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5章

次日清晨,淺淺和光線躍過牀縵輕輕灑在我緊閉着的雙眸之上。

感覺到了光線輕微的讓我雙眸不適,帶着些許朦朧的從睡夢之中醒來。

擡眸幾下方纔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我竟睡在他的懷裡。

他靜靜的睡着,眉宇間的冰冷早己不現,反倒像個孩子。

耳邊突然一陣簌簌細細的聲響聲穿透寂靜的外殿飄至寢殿,好似是下雨了。

下雨的天氣有些昏暗,我微微在他的懷裡翻了個身,掀起牀縵,琢磨着時辰,眸中一緊,連忙伸手推身邊沉睡未醒的人,急道:“天齊,快醒來,早朝只怕會要誤了。”

他滿臉寐意深深,似乎還帶着昨晚的宿醉未醒,微微眯了眼,隨着便是伸手一彎將我摟得更加緊了,聲音低低而來。

“不去了,頭疼,況且現在趕去,只怕也要誤了,還不如不去。”

“可是……”我欲言又止,總感覺有些不妥。

他的低低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不去,說不定還有驚喜。”

驚喜?何爲驚喜?

爲何我聽不懂他話的意思。

他雖然一副慵懶,宿醉未醒的模樣,可他吐露的字字句句都令人生疑。

“何爲驚喜?”我輕輕的問道。

他又半睜開眼,伸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頰,卻是答非所問。

“你能再睡會兒麼?”

“我……”我遲疑了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好像刻意在遮掩,不想讓我知道什麼?又好像刻意賣關子惹我心急。

不知道他是否又是有意捉弄於我?

正在我直直的絞着他眸中那淡薄的眸光之時,他的手突然停在我的鼻上,輕輕一刮。

“這些日子我夠折騰的了,好不容易能在這裡睡個踏實覺,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我面上因他的話一愣,有些不適的轉了眸至頭頂的銀色牀帳之上。

“可都己經天亮了。”

他伸手扳過我的臉看向他,眸光閃了閃。

“天亮又如何?誰說天亮了就不許再睡了,快閉眼。”

我無奈,只能閉上眼,可心裡卻開始有了一絲紛亂,總感覺戰天齊的話裡有話,甚至隱藏了很深的含義。

我敵不過內心的忐忑不安,微微睜開了眼,卻見擁着我入睡的戰天齊,雙目緊閉,睡得那般的安詳,眉宇間的皺痕也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第一次看他睡得這般的踏實。

感受着懷裡的溫暖,看着這一張安靜踏實的俊顏。

我只能閉上眸,與他一起再次陷入睡眠之中。

這一睡,竟讓我睡得如此沉。

再次醒來時身邊之人己不見了蹤影,我揉着頭輕輕起身,手撫向身邊他睡過的地方,餘溫己不剩。

隨着手上一冰涼,我心上一緊,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雲雀……”我掀起牀縵大聲喚道。

雲雀端着洗漱水帶着殿中的幾名奴才一同推門而入。

“小姐醒了?”

我向她點了點頭,她掀起所有擋在我面前的牀縵,令我站起了身來,突覺得鼻間的香味令我有些不適。

“殿中可是龍涎香的味道?”我帶着一絲憂慮的問道。

雲雀替我一邊整理着衣裙,一邊點頭答道:“對啊,昨兒個小姐沐浴之時,我特意爲小姐奉上的,小姐爲何要這般問?”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種香味太過熟悉,又夾雜着陌生味道,好似與先前聞到的香味有出入,然而深深的呼吸還會讓人有些頭部不適的感覺。

我心下一緊,撫着額間低吟了半響,終是覺得不對,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龍涎香,龍涎香不會讓我覺得頭疼,速速取來,讓我看看。”

雲雀面上一怔,點頭轉身便向我取來了檀香盒。

我細細的聞了會兒,香氣更加的濃郁,還有些令我暈炫的感覺。

“小姐,這香有何不妥?”雲雀焦心的一問。

我微微擡眸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檀香盒遞於她,聲音低沉了些,。

“這裡面加了沉睡香,是何人加的?”

