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花了四天,跑前跑後幫着將十八匹平陽馬趕到位,然後運上玉珠峰。
孫大豐看到這麼多小母馬樂了說:“怎麼一下弄這麼多來,不過也好。母馬越多培養成功機會就越高,時間用得越短。”
雷生問:“時間用得短,難不成還需要很長時間。”
“雷師叔莫不成以爲,這龍駒和平陽馬一交配,生下來的仔就是好馬?”孫大豐笑着問。
張成插嘴道:“難道不是這樣?一大批母馬交配後,自然有一定機率生出那種妖血馬。”
孫大豐將頭搖了七八下說:“這批馬,選基因好的,只要兩到三匹先留下不動。其它的都和龍駒交配,交配後生下如果生下的所有第二代,會分爲兩種馬,一種速度快壽命短,最多三五年就會死,還有一種壽命很長力氣大,但速度卻比普通馬還要慢。需要從壽命長這種馬裡選出強壯的雄馬再和留下的母馬交配,然後纔有機率生出壽命長,跑得快的妖血馬來,留下的三匹母馬,應該一次交配就能出好馬了。這中間大概需要三到四年,主要是因爲第二代雄馬要長到兩歲後才能交配。當時我說的至少要八九匹母馬,主要是個機率在裡面,馬少就多花些年頭,六到七年總會培養出一匹好的妖血馬來。”
張成不由咋舌,心裡不由後悔當時爲什麼不同意雷生將三色獸運來,這樣什麼事也沒有了。孫大豐培育馬匹,說不定還要叫自己來幫忙,不曉得還要花他多少時間。
雷生在那邊喃喃自語好久問:“孫主事,你剛纔說的那個基因是什麼回事?我在經書塔裡怎麼沒有看到過這種說法。”
孫大豐說:“哦,是這麼回事,天炎裡有一位老祖修行命運之道,是他傳下來的,因爲老祖沒有講解得多詳細,只是將想法傳了幾個獸園的總管,並沒有著書,所以經書塔裡不可能有。我也是曉得點皮毛,這是一個新思想,大概意思就是生命體中可以傳給下一代的特殊物質。”
雷生腦中如雷炸響,忙道:“是不是說上一代長壽就擁有某種長壽基因,如果將這種基因奪走,那麼下一代就成了短命之人?”
孫大豐說:“有這種說法,不過現在應該還做不到那一步吧,只是一種新的研究,而剝奪基因這種理論也太高深了,但誰知道呢,我只是一個煉氣士可能想不到,但元嬰老祖法力通天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張成聽到兩人對話,立馬想到什麼說:“雷師叔的意思是……”
雷生立即大聲打斷說:“我明白了,最後的妖血馬其實是一種基因的改變,龍駒的速度和長壽基因被妖血馬繼承。”
張成這才停下來想了想說:“我也明白了,第二代繼承的基因不完整,但爲什麼第二代要和那種未交配過的母馬重新交配呢?”
