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聞言,冷哼一聲,“榮步生,明明是你勾結妖道,意圖謀害本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清苑縣縣令栽贓。”
榮步宇磕頭如搗蒜,“大人,天地明鑑,小人怎麼敢胡亂地攀誣縣太爺呀,這事確實是縣太爺指示我做的。”
“那好,你就把清苑縣縣令如何指示你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給我寫出來,簽字畫押,但凡有一個字不屬實,我就將會化成飛火,魂魄抽出來喂鬼。”秦之初發狠道。
榮步宇那裡知道秦之初根本沒有辦法抽出他的魂魄,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能乖乖聽話,他可不想死,雖說驛丞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好歹是個官,手下也有幾名驛卒可供差遣,在清苑縣那也算的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大人,我這就去紙筆來。”榮步宇忙道。
“不用了。”秦之初擔心驛站有機關,榮步宇趁機跑掉,他回頭看了看,見自己下榻的那個小院還在燒着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裡面有人沒有?都閃開。”
秦之初提氣運力,朝着青磚砌的牆打了一掌,轟隆一聲,牆頭塌了半邊,秦之初又打出一掌,那牆又踏了一截兒,露出了一個可供人進出的豁口來,有三四尺寬。
榮步宇倒吸一口涼氣,他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暗道狀元公這一掌要是劈在他的身上,只怕能把他把拍成肉餅。
牆上有了豁口,被困在院子中的李玉玲等人有了逃生的通道,全都跑了出來。
“玉玲,拿筆墨紙硯來。”秦之初吩咐道。
李玉玲應了一聲,連忙從行禮中翻出文房四寶來,端到了驛丞榮步宇的面前。
榮步宇這會兒完全被秦之初鎮住了,只求活命,那裡還敢反抗,乖乖地把事情的經過寫了下來,簽字畫押。
秦之初看了看榮步宇的供詞,發現榮步宇知道的並不多,完全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棋子,從他身上挖不出什麼來。
“榮步宇,等會兒我要帶你去找清苑縣縣令對質,你可敢去?”秦之初問道。
榮步宇一哆嗦,他可是清苑縣縣令治下之官吏,事後秦之初拍拍屁股就到寧清縣上任去了,他可還得在清苑縣呆着,日後還不知道縣太爺會怎麼整治他呢?
秦之初臉一沉,“怎麼驛丞大人不願意?”
榮步宇一想左右都是死,現在答應秦之初,至少還能多活一會兒,便一咬牙,“下官但憑大人吩咐。”
秦之初滿意地點點頭,“聰明,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這時,韓青石跑了過來,“大哥,我已經查看那幾個黑衣人了,他們全都壓碎牙齒,服毒自盡了。從他們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跟上次一樣,從他們身上,還是一文錢都沒找到。”
秦之初摸了摸他揣到懷裡面的那個錦袋,想起黃金華都只剩下元神來,還要不顧一切地捲走這個錦袋,就知道錦袋裡面一定有好東西。“二弟,無妨。咱們虧不了,那清苑縣縣令勾結妖道,謀害本狀元,咱們就算是不殺他,也要讓他出點血。”
韓青石一點頭,“對,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清苑縣縣令。韓忠……”
韓忠忙道:“少爺,你有何吩咐?”