雲雀眸中一顫,連忙解釋道:“小姐,我不知,這香是我奉上的,可是我是按照每日的份量奉上的,我並不知這裡面會有沉睡香啊,況且這殿中除了爺與小姐在,誰都沒有進來過啊。”

雲雀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心頭又是一緊,一個念頭閃過我的眼前,連忙追問道:“爺呢?”

“爺早早就離開了,還交代,不要讓我吵着你,讓你多睡會兒。”雲雀答道。

那這沉睡香就是戰天齊偷偷的加入龍涎香內的。

我回想起凌晨之時,我催促他上朝,他以宿醉之事推脫,還說會有什麼驚喜?

他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不想讓我捲入這場驚喜之中。

他到底想做什麼?

有一種預感,宮中今日定會掀起一場風波。

“不好,快速速與我梳洗更衣,我要入宮。”我連忙撲至銅鏡之下,讓雲雀伺候我梳妝。

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待梳妝完畢,拉開殿門之時,騰空而降幾道黑影。

我身子一顫,面對眼前這些陌生的身影,我竟看不出是敵還是府中之人?

“你們是何人?”雲雀緊緊的挽扶着我,驚慌喝聲道。

幾名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撥劍相向的意思,其中的一名落地之後向我行了禮。

“王妃不要驚慌,屬下等人奉八爺命令保護王妃的周全,請王妃回殿。”

原來是府裡的暗衛,我一直都知府裡有禁軍,也有暗衛。

“大膽,你們竟然幽禁本宮,本宮要見爺。”我低斥道。

方纔說話之人應當是爲首之人,他低頭回話,“爺己離府,王妃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爺,請王妃稍安勿躁,爺處理完宮中之事便會馬上回府。”

戰天齊入了宮,宮中發生了何事?

他從不會輕易出動暗衛,只有事態嚴重之時,他纔會想到動用暗衛來保全府上的安危。

那種預感在我的心裡越來越靠近。

面對眼前這幾名暗衛,我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想要從他們的手下逃脫出府,想必是毫無機會。

“告訴本宮,宮中如今發生了何事?”我內心急切的問道。

爲首暗衛搖頭,“屬下等人不知,王妃恕罪。”

我心頭一怔,將眼前的幾名暗衛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這些人面上毫無表情。

看來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什麼?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本宮要見管家,速速傳他來覲見。”我揚聲命令道。

幾名暗衛私底下交換了一下眼神,竟無一人回我的話。

我接着便補了一句,聲音再次揚高了些,“如若幾位不傳管家入內,那本宮就只能硬闖了。”

我說完便要跨出殿門,一步一步走向他們,只見幾名暗衛步步後退,手中的長劍己是握得緊緊,卻絲毫不敢出手。

方纔爲首的暗衛突然向身後之人揚了手,“去傳管家。”

他們終是妥協了,我也只好再次退回了殿中。

殿門緊緊的關上後,我的心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揪緊,面前的雲雀來回在我面前晃個不停。

我的雙眸都被她晃痛了,只能閉着眸等待管家前來相告。

不久後,管家的聲音響在了殿外,“老奴見過王妃。”

我擰得緊緊的雙手隨着殿外的這一絲聲音輕輕一顫,猛然擡了眸。

只見雲雀幾步走向了殿門,拉開了門,管家一臉沉重的入內。

他要行禮,我匆匆免了他的禮,着急的問道:“管家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爺要動用府裡的暗衛?”

管家擡眸看了我一眼,而後又垂了眸,憂心一語。

“他們都是奉爺的命令來保護王妃,保護府裡上下週全的,今兒個宮中發生了大事,太子帶兵反了。”

管家的話如雷驚般的直入我的耳中,我全身一震,難以置信的在口中呢喃道:“太子反了?”

