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羅強的劍已經被老七劈飛出十幾米遠,下一刀羅強不死也得重傷,而羅興被老二用劍遠遠指着不敢亂動。
聽到聲音,老七收了一步問:“誰在林子裡?”李老五更是心裡一驚,自己聽力一向出衆,怎麼沒有發現有人進了林子?黃經明第一次把手放在了刀把上。
羅興見羅大有從林子裡走出來驚訝道:“族長怎麼是你!你趕緊走!危險!”
羅大有說:“諸位都先把兵器放下,所有事情我在林子裡都聽到了。一切交由我來處理,保證不讓黃老闆吃虧。”羅大有的聲音穩定有力,有一種強大的說服力。他相信自己既然出場,那麼所有事情都會按自己的想像發展,到時給這個姓黃的一筆錢,了結這件事。
黃經明沒有那種驚喜的感覺,羅強羅興已經多次對自己承諾,但後來都是一場空。現在已經動了刀,羅家這種大家族會放過嗎?
“羅家主,我不信你。既然你出場了,那麼就不能放你回去。兄弟們快點動手,一個不留。”黃經明想起在戰場上有一絲的漏洞,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的經歷,於是一狠心說道。
“正應該如此,這纔是當年那個殺伐果斷的大哥。”李老五興奮的第一次拔出了兵器,接着黃經明也抽刀出鞘。
羅大有沒有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呆了一下,馬上有了主意急道:“我有保人,我有保人,你們不相信我,但有一個人你們應該相信。”
羅大有轉身向着林子裡躬身到地,雙手打得拱不斷說:“雷侯!幫幫忙,救命啊!”
雷生輕聲說:“不打了?沒意思。”雷生這句話說完,馬上感覺到一直跟着自己的目光移開了。難道他離開了?
雷生慢慢向林子外走,那道目光確實沒有再跟着。但也不能太放心,說不定他在遠處看着呢。
張東華這時已經回到了妙香坊,他先用炭爐燒上了一壺水,然後取出茶具。張東華的茶具是共十八件一整套的豪華貨色,他喜歡一個人慢慢品味燒水,然後篩茶到沖泡等繁複工藝的泡茶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可以進入一種空靈的感覺。沒等水燒開,敲門聲音響起。
“進來吧。”張東華的門只有一個人會敲,那就是夢九娘。
門開了,進來一個動人的女子,如果雷生在這裡看到這位,光憑外表定然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煉氣境的女子,那種美麗不是凡人女子身上能夠展現出來的,只有煉氣士纔會有這等光彩。
“先生剛纔已經看過雷生了?”夢九娘在張東華身邊坐下問。
“是的。”張東華看着爐火,水壺裡的水已經發出響聲。
“郝娘子剛纔來我這把事情說了,看來她沒有辦法取悅雷生。”夢九娘說。
“所有人中,就你還有點機會。”張東華說。
“其它人真的都不成?多加上香氣也不行?”夢九娘有點驚訝。要知道妙香坊裡的女子都各具特點,像郝娘子善舞技,京圓圓人不但美還更善於用諷刺幽默方式讓人開懷一笑,還有的善於丹青或者唱歌。男人各有不同愛好不一,但在這裡總有一款適合他。見張東華沒有回答她,夢九娘說:“後天皇宮舉辦一場夜宴,我去會會這位雷侯。”皇宮夜宴的請帖雖然很難得,但這些對於夢九娘不是問題。到時雷生會不會去?怎樣讓雷生到時前往這個難點張東華沒有問,他相信夢九娘有這個能力。
“先生,到子時還有一個多時辰,要不要……”夢九娘溫柔的說,眼睛看着先生露出亮晶晶的光芒。
“今天我要好好泡泡茶,你出去的時候帶上門”張東華沒有向她看的意思說。
夢九娘腳步聲遠去,張東華手指在窗上一彈,窗子緩緩打開。窗外一個黑衣人跳了進來,跪在張東華面前說:“拜見主人。”然後雙手向上把一個小冊子承給張東華。
張東華問:“除了這裡面的,你還有什麼剛剛知道的,說說。”
“冶子山決定借用雲霄門天道石,幫魯難立煉氣誓言。”黑衣人說。
