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一國二相

芸香很是着急, 只第二日便登基稱帝,忙不迭的要將芸凰的屍首運往皇陵安葬,同時又冊封齊則爲男後, 此二人才覺心滿意足。

齊晨護駕有功, 替代白於裳國師之職, 未央依舊是丞相, 只是他從此處事都要問過齊晨纔可發號示令, 手上職權被削弱了大半。

白於裳而今真正成了一位懶散閒人,只是身困如籠中之鳥,去留由不得她, 府外有侍衛重重把守,緊盯她一舉一動。

降紫從外頭端着飯菜進來屋裡, 輕聲勸她:“大人, 少說吃些吧, 這一日一夜不曾吃喝會傷了身子。”

落粉原本嘰嘰喳喳個不停,眼下也是不敢說笑, 在外頭幫那隻鳥兒添水,偷偷打望白於裳一眼又轉過頭,倒是架子上的鳥兒極不忌諱,撲着翅膀叫喚着:“未央無恥,未央無恥......”

白於裳一聽這話便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白玉茶盞往鳥兒那頭扔過去, 只聽得杯盞撞柱, 又落地粉碎的聲音, 叫人爲之一怔。

她如今聽不得未央二字, 如一根刺深嵌進她的肉裡, 每每碰到一點就痛的不能言語。

落粉見勢就趕緊將鳥兒拎出去,而降紫則是去外頭收拾地上的碎盞, 看着那片片碎瓷便是一陣輕嘆,這兩日已是毀了兩套上好的茶具。

豔姬往白於裳臉上打望一眼,剛要出言卻見她突而起身,吩咐降紫進來,對她道:“你去將書房裡頭那些字畫摺扇,未曾用過的筆墨硯臺拿來,還有一些我平時用不着的絲帕衣裳也拿來。”

“大人這是要作甚?”降紫疑惑,不曾用過的東西她都好生收着,但眼下要這些東西作甚。

白於裳未答她所言,又對她吩咐,“再將府上的存銀也都拿來。”言畢見降紫依舊站着不動便又催她,“你快些去拿。”

降紫不好違抗,只應諾一聲便轉身離了屋子。

豔姬是個心細之人,收起自己手中的紙扇往白於裳那裡深望,揣測道:“你這是要打發他們走?”

“他們留在此處亦是無益,況且今時不同往日,叫他們陪着我受罪是何必,倒不如好聚好散。”白於裳不願牽連旁人,她眼下生死未卜,倒不如做件好事。

豔姬不是不知道白於裳眼下的境況,卻又不信她真任由芸香擺佈,便忍不住問她:“你......”稍頓了頓,才說,“真答應去夜玥?”

白於裳淺露一絲苦笑,答非所問:“你也走吧,讓駐淺蒼的使節帶你離開這,想來芸香也不敢拿你怎樣。”

“我既來了此地,自然由不得我。”豔姬話中有話,卻又不言明。

白於裳一聽此言竟笑了,擡眸深望一眼豔姬,道:“我如今與你是一樣的人了。”

“那不是正好可以一處作伴。”豔姬這是頭一次言及這般肉麻之語,叫白於裳未喜卻更有些惆悵,她只長嘆一聲。

豔姬盯着眼前的人兒細看竟有不忍之意,他原就是個細作,如今就等攝政王爺把握大局便可功成身退,但他卻萬分捨不得,輕言:“你平時鬼點子良多,爲何眼下竟沒了辦法?”

白於裳低眸不語。

“或許我們可以逃出去,從此天高地闊,任我們自由。”這是豔姬的企望,從他來梧棲之時就有的宿願。

而白於裳卻未有當回事,只說:“你快些走吧,留下來對你亦是無益。”

豔姬雖心有鬱郁卻未再出言。

降紫,落粉及南山三人已將所有物件都擺至桌上,任憑白於裳發落。

這些都是家底,有御賜的,亦有平時攢來的,件件都夠普通百姓吃上一年的。

白於裳將碎銀物件均分了,又轉身從裡屋拿出來賣身契遞到降紫幾人手中,輕言:“從今往後,你們就是自由之身,這一些財物由你三人平分了,剩下的給其它底下人,從此不爲奴不爲婢,買間房置幾畝田,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各自生活吧。”