管家點了點頭,“今日早朝上,太子因西城投毒與陰養死士之事被揭發,太子與德妃娘娘早有防範,將那秘密訓練分散在民間與宮中的八千死士全部集聚在一起,現在宮中早己佈滿了太子與德妃的人,所有的朝臣與諸位王爺都被太子堵殺在崇華殿,逼迫皇上傳位於他,爺應當是知曉此事,想出了對策,所以今日並未上朝,現在正集合兵力欲要殺入宮中救駕。”

西城投毒,百姓遭難,衆多無辜受牽連,刺殺手足,陰養死士,條條都是死罪。

戰天齊應該是利用王忠找到了太子陰養死士的證據。

如此一來,太子與德妃娘娘己無路可走,只能帶兵一搏。

宮中驚變之事,太子戰天麟謀反,早就在戰天齊的意料之中,昨夜他巧借醉酒,只是爲了今日拖脫上朝。

而他昨日那般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原諒,他是害怕我會不信任他,他害怕我會再次選擇戰天麟,所以他刻意留住我。

這些念頭在眼前一閃而過,突然父親與小姨的面容直直的闖入我眼前。

我手下一緊,“本宮父親可在朝堂之上?”

管家低聲安撫道:“王妃不用擔心,丞相大人雖在朝堂之上,可早己未雨綢繆,爺這一戰定會勝,如今爺一心攻至宮中救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妃,所以纔會調出暗衛暗中保護王妃,這樣的幽禁,爺完全是替王妃的安全着想。”

“那宮中皇后娘娘呢?”我接着問。

管家微微擡了眸,眸中一絲憂心而過,嘆息的低了眸,“皇后娘娘己被德妃軟禁。”

父親困於朝堂之上,戰天麟對父親早己心生恨意,然而小姨也被德妃軟禁了起來,這該如何是好?

我不能讓父親與小姨出事,絕對不能。

我沒有再多問下去,揚了揚手,讓管家退下了。

太子反了,必定又是一場雨中血腥。

窗外的雨一直都在下個不停,噼噼叭叭的打在窗子之上,一直絞着我紛亂的思緒。

久久的呆坐,我逼迫自己將所有的思緒一件一件的理清開來。

當下,我實難坐得住,心裡的亂越來越甚。

欲要起身之時,身邊的雲雀一喚,“小姐……”

我看着她滿目憂心,上前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雲雀,我等不下去了,我要入宮去救小姨。”

雲雀眸中一顫,慌張的揚了聲音,“小姐,你瘋了,如今宮中都是太子與德妃的人,皇后娘娘己被德妃軟禁,你也不知皇后娘娘被關在何處啊?宮中之大,你如何救出皇后娘娘。”

我深吸了口氣,答了她的話,“德妃暗中扶持太子,她就是爲了對付小姨,當年王氏被滅門之事,她是不會輕易放過小姨的,縱然天齊成功攻破直入宮中,德妃己恨小姨入骨,斷然不會留她性命,只怕小姨很難等到天齊去相救,所以我必須在德妃下手之前,先救出小姨。”

“可是……”雲雀面上憂心重重,欲言又止,連握在我的手中的手了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撫了撫她手,想要令她安心。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知道小姨被幽禁在何處?你現在只要配合我躲過這些暗衛便是。”

雲雀擡眸直直的絞着我,咬了下脣問道:“雲雀如何助小姐躲過這些暗衛?”

我朝殿外看了看,將雲雀拉近了一些,低聲問道:“雲先生可是會易容術?”

雲雀眸中有些恍然,終是點了點頭,“很小的時候倒是見叔叔給人易容過。”

我心下一喜,嘆息道:“那就行了,你速去請雲先生來府上。”

雲雀面上微微一怔,癟了癟嘴,“可是雲雀也出不去啊?”

“你放心,我有辦法。”我脣邊輕輕一笑,在她耳邊將心中的計謀悄悄的告訴她。

她似乎懂了我的意思,脣邊帶着笑的向我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便坐在桌前將手指伸入喉嚨深處,一陣噁心而來,不停的嘔吐了幾聲。

雲雀便大喊一聲,“不好了,不好了……”

殿外的暗衛破門而入,瞬間就將殿中死死的包圍了起來,這幾名暗衛身手極快。

“出了何事?”爲首的一名暗衛欲要靠近於我。

不好,嘔吐是裝出來的,如若讓他靠近,必然會發現盆中什麼也沒有。

我是裝出來的,這樣豈不是會壞了事?