魯難成爲煉氣士張東華是知道的,在離天炎不過數萬裡的地方,這種小門派自然應該求天炎的天道石給門下弟子立誓言,冶子山這做法讓張東華很意外。但張東華馬上想到了什麼,魯難的誓言肯定和門派中的誓言有所不同,如果是天炎派來的人肯定是附近天炎塔的弟子,而冶子山的煉氣弟子多多少少會和這些天炎弟子有些交情。
“有意思,不過這些和我們關係不大。”張東華想。
馬高到天炎的第七天,正式成爲天炎的外門弟子。過了不久在和其它弟子交流後才知道,天炎的外門弟子也有兩種,一種是天炎收徒大會上入門的天賦極高童子,或者天炎弟子發現的天才專門送上天炎。另一種就是正式弟子的隨從或者天炎內門弟子手下,另外加上那些各大王朝或者王國花重金送來的人。像馬高這種被煉氣士收爲隨從的一般都有比較高的天賦,最後也曾經出過金丹境的人才,不過極少。
兩種人在天炎得到的待遇差很遠,他們都傳授同樣的功法,但前一種有煉氣,有時還有築基師長教導,像馬高這類後一種弟子基本上自行修煉。最近聽說還有一個女煉氣用特別方式教授第一種弟子,每聽一次課就有長足進步。
不過馬高的運氣不錯,每過幾天就有煉氣師叔前來教導他,原來以爲是陸全的人緣好,最後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張成的人幫的忙。張成有意無意的向馬高透露自己和雷生關係最好,馬高來天炎之前雷生就有信來叫他幫助,這可是雷生唯一一封寄回天炎的信。
有了張成的幫忙馬高的真氣丹都用不完,那些煉氣士的隨從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馬高資源多,慢慢的開始巴結起他來。再後來馬高終於知道陸全在天炎不但人緣不行,而且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然後各種對陸全不好的說法開始傳進他的耳朵。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影響他對陸全的感恩,從小杰將他帶到天炎塔的那一刻,馬高就決定這輩子爲了陸全可以付出一切。在懸崖下那股氣味和小杰的味道是同一個生物的氣味,馬高對氣味的敏感讓他第一時間就明白,小杰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保護着他。雖然懸崖下被撞了一下頭,後來自己就變清醒並且精明瞭這是一種巧合?而且沒有陸全安排小杰跟着自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馬高自從變得頭腦靈活後,越發覺得自己是從撞頭那一刻纔開始了生命的進程。想想過去的渾渾噩噩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馬兄弟在家嗎。”馬高聽出這是榮虎的聲音,於是回了一句:“門都沒關,怎麼可能不在,你進來吧。”馬高住在陸全原來的洞府,這個洞府比起冶子山上馬高見的所有地方都強上百倍。
門外走進來一個近三十歲的標緻漢子,果然就是榮虎,榮虎是九境煉氣士榮意的隨從。馬高覺得榮虎永遠穿着很是光鮮,身上都是馬高沒有見過的衣物,比如頭上是什麼打了九利標記的帽子,衣物上用法陣畫的是綠納的標識等。據榮虎說他全身包括內衣都有各種不同標識,這些都是有名的牌子,是那些修行小山頭修士專門打造的。凡人世界就算是皇帝也不見得有能力和機會用上這些打了標記的好東西。
“馬兄弟,我來是和你講一聲,上次我向你借的三顆真氣丹,這個月又還不上了,希望你再寬容一二。”榮虎雙手合十說。
“榮哥,你這是第三次要我寬容了。”馬高的話語讓榮虎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榮虎卻有點不安,本來已經省下兩顆真氣丹打算先還一部分給馬高,但不曾想今天有人拿了一對軒意坊的酒杯給他看,於是兩顆真氣丹又沒了。
見榮虎模樣,馬高說:“怎的,榮兄是打算把身上的這些牌子貨用來抵押?”