孫大豐說:“和龍駒交配過的母馬,身體內就會殘存龍駒的基因,後面生出的小馬也會被影響,都不會有好後代。而第二代壽命長而速度慢的馬生下的後代,爲什麼速度會快?我只能說可能是變異了吧。”
雷生沒有說話,但他卻知道這應該是返祖,他們回絡經常隔幾代還會出一兩位回絡血脈純正的後代,回絡人自己就是這樣說的,返祖了。
雷生從此後每天都到獸園和孫大豐談論基因的知識,孫大豐在這方面知識也不夠,但總算聽過築基級長輩講過課,不時回憶出一些當時上課的知識。
這天孫大豐選出了四匹母馬進行交配,這是雷生第一次看到這場景,孫大豐說:“平陽馬在春天交配,現在已經過了季節,我給所有需要配種的母馬餵了發情藥,今天這四匹馬可以用了。”
一個低階煉氣士牽出蒙着頭臉的龍駒來到旁邊,孫大豐笑着說:“這龍駒雖然是妖獸,但也有脾氣,看不起凡馬,所以要蒙着眼睛,還要在母馬身上塗上母龍駒的氣味。”
果然龍駒只是妖獸而已,這時聞到母馬發情的氣味,以爲前面是母龍駒,頓時發了急四條腿不斷在地上跺着。
“龍駒不同凡馬,母龍駒十年八年才發情一次,這些雄龍駒可苦得很。”那個低階煉氣士忍不住也笑着說。
雷生這纔想起,整個玉珠峰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雄龍駒,原來爲了減少雄龍駒發情的時候難管理,整個天炎可能只有一兩頭雄的龍駒。
“這龍駒又不像馬,馬可以從小閹割,而且長大速度耐力不減。龍駒一旦閹割長大後就成了龍豬,胖得跑不動,那些生下的雄龍駒基本上就殺了吃肉。要不然雄龍駒數量一旦多了成日裡只想找其它雄獸打鬥,根本管不了。”果然低階煉氣士又說,這話倒是證明了雷生的猜想。
“不是說妖獸培養後一般都會退化嗎?爲什麼龍駒在天炎可以不斷培養?”雷生問。
“我們天炎也就巧合培養了幾種退化緩慢的妖獸,有龍駒還有幾種飛行妖獸,原來龍駒的祖先還能和煉氣修士做打鬥陪練,現在不行了,只能當下坐騎。”孫大豐說。
這頭龍駒果然強壯,在低階煉氣士的牽引下在每匹母馬身上騎跨了三四次,直到孫大豐說夠了,在煉氣士強行牽走的情況下依然不願意離開。
日子一天一天,過了一個多月,孫大豐關於基因的知識已經講得重複又重複,雷生才減少了去獸園的次數。接下來就要等來年母馬產仔了。
漢國對悍狼國的戰爭在發動了近兩後停止了,大軍凱旋而歸,但帶軍將領卻沒有多開心。這一戰漢國準備了十幾年,乘着上次祭天時悍狼國損失了衆多修士,在兩國的戰爭中,漢國佔據着極大的優勢。戰爭進行到第二年,眼看就要獲得全面勝利,但後方供應突然不足了,於是戰爭又拖了近一年,被一個王朝級大國干預了,漢國軍隊被迫退兵。
將軍們想不通,爲什麼才一年物資就不足了?
“夢夢,不成了,我覺得心慌呢?”蔣昊喘息着,看着夢九娘那無瑕胴體,想起了一句話,男人才辦完事,就算一個仙女擺在面前,也能無動於衷。
“昊郎,大男人那能說不行呢?來張開嘴。”夢九娘溫柔地將一顆小藥丸塞進了略顯蒼白的嘴裡。
眼看那花白的嘴脣極速紅潤,蔣昊又覺得身體某個部分不爭氣的昂揚起來,看着前面這條美女蛇,他心裡又充滿了渴望。蔣昊在有力的衝撞中,心裡卻有着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忍受不住野望偷偷去妙香坊找她?找了她後,漢國準備了十幾年的物資被自己用各種理由去換了修士的修煉資源,找了她後,原來自己可以控制的情慾,現在也完全被人控制。雖然每次時間延長到自己不可想象,但蔣昊卻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飛速的腐朽。但有什麼辦法呢?現在自己離開這個女人最多一天,就對她思念到欲死。
夢九娘半眯雙目,一邊享受一邊想着,再增加一批資源,自己就可以真氣圓滿了,煉氣後到那個門派修煉呢?大門派對外來煉氣修士控制的緊,小門派資源不足,聽說冶子山魯難和那個小子有點關係,魯難的資源可能蠻多,要不選冶子山,說不定還有機會再見到雷生那小子。至於原來答應成爲漢國的守護老祖,真是笑話啊。
在等待小馬出生的時間裡雷生的修行增長得很緩慢,幾乎沒有感覺,可每個月回頭再看總還有些變化。就在這一年中,天炎派中有兩人築基了,首先是莫展白,然後過了一個月不到王思莉也築基了。路萬里成了八層煉氣士,終於被天炎峰帶走到專門培養地脈弟子的地方修行。
黑虎小杰巨大的身軀卻發出嬌嫩的聲音:“馬高,這一年來你很不錯,實力漲得很快,雲霄門的真氣境除了一兩個九境快煉氣的人外,已經無敵了。”
馬高摸了下嘴角的血,這是剛纔和一個九境真氣士大戰後流下的。雲霄門至少有幾十個快成爲煉氣士的修士,這時已經八境巔峰的他已經幾乎打遍了。其中只敗過兩次,那還是三個月前的事,若現在和原來的對手再戰過,自然是他勝率大。
“這些人本事其實也不能算弱,只是身體太驕氣不經打。”馬高倒沒有自大,他幾乎每次對戰都會被打中幾下,既然能打中自己,那麼本事能算差嗎?