如若錯過了這次機會,讓他們給識破,雲先生就很難帶入府中了。

正在心急之時,雲雀聰明的一把攔在爲首的暗衛面前,揚了聲音。

“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適,現在還在嘔吐不止,怕是吃錯東西了,得儘管傳太醫才行。”

爲首暗衛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是在靜聽着我此時的狀態。

他們身爲暗衛早己可以洞察人的氣息是否平穩,病態中的人氣息會有所不同。

爲了不讓他生疑,在雲雀的遮掩之下我又將手指深入了喉嚨之中,連着幾下又嘔吐了起來。

聽着這嘔吐的聲音,雲雀又揚了聲音,“勞煩各位快去傳太醫,奴婢擔憂小姐的身子,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待爺回來,各位如何給爺交代,只怕到時小命都不保。”

雲雀的一句話倒是說入了幾名暗衛的心裡,其中一句暗衛開了口。

“大哥,這位姑娘說得是,王妃不能出事,如今宮中的太醫都被太子的人所控制,根本就傳不到太醫,不如讓我去尋大夫吧。”

“不行,府內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如若去外面找大夫定會讓敵人有機可趁。”爲首的暗衛低斥道。

在此時,我伸手拉了拉擋在我身前雲雀的衣裙。

雲雀己知我的意思,又稍稍揚了聲音,“奴婢知道有一人可以救小姐。”

“姑娘所指何人?”

“我叔叔,雲濤。”

雲雀話落,爲首暗衛並沒有很快駁回,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心下一喜,看來此計快要成了,我得加快一點才行。

我又再一次裝作難受嘔吐了起來,這一下我拼命的吐,還連着好幾聲。

聲聲刺耳,激得雲雀大聲說了起來,“各位請放心,此人是奴婢的叔叔,小姐也自小認識,奴婢的叔叔略懂醫術,暫住華府中,華府與齊王府並不遠,奴婢可以去請叔叔來府上一趟,一來可以醫治小姐,二來也不會讓人有機可趁,還請各位早早做出決斷,若是晚了,小姐出了事,各位都難逃一死。”

“那就依姑娘。”爲首的暗衛終於鬆了口。

此計終是成了,我讓雲雀聲稱我身子不適,欲要傳太醫醫治。

可如今宮中驚變,宮裡的所有人出不來,宮外的人也進不去,宮中的太醫自然也被軟禁了起來。

沒有了太醫的情況之下,只能從民間尋來大夫。

根據殿外那些暗衛的心理,他們斷然不會讓陌生人接近於我,以免造成敵方有機可趁。

所以讓雲雀去華府請來雲先生就順理成章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銅鏡下的我己完美無缺的變成了雲雀的模樣,然而云雀也就變成了我。

雲先生的易容術真是高超,我第一次見,竟這般的出神入化,看來這雲先生的身上確實有着許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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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雲雀交換了衣服就等同於交換了身份。

“小姐,這樣可行麼?”雲雀依舊還在憂心。

我輕輕一笑,撫了她的手,“放心,雲先生的易容術,你難道還信不過麼,你只要不出這殿門就會無事。”

雲雀只能戴着我的臉向我點了點頭。

我將她帶至牀榻之上,讓她輕躺下了來,還一味的對她笑着點頭,讓她安心。

“小姐,你一定平安無事的回來。”她眸中乍現一絲淚浸。

“我知道。”我向她點了頭,她眸中淚水嘩嘩就流了下來。

我第一次從自己這張臉中看到了淚水。

只是可笑的是,這淚水卻不是我自己所流,從來不知道自己流淚會是這般模樣,今日倒是看得真切了。

“宮中驚險,小姐可有想好?”身後的雲先生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輕輕的回頭,抿了抿脣,“我己別無選擇,當年鼎盛一時的魏家就只剩下孃親與小姨了,我不能眼看着小姨出事。”

雲先生眸中乍現一絲沉重的眸光,只是微微看了我的眼,匆匆的轉了眸,聲音低沉而來。

“可有老奴幫得上忙的地方?”

