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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志和蘇培榮兩個人頗多同病相憐之處,兩人都是在順德帝時期,深得皇帝信任,但是天命帝登基之後,兩人都受到了新帝的冷落,不過新帝又沒有把他們貶斥到底,還賦予了他們不小的權力。
只是這些權力跟他們人生頂峰時候,享有到的權力相比,還是差了不少。以至於兩人頗有一種吊在半空中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空中摔下去了。
“蘇總管,我是個大老粗,沒什麼心機,也不會說話,要是說錯什麼,你可別往心裡去。”胡大志刻意地把自己的角色貶低了些。
蘇培榮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胡大志能做御林軍大將軍,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角色,不過他也沒有必要拆穿胡大志的話,笑道:“大將軍,如今我們倆都管着平叛大軍一攤子事,可以說是坐在一條船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胡大志扭頭,衝着帳外喊道:“傳我將令,都給我離中軍大帳遠點,至少在兩丈之外,有膽敢接近者,以通敵論罪。”
中軍大帳外傳來一陣齊聲的應諾聲,緊接着在中軍大帳外警戒的親衛將士紛紛後撤,工夫不大,就都撤到了兩丈之外。
“蘇總管,你見多識廣,對眼下的形勢看的清楚,還請你給指一條明路,指點一下,告訴我,我以後該怎麼做?”胡大志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上前幾步,單膝跪在蘇培榮面前,“請蘇總管教我。”
蘇培榮連忙站了起來。把胡大志扶了起來,“大將軍,你這是幹什麼?我可受不得你這一拜呀。”
胡大志耍賴道:“蘇總管,你不教我。我就不起來。”
蘇培榮連連頓足,“大將軍,當前之形勢,連我都是自身難保。如何教你?我還盼着有人能夠給我指點一條明路。”
胡大志還想再做些姿態,讓蘇培榮給他多透露一些事情出來,他根本就不相信蘇培榮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倒不是有什麼背叛大周,扯旗造反的念頭。而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保住富貴。即便是保不住,也要全身而退,不影響親友和下屬們的前程。
就在這時候,中軍大帳之外,突然傳來刺耳的牛角號聲,胡大志和蘇培榮都熟悉軍中事務,一聽就知道是大軍營寨最外圍、負責警戒的哨兵在示警。
胡大志蹭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難道是安南王總算按捺不住了,派人過來攻打平叛大軍的營寨了?
蘇培榮也是臉色遽變。他的想法跟胡大志差不多,“大將軍,咱們還是到外面看看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朝着中軍大帳外走去,剛剛走到外面,就有一名親衛飛快的跑了過來,跪在他們面前,“啓稟大將軍、監軍,從東北方向來了一艘大船。”
胡大志氣極,一腳把那親衛蹬倒在地,“混蛋。你說夢話呢?我們這裡距離大海怎麼着也有四五百里,周圍又沒有河流,從哪裡來的船?你可知道,謊報軍情是何罪?”
那親衛連忙說道:“大將軍,那船是從天上飛過來的。”
胡大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可能?船怎麼會上天?”
蘇培榮相比之下。要鎮靜一些。“大將軍,東北方向乃是永定縣,會不會是秦大人過來了?秦大人跟公主千歲一樣,都是仙師。這大船上天,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做不到,但秦大人說不定就有這樣的手段。”
胡大志謹慎地點了點頭,“蘇總管,你說的有道理。可這世上不僅僅只有秦大人才是仙師,安南王也是呀。萬一是安南王搞出來的動靜,怎麼辦?”
“安南王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他會拖到現在嗎?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你還是要吩咐下去,讓將士們外鬆內緊,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到營寨門口,做好迎接秦大人的準備。如果那大船是秦大人的,咱們就出寨,如果不是,也沒什麼損失。“蘇培榮說道。
胡大志沒有什麼意見,他指了指讓他踹到在地的親衛,“蘇總管的話,你都聽到了?還不快點下去傳令。”
親衛翻身而起,用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一溜煙跑沒影了。
蘇培榮和胡大志兩個人帶着親衛,騎上馬,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營寨的北門走去。一路上,他們擡頭往天上看,果然能夠影影綽綽的看到有一艘船,正在朝着營寨這邊碾壓過來。
蘇培榮和胡大志趕到營寨北門的時候,那艘船也停了下來,停在距離營寨北門大概有三四里遠的空中。
胡大志翻身下馬,順着梯子,登上了營寨北牆邊上的哨塔,極目遠眺,就見大船那邊下來一隻隊伍,最前面的是兩個人擡着一面鑼,後面的十幾個舉着牌子的仙師,在後面,還有人拿着桐棍、青羅傘等物,在後面,是一頂官轎,官轎後面還有人。
胡大志使勁地揉揉眼睛,他見過的王公勳貴、文武大臣多了,什麼樣的出行滷薄沒有見過?順德帝外出巡視的時候,他本人更是滷薄中的一部分。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儀仗隊還能夠上天的,他在看到這隻滷薄依仗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再看周圍的將士,有的已經趴在了地上,衝着那艘大船的方向磕起頭來。在他們看來,那在空中飛行的大船,滷薄依仗上天,那只有神仙才能夠做得到,神仙都不拜,那還拜什麼?
