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若虛的樣子,凌霄笑着說道:“若虛,幹嘛這麼垂頭喪氣的?師父對你不好,不是有人對你好嗎?人還不少呢!”若虛搖搖頭,說道:“師姐,你又在敲打我?”凌霄說道:“是啊!要麼我怎麼是師姐?若虛,沒有過不去的坎,打起精神來,師姐會幫你的。”
駱燕笑着問道:“駱姑娘,萬一,不是萬一,是很可能!就是若虛和他師父發生衝突,你站在哪一邊呢?”
凌霄收斂了笑容,沉吟了一下,說道:“是有這種可能。我嘛,當然站在你們這邊!”駱燕說道:“就是說還是師弟好!”凌霄侷促不安起來,說道:“也不盡然!這要看具體的情況!師父如果,如果——”
若虛知道師姐的處境,師父對自己不好,可是對凌霄卻很好。在烏龍山的時候,師父經常帶糖果給凌霄,對凌霄噓寒問暖,而凌霄又偷偷地把這些糖果帶來和自己一道分享,就是說,師姐對師父的感情更深一些,可是她仍然毫不猶豫地支持自己,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明顯地超過了師父。
此時他見師姐難堪,就解圍地說道:“不說師父了!師姐,我還真有事讓你去做?”凌霄說道:“什麼事?”若虛就把到泰安去勸說曲二胡的事說給她聽,凌霄說道:“曲二胡以爲我長得像他以前的熟人,可我到底像他哪個熟人呢?”若虛說道:“就是因爲這層關係,我才讓你出面。”
凌霄說道:“那我就去一趟!”若虛說道:“師姐,青龍派現在在太平教的控制下,你這一去,也是危機四伏的。”凌霄搖搖頭,說道:“沒事!我小心就是!”
若虛又把濟南鏢局葛叢生的情況詳細說給凌霄知道。凌霄點點頭說道:“還有葛鏢主這層關係,把握就更大了!”若虛說道:“如果你們勸說成功了,就及時與少林寺空慧大師取得聯繫。空慧大師會根據情況作出相應的安排。”
凌霄說道:“爲什麼不與你聯繫?”若虛說道:“我還要去白虎山,爭取白虎派的支持。”凌霄想了想,說道:“遊說白虎派,難度可能會更大。太平教剛剛興起,他們與白虎派沒有任何的矛盾。駱姑娘是嗎?”
駱燕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白虎派勢力限於嘉峪關以西的地區,目前太平教的勢力還沒有發展到那裡。要想車掌門支持江湖刑部反對太平教,這種可能性不大!”
若虛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隻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就不能放棄!再說宇文前輩還在白虎山,還可幫助我說幾句話。”凌霄安慰若虛,說道:“或許車掌門想到脣亡齒寒的道理,也會有所改變的。”駱燕點點頭,說道:“不錯!車掌門考慮精細,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不過,此人的心思很深,不可用常理來推測。嗯,但願如此吧!”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凌霄說道:“我明天就走!”駱燕說道:“不用這麼急!過幾天,等忙完了這些事,我們一道出發!”凌霄說道:“你們還有什麼事?”
若虛說道:“我估計還會有一些武林人士到恆山來,等接待完他們後,我們就離開恆山。”凌霄問道:“還會有人到恆山來?”若虛說道:“估計不會有!不過,這是個禮節。萬一有人來了,總得接待一下吧!後長老已在安排,可我估計有些人已經在路上了,未必能收到他的通知,所以,我們還得等等。”凌霄點點頭,說道:“那就等等吧!”
駱燕笑道:“也不能讓凌姑娘白等!我讓他們做幾個恆山的風味小吃。”凌霄高興地說道:“我可就有口福了!”駱燕說道:“再讓若虛陪你看看恆山的風光!”凌霄說道:“那我就有眼福啦!——就不用若虛了,駱姑娘陪着就可以了!”