我放開的雲雀的手,向他搖了搖頭,“不必了,先生肯來府中助我躲過這些暗衛,己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似乎早己就爲我準備好了。

他將錦囊遞向我,聲音依舊還般低沉,“既然小姐執意如此,這裡有些*珠,彈珠爆發的煙霧是迷藥,可以讓敵人四個小時內手腳輕軟無力,希望能助小姐一時脫險。”

雲先生既然還有這等好東西,有了這*珠,我又有了幾分信心與勝算,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錦囊道謝,“多謝先生。”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暗沉的轉了身,安靜的收拾着自己皮箱中的東西。

我憑藉雲先生的易容術,假借替府裡王妃抓藥一事,化做雲雀的模樣躲過府中的暗衛逃出了府中。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太子被揭發必然會反。

戰天齊今日凌晨之時所說的話早己向我透露此事,我雖憂心,卻沒有再多問。

他是瞭解我的性子,所以他給我用了沉睡香。

如今京中風雲變化,宮中氣氛空前的緊張,勝敗只在朝夕間。

看來想要探入宮中,唯有王忠可助我。

王忠是太子戰天麟身邊的人,如今定身在宮中,也只有他可助我安然無恙的到達宮中,探知德妃娘娘將皇后娘娘關於何處?

可如何聯繫到如今己身在宮中的王忠呢?

只能憑藉我手中這顆解藥了。

他體內的毒根本就不是冰蟾寒毒,只是寧玄朗的花粉毒一直未解,我利用了花粉之毒的七天發作一次,從而將王忠死捏在了手裡。

然而手中的這顆解藥就是引王忠出現的最好辦法。

皇宮大小門共有二十八處,當我趕到玄德門之時,玄德門早己開戰。

腥風驟起,霹靂驚電撕裂了天際上人大片黑雲。

大雨滂沱,悶雷滾滾,閃電毫不留情的掠過整個天際。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即將傾盆而下,將整個京城籠罩在不辨晝夜的昏暗之中。

尚青雲帶着數名將士的陣式落入了我眸中。

此時,前方的宮門尚未攻破開。

兩方的對陣已沒有人在意呼嘯若狂的腥風,更沒有人在意驚雷連番炸響,他們在意的是這一戰,一定要勝。

看來尚青雲是奉了戰天齊之命,攻破玄德門從而可以與戰天齊來個裡應外合。

暴雨嘩嘩而下,雨勢越發迅急,風雨中彷彿挾裹了淡淡的血腥氣,令人聞知作嘔。

然而此時宮門之上早己遍佈了弓箭手,此時己箭如雨下,究竟是箭還是雨,我己分不清楚。

我不能靠近,也不能趁亂而入,以我的身手根本敵不過這些箭雨。

我只能在這腥風血雨之中暗暗的等着,靜觀其變。

此時,宮門己被攻破了一些,將士縱橫衝殺,銳不可當。

突然有一人聲音洪亮,透出毫不掩飾的得意,“衆將士,聽着,齊王謀逆,現證據確鑿,皇上有旨,齊王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這句話如一聲驚雷在我頭腦中閃過,謀逆?