落粉一聽此言竟忍不住紅了眼眶,往白於裳面前一跪,小泣道:“落粉不想離開大人,也不要嫁人,求大人留下落粉。”

降紫亦是眉頭緊皺,哽咽道:“讓府上下人都走,我留下來伺候大人。”

南山一個大男人亦是哭起來,癟着嘴道:“大人對小的不薄,而今這般局面更不能棄大人而去。”

白於裳不願徒生傷感,只起身大步往屋子外頭去,背對他們言:“我心意已決,你們趁着天黑之前都走吧,一個都不準留,免得叫我難做。”而即提步直往自己書房去。

降紫緊抿着嘴脣落淚,而落粉卻是哭的不止,對着白於裳的身影喊:“大人怎麼辦?”

白於裳自然不會作答,她有她的去處,只是她未想好,該走哪一步。

豔姬起身往降紫及落粉身邊移步,壓低聲音道:“聽她的吧,若有緣還能再見。”

“先生也要棄大人而去?”落粉紅着眼眶盯着豔姬,見他不語便又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大人待先生情深意重,拋妻之事不可爲。”

豔姬未答,只提步往自己院子裡頭去。

降紫見落粉還要多言便去拉住她的衣袖,對她輕搖了搖頭,示意不必再勸。

緣生緣滅,豈是兩句話就能更改的。

大難臨頭之際連夫妻也要各自飛,何況是一些下人奴婢,府上的人得了銀子之後便都走的一乾二淨。

這一夜難眠,諾大的院子空空無人,往日熱鬧的白府已如死墳一座。

白於裳在書院院落中設一方案,點三根清香,煮一杯清茶,對月道:“皇姐,這一別亦是長久了。”訖語便是三鞠躬,而後坐倒在地上軟墊處抱膝發愣。

憶往昔歷歷在目,叫她哀嘆不已。

再擡眸望月,便想起去年中秋月圓之時奉命進宮陪芸凰賞月,未央那貨舉杯說永不負梧棲,不負陛下之期望,念及此處竟忍不住小泣起來,強壓抑的哭聲聽起來就如一隻小貓在哀嚎。

突而感到身後有陣溫意,白於裳擡眸往後一瞧才知是豔姬正將她輕摟住,詫異:“你如何還不走?”

“我走去哪裡,這裡是我府上,我是你的夫。”豔姬拿指尖輕撫掉白於裳眼角上的淚珠,他終究不捨得扔下她一人,又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將其擁的越發緊,輕言,“要哭就痛快的哭一場,你原本就是女子。”

“女子是不該哭的。”白於裳依舊強撐着,抹了下鼻尖,帶着些尷尬的笑言,“梧棲的女子是不能在男子面前哭的。”

“我們淺蒼的女子都會躲在夫君的懷裡哭,這裡是你一個人的。”豔姬邊言邊將白於裳的腦袋輕按在自己的肩頭,說,“哭吧,我看不到。”

白於裳一聽此言便放聲大哭起來,瞬間淋溼了豔姬的衣衫,後又擡眸哽咽道:“此事不可外傳。”

“我對誰都不說,我們倆的小秘密。”豔姬輕笑,又將白於裳的腦袋按回自己的肩膀上。

白於裳倒底不是淺蒼那類的女子,未有哭個慼慼綿長,很快就止住了眼淚,輕嘆:“今日竟是我白於裳最潦倒之時。”

豔姬扶起白於裳,低眸輕言:“有人叫我帶一句話給你。”後又趕緊撇清,心虛道,“這絕不是我之意,我只是代爲傳話。”

“是淺蒼之人?”白於裳挑眉問。

豔姬極爲尷尬,若不是有人逼着他,他絕不會在此刻提起這碴。

就是未央那貨所逼,他方纔來到豔姬院中對他下達的命令。

“你去同她說,就說你是攝政王爺之人,若說她肯對淺蒼附首稱臣,便助她廢了芸香,這梧棲雖說終究是要歸順淺蒼,以國改爲郡,但從此亦是她白於裳作主,並無相差。”未央擡出了極好的條件,想來白於裳不會恨自己良多。

真是一個大好人吶,連豔姬都想唾棄他兩句,卻只說:“我如何去說,我不能說。”他也不想讓她恨自己。

未央卻不以爲然,輕嗤:“你在怕什麼,難道真對她有了感情便忘了自己府上父母親大人的安危?”