胡大志嘆了口氣,軍心已散呀?如果那艘大船的主人對平叛大軍懷有敵意,只怕不需要多少工夫,就能夠把十萬平叛大軍一掃而空,這仗還怎麼打?
“大將軍,快看,那支滷薄依仗動起來了,好像正在朝着咱們飛過來。”一名親衛急道。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從東北方向傳來了開道的鑼聲。鐺鐺鐺……“欽命平叛使、三等伯爵、雷州府同知秦大老爺出巡了,官吏軍民都閃開了。”
聲音傳來,平叛大軍這邊,凡是聽到的。都是一陣歡呼。胡大志更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連滾帶爬地從哨塔上爬了下來,“衆將士,快開北門,隨本將軍迎接秦大人。”
馬上有人把北門外的拒馬移開,北門吱呀而開,兩排精幹的軍卒從營寨中跑了出來。在營寨大門外列隊,然後胡大志、蘇培榮帶着平叛大軍中的副將、參將等軍官出營迎接。
滷薄依仗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讓他們清楚地看到依仗中那些木牌上的字了。
“欽命平叛使”、“三等伯爵”、“雷州府同知”、“順德五十七年狀元”、“前寧清縣縣令”、“前永定縣縣令”、“大周皇家供奉院副院主”、“金品煉丹師”、“道錄司五品道長”、“僧錄司五品法師”等等十幾塊牌子,每塊牌子都製造的十分精美,上面的字更是金光閃閃,又大又亮,想看不着都很難。
看到這些牌子,胡大志和蘇培榮都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面。他們雖然不能夠理解秦之初爲什麼會如此的張揚,卻也知道秦之初一來,他們就可以把身上的重擔交卸給秦之初了。
工夫不大。那支滷薄依仗就停在了營寨北門外,擡轎的兩個修真者停穩轎子,掀開轎簾,“大人,到了。”
秦之初邁步從轎子裡面走了出來,唰的一聲,平叛大軍北門的所有將士,除了胡大志和蘇培榮之外,全都跪在了地上,“恭迎平叛使。”
秦之初呵呵一笑。“大家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胡大志和蘇培榮沒跪,卻也是躬身行禮,都把禮數做的足足的,其實按照他們倆的身份,品階都比秦之初大。不需要對秦之初行禮。不過他們要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秦之初纔是正的平叛使,胡大志是副職,蘇培榮的監軍和平叛使平級,大周也沒有規定平級不能躬身不是?
兩人行了一禮之後,就起了身,笑着迎向了秦之初,“哎呀,伯爵大人,老奴這些日子,日盼夜盼,可算是把你這個主心骨盼來了。”蘇培榮賠着萬分的小心說道。
“秦大人,你可真是及時雨。本來將士們士氣都有點低落了,你這一來,聲勢浩大,讓將士們士氣一陣,氣貫長虹。將士們士氣如此高昂,相信在你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粵州,還粵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自稱大老粗的胡大志拍起馬屁來,也毫不含糊。
秦之初抱拳朝着胡大志、蘇培榮一揖到底,“大將軍,蘇總管,下官何德何能,讓兩位如此厚待,慚愧,慚愧呀。”
胡大志、蘇培榮都是側身躲開,以示不敢受禮之意。
“伯爵大人,你是先帝欽點的駙馬爺,是主子,你如此大禮,可要折殺老奴了。”蘇培榮急道。
胡大志也道:“秦大人,可萬萬使不得。你是上官,平叛大軍之首,包括我在內,都要聽從你的號令。你如此大禮,豈不是讓我無法在軍中立足嗎?”
