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十四歲生日那天,子母離最後的命劫會爆發。關欣已經養了二十二個鬼寶寶,只差最後一個鬼嬰就能湊齊二十三個,所有的鬼嬰能一起幫你擋住命中死劫。你阻止關欣抓寶寶,破了擋劫的術法。”
諸葛老頭嘆息着,繼續說:“術法被破,天下能給你擋劫的只有親兄妹。我與念風商量了一下,她說你這些年沒有媽媽,決定與你氣運相合幫你擋劫。”
“她還是死了。”
我把牙齒咬的咔嚓響,內心五味俱全。諸葛羽說:“別插嘴,話還沒說話呢!所謂死劫就是死氣衝魂,念風的人魂留在身體裡,出體的只有兩魂七魄。我用風水局封住進入她兩魂七魄的死氣,以封住的死氣代替她的人魂。死氣纏繞,你見到她的兩魂七魄自然以爲是鬼魂。而她缺了人魂,自然不記得爲什麼會死。”
“你說她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
搖了搖腦袋,我很不爽的抱怨:“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是我孫子,老子是你爺爺。你不問,老子憑什麼解釋?”老頭的話很狂,憤恨的說:“陳大膽養了你二十幾年,你連雷衝那隻厲鬼都搞不定,陳大膽還有臉稱計都星君、陳老魔?而你小子又做了什麼事,用萬人香扎諸葛知秋的小人,還跑過來扇了老子一巴掌?小王八犢子。”
“老王八蛋,是你追着老子殺好不好?”我從沙發上蹦起來,唾沫腥子噴滿了手機屏幕。諸葛羽吼道:“老子不追着你跑,你小子早被五棺絕龍給弄死了。就算五棺弄不死你,到現在末世大劫剛啓,別說西王的徒弟,隨便一隻阿貓阿狗也能咬死你。”
老爺子似乎罵上癮了,我不知道的陳年舊賬,全被他翻了出來。他說:“在江城上大學,以你那操蛋性子早被人玩死了。寶馬堵着進宿舍的樓梯口,你一飯碗砸爛了別人後視鏡,別人放狠話要弄死你,事後沒找你麻煩。真當別人外強中乾?那錢是諸葛知秋讓人賠的。”
一連扯出幾件我都忘了的事,他說的越來越起勁,我只能尷尬的摸鼻子。
“小子,不是老子要揭你的短,沒老子在後面給你擦屁股,你能在大學任性兩年,還保持道心不破?做你的春秋大夢。”
“停!”
手機開着外音,三女在旁邊憋着笑,表情特別豐富。我對着電話吼了一聲,接着說:“老王八蛋,奶奶好像要去找你的麻煩,問你怎麼把孫子教成這樣了?不管是不是你教的,奶奶就是要找你的茬,信不信每次見奶奶,我都給她一個找你麻煩的藉口。”
“威脅老子?”
“諸葛建國說了,誰讓我不舒服,就往死裡抽,有他給我頂着。老王八,你現在讓我很不舒服,威脅你又怎麼樣?”我嘿嘿奸笑。
“兔崽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諸葛羽憤怒的掛斷電話,兔崽子自然指的是諸葛建國。
諸葛建國,你慘了!
把手機丟給司馬雪,我幻想着諸葛羽修理諸葛建國的畫面,笑的一抽一抽。
奶奶的出現,讓我與諸葛建國之間出現了談話的契機。諸葛羽與諸葛建國很不對盤,兩人冷戰了不知道多少年,老子教訓兒子也需要一個藉口的,我把諸葛建國賣了,正好給諸葛羽一個修理兒子的機會。
過了幾十年,有些事情該過去就過去了。奶奶想找爺爺麻煩也需要藉口,孫子敢罵奶奶,奶奶完全有立場欺負爺爺!
吵吵,總比一家子集體冷戰來的好。
“葉萱該怎麼辦?”
大致擺平混亂的諸葛一家,我又想起諸葛知秋和葉萱,感覺這纔是一個超級大坑。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想搞定一個小家還真不容易,還好鬼媽和關鈴比較安穩,倒是陳四海這混賬比老子還邪門,總不能每次見到都跟他打一架吧?
“葉萱、陳四海。”
我念叨着這兩個名字,趙佳風風火火的趕過,她敲開門,坐在沙發上說:“魚兒把你怎麼了?”
“沒事。”
聽了諸葛建國一番話,感覺衝動的趙魚兒也不算什麼,她嚷着要報仇又殺不死我,受氣的是她自己。我把玩着趙魚兒的本命蠱蟲,趙佳愣了愣說:“讓我大清早跑過來,是耍我玩?”
