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心

剛冒出這個念頭,只見那女刺客橫起匕首把兩刀擋開,飛快地踢出兩腳將兩名侍衛踢倒,踩過他們,疾奔而來。

“快走!”沈凌嘉抓住譚鳴鵲的手往外跑去。

譚鳴鵲特別想提醒他他要是把她往門外扔那女刺客是不會追她的!

可沒來得及說,已經被動地被沈凌嘉拽了出去,沒跑幾步,女刺客已經追了上來,不知道那匕首上有什麼機關,她擺弄幾下,匕首成了短劍。

沈凌嘉只能回擊,推開譚鳴鵲,雙手拿着枕頭接着格擋,倒是每一刀都擋住了。

譚鳴鵲在原地躑躅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忙跑回房間裡,那女刺客不知道踢到了他們何處,這兩人還抱着不知名部位跪在地上爬不起來。

“二位大哥,借刀一用。”譚鳴鵲解釋一句,取下一把長刀,直接奔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沈凌嘉與女刺客還在你劈我擋。

譚鳴鵲簡直懷疑她不把刀給沈凌嘉,他也能擋到來人。

要不把刀還了吧?

她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繞不過去,決定轉身把刀送回去,但沈凌嘉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快把刀扔過來!”

至於喊得這麼大聲嘛!

譚鳴鵲嚇了一跳,這聲音同樣驚住了那女刺客,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目放精光。

“拿來!”女刺客猛然朝譚鳴鵲撲來,竟是想趁機奪了這柄刀。

方纔她急着追沈凌嘉,怕他跑了,但此刻譚鳴鵲簡直是主動將刀送上門,她自然不會放過。

譚鳴鵲後悔不迭,早知道還不如冒險一把將刀送過去呢,沈凌嘉猛然喊這一聲,反倒提醒了女刺客,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光是看剛纔女刺客那凌厲的身手,她估計自己根本不可能護得住這柄刀。

但也不能真的鬆手把刀送上,誰知道這女刺客拿了刀會不會隨便砍個人試試。

沈凌嘉至少還有一個玉枕頭,她可就只有這一把刀了。

譚鳴鵲雙手握住長刀刀把,飛快地揮舞起來,只祈求能擋一陣是一陣。

但這女刺客的身手比她想的更厲害,仍是用手中短劍隨意一擋,就制住了她揮刀的勢頭,順着刀刃將短劍往下滑,左手執劍,右手奪刀,行雲流水一般就從譚鳴鵲手中接管了這柄長刀。

“哼哼。”女刺客冷笑一聲,笑容纔剛露,便猛然僵住,倒在地上。

“砰!”

女刺客背後,現出一個雙手舉着玉枕頭的人影,枕頭上滿是鮮血。

“呼。”沈凌嘉喘了口氣,將枕頭扔到遠處,彎腰將短劍和長刀一起拿走。

譚鳴鵲這才意識到,剛纔沈凌嘉拿枕頭敲暈了女刺客,就她轉身那一瞬?

剛剛看似發生了許多事情,其實,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他怎麼馬上想到反擊?

還是說,設計引開女刺客的注意力並趁機反制,都在他的考慮之中?

譚鳴鵲呆住,說不出話來。

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驚醒她,從院子外傳來的,她正不安時,趙大人和菊孃的身影率先出現在院子入口處,看到地上倒下的人影,都鬆了口氣,再看沈凌嘉狼狽的模樣,又都同時露出惶然之色。

菊娘先衝過來,急切地問道:“殿下,您有沒有受傷?”

趙大人已經驚慌地跪下,連聲喊道:“是下官護衛不力,讓賊子混了進來!”

他已經認出女刺客的面容,她正是剛纔他推薦給沈凌嘉去指路的侍女。

他喊完,便惴惴不安地低下頭,等待判決。

沈凌嘉在臺階上直接坐下來,朝趙大人招招手:“您過來。”

語氣還算溫和。

趙大人連忙跑過來,也不敢說話,更不敢看那個躺着的刺客。

“剛纔我打暈了她,你找人審一審,是誰指使。”

“是!”趙大人一邊答應一邊驚訝地看了那女刺客一眼,她躺的地方流了不少血,他還以爲她是死了,居然還活着?

比他更驚訝的是譚鳴鵲,剛纔沈凌嘉拿枕頭砸這女刺客的時候響動可不小,她聽得清清楚楚,“砰”的一聲,就這還活着?是她生命力太旺盛,還是沈凌嘉真的那麼明白怎麼才能把人砸到半死不活?