謀逆?德妃與戰天麟這一招可真是絕。

齊王戰天齊帶軍攻破皇宮救駕,如若y太子上麟謀反得手,將來便可順理成章的坐上天子之位。

而這個謀逆篡位的罪名就得永遠的扣在齊王的頭上。

“尚青雲,你是來替你那嬌美娘報仇血恨的吧?”此人在高頭白馬之上嘲諷一笑。

尚青雲手中的長劍揮得更加猛烈了。

此人口中的美嬌娘應當就是尚青雲的妻子。

那此人又是何人?爲何他會口出此言。

“狗賊,今日我要你血債血還,拿命來……”尚青雲揮劍怒叫,一劍同時斃倒四人,飛身直衝入那高頭大馬上的人。

刀光劍影而過,兩人騰飛於半空中旋轉過招,招招出神入化。

我從不知尚青雲的劍法如此如神,只知他是江湖嵩山門下的高徒,今日一見確實讓我大爲吃驚。

而敵對之人也不賴,招招致命,過了百招後,我看出了端倪,兩人的劍法竟如出一致,都是出自嵩山,難道……

此時,空中兩人各揮一掌,從半空之中分開,各受一掌落於馬背之上。

尚青雲口吐鮮血,敵對之人也是如此。

看來這一掌並不輕。

敵對之人看着眼神無波的尚青雲,突然大笑了起來,“尚青雲,師傅說你臨危不懼,處亂不驚,說我秦明處處不如你,就連師妹她也鍾情於你,我秦明發過誓,只要是你尚青雲的,我都要奪過來,當年洞房中的師妹可是柔情似水,嬌盈動人,我秦明從未像那一刻那般快活過,直到現在,我都忘不了師妹那晚滿面春潮在我身下縱情銷魂的模樣。”

原來此人是尚青雲的同門師兄弟,方纔秦明口中所說的師妹那定是贈尚青雲劍穗的妻子。

秦明字字句句灼耳。

尚青雲的妻子應當是洞房之日慘遭秦明凌辱,這對於尚青雲來說是莫大的悲痛與恥辱。

如今的秦明收於太子麾下,爲太子戰天麟所用。

尚青雲要奪秦明性命,也只能投靠與戰天麟敵對的戰天齊。

我終於明白了尚青雲爲何會一直守在戰天齊的身邊,一個江湖之人能如此忠心於戰天齊,只不過是因爲戰天齊能助他一報奪妻之仇。

此時的尚青雲面容陰沉,一股鮮血再一次從口中而出。

糟糕,秦明是想利用尚青雲的妻子慘遭凌辱之事刺激尚青雲,讓他氣急攻心,引發體內的掌傷。

不行,尚青雲如若中計,絕非是眼前秦明的對手。

玄德門攻不下,戰天齊就無法做到裡應外合,從而阻止戰天麟謀反。

小姨,父親,戰天齊,還有受牽連的府上那些無辜者,一個都活不成。

“尚青雲,只可惜,你還未來得及嚐嚐師妹那誘人身段,她就與你生死相離了,她到死都是我秦明的女人,你尚青雲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得不到……”

秦明一邊得意的說着,一邊騎着馬向此時撫着胸口沉陷在當年妻子慘遭凌辱之時的悲痛之中。

不好,我眼前閃過一道劍光。

秦明己揚起了劍,他想要在尚青雲悲痛之中出其不意的取下尚青雲的性命。

平常如此鎮定冷靜的尚青雲竟然上當了。

*,我的眼前閃過雲先生給我防身用的*。

絲毫未遲疑,拋出*,火光閃過,以最快的速度直衝上入尚青雲的身邊,將他拉下馬。

隨即一陣濃煙而起,我趁着煙霧快要瀰漫至軍中將士之時,喊道:“濃煙之中有毒,快讓將士們蒙上鼻眼。”

尚青雲一陣恍然,命令道:“快……蒙上鼻眼,此煙有毒……”

然而我此時必須趁着濃煙瀰漫潛入宮中,什麼也未說,欲要離開之時,手上一緊。

尚青雲緊抓住了我的手,“雲雀……”

糟了,讓尚青雲發現了。

這該如何是好?

若是讓他知曉我的身份,那這趟我是白走了。

“尚大哥保重,秦明憑武功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他只是想利用你內心的悲痛而取你性命,你萬萬不能中計,爺還等着你與他裡應外合,數人性命都把握在尚大哥的手中,尚大哥要切記,雲雀也只能助你到此了。”

我揮手將他重擊開來,掌力三分,不會傷及他的元氣,卻能讓我在這濃煙之中逃脫開來。

皇宮之大,如今危機四伏。

我小心翼翼的潛伏在皇宮之中,早己換好了這宮中奴婢的服裝。

想要知道小姨被關於何處?我只能靠戰天麟身邊的王忠了。

王忠是戰天麟身邊的親信,定會守在安軒門。

我唯有一賭,賭王忠就把守在安軒門。

“你是何人?”有人持劍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微微擡起了眸,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有些陌生,但是此人身形彪悍,只怕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我又重低了眸,輕聲答道:“奴婢是奉德妃娘娘之命來向王將軍傳達旨意的,還望將軍通融。”

“亮出你的宮牌。”他聲音稍揚高了些,還帶着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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