“你來這的途中,沒去查發生了什麼事?”我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拿過司馬雪給趙佳倒的水,把趙魚兒的本命蠱蟲放進杯子,說:“你妹的本命蠱蟲在水裡。”
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把杯子推過去,接着說:“把水喝下去,你帶着蠱蟲讓趙魚兒取出來就行。”
水在透明杯子裡盪漾,趙佳謹慎的盯着水,腦子裡肯定千思百轉,她想了好久,說:“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我們不是合作對象嗎?那有那麼多要求。給你妹一個教訓就好,你以後好好管着她就成。”
經過諸葛建國的點撥,我的眼光再次拔高,以前看杜月影是合作關係,現在再看杜月影也就是大後方的一員,雖然她是大後方的*,但是有爸爸的鬼魂呆在杜月影身邊,我敢肯定這顆*只會炸外面的人。
牽制,相互牽制。
我對杜月影來說也是顆炸彈,同樣因爲爸爸鬼魂的存在,不會真正炸到杜月影。
“你有這麼好?”
心機深沉的趙佳皺起了眉頭,她根本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
“難道你真想我抽了趙魚兒的魂,把她千刀萬剮?”
我打着哈欠起身,輕輕拍着嘴巴往樓上走。“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你媽,她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我一夜沒睡,去睡覺了,你對升官渡的佈局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打電話通知黛兒,我會全力配合。”
搖搖晃晃的爬上二樓,轉角去房間的時候,見趙佳還在出神,我也就笑了笑,進房間洗澡睡覺。
眼界格局決定了處事態度,我和杜月影、諸葛建國父子、鬼媽……站到一個高度看問題,感覺與趙佳姐妹掰手腕已經沒意思了。
不是趙佳不夠格,而是在家裡打架沒意思,要打就打外面的人。
天亮沒多久,不知名的山村早早熱鬧起來,周思雨出嫁,來幫忙的人在院子裡忙的熱火朝天。沒有人知道新郎官已經死了,連屍體都被拉進深山燒了。
“秦姬,你還真睡覺啊?”
女屍分身睜開眼睛,秦姬縮在被子裡,半個身子壓在我身上,蒼白的俏臉拿我的胸當枕頭。我戳了戳她的額頭,她睜開眼睛,說:“秦姬也是你喊的?喊姐姐。”
“別吵,還讓不讓人睡覺?”周思雨兩腿夾着被子翻身,一條腿暴露在被子外面,壓到我和秦姬身上。我沒搭理秦姬,捏着周思雨的鼻子,她動了動腦袋,用手扒了扒,睜開眼睛說:“還早呢!”
“你趕緊起牀,穿好衣服帶着東西離開。”
不等她發問,我接着說:“那個病秧子已經死了,你在這等一天也不會有人來娶你,村裡人肯定會說,你被人甩了,會胡亂猜測你被甩的原因。你留書出走,那就是你不肯嫁人。留書的時候記得寫,就算男方有錢又怎麼樣,你不喜歡才跑的。村裡會認爲你有堅持……”
“呃?”
周思雨怔怔的說:“心姐,你怎麼知道?”
“我算出來的。”秦姬冷冰冰的插嘴,翻開被子迅速穿好衣服。“小妹,咱們該繼續上路了。”
我起牀穿好衣服,見周思雨沒動,說:“男方真死了。你逃婚,你爸也許會生氣幾天,等他知道男方死亡的消息,肯定會慶幸你的逃婚。就算男方沒死,難道你真準備嫁給一個病秧子?”
平水相逢,挖棺中草的因果已經還了,我站在牀頭不再多說。
“好,我就逃一次婚。”
周思雨只是普通人,在結婚這一天跑路,需要強大的勇氣。
等周思雨收拾好,她只帶着錢,藉口帶我和秦姬去前面村買女性用品。她騎着一輛摩托車載着我們離開小村,車停在半路,我和秦姬下車,我給她講清楚景區棺材鋪的地址,隨後說:“你到了那,說是陳三夜叫你去的,棺材鋪裡住着一個明星,你想當演員的夢想說不定能實現。如果你想繼續幹老本行做彩妝,跟着她混也能提高你的檔次。”
“你們呢?”周思雨咬着牙,對未來一片迷茫。我騙她說:“我們還有些事要解決,過些日子再見。”
“謝謝。”
周思雨啓動摩托車,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秦姬說:“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怎麼?”
再次鑽進荒廢的林子,我無聊的反問。秦姬伸着懶腰,走在前面說:“周家祖墳長墳頭草的厄運已經破了,她的運氣不會再受壓制。最關鍵的是她敢逃婚,有膽子,不怕面對未知。不管她會不會去棺材鋪,她的命運會因爲她這次選擇更精彩。”
“姐姐,我的本尊去男方那邊經歷了一些事,這事牽扯出了一座古墓。”我直白相告。秦姬停下腳步,說:“先去地靈棺找關欣,你收了寶寶神性,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比如,黑貓和書狐在虎丘鎮畫地爲王、王曼與一批外界業內人打的火星四濺、武藝練術法都快入魔了……等等很多和你有關的事情,都需要你拿主意,等解決這些再想下一步。”
“鬼媽,王曼?”
以女性靈屍的身份去見她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訕訕的說:“萬一古墓被人挖空……”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何況你是一笑傾城的靈屍?關欣只會嫉妒你比她更白,王曼會嫉妒你比她更成熟邪媚。”秦姬打斷我的話,轉動着粉拳,意思是別逼她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