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西門流沒有自行迴天炎,而是一同乘坐天炎飛艇返回,不是怕支離山殺個回馬槍,主要是因爲西門流,剛纔爲了不顯露空虛的身子用了秘術,現在需要靜養。
“據你們觀察支離山的幾個築基有什麼出色的嗎?”祝山問鳳三妹和李天星。
“回老祖話,據晚輩觀察,支離山來的築基沒有出色的人才。”李天星恭敬地回話。
“老祖,這些人沒有人能比得上宋傷丘一絲一毫。”鳳三妹揚眉道。
“是那個新晉的築基嗎,把他叫來。讓我看看。”祝山先前神識也打量過宋傷丘,雖然比其它人強,但要細論說很出色也談不上。
不一會,宋傷丘被叫過來,對着三人分別拱手行禮。
“近身再看,果然不同凡響,經脈通透無漏,光憑這一點便強過大多數的地脈築基。”祝山稍加打量便知道宋傷丘強在何處。
“不過這雖然是最大的優勢,但光憑這一點還不夠,九脈天賦到時的法力不足會是個大問題。這一點,宋傷丘你聽好了,時時刻刻要記得打磨法力,不到無法壓制時不可以晉升下一層。”祝山正色道。非地脈天賦想成爲元嬰很難,天炎上一個非地脈天賦金丹晉升元嬰已經是三十多萬年前的事。
宋傷丘聽到這裡明白了祝山老祖對自己的希望在何處,這是希望自己能夠最後成爲元嬰大修。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有一點可以確定宋傷丘成爲金丹修士沒有多大的問題。九脈天賦的修士修煉相比地脈天賦,少的就是法力混厚度。而要晉升元嬰大修士,最後結嬰之時,需要海量的法力支持。所以如今的元嬰修士絕大多數是地脈天賦出身。就算是擁有地脈天賦,最後能成爲元嬰的也是百里千里挑一,而如今老祖對宋傷丘的期許讓他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夢想。
“多謝老祖指點!”宋傷丘連忙說。
“打磨法力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堅持十年八年好說,但堅持一項枯燥的工作數百年或者上千年,非尋常人毅力能辦得到。”祝山認真的說。
鳳三妹聽到這裡心中一黯,自己剛剛築基的時候另一個元嬰也和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可惜自己沒有堅持住。終於在一千多年前被那個元嬰下了結論,自己的元嬰夢想終結了。
宋傷丘堅定的說:“老祖放心,傷丘別的沒有,就這份毅力有自信。”
祝山只是笑笑說:“我還能看得到,希望再過千年你還有這份自信。”
卓懷玉追尋着三角牛和它的死敵聲音,突的在左邊,不知道怎的下一次突的又到了右邊。忙到日頭升高,然後聲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卓懷玉暗道這兩隻妖獸一定是六級中的巔峰存在,要不然爲什麼自己連毛都沒有摸到。看來還是自己的運氣不到,是不是現在就去找天炎塔的師門兄弟來幫忙?但想到今天早上雷生要和人會面,門派的任務可不得大意,只得放棄打算,連忙駕着飛劍回到雷府,只見那個叫陶新初的剛好進門。
看到裝扮成頭髮花白老頭的陶新初,卓懷玉用神識都無法看透本來面目,如果不是那天雷生說這人有變臉的本事,卓懷玉也沒有看出有異常,沒看出這個是自己見過不知道多少面的人。卓懷玉又用神識上下打量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除了感覺出他有一個比較年輕的身體外,其它的還真沒有感覺出什麼。暗想看來凡人之中,也有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陶新初來到一樓大廳,只見雷生已經在等着他,於是走上前略一拱手說:“雷侯,讓你久等了。”