榮虎嚇了一跳,正要發作,見馬高擬笑非擬笑,榮虎罵道:“好你的馬高,嚇死我了,這些東西可就是哥哥我的命啊。”
馬高笑道:“下個月還就下個月還,我現在剛剛夠用,下個月要是境界長了,可能就不夠了。”
榮虎驚道:“不會吧,上個月你才破的五境,下個月又打算破境?馬高你是天才啊。”
“什麼天才,我都二十一了,你見過天才五層真氣士是二十一歲的?”馬高歪了下嘴。
榮虎說:“但我記得你來天炎的時候才三層吧,才幾個月就準備要六境?快,我們到臺上去比試比試,下個月我就沒有辦法和你打了。”榮虎在七層這個關口已經四年,和五層境的馬高比試了好多次,從原來的平手到現在的完全下風。等馬高六層真氣時,兩人就沒有切磋的可能了。
“行啊,去臺上切磋切磋。”馬高一邊說一邊向外走。
“切磋的費用還是靠馬兄弟啊,哥哥我現在手頭緊。”榮虎說。這也是外門兩種弟子的不同點,另一種弟子上臺切磋是不收費的。馬高他們雖然收費很低但一次一次的,次數多了也是筆開支。馬高因爲張成的支持,和其它隨從僕役比試基本上都是他出費用。
“沒事,客氣什麼,對了,上次你和我說的你主人和王思莉過了一夜,後來又去了幾次啊。”馬高八卦的問。
榮虎連忙用手指押在嘴上,拼命的“噓!”着。
“兄弟,我就是來和你說這事的,以後這事可不能再說了。傳到其它人耳朵裡這是要命的話。”榮虎說:“再說,我主人那裡敢還去二次,回來我偷偷聽他說了幾次上牀有多美,下牀就多悔的話。記得啊,什麼也別說,別說。”
榮虎見馬高認真的點頭纔算罷了,但想到馬高是陸全的隨從心裡又發慌。要不是自己在比武臺上和馬高多次交手,知道無法殺死他,榮虎幾乎有殺人滅口的打算。
“我上次怎麼就失口和他說了這些?”榮虎暗想,不斷回想當時的情況,當時馬高東問一句西問一句,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說出這件事了?
榮意以前送過一隻一次性爆炸的法器,上幾個月腦上頭去找王思莉,說起了這事,問自己那一隻法器對王思莉有沒有用,不想當晚被王思莉留下過了一夜。回到自己的洞府思來想去,越來越怕壓力之下才無意往往漏了一嘴給榮虎知道。因爲榮虎是自己家族裡的晚輩,知道他絕對忠心,榮意只是交待他不要到外面胡說,誰知道榮虎竟然把話傳給了當事人的隨從。
“噫!馬哥哥你們去哪裡?”走不多遠,一個漂亮小女孩跑到馬高面前問。
“海月妹妹啊,我們兩個去比武臺上打一架。”馬高見到來人說。榮意一看也認識,聽說這是一個金丹老祖的私人弟子叫秦海月,這人腦子有問題。
“我能跟着去看看嗎?”秦海月開心的說。
馬高看着她的眼神裡透着憐惜,說:“當然可以,你來吧。”
馬高有一次在空地上練一種武技,正好秦海月出來玩看到他。秦海月覺得馬高練得好看,於是叫着也要學。馬高教了不知道多少次,教了第一招的手上動作,秦海月已經忘記了腳上的動作,再把腳上動作講了遍,手上動作又不記得了。等手上腳上動作做對正,又忘記了呼吸方式,要不忘記了真氣運行路線。反正就這麼來來回回,馬高專心的教,秦海月專心的學習,差不多整整一天時間秦海月也只勉勉強強學會了小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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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到天色暗下來,秦海月的右手終於能慢慢的重複這一招裡的動作,真氣卻無法跟上。馬高教着教着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秦海月慌忙說:“馬哥哥,我不學了,不學了。你別哭嘛,都怪我笨。”
馬高一邊大哭一邊說:“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是想起了我的師父。師父啊,你死得好慘,你對我太好了。我一定要爲你報仇!”
想想當年自己一個白癡,而師父竟然讓自己成了二層真氣士。這中間師父的付出得有多少?馬高當天邊想邊哭一直到深夜,多想回到過去被師父罰站的日子啊。
正走着對面迎面飛來一個修士,“你們兩個等等,誰是馬高?”
馬高愣了一下說:“那個?”馬高轉頭一看秦海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於是說:“前輩,我就是馬高。不知道前輩有什麼吩咐。”馬高不確定來的是煉氣士還是築基,不知道是應該叫師叔還是師祖,因爲來人沒有穿天炎的衣服,只是一身便衣。既然是飛來的,叫前輩就沒錯。
“陸全來信了,讓你去雲霄找他。這是出門條,你準備一下就去吧。”來人遞給馬高一張條然後頭也不回飛走了。
馬高頓時犯了難,雲霄在哪兒?我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