“不是!”豔姬連忙否認,他低眸細思量,後又道,“適時會說的。”

未央冷眼撇着豔姬,往他面前走近兩步,警告他:“你未有資格說不,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後又冷笑一聲,輕拍他的肩,說的漫不經心,“你原就是細作,她不恨你去恨誰呀?只怕是要恨之入骨的。”

但白於裳偏偏聽完這一番話竟未有惱豔姬,卻是笑的很開懷。她如何不知這男寵的身份,自他踏進梧棲第一步便曉得他受制與人,眼下之事全然不是他能作主的,叫她恨他什麼,反倒以爲他可憐。

豔姬以爲白於裳瘋了,連忙上前去摟她,心有不安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於裳止住了笑,一本正經問及豔姬:“你方纔說要陪着我,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豔姬即刻作答,未想半點。

“你當真這輩子做我的夫不會後悔,不會不甘心?”白於裳又問,她原想獨自離開,以爲他對自己無情無義,但見他方纔之舉竟覺着不該離棄他,亦有些感動。

他說的極是,他與她眼下是一樣的人,那便更不能丟下他。

豔姬重重點頭,一臉懇切:“是,天高地闊,任你我自由。”

“真不後悔?”白於裳不太相信,便又出言多問一句,見豔姬又再應諾,便拉起他的手直往屋裡去,靠近他的耳際輕聲言說兩句。

豔姬並不驚詫,只說:“我就知道你早有打算。”

“我去屋裡收拾,你今夜也早些睡,明日先等聖旨。”白於裳勉強牽起一個笑意,而即轉身離去。

她那雙眼眸因方纔哭過而閃亮着光芒,叫豔姬看着很是自恨,不自禁長嘆一口氣,一轉身便見未央已立在自己的身後,驚的他全身一怔,他總覺着這個女子好生奇怪,竟有男子一般的霸氣,特別是瞧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是個要吃人的閻王。

未央陰冷道:“她方纔咬着你的耳朵說甚?”

豔姬想隱瞞卻又不敢隱瞞,說:“一件要緊事。”

未央嘴角微揚,似笑非笑,聽豔姬清楚交待之後便一躍上了屋頂,突見有一個身影要進府,便翻身下去攔住那人的去路。

那蒙面男子一怔,而即纔看清是未央,便極不客氣對他喝道:“你讓開。”

未央抽出腰間冷劍直指那男子,問:“閣下來此處所謂何事?”

“我無需對你解釋。”這男子邊言邊要進白府卻被未央招招逼近,令他寸步難行,隨手摺了一根枝條去擋,卻是不自量力。

未央沒幾下就將那男子逼進牆角,且連他臉上的面紗也一併扯掉,才知他是亦云,左手又提起一塊玉牌,只見上頭清楚一個染字,提眉問他:“你與嚴肖染是什麼關係,且那夜捋走白於裳之人亦是你?”

“這不是你該管之事。”嚴肖染甩袖抄起地上石子往未央身上打,可惜效果不大,盡數被他手中的冷劍擋落,便有了怒意,責難他,“你還騙的她不夠嘛?讓我帶她走!”