“不必客氣,說說你想要什麼。”雷生很乾脆。
“我想交換一門遠程攻擊的武技。”陶新初也直接。
雷生笑了笑,這個還真有。陶新初口中說的,所謂遠程攻擊當然不是弓箭,或者平常武夫用的投擲武器,比如飛刀,飛針等。那種用的是肌肉力量,眼神瞄準。而雷生身上有一部叫作望月的武技,身體真氣與需要使用的武器連通後,然後憑心意鎖定對手,只要將武器射出,武器會自動瞄準,就算對手提前躲閃武器也會中途調節路線。還有真氣的融入會讓攻擊有極高的提升,其威力是武夫的投擲萬萬無法相比的。雷生從小擲石頭的經歷讓他見到這項武技時馬上就複製了一冊,可惜他的真氣無法連通開戰,就算想練習都無法練,但內容已經牢牢的記在了心中,等以後有機會再練。
陶新初見雷生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然後扔給自己。打開略微看看,馬上就被吸引了。今天早上蔣雲祥特意再把他找過去,說可以幫他找一份類似的功法,並說出使用這個功法的人的名字。這個使用者陶新初是知道的,漢國附近一個小國渾國有名的大將,在戰場上經常飛刀奪命。陶新初當時已經有點心動,不過還是沒有給這個新的趙國公肯定的答覆,只說如果雷生那裡沒有需要的功法,才幫蔣雲祥要一瓶或者幾顆真氣丹。但趙國公卻說不要真氣丹,希望雷生到時候能幫一把。
現在雷生扔給他這本冊子望月,只隨手翻看了兩頁,雖然沒有見過渾國大將的功法,但有一點陶新初知道,這本望月肯定要比那個強。這絕對是大王朝裡也難見到的上層武技功法。
陶新初馬上把花了一天寫好的易容方法交給雷生,前一天大家都沒有說見面的內容,但陶新初知道自己有什麼,除了這個易容術什麼也沒有。然後說:“這裡面有些關鍵點,用文字描寫不清。我可以現在告訴你。”也不等雷生回話就準備繼續向下說。
雷生知道這是這門接近法術的關鍵點,於是雷生用真氣傳話,告訴他如果能用傳聲就最好用傳聲。
陶新初見雷生傳遞了兩句話便臉上通紅,這才真正相信雷生是一個低階真氣境,上一次雷生一拳破了自己的一劍,他還懷疑雷生的境界。對於真氣傳音已經五境的陶新初也不容易,想了想覺得需要說的話不多,於是用真氣傳話把關鍵點說了一遍。雖然話不多,陶新初也是用了幾次回氣才說完。說完也累得不行,相比實打實的和同境對手打上一場,也不過如此。
雷生想了想說:“你能用手把剛纔說的比劃一下嗎?”
陶新初於是把剛纔說易容關鍵方法,用雙手認真比劃了一下。
“這兩人爲什麼用真氣對話,難道是把玉珠峰的消息傳出去了?”卓懷玉暗想,但又一想應該不是,這裡面雷生顯然只說了一句兩句話。其它的全是陶新初在說,而雷生顯然只有真氣二層,無法長時間用真氣交談,而玉珠峰的秘密可不是幾句話說得清的。接着見陶新初用手在臉上身上比劃着,頓時明白這是在傳授關鍵的要點。
雷生等陶新初休息好說:“我想找人切磋,你有什麼條件?”
陶新初搖頭道:“我是殺手,一擊不中遁行千里,不習慣面對面的戰鬥。”
雷生火熱的心頓時又涼下來。
接下來幾天,卓懷玉好奇的看着雷生每天把黑熊部的歐山叫來,陪着自己到處走,兩人有時騎着馬到遠處打獵,有時一起到河裡打魚,這時已經冬天將過,這裡的冬天不下雪,但雨水卻多,寒風中雨水雖然不大卻細密刺骨,讓人覺得格外的冷。雷生站在齊腰深的水裡,用細長的長矛和歐山一起叉魚,而歐山到後來直接脫得光光的,在冰冷的水中摸開了。兩人從一開始的一問一答,到後來的說說笑笑。卓懷玉卻知道歐山是雷生第一個準備模仿的裝扮者。也只有歐山比較合適他裝扮,因爲歐山是這麼多人中最高大的一個,只比雷生低了小半個頭。但就這小半個頭要如何改變?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卓懷玉很想知道。如果是煉氣士將身體縮小一些,或者漲大一些很容易,但真氣境,難!