“還有,今夜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要好好談談這件事。”沈凌嘉十分嚴肅地說。

“當然,當然。”趙大人明白這是輕輕放過的意思了,自然他說什麼都答應,“請殿下放心,明天我就將那份資料送到您面前來。”

“噓。”沈凌嘉笑吟吟點頭,道,“那您先去忙吧,我就不送了。”

趙大人拱手行了一禮,帶着人押送那女刺客迅速離開了這間院子。

“裡面還有兩個人!”菊娘聽到奇怪的響動進屋去看,出來的時候一臉尷尬地對沈凌嘉說。

沈凌嘉擺了擺手,笑道:“讓人將他們送走吧,我看他們是很難自己走出來了。”

“是。”菊娘自覺太過大意,保護不周,正慚愧着,只想趕緊做點什麼讓沈凌嘉能滿意的事,便趕緊帶人去處理首尾。

沈凌嘉沒有起身的意思,也沒人來招呼譚鳴鵲要做什麼,她只好接着在他身邊站着。

忽然他說:“你也坐下來吧。”

指指身邊的臺階,這房前的臺階足夠寬闊,別說讓兩個人坐,容納五個人都不在話下。

譚鳴鵲坐下來,突然覺得腿有些酸,恍然驚覺這是腿軟,此時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才品出幾分後怕來。

如果那個女刺客真的得手,殺了沈凌嘉,那麼,她恐怕也不會有活路;

如果剛纔女刺客成功奪走了刀,那她一樣凶多吉少。

雖然逃過一劫,她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事到如今,譚鳴鵲除了慶幸沈凌嘉沒事,就是慶幸自己選定魏王而非齊王,她若是真的鬼迷心竅聽從容婆的話來對付魏王,那她才真是萬劫不復。

譚鳴鵲想了許多,從各種情緒中掙扎過來後,突然發現身邊好久沒有聲音。

她轉過頭去看沈凌嘉,他正盯着前方,看起來有點懵。

“殿下?……先生?”她喊了兩三聲,才喚回沈凌嘉的注意力。

院子裡已經重新佈置好從京城中帶來的守衛,她喊先生時也是冒了點風險的,將聲音壓得奇低。

“我沒事。”沈凌嘉一擡頭就說。

譚鳴鵲噗嗤一笑:“我還沒問您呢。”

“沒事。”沈凌嘉接着說。

“這話您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譚鳴鵲奇怪地問。

沈凌嘉又發了會兒怔才說:“……哦,對。”

譚鳴鵲哭笑不得,忽然一股涼風吹過,現在還是冬天,雖然已經來到南邊,但一身大衣照樣掩不住冷。

“先生,我看,今晚您還是先休息吧,坐在這裡吹風會凍病的。”譚鳴鵲說完,打算把沈凌嘉拉起來。

可是沈凌嘉沒動,反而轉手抓住了她,說:“坐着。”

可譚鳴鵲沒坐一會兒就還是挨不住冷,提議休息,然後被駁回。

這麼反覆了兩三次,譚鳴鵲忍不住問:“您是不是沒力氣站起來啊?”

沈凌嘉張張嘴,一個字沒說出口,啞然。

譚鳴鵲恍然大悟:“您也腿軟了嗎?”

沈凌嘉剜了她一眼:“不是!”

說完像是要證明給她看似的,猛然從臺階上站起,只是剛一起身,就搖搖晃晃要摔倒。

譚鳴鵲連忙起身扶住他。

等沈凌嘉站定了,她忍不住無奈地說:“別逞強。”

沈凌嘉又剜了她一眼,但這回終究無言以對了。

譚鳴鵲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偏偏沈凌嘉擰着眉,她再好笑也只能忍着,攙扶沈凌嘉進了屋子裡以後,連忙送他到牀上歇息,在菊孃的指揮下,房間裡已經被重新佈置過了,每一處都檢查過,免得那刺客還做了什麼手腳,譚鳴鵲注意到連牀單都換了。

“先生,您好好歇息,我先走了。”譚鳴鵲行了一禮,便要離開。

“等等。”

沈凌嘉喊住她,她只好停下來,回頭問道:“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沈凌嘉坐在牀沿,表情糾結,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不生氣?”

譚鳴鵲一頭霧水,但也沒有忽略這個問題:“我爲什麼要生氣?”她反問。

沈凌嘉仔細端詳她的神情,她不是在裝不知道,眼睛裡全是真誠。要麼是演技一流,要麼……是真的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根本沒有察覺。

按理來說,他應該趁機輕輕放過,將之前的事情抹去。

但當他看到譚鳴鵲那雙疑惑的眼睛,便忍不住將一切脫口而出。

雖然是皇子,也絕非真正的天,做不到真正沒有情緒,他一樣有愧疚心。

“你過來坐下。”他指着對面的凳子。

“嗯。”譚鳴鵲乖乖走回來坐着。

沈凌嘉看着她,等她先開口,可譚鳴鵲半天沒說話,便忍不住問道:“你沒什麼話想說嗎?”

“沒。”

“你真沒什麼話想說嗎?”

“真沒。”譚鳴鵲一臉真誠,讓沈凌嘉看不出半點缺漏。

他嘆了口氣,道:“你難道沒發現,剛纔我是特意引導那個女刺客搶刀?”

“哦!”譚鳴鵲恍然大悟。

“……你真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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