胡大志和蘇培榮都跟秦之初有過幾面之緣,想當初秦之初進京趕考,先是胡大志受命主持禮闈的警戒任務,後有蘇培榮陪着順德帝,到豫州會館微服私訪。
那時候,他們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要他們願意,伸出來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秦之初碾死。如今,不過是過去兩三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地位就完全顛倒了過來,兩人見到秦之初的時候,都要客客氣氣,甚至以下屬、奴僕自居。造化之神奇,由此可見一斑。
秦之初直起身來,笑道:“在平定整個粵州之前,還請大將軍、蘇總管在旁多多協助本官。大家同朝爲官,還要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早日掃平粵州的叛軍,讓陛下安心,讓粵州百姓重新過上安定的日子。”
胡大志、蘇培榮又帶着副將、參將等一起躬身,“我等願聽從平叛使的調遣。”
胡大志、蘇培榮等人簇擁着秦之初進了平叛大軍的營寨,做爲平叛使,秦之初理所當然地在中軍大帳安置了下來。
胡大志早在秦之初被確認爲平叛使之後,就從中軍大帳搬了出來。除了議事的時候,會在中軍大帳進行之外,日常居住,他另外有一頂帳篷。
秦之初看了看中軍大帳。說起來,中軍大帳也不算小,不過要是用來安置秦之初帶來的人,就顯得很擁擠了。當然,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把人分散到營寨的其他各處,但是這樣做的話。秦之初使喚起來,可就不方便了。
秦之初指了指中軍大帳,“大將軍,麻煩你安排一些兄弟,把中軍大帳拆掉,附近幾個帳篷也拆了,清理出來一塊長十五丈,寬十丈的地方來。”
按照軍中的習慣。拆中軍大帳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不吉利。可是胡大志也不敢問秦之初拆中軍大帳幹什麼,生怕觸了秦之初的黴頭。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秦之初來的時候,搞得那番聲勢,讓他對秦之初多了好幾成畏懼之心。
“來人,快把中軍大帳拆掉。”胡大志朝着左右揮了揮手,馬上就有百餘個親衛衝了上去,開始拆除中軍大帳。
人多好辦事,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中軍大帳及其附近的區域都被清理了出來,地方之大,比秦之初要求的還要寬敞幾分。
秦之初滿意地點了點頭。朝着胡大志、蘇培榮等人示意了一下,“煩請各位推到空地之外,本官要施法了。”
空地中很快就空無一人,秦之初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寶貝來,乍看上去,就是一個微縮的宅院。這是秦之初在道域的時候,拍賣下來的那個微縮宅院,今天還是第一次動用。
秦之初吹了一口真元,微縮宅院從他的掌中飛了起來,他手掐靈訣,將更多的真元打在微縮宅院上。微縮宅院迸射出璀璨的五彩光華,在衆人的驚歎聲中,慢慢地漲大。等到跟空地的大小差不多的時候,轟然落下。
“神蹟呀。”蘇培榮連連驚歎道,“伯爵大人,你簡直就是活神仙,這麼神奇的事情,你是怎麼辦到的?”
蘇培榮肉體凡胎一個,不過他的見識卻是非凡,大周的皇家供奉院,他是知道的,他也見過智屏公主施展一些手段,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手段。
胡大志、副將、參將等更是指着這個宅院議論紛紛,三進四路的宅院,裡面有假山荷塘,樹木蔥鬱,百花盛開,亭臺樓閣,無不精緻。這樣的宅院放在江南富庶之地,那也是一等一的宅院,就算是跟京中的王公大臣的府邸相比,也不落下風。
只有一點,這個宅院在外面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小,所有的東西都不是正常的大小,按照一般規律,三金四路的宅院佔地最少都得上百畝,這纔多大地方啊,連一畝都沒有。
秦之初一揮袍袖,宅院的大門自動打開,“各位請吧,請到本官的府邸做客。”
秦之初當先邁進了大門,胡大志和蘇培榮相互看了一眼,緊隨秦之初之後,也跟着走了進去。一過門檻,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宅院一下子就拉深、拉寬,在他們的視線中,都變成了正常的大小,胡大志和蘇培榮都知道這一定是仙家的手段了。兩人看秦之初的眼神越發的敬畏。
第一進院子,正對大門的地方,有一個大屋子,面闊七間,歇山頂。秦之初指着這間大屋子,說道:“在平叛結束之前,這裡就是中軍大帳。以後本官召將議事,就在這裡。”
胡大志、蘇培榮等人連忙應是。
“走吧,咱們到中軍大帳中坐坐,說說話吧。”秦之初笑道,他又轉過頭來,對劍眉道長說道,“劍眉道兄,你把大家安置一下。”
劍眉道長連忙點頭,他跟胡大志、蘇培榮的感受還不太一樣,這個微縮宅院的價值,他很清楚有多麼的珍貴,此外,他在一踏入微縮宅院的大門的時候,就感受到這裡瀰漫着令人心曠神怡的天地靈氣,放在外面,這樣的地方,絕對是人人爭搶的洞天福地。
他本以爲離開了蓬萊島,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地方修煉了,沒想到秦之初隨身就帶着一個。還肯開放出來,供他們使用。真真是……
劍眉道長轉身去安排去了,胡大志、蘇培榮等人簇擁着秦之初進了所謂的中軍大帳,秦之初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上,胡大志、蘇培榮分別坐在了左右下首的椅子上。
“大將軍,眼下形勢如何?安南王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秦之初問道。
胡大志一臉的慚愧,“秦大人,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半個多月前,我組織了一批兄弟,攻打梅江府,大敗而歸呀。損兵折將,死傷無數。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出兵了。”
蘇培榮生怕秦之初會以此爲由頭,問責胡大志,忙道:“伯爵大人,此事也不能全怪大將軍。安南王在梅江府安置了不少仙師,我們攻城的時候,一開始挺順利,將士們都已經攻上了城頭,眼看就要把梅江府打下來了,誰知道那些仙師出動了,很快就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大敗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