“身體能扛是實力,而你的身體堅固遠超其它人,算得上是天賦特別了。”小杰說。
馬高的修行全由小杰負責,小杰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師父,但小杰只是一隻妖獸那裡懂得人類修士的修行,一切都是陸全扔給她幾本修行功法,讓她照着教。功法中間她也有好多不會的,但好不容易爲人師怎能折了面子,於是就按着妖族的想法胡亂解釋,這一下把馬高教得走了樣。
“聽說雲霄的煉氣修士兩年後要搞一次大比拼,說什麼過幾年有一個叫多寶的地方要開放,他們要選十個人進入,不知道是什麼名堂。”馬高把今天聽到的消息說了一下。
陸全在二十米外插了一句:“大概是大修士的道場,裡面很多地方有大修士同階時的道韻法則顯現,馬高要是能突破爲煉氣,到時我叫他們讓你去見識一下。”
這種道場,陸全很清楚,陸家多少萬年前的老祖隕落後就化身成了一個道場。而陸全卻沒有這個老祖的血脈傳承,這也是陸全的名字不像陸飛陽,陸開山他們那樣,名字中夾着輩份。
陸全自從收到劉旦的信,信裡說王思莉在準備築基,陸全知道一個人的正常築基,在不服用築基丹的情況下,最長也許會長到數年,終於放下心來,原來他的思莉姐姐並不是不理他。從此在雲霄除了發呆幾乎還是發呆,他全心沉在飛劍的修行中,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但又老是摸不着。
一年過去,本來數月就下仔的母馬因爲懷的是妖獸種,懷胎時間大大延長,這幾天終於下仔了。孫大豐指着兩匹粗壯雄性小馬駒說:“雷師叔,看來我們運氣不錯,竟然得到兩匹難得的好馬駒。”
孫大豐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本來只產一仔的母馬,每匹馬都至少生下兩胎,獸園裡一下三四十匹小馬駒,這些馬駒大部分一生下來就是那些速度飛快的品種,在圍欄中亂跑,雷生暗暗吃驚這些剛剛出生不久的馬駒竟然跑得和龍駒差不多快,只是它們的壽命卻馬上就要凋零。而另外的五六匹粗壯品種就老實多了,他們努力的想追上母親,爭取要吃上一口奶。
接下來需要至少兩年,等這兩匹雄駒長大,至於其它的小馬和母馬,雷生不想問。想也想得到,它們的下場只能是死亡,作爲仙人的獸園管理者怎會花時間在這些凡馬身上?
