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山門前倒是沒有任何情況,可是在後山又出了問題:長老文佳典被殺,屍體被懸掛在一棵樹上,其狀慘不忍睹!
一聽這情況,若虛趕緊到了後山現場,後居上親自上樹放下文佳典。吉郎中上前診斷:文佳典長老早就沒有生氣了,應該是在午夜被殺的。
後居上一查,昨夜是文佳典長老輪值,估計他是在巡查過程中發現了什麼意外情況而被人殺死。接着,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溝裡,又發現了文長老隨從的屍體。
這個消息一傳開,玄武門上下頓時恐慌起來,人人自危,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後居上、秋海棠大怒,可是大罵一頓後,也不知該怎麼辦。
若虛把盧唯、蒲六等人撤回玄武門,加強玄武門的內部防務,不能讓玄武門內部再出現問題,估計他們在前面進不了山門,就想從山後進來。夜裡,若虛帶着幾個人前後巡查,後居上等人也加強警戒,這一夜無事。
可到了清晨山門口又發現一具屍體,山門的侍衛把屍體擡到玄武大殿,若虛、駱燕、凌霄一看就傻眼了:死者是武當派的掌門清空道長!清空道長身上也有多處傷口,血跡斑斑,和荀三思一樣。
若虛搖搖頭:看來清空道長和荀三思在探查太平教地址的過程中被發現了,同時被太平教的人殺害,不知道空慧大師知道與否,尋找太平教的任務應該有人來接,這要派人跟空慧大師說一說,可是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先處理好眼前的事吧!
真是防不勝防!防外邊,裡面出事,防裡面,外邊出事。這是想給恆山造成一種緊張的氣氛,藉以恐嚇玄武門,可是又找不到這些在暗中的兇手,若虛十分惱火。凌霄提醒他,此時主將不要亂了分寸,否則軍中必亂!
駱燕又安慰他一會,若虛這才點點頭。他揮揮手,幾個侍衛把清空道長擡了下去。若虛話也不說,徑直走回臥室。後居上跟了過來,駱燕叫住了他:若虛這時需要靜想,你們不要打擾他,後居上只好站住。而凌霄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若虛走進了臥室。
後居上望着駱燕:你怎麼不攔凌霄?駱燕搖搖頭:那是人家的師姐,怎麼攔?況且凌霄熟知若虛的個性,此時跟進去,定有要事。
這時玄武大殿的外邊有吵鬧聲,後居上等人來到外邊。外邊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長老仲旺歸和惠澤坤站在前面。後居上問道:“這是幹什麼?”仲旺歸說道:“後長老,咱們有話要說!”
後居上說道:“什麼話?”仲旺歸說道:“咱們玄武門在掌門的帶領下,已經步入正軌,好日子已經離咱們不遠了,可是有人在搗亂,不讓咱們過好日子。”他朝着衆人問道:“咱們答應嗎?”衆人齊聲高喊:“不答應!”
仲旺歸說道:“本人不會什麼武功,可是人家已經打到家裡來了,咱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再退讓,那就只能做狗了!”衆人羣情振奮,義憤填膺。
惠澤坤舉着劍,高聲喊道:“我們請戰!”廣場的人也都附和着舉起手中的兵器,後居上伸出雙手製止衆人,等聲音小了之後,才說道:“諸位兄弟,稍安勿躁,掌門正在想辦法。這個仇一定要報的。”
他又看着惠澤坤,“請戰?就不用了!還不知道兇手在哪裡,如何請戰?”秋海棠也站出來,說道:“大家先回去,一定要提高警惕,遇事要大聲呼喊!”在後居上和秋海棠等人的反覆勸說下,衆人這才陸續離去。
凌晨時分,天還沒有亮。凌霄起牀,梳洗完畢,正要出去,可是一陣奇異的香氣飄來,凌霄一驚,正要往外跑,可卻栽了幾栽,倒了下來,她又掙扎着爬起來,可最終還是倒在地上。
這時從外邊溜進一個矮胖之人,把凌霄往身上一扛,身體一閃,就出了門。他數次躲閃,躲過了巡查的哨兵,終於出了玄武門的寨牆。在崎嶇不平的路上,奔跑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停住了腳步。這個人就是雷霆使者澹臺旭。此時天已經亮了。
從石頭後面走出了南宮晨、尉遲亮、鍾離升,還有十來個隨從。南宮晨問道:“澹臺旭,今天怎麼去得這麼久?”澹臺旭把凌霄放在一邊,自己坐在一塊石頭上喘着氣,說道:“玄武門戒備特嚴。他媽的,老子本以爲顆粒無收了,後來看到這個丫頭,就順手牽羊地帶來了。”
鍾離升走了過來,看看凌霄說道:“老三,這個丫頭,你恐怕捨不得殺吧!”鍾離升喜歡把澹臺旭叫着老三。澹臺旭笑道:“是啊!這麼一個俊俏的丫頭,殺了可惜,不如就——”鍾離升怪笑了一聲,說道:“老三,你那點花花腸子,不說人家也知道。”
南宮晨說道:“我們每天送一個,今天不送屍體了,他們不覺得奇怪吧!”幾個人狂笑起來,南宮晨說道:“天都亮了,送也來不及了。不過,澹臺旭,你沒有完成任務,今晚還是你!”