天炎峰是天炎派中心主峰,天炎共十一座仙峰,除掌門所在的主峰其它的仙峰都以玉字爲峰名。龍見山在一個小客廳中和離開飛船提前回山的鳳三妹及李天星見了面,這一次專門派這兩個自己的反對者前往雲劍門,天炎派的大多數金丹都在猜測其中用意。
鳳三妹把事情經過略加說了說,龍見山詳細在幾個問題了要求兩人細說了一次。特別是關於陸全的事,當聽說鳳三妹答應陸全,回到天炎後保證沒有人向他打聽細節時。龍見山沉默良久說:“陸全有可能開闢了修行以來一種全新的方式,如果現在問,並且早一步知道爲什麼,對天炎門將是極大的幫助,可惜鳳師妹有了承諾。這一次百強大會以鳳師妹爲主,所以鳳師妹的承諾就算是天炎承諾。”
鳳三妹說:“掌門,我也想到了,但我覺得目前就算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能力從何而來。就像當年的洛山,一身元氣強大到幾乎可以和築基對抗,但一樣說不出所以然。當年門派的金丹,築基數十人圍着問了近個月,把他從真氣境開始能記上來的事,都問了一個遍,結果差一點把他問瘋了。這一次我覺得絕不能再像原來一樣,最主要是陸全才二十歲不到,不像洛山千錘百煉,只怕陸全沒有問幾下就亂了心境。”
龍見山說:“鳳師妹說得對。這事就按師妹說的辦,我相信陸全一旦領悟了方法一定會交給天炎的。另外我剛剛知道,上一次這個陸全在四季山脈裡,在雲劍門一個金丹留下的洞穴中,得到一份機緣,回到門派後把經過說得很詳細,連得到的東西都取了出來,把自己不能用的都交給門派換了貢獻,這正說明了他對門派是忠心的。”
龍見山不知道的是陸全手上還有一個儲物戒指,戒指裡有陸全也不知道的東西。
三人正說着,門口又進來一個人。進來的是金丹王寅,見王寅進來,龍見山對鳳三妹說:“把東西拿出來吧。”
鳳三妹看了看龍見山又看了看李天星。
“鳳師妹,從今天起,這種傳訊鈴在金丹境這一層就開始公開了。”龍見山說。
鳳三妹纔拿出一個造型古怪的鈴鐺。進來的王寅也拿出一個,說:“這種傳訊鈴鐺經過實際操作,證明能夠穿透門派的護山大陣。而且距離能達到六百里左右。”
看到這一切李天星忽然明白,在雲劍門時鳳三妹說已經傳訊門派,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原來是鳳三妹悄悄和提前到達的王寅,用這種傳訊方式進來了聯繫,然後由王寅再用飛劍傳訊。這一次反而是那個因爲亂了心志的周自如立下了功勞,王寅的飛劍先傳送到了飛船上,再用飛船上的陣法加速了飛劍卻沒有被人發現。
“李師弟不要怪門派隱瞞,他們兩個也是第一次試用這個新東西。”龍見山說。
李天星說:“這鈴鐺有加強的可能嗎,千里距離有點少。”
龍見山說:“正在改進,其實已經做出了五千裡的傳訊鈴,只是體積太大,大得像一間房子。你們知道這東西一旦做成,在門派與門派之爭中的作用。”
在場三人都點頭。李天星想了想說:“我突然有了些想法,如果我們在鈴鐺裡暗中加些禁制,然後向外界出售,到時是不是可以知道對話人說的秘密?”
“李師弟果然是玲瓏心,一下就想到了關鍵,只是這個目前還太難太難。”龍見山大笑說:“不過讓它隨時不能用,還是可能做到的。現在打造的關鍵在於如何防止他人模仿。這個事李師弟可以幫着想辦法。”
李天星馬上應承,天炎門裡李天星雖然不是打造煉器方面專家,但他是一個機關大師,在器物中設置自毀機關還是在行的。
雷生花了大半天時間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易容,這種易容術用的材料很關鍵,雷生也用了半個月才湊齊材料。雷生對着鏡子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來到黑水族人中間。黑水族青年見到兩個歐山面孔,兩張面孔幾乎一模一樣,個個除了笑就是驚奇。不過黑水族的十來個人過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一些漏洞,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指出不足,反而歐山自己說不出那裡不像。
卓懷玉發現雷生憑空裡矮了半分,再加上雙腿不引人注意的自然叉開,再略加彎曲後和歐山真是一樣高了,也佩服了一把。
接下來幾天雷生不斷改進,直到黑水族青年只能提出一個問題:“衣服不一樣。”然後雷生突然開口,把衆人嚇了一跳,這不是歐山的嗓音嗎?
“歐山,全靠你沒有老婆,要不然可得當心了!”一個嘻笑的聲音剛落。一個府中佳麗過來報告說門外來了一駕馬車,說是從飛虎部來的。烏爾夫和另外的飛虎部青年和雷生告罪一聲,然後跑去看看什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烏爾夫回來了,看着其它人有點爲難又有點羞愧更多的是不甘心:“侯爺,部族裡送來一個人。說希望留在侯府裡。”
“什麼人?”雷生用自己的嗓音問。
“是……是部族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