又過了一年,雷生收到周星的來信,信中說了託鐸的情況,一切都好。漢國發兵攻打悍狼國了,而且打得悍狼國節節敗退。
一晃雄馬已經長成,周星的信又來了,漢國接到大周王朝的國書,要求漢國停止對悍狼國的戰爭。大周王朝是周圍數十小國的宗主,但一向不干涉小國之間的糾紛。估計是悍狼國送了什麼重寶給大周王朝某個重要人物。
周星每隔半年就會來一封信,封裡寫的事情很多,但一直沒有提自己修行。
“周星這小子竟然又生了一個兒子?我算算啊,他好像不到二十歲吧,就成兩個孩子的老子了。我是不是也應該有個後代,要不然太落人之後。”魯難讀完周星的信說。他沒想過在天炎一待,竟然待了三年,雖然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四季山脈裡,但這三年魯難有時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天炎的弟子了。
劉旦洞府裡的兩個女子掩面嘻笑,其中一個說:“是哦,天炎派裡的煉氣士一般都會在剛剛成爲煉氣士時回家生育後代,魯仙人現在都是三層煉氣士,算是晚的了。”
“虧了虧了,想我魯難十五六歲就和師姐們牀上廝混,臨了臨瞭如今二十八九竟然還不如個毛孩子。”魯難故作難過的說。他感謝的看了兩個女子一眼,這兩人在私下裡都叫他魯大嘴,當着雷生的面算是給他面子了。
雷生哈哈一笑說:“你現在回那個魯家莊,找個媒人娶幾個老婆,生一羣兒女,正好壯大你那個魯家莊。”
魯難說:“還是別提那個魯家莊吧,我從來沒想過再回去。說真的,我還真沒打算生兒育女。生了兒女總要照顧吧,修行之路長而險阻,再要分心就更難了。”
劉旦和雷生聽完有點肅而起敬,要不是魯難一貫口花花,對女人也見個愛個,真覺得他有苦修的潛質。
“我打算過陣子就回冶子山,出來時間超過三年再不回去不像話了。”魯難這三年在四季山脈裡收集各種妖獸屍骨,出來賣掉又繼續收集,除了夠自己修煉還攢夠了以後幾年的資源。這一切利益於他是和天炎煉氣修士一同入內,出來的時候沒人從他的收穫中抽成。
劉旦說:“是應該回去了,在四季山脈裡廝殺了三年,是應該沉澱幾年,以後想繼續再來會我們。”劉旦剛剛突破九層煉氣,雖然不過三十出頭,但說話卻有大高手的風範。
一羣人聊天喝酒,說着各種見聞,但都沒有提雷生的修行。
雷生喝完酒獨自騎着龍駒回玉珠峰,想起周星的信裡漢國和悍狼的戰爭,突然有個念頭升起。李四保的後代距離漢國不遠,在這場戰爭中應該會被波及,但自己好像不必去管這些,不能什麼都管,上次幫了李修仁已經可以了。
還在路上,有一個不認識的煉氣士追在後面說:“前面可是雷生雷師叔,停一下,張三平師叔找你有事。”
雷生停下來,張三平爲什麼找自己他心裡大概有些眉目,答應了一聲就跟在這個人後面。
“雷生兄弟,上次你託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張三平現在成了築基不再稱呼雷生師叔。
“哦,這麼快!”雷生說,作爲天炎外院的總管,所有真氣修士的事物都由他掌管着,成天忙得差點沒了修煉的時間,能在幾年內幫自己辦理這個事算是盡心了。
“選了好多個門派,其中有一個叫四方派的同意接收,說只要你那個朋友成爲煉氣士,他們就安排一個記名長老的名份。四方派發明的這個記名長老對門派沒有義務,門派也不必提供資源給你這個朋友,只是掛一個名而已。”張三平辦這個事花的心事真不小,像這種掛名的事,沒有哪個門派願意,給了名份的門派要擔當極大的風險。記名長老基本上不用在門派中,要是在外面惹了事,最後還是會找到門派裡。
雷生當然也知道這裡面的厲害,知道張三平這個人情大了。只是心裡一想,張三平肯這麼幫自己,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他嗎?
“這件事不知應該怎麼謝謝你。”雷生的話裡帶着的感激,旁邊的另幾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張三平說:“雷生兄弟見外了,張哥就相信兄弟你,兄弟願意幫的朋友肯定也值得相信。不過雷生兄弟最好找到你哪個朋友,如果一時找不到自己去看看也行,這樣兄弟你也可以放心不是。”
張三平的意思雷生明白,讓雷生去那個門派看看,如果看不中他還可以另找其它門派。本來想說不用去看了,但突然想起四方派好像聽說過,再仔細一想原來是那個將魯難修理過的女修所在門派,覺得還是去四方派看看的好。
張三平雖然忙得緊,但仍然在給四方派發了飛劍傳書後,還是寫了一封信給雷生拿着。
雷生要去的四方派在四萬裡外,他一個私人弟子想外出自然只得找朱空相幫忙,一次次需要朱空相的幫助,雷生心裡也很掙扎很矛盾,自己心中的那份執念……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