駱燕問道:“爲什麼不用若虛陪着?”凌霄蹙緊眉頭,說道:“看着他滿臉的心事,我就吃不下飯!一天到晚的就是想問題。”
看着若虛一笑,駱燕說道:“師姐批評你了!我說他幾句,他還不服氣!”凌霄一笑,說道:“他就這習慣!哎,你就不能改改?趙姑娘要是在的話——”若虛連忙攔住話,說道:“打住!馬上就要吃飯了,留點力氣吃飯好吧!兩位姑娘?”駱燕、凌霄相視一笑:若虛這是怕趙姑娘!
吃過午飯,盧唯、蒲六進來稟告:他們在回山的路上,就在剪刀溝一帶遇到一個受傷的人,就帶回來了,他的身邊還有四個隨從,可都死了!
若虛等人連忙趕到玄武大殿,果然在坐牀上躺着一個渾身是傷的人,這人有五六十歲,吉郎中正在處理傷口。後居上迎了上來,對若虛說道:“掌門,他是神拳門的儲艙實儲老英雄!”
若虛問道:“後長老,儲老英雄會不會是來參加就職大典的?”後居上點點頭,說道:“儲老英雄和楊掌門是世交,確實是來參加就職大典的。”若虛點頭,走了過去。
等吉郎中醫治好了退在一邊時,若虛走過去,問問儲艙實的傷情。吉郎中說,傷情嚴重,但是並不致命,兇手可能以爲儲老英雄已經死了,這纔沒有再起殺手。
儲艙實看到了後居上,掙扎着要起來,後居上上前一把按住了他,說道:“儲老英雄,你就躺着吧!”儲艙實喘了幾口氣,疼痛使得他咬緊牙關。
後居上側身一指若虛,說道:“這是我們的桓掌門!”儲艙實還要站起來,若虛又連忙攔住了他,說道:“儲老英雄,不必多禮!”儲艙實無力地躺了下來。
後居上問道:“儲老英雄,你們這是怎麼呢?”儲艙實嘆了一口氣,說道:“後長老,我們神拳門和玄武門是世交。玄武門的任何活動,我們都會到場。儲某到了太原,就有人讓我們回去,不准我們參加就職大典。儲某據理力爭,拒不讓步,這兩個人也就沒再說什麼,可是沒成想在路上,一羣高手突然偷襲我們。我們猝不及防,就是有準備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儲某算是命大,也幸虧有兩位壯士路過,這才把儲某帶到這裡。”
若虛說道:“儲老英雄,這夥人是什麼人,您知道嗎?”儲艙實說道:“應該是太平教的人!儲某在路上就看到有幾個門派往回趕路,他們說前面有太平教的人阻攔,不讓他們去恆山,有一家不聽勸阻,還被這些人打傷。儲某起初還不敢相信,他們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們參加玄武門掌門的就職大典?這與他太平教毫不相干的!再說我們神拳門與他們太平教無冤無仇,他們會對我們大打出手?”
後居上問道:“能確認這是太平教的人?”儲艙實想了一下,說道:“可以確認!我們神拳門沒有仇家,而這些人主要是想阻止我們到恆山的,這和路上的傳聞完全一致。”見儲艙實傷勢不輕,不時皺着眉頭,似乎在忍着傷痛,若虛說道:“儲老英雄,您先去休息吧!”
儲艙實說道:“桓掌門,你們可要小心啦!他們是針對你們的!”若虛說道:“我們會小心的,儲老英雄放心!”後居上讓兩個人擡着儲艙實,吉郎中陪着一邊,離開了玄武大殿。
屋裡若虛、凌霄、駱燕和後居上、秋海棠面面相覷。凌霄惴惴不安地說道:“師父真的連你也不放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許,這是他的手下人所爲?”
