的笑話,世上有絕對的公平嗎?我有師傅做靠山,你有什麼靠山?我從三歲開始修煉,到現在修煉了三十多年,你從去年開始修煉,到現在修煉的時間不足一個月。你竟然跟我講公平?你不覺得可笑嗎?”
姬佑君冷笑連連,一臉的激憤。他這種人是從來不會從自身出發反省問題的,只會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絕對的公平是沒有,但是有相對的。你要是連這個相對的公平都不講,本縣就沒什麼話好跟你說得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在永|定縣大小水源投毒的事情,本縣也不追究了。怎麼樣?”秦之初以退爲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