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崴到腳啊,莫翡你當真如此文弱?”鸞風面上含笑語帶諷,在他看來莫翡不是心虛就是在算計什麼。
鸞風沒有馬上揭穿莫翡,自然是因爲時機不對,他倒要看看莫翡到底在圖謀着什麼?
“這個自然,在下不過是讀書人,沒有武藝可強身健體。”莫翡更顯虛弱道,絲毫不介意鸞風說他文弱,袖下的手卻暗暗緊握成拳。
“太子皇兄!”這時,袁緋色又攜着假彥澈軒行來,打斷了鸞風即將出口的話。
“皇妹有何事?”鸞風幾不可現的蹙眉,惑人笑意不止。
“太子皇兄,我許久未見您,不若我們兄妹一聚?您這位朋友定難得來一次景雲國,便讓我代您做東一同飲聊?”袁緋色叫住鸞風,目的在於溫筱晴,因她怎麼看都覺得有點眼熟。
但對於鸞風,袁緋色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她現在與袁定峰合作,相當於站於鸞風對立之面,已經不可能與鸞風恢復如初了,言語間也只能客套一些。
“皇妹,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莫不是看中了本宮這位朋友。”鸞風把手放在溫筱晴肩頭,噗哧一笑,戲謔道。
“皇兄說笑了,您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自然以禮待之。”袁緋色說罷,把目光移到溫筱晴身上,沒有掩飾眼中探究。
溫筱晴裝聾作啞,似沒有聽到一般,心裡卻有點着急,她急着想知道彥澈軒的處境,實在無心應對誰。
“風太子,此處人多口雜,我們還是尋個清淨之處敘敘舊。”溫筱晴偷偷掐了鸞風的腰部一把,以示她的不耐。
溫筱晴下手也沒個輕重,鸞風又沒想到她會有這般舉動,腰部一痛,俊眉一橫,差點就逸出呼痛聲。
鸞風雖肉痛,可溫筱晴的舉動,卻讓他欣喜異常,連帶着讓他心情大好,便連連點頭附和她的話。
“皇妹還是帶着軒王爺和三皇弟好好溫存,改日有空再聚。”鸞風笑道,說完,也不管袁緋色等人會怎麼想,拉着溫筱晴,招呼瘋醫他們隨他一同離開。
什麼叫她和彥澈軒、袁定峰好好溫存?若說與彥澈軒倒沒甚麼,可袁定峰是她的皇兄,溫存二字未免會讓人往那方面想。
鸞風不拘俗眼也就罷,不看場合就留下這樣的渾話,便拍拍屁股走人,讓她難堪至極。
但是那男子怎就讓她覺得眼熟了?明明是初次見面,袁緋色略一思索之後,就命人去調查溫筱晴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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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風帶溫筱晴等人就近去了他位於宮外的一處別院,藉口莫翡腳歪傷了,先讓人帶莫翡去歇息。
鸞風只與瘋醫、溫筱晴避人說敘他如何被銅麪人所捉,又如何到漫雲山的靜和庵。
他本來打算先不揭穿莫翡,但又怕溫筱晴對莫翡心無戒備、被暗算了,只得告訴她,好讓她心裡有底。
雖然房外戒備森嚴,可莫翡所化的銅麪人極其厲害,指不定也能將他們的話偷聽去。是以,他們說起這等隱秘事,都在寫在紙上,待看完又馬上燒了。
溫筱晴知道莫翡的真面目後,心潮久久難平,她絕對是相信鸞風的話,再加上她原來也懷疑過莫翡。
可是在她撇去對莫翡的懷疑之後,才從鸞風口中得知這樣的真相,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爲什麼?莫翡只不過是一介商人之子,所圖的到底是什麼?他又隱忍了多久?當他是銅麪人時一身武功深不可測,處事手段陰狠毒辣。於人前又是文弱不堪的書生,如此擅於僞裝,絕非一朝一夕可成。
一個人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隱忍僞裝多年,溫筱晴怎麼都想不通莫翡的目的,又覺得心駭無比,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溫筱晴想到原主曾爲銅麪人所利用的事,她這段時間卻放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在身邊,越想越心驚。
“我想來想去,不相信他的身份會這麼簡單,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他的身份,可惜無跡可查,查來查去他都只是身家簡單的莫家二公子。”鸞風臉色是難得的凝重,揮筆寫完,就把紙遞給溫筱晴。
“我會裝作不知,你假似沒有把真相告訴我,相信他定會私下找你或者警告你,你且試探一番。”溫筱晴嘆了口氣,在還不知道莫翡的目的之前,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引莫翡自己露陷。
莫翡肯定擔心鸞風揭穿他、亦會認爲鸞風已經將真相告訴了她,只要她不點破,莫翡定也不能如何。
久而久之,莫翡定會寢食難安、提心吊膽,逐漸露出馬腳,在心裡不甚確定她是否知情的情況下,肯定會採取行動,將他自己暴露出來。
是的,雖然有鸞風那麼一說,終究沒有實質證據,必定要莫翡自己露出破綻才行。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揭穿莫翡,他自然不能如何,總不能顯出心虛。溫筱晴亦覺得既要捉了莫翡,也要揪出莫翡的勢力,不然就算莫翡死了,他背後的勢力還在,必將是一大隱患,倒不如將其連根拔起了,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死丫頭,多留他一天,你便多了一天的危險,照我看直接把他捉了,嚴刑逼供出他所持的勢力。”瘋醫受不了老是用紙寫字交流了,便出聲道。
“我要的是永絕後患,你當他從小在莫家長大,能那麼了得?”溫筱晴白了瘋醫一眼,她在心裡猜想着莫翡種種可能的目的,自是不認爲他所行的一切事都只有他一人。
“捉了我,挑起兩國不和,對他有什麼好處?”鸞風趴在桌面上,以手撐着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豈止是這一樁?處處算計我的事多着呢,他還想得到紫玉符。”溫筱晴緊蹙着秀眉道,心裡不斷地迴響着不解的疑問:莫翡你到底是何人?
“紫玉符。”瘋醫低低念着紫玉符,突然兩手一拍,低呼道了:“哎!有了,我有辦法讓他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