澹臺旭說道:“這個丫頭,今晚宰了就送去,不就行了?”南宮晨搖搖頭,說道:“殺玄武門的要人,你抓個小丫頭,不起什麼作用!”
“算了!算了!”澹臺旭揮揮手說道,“老子再去一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小小的玄武門還能擋住老子?”鍾離升說道:“老三,你恐怕是專挑女人的房間吧!”澹臺旭說道:“還真不是的!老子看到那個房裡有燈光就進去了。再不下手,就空手而回了。——哎,這丫頭緩過來沒有?”
“還沒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出來,澹臺旭一驚,擡頭一看,笑容馬上堆上了臉。在前面的一塊石頭站着一個嫵媚苗條的女子,正一步步走來。她的後面還有幾個隨從。
澹臺旭迎了上來,忙問道:“姑娘,這大清早的,你這是去哪裡啊?”女子一笑,說道:“我來參加玄武門掌門人就職大典的。”
澹臺旭一愣,其他人也擡頭注視:還有人敢來恆山?可一看清楚後,都覺得大跌眼鏡:這不就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嗎?膽敢直言不諱地說來參加掌門人就職大典?
澹臺旭笑嘻嘻地問道:“姑娘是哪個門派的?”女子說道:“我是五行門的,我是門主趙休花!”澹臺旭羨慕地說道:“這麼漂亮,還當上了門主!”
南宮晨站過來,說道:“小小的五行門也敢桀驁不馴?你們爲什麼膽敢違抗禁令擅自上山參加就職大典?”趙休花一笑,說道:“我受到英雄帖了!怎麼,還得你們同意呀?你們是什麼人?”
南宮晨說道:“我們是太平教四大使者!到恆山來,就是爲了攪亂玄武門掌門就職大典的。你趕快回去!”趙休花說道:“你們不知道嗎?玄武門掌門桓若虛是你們薛教主的徒弟!”澹臺旭說道:“姑娘,我等是奉命前來的。這個就職大典辦不成了!”
趙休花問道:“奉命?誰的命令?”澹臺旭說道:“當然是薛教主的命令!”趙休花搖搖頭問道:“這徒弟做了掌門,師父不來捧場也就算了,還派來人搗亂?這叫什麼師父呀?”澹臺旭說道:“誰叫桓若虛不聽話呢!”
南宮晨像發現什麼似的,問道:“姑娘是怎麼來的?無人盤查?”趙休花狡黠一笑,說道:“誰敢盤查我?誰能盤查我呀?”澹臺旭點點頭,說道:“姑娘就像九天仙女,誰見了不掉魂?”
鍾離升提醒說道:“老三,咱們這是在執行任務!正經點!”澹臺旭馬上改口道:“當然,小妹除外!”他嬉皮笑臉地看着鍾離升,同時手微微一動,頓時一股異香飄向趙休花。
趙休花一愣,左右看看,問道:“這是什麼花香?”澹臺旭哈哈大笑,可是笑容凝結在他的臉上,只見凌霄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推開趙休花。
趙休花後退好幾步,這才意識到,這是迷香!可是凌霄的這個動作讓她吃驚:“若虛?你是若虛?”若虛點點頭,他把易容的面具揭開,原來他是假扮凌霄的!