韓青石說道:“去,把那個妖道的腦袋剁下來,咱們帶着妖道的腦袋,去找清苑縣縣令算賬去。,敢謀害我大哥還有咱們,爺非讓他賠的當了褲子不可。”
忠應了一聲,轉身去砍黃金華的腦袋去了。
秦之初擡頭看了看還罩在驛站上空的渾天碗,不知該如何將這件寶貝收走。
這時,突然吹來一陣清風,在驛站的上空飛了一陣,罩着驛站的渾天碗一陣晃動,倏然變小,在空中滴溜一陣亂轉,變成了普通碗大小。那風託着渾天碗,朝着秦之初飛了過去。
秦之初忙伸手一接,將渾天碗接到手中,他知道多半又是郭貞嫺出的手,“郭姑娘,這碗……”
郭貞嫺那邊沒有動靜,老姬走了過來,“秦老爺,仙子說這碗她要去無用,就給你了,望你能夠好好使用。”
秦之初的心中泛起一陣感慨,他忽然覺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郭貞嫺了,這次要不是郭貞嫺在一開始就阻止黃金華使用渾天碗攻擊所有人,只怕到了最後,就算是他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李玉玲、韓青石他們十有九八活不了幾個。
“那好,老姬,就請你轉告郭姑娘,就說我多謝她了。”秦之初也不磨嘰,很乾脆地把渾天碗收了起來。
這時,韓忠已經把黃金華的頭砍了下來,那方青綠色的印在把黃金華壓死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因爲它已經把韓青石的上半身徹底壓碎,故而韓忠砍頭砍得很輕鬆,甚至都沒動刀子,輕輕一拽,就把黃金華的腦袋拽了下來。
看着拎着血淋淋腦袋的韓忠,秦之初眼眸深處閃過一陣陰戾。
清苑縣縣令勾結黃金華,先是在官道旁迎接他,讓他放鬆警惕,之後把他送入驛站之中,黃金華突然出來襲擊他,如果不是他還有幾分手段,又掌握着青銅殘印這樣的秘寶,又有郭貞嫺壓陣,只怕他今天就要徹底地栽在清苑縣了。
這筆帳,一定要好好地跟清苑縣縣令算算。
之初大喊一聲,“跟我去找清苑縣縣令算賬去。”
韓青石唯恐天下不亂,李玉玲惟秦之初之命是從,兩人都是秦之初最親近之人,這次秦之初遇刺,兩人義憤填膺,自然不肯輕易地放過清苑縣縣令。
關志文和龔秀珍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同時臉現憂色,不管怎麼說清苑縣縣令都是朝廷命官,一縣之主,他就算是有罪,也只能讓保平府府尹查辦他。
秦之初這樣殺上門去,在官場之中,乃是大忌,往小了說,清苑縣縣令乃是七品,完全可以指揮清苑縣的衙役,將秦之初拿下,往大了說,朝中的御使可以緊抓此事,作文章,一本參到順德帝那裡,就可以讓秦之初永世不能翻身。
只是關志文、龔秀珍兩人擔心歸擔心,現在卻不會站出來掃秦之初的興。清苑縣縣令勾結外人,謀害新科狀元,這可是大罪。先讓秦之初出口氣再說,他們倆身爲秦之初的幕僚,只能在事情鬧到不可收拾之前,站出來勸諫秦之初了。
清苑縣縣衙在鎮子的中間,秦之初這一夥兒人氣勢洶洶,還有人拎着人頭,一下子就轟動了整個鎮子。有膽小的,嚇得連忙躲回家,連個頭也不敢露,也有人膽子大,覺得有熱鬧可看,遠遠地跟在秦之初他們的後面,兩眼放光,準備看稀罕。
清苑縣縣衙大門緊閉,不等秦之初說話,韓青石就搶先一步,登上臺階,走到門前,使勁叩打門環,“開門,給爺爺我開開門。”
敲了半天,縣衙裡面沒有一點動靜。關志文走到縣衙門旁,拿起鼓槌,翹起了豎在衙門門旁的鳴冤鼓,咚咚咚的鼓聲,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按照大周朝的規矩,一旦有人敲鼓,縣令就必須即刻升堂,縣令不再,由縣丞坐堂,縣令、縣丞都不在,就由縣主薄主審。
但是這次,關志文敲了半天鼓,縣衙裡面還是沒動靜,大門緊閉。
“大哥,怎麼辦?”韓青石沒了主意,他問道。
“撞門。”秦之初發狠道。
衝擊縣衙是大罪,不過秦之初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不知道周圍有多少探子盯着他,如果這次他示弱了,那麼以後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縣令、知府跳出來,甘爲齊國公、燕國公等人的爪牙,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毒計,等着他上鉤。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秦之初擔心自己弄不好就着了道,丟了性命。爲了避免這種後果的發生,他必須要彈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縣令、知府,讓他們有所顧忌。
這樣的話,清苑縣縣令就不能輕易地放過,爲此觸犯幾條大周刑律,也在所不惜了。反正自從順德帝將他這個狀元發配到寧清縣做縣主薄,秦之初就再沒有打算忠於他了。
韓青石沒想到秦之初真的會讓他撞門,他猶豫了一下,“大哥,真的有撞門嗎?”。
“讓你撞,你就撞,天塌下來,由我頂着。”秦之初說道。
韓青石也算不上是個守規矩的主兒,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緊跟秦之初的步伐了,既然秦之初都決定了,他遵從就是。
“韓忠,跟着爺撞門。”韓青石擼起袖子,大喊道。
“少爺,用什麼撞呀?”韓忠問道。他們可沒有帶撞木之類的工具。
“笨,那不是有獅子嗎?”。韓青石一指衙門口的石獅子。
韓忠忙道:“小的明白了。請少爺賜小的幾顆神力丸。”
韓青石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這裡面裝着的是他從百寶觀購買的神力丸,他倒了幾個,遞給韓忠,韓忠服下一顆,又讓另外幾個家丁各自服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