“這亦不是你該管之事。”未央已沒了耐性,故此他每招都扣準眼前之人的死命,叫嚴肖染很是吃力,身上衣衫已被劃出幾道口子,右手臂還被刺傷了皮肉,胸口亦是不深不淺中了一劍,跌在地上蹙眉道,“她是我的人。”

“是誰給你這樣的膽子做這春夢的,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未央一聽此言便不打算再饒他,想在他的心房處再補上一劍。

嚴肖染也知自己的武功不及未央,提手從腰間甩出軟筋散,而後趁機逃命。

未央即刻用手臂捂住自己的鼻子屏住呼吸,原想追上去卻怕他聲東擊西,便叫瑞英去徹查此人,而他則是回了自己府上。

這一夜無話,白於裳收拾了一些東西便早早的躺下,倒是豔姬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竟是失眠到清晨。

次日,芸香的聖旨便到了白府,說是夜玥國君派的使節已到,歇息一日,後日便送白於裳前往,以示兩國友好。

這道聖旨是由未央親自來傳的,他見白於裳不接也不惱,隻立在一旁靜等。

白於裳側目不願看未央一眼,但心內有股氣卻是不出不爽,終提言:“芸香能給你的,陛下不能給?”

未央不答。

“原因,理由,爲何?”白於裳連問,勢要未央說出個所以然來。

未央依舊不語,只將手上聖旨扔在桌上,他心裡也老大不爽芸香的決定。

“我不信你投靠了芸香,是不是你身後有更大的主?”白於裳蹙眉相問,他覺着未央再蠢也不會叫劉晨齊則他們父子壓在自己頭上,何況他與芸香素來不合,爲何偏生這次要依着她。

“你這幾日只想出了這個?”未央輕問,語氣似有不屑。

“你愧對陛下,愧對我,愧對你往日種種誓言!”白於裳怒目橫眉,她一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形容就想再賞他幾耳光。

“那你現在就動手殺了我。”未央抽出腰間軟劍扔至桌上,示意白於裳動手,他絕不反抗。

白於裳望了一眼冷劍,而即將桌上那幾個杯盞以自己頭上幾個金釵直往未央的身上扔,原以爲他會閃躲,卻硬是受了下來,且耳際脖間還被割傷幾道劃痕,鮮血流淌進了衣領,鹹鹹痛痛的,依舊未有惱意,只淡淡言:“你爲何不拿劍,只用杯子釵寰就能砸死人嘛?”

“你滾。”白於裳實在提不起那柄劍,便要他快些離開自己的視線。

未央不肯走,又提及另一件事:“芸凰將淺未際軟禁在地宮之事是不是你給出的主意?”

白於裳慍惱,提步就要往裡屋去卻被未央上前緊抓住手臂,提聲問:“你爲何不敢言,難道是不敢答嘛?”

“你想我說什麼?”白於裳一臉的疑惑,她不明白他爲何如此在意,後又問,“你到底在爲誰做事?”

“回答此事有這樣難嘛?”未央從未有過如此的嚴厲,手上捏着白於裳手臂的力道也比方纔用力了些,拽的某人生疼。

“讓攝政王爺過來砍了我吧。”白於裳甩開未央的手,轉身剛要走便聽到未央在他身後切齒道,“他真的會殺了你!”

白於裳迴轉身子,瞪目怒對他:“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本事,怎麼連自己的親哥哥都看不住,竟落在我們這些女人手上,再咆哮亦是無用,人死不能復生。”

未央因最後一句而失去了理智,衝上來掐住白於裳的脖子卻又不敢用力,微紅着眼眶,道:“你爲何要用這麼下三爛的手段對待他,他是個人不是一條狗!”

“他是你什麼人,恨的你如此肝腸寸斷?”白於裳反問,她不反抗,任憑未央對自己下手,但眼角卻落了淚,一字一頓道,“是你害死我的陛下,我也恨你!”

未央收回了手,稍穩了穩情緒,而即提步出了屋子,走至白府大門纔回過神來,他不想恨白於裳,但他卻不能原諒她如此對待自己的哥哥,轉念想起她方纔最後一言竟是痛的窒息。

“是你害死我的陛下,我也恨你!”

此言未差啊。

只是,該恨的還未有來。

府內的豔姬方纔偷偷躲着在瞧,見未央走了纔敢進屋,細探起白於裳的脖子,問:“有未有弄傷你?”

“他根本就沒用力氣。”白於裳吸了吸鼻子,而後道,“我們今夜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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