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錢回到家裡,正一肚子的火不知如何發泄,全莽卻突然闖進他書房。他怒的差點一硯臺砸過去。
“爹,兒子有話說。”全莽通紅着眼呲牙道。
自從全莽被打後,這還是頭一回他主動出屋子,之前也一直神經兮兮的,這會兒見兒子這麼正常,不禁喜道:“病好了?”
全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怒道:“爹,兒子沒病,這幾天我思來想去的,這事兒怪異了,兒子那日本來說要去接一個娘們兒,結果卻遭人暗算了,我想了想,問題就出在那娘們兒身上。”
“你----你竟然還敢將人接回家裡?”全錢一巴掌打過去,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允許全莽在外廝混,可若是將人接回家裡就另當別論了,這也是爲什麼全莽之前沒敢告訴他的願意。
全莽被打的半邊臉都紅了,求饒道:“爹,你先別打我,我----我這不是想起來了,之前害我的人是誰嘛,叫阿文,就是那娘們兒,肯定是她。”
全錢的手停在半空,倏地收回,“你說叫什麼?”
“阿文,兒子敢肯定,絕對是她。”全莽一想到那日的狼狽,就恨不得將後者千刀萬剮。
“阿文---哈哈----女娃,看來我們的仇還不小啊。”全錢冷笑道。
劉氏知道阿文將地契拿了回來,又是震驚又是欣喜,繼而又轉爲擔憂,她只是聽阿文大體說了是怎麼回事,然而隻言片語間,也是知道了這其中的厲害。
“孩子,這得罪了縣太爺和全錢,往後怕是要被他們找麻煩啊。”劉氏擔心的不行。
阿文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劉氏又紅了眼眶,“都是孃的錯,娘不該多管閒事的,不然你也不會-----”
“娘,別說這些的,還是把王嬸兒他們叫過來吧。”阿文笑道。
王嬸兒是帶着一家子都來的,馮天還有大寶二丫,都跟了過來。
“羣芳,別的我不多說,你先受了我們的禮。”
王嬸兒一進門就拉着一家子準備跪下道謝。嚇得劉氏忙拉住她,連道使不得。
幾番推辭下,王嬸兒一家落了座。
阿文拿出王嬸兒家的地契,她發現,地契上寫的名字竟然是馮天的,不禁道:“王嬸兒,這地原來就是你們的是不是?”
馮天一聽此話,拳頭捏緊,“可不是我們的,那全錢使手段,從我們手裡得了這地,不僅我們,村裡好多人家本來都有自己的地,卻被全錢給騙了去,最後還得從他那裡租。”
阿文了然的點頭。
將地契給了王嬸兒一家,阿文又拿出原本有主的地契,分別還給了村裡的其他人,其中有一張就是李氏家的,李氏接到地契的時候,竟然少有的道了句謝,看來是打心眼兒裡感激阿文的。
剩下的還有很多是別的村的,又或者是沒有主兒的,這些阿文都先收着,待到空了再考慮要作何打算。其實她本來只打算要回王嬸兒家的,現在突然有了這麼多的地,一時也不知要如何處理了,她和劉氏人力單薄,根本種不了這麼多。
忙碌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的格外的快,眨眼冬雪已經初融,光禿的樹枝也開始抽芽,地皮也有些綠油油的小草冒出來,這是初春的景象。
年前下了雪,所謂潤雪兆豐年,今年註定是個豐收年,剛剛開春,水磨村的男人們都紛紛扛着鋤頭下地,臉上洋溢着對未來一年的憧憬。
阿文家自然也是沒有落下的,她從全錢那兒得來的地契中選了兩塊離家近的地,除了一些必要的作物,今年她主要就是種辣椒。
這日,天氣格外的好,再加上種子已經發了芽,阿文就準備今天開始育苗。
首先就是選擇苗牀和營養土,地理位置要乾燥又不缺水,並且兩年之內沒有種過瓜果蔬菜的地。
至於土的話,並不僅僅是一般的土,要用菜園土、牛糞,以及清糞水混合而成再發酵十天左右,這些東西阿文也提前準備好了,今天主要就是捏營養球育苗。
阿文和劉氏可不夠,她請了二丫,還有村裡其他小孩子來給自己捏球,不過除了這些孩子,還來了很多婦人,這些都是之前受到阿文的恩惠的,其中就以王嬸兒爲首,對莊稼人來說,地就是命根子,阿文將命根子還給他們了,他們能不感恩戴德嗎?
辣椒種子不多,阿文大概估算了下,能種三四畝地,若是按照每畝地最低產量六百斤來算的話,這可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了。
捏完了營養球,接着就開始大棚育苗了,這裡沒有薄膜,阿文只能用木板搭建木棚,雖然沒有塑料薄膜那麼有用,不過也比讓那些脆弱的苗在寒風裡顫抖的好。
忙了一天,終於將所有的泥疙瘩搬進了木棚裡面,爲了保溫,阿文又用麻布在木棚外面圍上了一圈。
晚上飯桌上格外的熱鬧,因爲劉氏請了幫忙的人吃飯,本來說是給她們工錢的,一個個都搖頭不敢接,說什麼鄉親鄰里的用不着,於是劉氏只能做一頓豐盛的飯菜招待她們。
吃過飯,送走了幫忙的人,屋裡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許多,阿文看着雖然整潔豐富了許多的主屋,心裡的念頭冒出來。
“娘,等這陣子忙完了,我準備將這附近的幾塊地買下來,然後我們蓋房子,本來是打算買宅子的,不過宅子只能在縣裡買,我們平日都在村裡活動,買縣裡也不實在,不過等這邊的房子蓋好了,到時候縣裡再買上一套,像農閒啊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到縣裡去享受去。”
劉氏笑着點頭,“你說什麼都好,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隨你爹,聰明,娘不擔心。”
本來不想問的,既然你提出來了,就由不得我不八卦一下了。阿文心裡嘀咕一聲,又道:“娘,你從來沒跟我說起過爹的事,他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呢?”
劉氏面上僵了僵,見阿文又好奇的盯着自己,嘆口氣,娓娓道來,“你也大了,總有一天也會知道,我不能與你多說,你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阿文抿嘴一笑,第一次聽劉氏說關於爹的事,她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不是她真爹,只是覺得這古人的感情難得,畢竟都十多年過去了,那種一如初見的感情卻還在。
阿文是被一陣嗆鼻的煙味兒給驚醒的,這時候剛好是半夜時分,她猛地驚坐而起,卻被眼前一片火光駭的愣了愣,直到啪的一聲,房樑落下來,她一驚,來不及想其他,忙去搖醒劉氏。
劉氏此時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完全醒過來後,滿臉駭然,旋即將阿文護在懷裡,“怎麼回事,怎麼會失火?來人吶----救命啊----”
阿文眼裡深沉的可怕,看來這是有人要致她於死地了。
臉盆裡還有清水,她拿了兩根布巾打溼,遞給劉氏一根,然後用溼布巾捂住口鼻。
四處已經火光見天,阿文壓下心頭的恐慌,視線在室內遊走,尋找能突破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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