這是凌霄設的一個計策,就是想把這些人找出來,再圍殲他們。可是若虛堅決不同意,後來還是凌霄讓步了:讓若虛易容代替自己去,他武功好,確實比自己合適。
若虛本想再晚一段時間露面,好讓玄武門的人及時趕到,可是沒成想趙休花出現了,不把趙休花推走,趙休花非中毒不可!
這一下,四大使者都警覺起來,澹臺旭更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背來的人轉瞬之間就老母雞變鴨了!南宮晨和鍾離升認識若虛,知道若虛的厲害。看着他扮成凌霄的模樣,他們本能地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可是環視一下四周,周圍並沒有人,心中稍稍安定一些。
趙休花一喜,說道:“若虛,你的技術挺高的,還真像凌霄!”若虛說道:“我不是已經通知你不來的嗎?”趙休花說道:“我本不想來!可是看到玄武門的告示後,知道你們出事了!我能不來?”
若虛看看周圍,還要說什麼,南宮晨上前一步說道:“桓若虛,薛教主是你的師父。你敢不聽師父的教誨?”若虛也上前一步,說道:“你們殺了荀三思、清空道長和文長老,濫殺無辜,喪心病狂,這也是我師父的教誨?”
南宮晨傲慢地一笑,說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們感到薛教主徒弟的就職大典,得送點禮物吧!可巧的是,有兩個跟蹤我們的人,被察覺、抓住了。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不殺不行了。嗯,這禮物還算可以吧!”
若虛正要發怒,可趙休花搶先說道:“哎,這禮物不錯呀!哎呀,我還真忘了準備禮物了。大方一點,把你們的人頭也借我一用?”
澹臺旭一直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趙休花,見趙休花問話,就上前幾步,點點頭說道:“可以!有本事的,老子可以借給你!”若虛一拉趙休花,可趙休花一笑,說道:“若虛,人家自願借的,又不是我強迫的。”
她又看着澹臺旭說道:“這禮物不同尋常,我要是借用了,可就無法再幫你按上去了。你不介意吧!”澹臺旭哈哈大笑,說道:“你要是拿得動,老子就不用你還了!”趙休花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還可以不用還的!太好了!”這陣勢,好像她借的只是一件玩具。
南宮晨冷冷看着趙休花,趙休花不像是在開玩笑,此人是個高手?他說道:“桓若虛,薛教主一直很器重你!只要你歸順我們太平教,我們可以爲你辦一個規模盛大的就職大典。其實,你是薛教主的弟子,本就該是我們太平教的人。”
若虛指着面前的幾個人,怒道:“我怎麼能和你們這些窮兇極惡的小人爲伍?我要爲那些死難者報仇!”南宮晨用手指着若虛,說道:“你鐵了心要和薛教主爲敵?”若虛說道:“師父那裡,我自去分辯。”
南宮晨罵道:“榆木疙瘩!冥頑不靈!”此時他才明白,教主爲何不送信件給玄武門,此人是無法勸說的,看來只能動手了,可是我們打得過他嗎?可也不能就這麼走了?他見澹臺旭盯着趙休花不放,心想:還是讓這個魯莽的傢伙打頭陣吧,我們靜觀其變!這麼一想,他後撤幾步。
趙休花一躍而上,跳到距離澹臺旭比較近的一塊石頭上,可是準頭不行,差點跌下石頭。澹臺旭笑出聲,說道:“姑娘,慢點!不急,老子的這個人頭不會自己跑的。”趙休花燦爛一笑,說道:“那就多謝啦!”
澹臺旭拿出兵器,趙休花驚叫道:“這是個什麼棒槌呀?這麼多刺?”澹臺旭一擺狼牙棒,說道:“這是狼牙棒,一棒下去,你的身上就盡是窟窿了!”趙休花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麼厲害?我,我不要這禮物了!”澹臺旭一晃頭說道:“那可不行!咱們約定好的,不能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