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妃當真讓人刮目相看!”皇上臉色變得極僵,頓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
即便皇上再不甘心,也只能釋放溫霆,還了他清白,只不過更加記恨溫筱晴。
溫筱晴爲溫霆洗脫嫌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事,她不想多管。不管皇上是不是殺害華妃的主謀,都與她無關。
至於別人會如何看待、妄議她解剖屍體的事,她也懶得理會。
皇上也只是做做樣子地下令徹查殺害華妃的真兇,至於查到最後,不用多想,肯定會推出一個替罪羔羊。
華太傅徹底寒了心,女兒的慘死,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有冤不得訴。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又能將皇上如何?
見沒有自己的事了,溫筱晴自然是準備出宮,太后出了那種事,凝瑜也不便留在太后寢宮了,就和溫筱晴他們一同出宮。
“筱晴!”當溫筱晴與彥澈軒出了宮門時,一直故意走在她後面的溫霆喊住了她。
“你有何事?”溫筱晴冷瞥了溫霆一眼,不冷不熱道。
“我們父女倆可以單獨聊聊嗎?”溫霆面色有些不自然,與溫筱晴說話的語氣都和往常不同,輕緩了許多。
“單獨聊聊?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溫筱晴微有訝異,她沒想過有一天溫霆會想與她單獨聊聊,而且還說他們父女倆。
呵呵!卻是因爲她幫了他嗎?不然他永遠都不可能對她轉變態度,更不可能以這般語氣承認他們的關係。
可笑!她就是不相信他是出自真心,有意思嗎?若她不曾幫過他,那他是不是會厭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兒一輩子?
“筱晴,爲父之前一直待你不好,難爲你肯幫爲父一把。”溫霆被溫筱晴的話燥得有些不好意思。
說真的,當溫筱晴肯幫他洗脫嫌疑時,他很驚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心裡異常複雜,複雜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原來是如何不待見她的,便想難道她是念着父女之情?
“你錯了!我幫的是爺爺,怕爺爺因你的事而受到牽連。”溫筱晴當着衆多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溫霆。
溫霆的臉色煞變得極爲精彩,有難堪、有羞惱、也有隱忍。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到底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溫筱晴見狀,笑意更冷,並非她故意要給溫霆難堪,她只不過是需要這句話來試探溫霆是不是真心想與她和解。
可她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他便顯出真實情緒,她再看向老侯爺,老侯爺連連搖頭。
溫筱晴就已經猜到大概,肯定是老侯爺叫溫霆藉此機會與她和解。
她猜得沒錯,溫霆好歹也是老侯爺的親子,他自然不願自己的兒子與孫女一直形同仇人一般。
老侯爺註定要失望了,溫筱晴不可能會與溫霆和解,不管他知不知道原主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對他的厭惡已經固定根生了。
“筱晴,縱然爲父對不住你,但有些事,你不懂。”溫霆深吸了口氣,才說道。
“什麼事是我不懂的?”溫筱晴心裡咯噔了一下,暗想難道溫霆真的知道原主不是他的女兒?
“罷了!我只能多謝你順手相幫!”溫霆動了動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重重地嘆息一聲,就甩袖往侯府的馬車走去。
多謝她順手相幫?呵呵!這話說的,溫筱晴只得冷笑,溫霆連表面功夫都懶得與她做了。
其實,溫霆剛纔願緩和與她之前的關係,一半是因爲老侯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彥澈軒。
彥澈軒的轉變,世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再表現出迷戀男色,行事作風與以前大不相同,連老侯爺都與他走得極近。
如今溫霆已被皇上棄了,自然是要另外押注,押的定也是老侯爺所看好的彥澈軒,所以纔打算與溫筱晴和解,絕對不可能是因爲她幫了他。
可溫霆到底是拉不下臉面,受不住溫筱晴的冷言冷語。
溫筱晴將一切看得透徹,她自是不可能給溫霆當成連接彥澈軒的線。
“晴兒,今晚的事多虧你了。”老侯爺橫了溫霆一眼,有些怒其不爭,再看向溫筱晴時,已是滿臉慈笑。
“爺爺,很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溫筱晴本想說些什麼,但見他們仍站於宮門外,要談話諸多不便,也就把話嚥了回去,留到改日再說。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老侯爺點了點頭,交代了幾句,就上了侯府的馬車。
“晴兒,我們回府,你定也累壞了。”彥澈軒上前,將溫筱晴摟住,溫聲道。
溫筱晴也確實是累壞了,便沒有將彥澈軒推開,而是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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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他們剛回到王府,沒有一同進宮的莫晚,就急急迎上來,向彥澈軒稟報道:“王爺,今禪回來了,他受了重傷,卻拒絕讓大夫診治。”
“晴兒,本王先過去看看。”彥澈軒聽後,臉色大變,放開了溫筱晴,急往今禪的住處而去。
“小姐,奴婢——”紫鑰一聽到今禪重傷,駭得面上血色盡失,眼眶也瞬間紅透了,極想去看他,便請示溫筱晴。
“別急!我們一起去。”溫筱晴蹙緊眉頭,暗道今晚彥澈軒到底讓今禪執行了什麼任務?她打斷紫鑰的話,又交代另一名婢女去流曦閣拿她的藥箱。
當她們趕到今禪的住處時,彥澈軒只讓溫筱晴進去,紫鑰則暫時被擋在外面乾着急。
“你繼續說!”溫筱晴進入房間後,彥澈軒只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避忌她,就讓躺在牀上、渾身傷痕累累的今禪繼續稟報未說完的事。
溫筱晴有些不滿,心想什麼要緊的事不能等今禪的傷處理完再稟報?非得現在說?
可當她聽到他們所說的事、今禪今晚的任務時,震驚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彥澈軒命人在宮裡安排好一切,就讓今禪趁着皇上宴請羣臣時,潛入皇上的寢宮,當時給他領路的太監就是彥澈軒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