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人

見狀,她退後一步,問:“用我去把他叫進來嗎?”

沈凌嘉輕輕揮了揮手。

譚鳴鵲剛走出幾步,他說:“你和他一起進來,不用叫景唐,讓他先去審問容婆。”

譚鳴鵲有些詫異,但此時不是反駁的時機,便只好答應一聲。

沈凌嘉這才恢復緘默。

今天光是從牀到門口,譚鳴鵲就折返走了十幾回,開門關門都順手極了。

“景唐呢?”她開門沒見到人,有些疑惑。

大眼睛看向她,才答道:“去那邊了。”

譚鳴鵲瞭然,道:“你過去提醒他一聲,別光是看着,殿下說,可以審了。”

“嗯。”大眼睛點點頭,出了院子。

譚鳴鵲拉着那個清瘦的暗衛,指着院子另一個出入口外,正緊張兮兮看着這邊的趙大人:“去將那位請來,殿下要見他。”

“是。”清瘦青年沉靜地應了一邊,邁步過去,說了幾句,便將趙大人領來。

他一聽到清瘦青年說的話,便露出驚喜之色,再見到譚鳴鵲,也是一臉喜色,連連道謝。

“不必謝我,我只是轉告殿下的話而已,他需要靜養,你稟告的時候,挑挑話再說。”譚鳴鵲拉開門,讓他先進去,隨口關門跟上。

回到牀邊,沈凌嘉將雙手放在身前,微微轉過臉來,給譚鳴鵲遞了個眼色,拍拍自己身邊,便不再看她。

譚鳴鵲無奈地加快腳步,越過了趙大人,給他搬了一個凳子,在牀前放下,自己坐到了牀沿處那個幾近固定的位置。

沈凌嘉從身後輕輕揪住了她的袖口,這裡正好是趙大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狠狠用力,拽住了,整個人直起腰,稍微振作了一點,才擠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趙大人,請坐。”

他要不說這句話,趙大人根本連看都不敢看那個凳子。

但即便他這樣說了,趙大人也還是忙不迭想要跪下:“下官不敢,下官有罪。”

“有沒有罪,以後再談,你先坐……咳咳。”沈凌嘉竭力想表現出正常的情緒,但越是努力,反倒越是容易出意外。

譚鳴鵲着急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又開始發紅,忍不住生氣,又不知道該氣誰。

“您先坐下吧!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她只能朝趙大人吼一句。

“是!”趙大人也顧不上這話是譚鳴鵲說的了,慌忙坐下,再擡起頭時,沈凌嘉那瞬間因咳嗽造成的紅潮再次消退,他什麼也沒看見。

沈凌嘉將左手攢成拳,放在嘴邊又咳嗽了幾聲,聲音掩不住沙啞:“趙大人,你先說你收到的消息,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虞王府門口那些人一定是妄匪的?”

屋子裡都是藥味,除非沒嗅覺,趙大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因此,看到了沈凌嘉肩膀扎得跟刺蝟一樣,也能做出完全無視的模樣。

“回稟殿下,此事,是虞王告知的。”趙大人覺得,虞王總不會說謊。

前一個虞王,可就是死在妄匪手中,沒有誰會比現在的虞王更想報仇。

“是虞王告訴你,他府邸外,有妄匪?”

“不不不,是我的手下發現這個情況,正打算前去抓捕時,虞王說早已經悄悄監視這些人多日,讓我先放過這些人……”趙大人連忙說。

“放長線,釣大魚?”沈凌嘉笑着點點頭,“也是,想必虞王更想知道妄匪首領的下落。”

找到老巢,一網打盡,這才叫給虞王報仇呢。

“對,下官也是這樣想的。”

“那他自有主意,你來稟報我做什麼?”沈凌嘉似笑非笑地看着趙大人。

後者的額頭微微沁出汗珠,他當然沒病,也沒傷,只是純粹緊張:“可是,就算虞王自有主意,下官也覺得……是該稟告您一聲。畢竟,您是奉了陛下的昭令來到渝州,無論下官有任何情報,都理應先告知您。”

沈凌嘉聽着這表忠心的話,不置可否。

“呃,其實,下官還有一件事。”趙大人當然不是光來請罪的。

沈凌嘉受了兩次刺殺,不是道歉就能解決事情,他要請罪,當然不止是光嘴上說說。

唯有將功贖罪,纔是真正的解決辦法,他一個文臣,又不能抓人,怎麼將功贖罪?

