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老侯爺腰痛,不能動了!”路總管一進來,就着急道,連規矩都顧不得。
“什麼腰痛不能動?”溫筱晴與彥澈軒異口同聲道,話一出口便面面相覷,皆覺得路總管這話說得有些不清不楚。
“是不是閃到腰了?”溫筱晴想了下,便問道。
“何爲閃到腰?”彥澈軒不解道,他還從未聽到閃到腰一說。
溫筱晴微怔,難道這裡沒有閃到腰這說法?她確也無法一下子事事熟知。
她正要開口,老侯爺就被侍衛扶着小心翼翼地挪進來,他嘴裡竟還在罵罵咧咧,罵的居然是皇上,看來是氣壞了。
“快去請大夫!”彥澈軒見狀,對路總管道,並親自去扶老侯爺。
“回王爺,老奴已命人去請大夫了,大夫很快就會趕來。”路總管說道。
“爺爺!”溫筱晴欲要起身,卻扯動了傷口。
“躺下!”彥澈軒對她起身的舉動很不滿,斥喝道。
“晴兒,你醒了,爺爺這老腰動不得,一動就痛得要老命。”老侯爺呼痛道,一手放在腰上,腰身往右邊側着,不敢妄動。
“綠意,你照顧爺爺,在爺爺腰部蓋一層薄布,將擰乾的熱毛巾敷在痛處,上面再加蓋一層浸溼的熱毛巾,每隔一柱香時間就更換一次,每次敷兩刻鐘。”溫筱晴略一思索,纔對隨路總管一道進門的綠意說道。
這是針對腰部閃到的處理方法,其實這方法顯效比較緩慢,本還可以擦腰、按摩之類的方法,但她現在有傷在身,又無法幫老侯爺施之。
“是,小姐。”綠意斂下哭得紅腫的眼,應聲道,便急急去準備。
“老侯爺,你在宮裡發生何事了?”彥澈軒問道,其實他更想直接問老侯爺有沒有打皇上的。
“哼!我將皇上那渾小子打了一頓!”老侯爺哼了一聲,似還未解氣般。
老侯爺還真的將皇上暴打了一頓,手持杖君棍,打得皇上滿殿跑,狼狽至極。宮人皆要攔他、攔都攔不住。
至於他爲何會閃到腰,卻是他打皇上時是出盡力氣,用力過猛所致。
皇上雖然被打、心裡極是憤怒,但礙於老侯爺年邁、所持的又是杖君棍,敢怒不敢言,憋足了氣,還要命人幫閃到腰的老侯爺傳太醫。
奈何老侯爺太過硬氣,堅決不要太醫診治,直接離開皇宮。
皇上真是氣瘋了,平生頭一次被人持着棍子滿殿追着打,丟盡顏面。末了,老侯爺閃到腰,他好心傳太醫,又被老侯爺冷臉拒絕。
可對於老侯爺,他若真計較,得被京城百姓罵死。要知道老侯爺的脾氣雖差,但年輕時馳騁疆場,爲彥天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至今仍時不時用私款救助不少窮苦百姓。是以,在民間聲望極高,盡受百姓愛戴。
再則,皇上理虧在先,當彥澈軒闖入刑禁宮時,他亦同時派御林軍包圍刑禁宮,那時他並不知道溫筱晴在刑禁宮遭遇的一切。
若溫筱晴只是被嚴刑拷打,皇上可以推說是規矩,畢竟誰都知道一入刑禁宮會如何。
但是,彥清天派人混進刑房收買刑衛,欲對溫筱晴施暴,這如何說得過去?追究起來,皇上亦有責任。
要知道皇上爲了探知紫玉符的下落,確保拷問的嚴密性,未將刑禁宮劃爲哪個官署之下,凡事問出何要事可直接稟報於他,卻出了這樣的紕漏。
最疼寵的孫女被嚴刑拷打、又差點被人玷污,莫怪老侯爺會氣成那樣。皇上未免將事情擴大,不敢如先前那般避見老侯爺,何況老侯爺拿着杖君棍氣勢洶洶而來。
最終皇上答應徹查此事、嚴懲彥清天,給老侯爺一個滿意的答覆,並不再追究溫筱晴私藏紫玉符圖紙一事。
“不再追究王妃私藏紫玉符圖紙的事?他不追究,本王還要追究呢。”彥澈軒聽完老侯爺的話後,漠聲道。
“可是彥清天命人所放?”老侯爺一想便猜到必定是彥清天。
“正是他命這賤婢所放。”彥澈軒冷橫了嵐鈴一眼道。
“這是晴兒的婢女?好啊!居然敢背叛晴兒,來人——”老侯爺正被綠意以熱毛巾敷於痛處,經彥澈軒這麼一說才發現跪在地上的嵐鈴。
他本稍緩的怒氣又被挑起,大怒之下,正要大喊將嵐鈴拉下去杖斃,卻被溫筱晴阻止了。
“爺爺,她如今可是證人,暫且殺不得。”帶上嵐鈴爲證,加上常鄖,皆可指證彥清天,看他如何狡辯?
“不要、小姐,奴婢怕、怕他。”嵐鈴一聽要她指證彥清天,臉色更加慘白,哆哆嗦嗦道。
她至今還未忘記那種下身被貫穿、被撕裂般的疼痛,再則,想到她的第一次是被彥清天奪去,她實在羞於見他。
“怕什麼?怕他再要你一次?你不是還巴望着給他當妾嗎?”溫筱晴聲音冷冽無比,目光如一道利箭般直射向嵐鈴。
不是她刻薄,而是實在看不得嵐鈴這賤樣,爲了所謂榮華富貴叛主不說,事到如今居然還有意包庇那個姦污她的男人。
嵐鈴聽後,將頭搖得跟拔浪鼓般,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開始對溫筱晴產生了怨恨之感,怨恨溫筱晴如此無情直截她的痛處。
“將她與常鄖一道押往清王府,本王要與彥清天好好算算這筆賬。”彥澈軒見老侯爺已經逐漸恢復,溫筱晴的精神也好上許多,便打算親往清王府找彥清天算賬。
自然是要直接找彥清天,他可不指望皇上真的能給出什麼好的交代,或者對彥清天施以合理的懲罰。
“帶上幾瓶媚藥!”溫筱晴可沒有忘記自己差一點就被灌了媚藥一事,便出聲道,脣便揚着一抹極冷的笑意。
“好!本王會讓他嘗一嘗身中媚藥卻無處可發的滋味。”彥澈軒當即便明白溫筱晴的意思,其實他也正有此意,彥清天命人灌她媚藥一事,他耿耿於懷。
“王爺!”這時,被彥澈軒派去調查銀袋出自何人的莫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