駱燕說道:“凌姑娘,不能再對你的師父抱有幻想了!這確實是他的手下人所爲,可是幕後的主使一定就是你們的師父。”後居上點點頭,說道:“如果是一兩次還有可能是他的手下人乾的,可是這多次的行動,只能說明這是有計劃的行動,不可能是他的手下人偶然爲之。”
若虛說道:“幸虧我們已經取消了就職大典,要不然還會有更多的犧牲!”秋海棠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掌門,我們要反擊!”若虛擺擺手,說道:“反擊?如何反擊?太平教在哪裡,我們知道嗎?秋長老,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我一定會反擊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秋海棠無奈地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忍氣吞聲?”若虛想了想,說道:“我們要加強警戒,太平教的人正虎視眈眈,沒準會對我們下手。”後居上拱手說道:“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掌門,屬下這就下去安排!”他匆匆走了。
五天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五天裡,駱燕陪着凌霄在恆山遊覽,她把自己知道的恆山知識再倒給凌霄,盡責地做個好導遊。凌霄一開始還是心神不定的,對駱燕的講解心不在焉,可是一兩天後,她緊張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恆山神奇的景觀,讓她流連忘返,那獨特的風味小吃,讓她讚不絕口。
若虛本想陪着師姐,可是現在氣氛驟然緊張,作爲掌門,他是不能離開崗位的。凌霄自然也清楚,她甚至還產生了不想去遊覽的想法,可是若虛硬是讓駱燕拉着她走了:大老遠的來了,不能空跑一趟!
這一天清晨,盧唯匆匆趕來稟報:山門前發現一具屍體!若虛一愣:這人會不會是來參加就職大典的?不過這個想法一出來,馬上就被否定了,已經五天了,一個江湖人都沒來,他們不是被太平教的人堵回去了,就是看到玄武門的告示後自動回去了,這時候,不該再有人來了。
他又問了盧唯有關情況,盧唯說,今天天還沒有亮,山門對面的樹林中有響動,他們沒當回事,後來這響聲持續不斷,他就帶着幾個人過去查看,可是沒有也沒有發現,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具屍體。
若虛一想,這是聲東擊西,應該是針對玄武門的,不是偶然發生的事。這麼一想,他馬上帶人來到山門,這裡果然躺着一個人。
這人渾身是血,身上多處有傷,有幾處是致命的。若虛仔細一看,這人身上的血已經凝結,就是說這個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若虛再一看,發現這個人有些面熟,急忙擦乾這人臉上的血跡。
若虛大吃一驚:這人是祁連派的荀三思!按照預定的計劃,他和清空道長一起去探查太平教的地址,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死在這裡?或是被殺以後送到這裡的?第二種的可能性大!
盧唯帶着幾個人把荀三思擡到玄武大殿。若虛抱着一絲的希望,叫來吉郎中,吉郎中一診查,這人早就死了!可能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要不然這人就有味了。若虛和吉郎中一起反覆檢查了荀三思的身體,可沒有發現什麼。他只得讓盧唯帶着幾個人擡下荀三思,收殮起來。
這事很快就驚動了玄武門上下,時間不長,駱燕、凌霄和幾位長老先後到了玄武大殿。若虛一籌莫展:這應該就是太平教所爲!他們殺了荀三思,還把他的屍體送到恆山,這是什麼意思?
駱燕認爲,這是太平教的挑釁!也是太平教的恐嚇!若虛點點頭:挑釁、恐嚇都有!可是下一步,他們該如何出手呢?這是關鍵,我們必須要找到應對之策。可是駱燕也搖頭不語:誰知道太平教這羣魔鬼會如何出手?
若虛讓盧唯、蒲六帶人在夜間埋伏在山門的附近,嚴密監視山門前的一切情況。盧唯、蒲六領命而去。若虛又和幾位長老一起商議,分析着可能發生的事。駱燕以爲:太平教的挑釁、恐嚇說明他們還不敢出面挑戰若虛,我們目前只能做好防護工作,以不變應萬變,畢竟對方在暗處。
凌霄就更急了:太平教敢殺死荀三思,就敢對若虛動手,他們武功不行,一定會用一些卑鄙的手法,不能不嚴加防範。這一急,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