當然是,提供足夠的情報。

他畢竟是渝州的地頭蛇,這樣打比方可能不夠準確,但在渝州做官這麼多年,他不會只有表面上那幾個衙役。私下裡,他還有一條日臻完善的線人鏈。

妄匪看似猖獗,無法無天,不過是他不肯做這個首當其衝的人罷了。

誰都知道,誰第一個抓住妄匪首領,是大功勞一件,但知道歸知道,難道真沒人曉得妄匪的下落,沒動心思去抓?妄匪畢竟不是一個人,只要有組織,就一定有線索,任何組織,永遠不會是鐵板一塊,水潑不進。可是,大功勞的背後,是大報復,他的家,他的一切,都在渝州,他無法扛住妄匪的報復,這羣人什麼都敢做。

可現在有一個需要大功勞,也不怕被報復的人。

解決完這裡的事,沈凌嘉馬上就回京城了,他不會畏懼什麼。

趙大人想到這裡,心下一定,馬上從袖子裡取出一幅卷軸。

譚鳴鵲緊張地看着他,她新近學的一個詞叫圖窮匕見,莫不是這卷軸有古怪?

沈凌嘉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最近譚鳴鵲的書都是他挑選的,他哪不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用勉強能動的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她轉過頭來,無聲地用口型描摹出一句話:沒事,不是。

——她就隨便一想,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等反應過來,她也明白自己是多心了,而且,是太多心了。

譚鳴鵲忍不住尷尬地紅了臉,扭過頭來,簡直不敢讓趙大人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要是連趙大人都看出她剛纔在想些什麼,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沈凌嘉看着她的笑容卻不覺得可笑,只覺得心神搖曳,心中只浮現出四個字,關心則亂。

那她是不是呢?

“殿下。”趙大人呈上卷軸,也打斷了兩人之間隱秘的小交流。

“唔。”沈凌嘉飛速地恢復了從容之色,對譚鳴鵲點點頭,“去拿來。”

譚鳴鵲不敢遲疑,連忙接過卷軸,問沈凌嘉:“現在打開嗎?”

他右手擡不起來,想要看卷軸裡的內容,自然只能由她來代勞。

趙大人自呈上卷軸以後,整個人就放鬆下來,接下里的事,他左右不了,但這兩次預防刺殺不力之罪,應該可以抵消。

“打開吧。”沈凌嘉輕輕頷首,譚鳴鵲這才把卷軸上纏的綢帶解了,將卷軸慢慢展開。

卷軸做過處理,從背面看,只能看得朦朦朧朧,譚鳴鵲依稀只見到淺淺的畫,還有一行行字。

她默不作聲,卷軸看起來不大,其實內容挺長,扯開兩尺了,卷軸還剩下許多。

畫應該是地圖,但字是寫的內容,她就實在琢磨不出了。是名字?

譚鳴鵲又忍不住胡思亂想時,耳聽得沈凌嘉說:“停下。”

她僵住,停得太快,兩隻手便只能尷尬地舉着這幅卷軸。

沈凌嘉卻沒有察覺到,他定定地看着卷軸,又看向趙大人,嘴角綻開一個真正屬於滿意的笑容:“趙大人對朝廷忠心耿耿,等我回京,一定會稟告父皇!”

趙大人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原本只想拿這個做交換,沒想到,能得蒙天子聽到他的名字!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沈凌嘉微微擡手,道:“好,你先退下,讓我仔細想想,暫且不要打草驚蛇,還有,告訴虞王,不多時,我會去拜訪他。”

“是!下官遵命!”趙大人興高采烈地出得門去。

沈凌嘉讓譚鳴鵲把卷軸放下,笑道:“真是個能耐人。”

譚鳴鵲很少聽見沈凌嘉這麼明確地誇讚一個人,不由得更好奇起卷軸上的內容。

不過,看樣子跟妄匪有些關係。

那她可就不敢感興趣了,只默默走到旁邊去倒了一杯水來,給沈凌嘉喝。

“怎麼沒茶葉?”沈凌嘉瞧了一眼,便不滿意。

“您還喝着藥呢,喝什麼茶?等好了再說。”譚鳴鵲用不容置疑的態度把他的話堵回去。

“呵呵,行。”沈凌嘉發出一聲輕笑。

譚鳴鵲看着他心情好的樣子,也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心情好,是嘛,成天板着臉,或是調笑人,有什麼意思?發自內心地高興,才真正能讓人心情愉悅呢。

不過,想到某事,她的心情又振奮不起來了。

“七殿下和菊娘姐姐那,有沒有消息傳回來?”譚鳴鵲小心翼翼地詢問。

“哪有那麼快?”

“那您和景唐確實談了吧?”

“談到了。”沈凌嘉又忍不住不悅地皺起眉,“你怎麼總提起他?”

譚鳴鵲的思路跟他不在同一條線上,以爲是不讓她提起“她”。

“……我以後少問。”但絕對不會不問菊孃的消息。

“我不是說葉管事。”沈凌嘉立刻說,但又覺得,真說破了,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譚鳴鵲不解:“不是說菊娘姐姐?那是誰?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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