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只能存在於好人之間。”——西塞羅《論友誼》
※※※
聽到了哥哥這話,阿格里帕楞了下,沒想到他幼年說的話,哥哥都還清清楚楚記得。
“對於機械師或者建築師而言,最重要的靈魂不是技巧,而是責任,是的阿格里帕,你最突出的優點,便是責任心——那麼現在,拿出這些出來,因爲現在擺在你面前的,不是選擇利奧還是圖裡努斯的優異,而是伊庇魯斯和伊利里亞兩個地區的得失,還有七個軍團兵士的安危存亡。”這是盧修斯最後的言語,而後他走到了阿格里帕的面前,將委任狀就如此舉在他的眼前。
最後,阿格里帕還是無法割捨掉,這份沉甸甸的責任,只因爲他的心靈是真的高尚,他不是個空口無憑的人,於是只能慢慢地,將哥哥手中的委任狀接下,“等到我堅守住了阿普蘇斯河的防線,大祭司來年來到此處後,再決定我的懲處好了。”
很快,繼任總督和統帥職位的阿格里帕,騎着馬巡視了所有的營地,並且集合了所有的資深百夫長,他站在這羣人的面前,誠懇地說,“我們的主帥被革職,並遭到流放。”
有的百夫長已經從家書裡得知這個消息,而有的還矇在鼓裡,無論如何,當阿格里帕口中直截了當說出來後,效果還是爆炸性的,許多人目瞪口呆,也有許多人臉色陰晴不定,沒人知道,十七、十八、四十二、四十三這四個有番號的軍團結局走向何方,至於那三個新兵軍團,更是人心惶惶。
“但是不要害怕,我們現在並不是被判處爲叛軍身份。”說完,阿格里帕和盧修斯,將委任狀、印章、元老院鼓舞作戰的敕令,依次擺在桌面上,叫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我們軍團並不會遭到解散的命運,但若是在接下來我們作戰不力的話,那就很難說。”
“還有,大祭司的五百塔倫特的軍資,還有大批的器械、穀物和肉類,很快就會冒着冬季的海風運到這裡,我是他的代表人,我可以向所有百夫長和所有兵士發誓,大祭司是絕不會丟棄我們的,馬上大夥兒就有豐厚的犒賞和撫卹金。”盧修斯這時上前一步,單手拍打着胸膛,朝大夥兒保證說。
於是,資深百夫長們沒有耽擱太長時間,他們很快就圍住了阿格里帕,表示願意服從大祭司與他的指令,全心全意挫敗布魯圖的來犯。
很快,阿格里帕就以新任司令官的身份,帶着騎兵衛隊和旗標,開始正式巡視冬營,天空當中飄起了雪花,這在伊庇魯斯和希臘地區也是罕見的,很多兵士將護腿和靴子給穿上,站立成隊接受點閱。“嚴寒、必死的守禦,還有精良堅強的壁壘、器械將是克敵制勝的法寶。也許有護民官感到奇怪,因布加羅圖姆城雖然在先前被凱撒閣下加固過,但單憑它一個來扼守阿普蘇斯河防線,根本是獨木難支,所以我們需要的更龐大更完善的壁壘體系,單靠木柵、壕溝衛護起來的冬令營,是不足以抵禦住布魯圖的,他們軍團久經沙場的老兵更多,得到希臘城市的支援也更大,士氣也更爲高揚。所以現在爲保無虞,我將所有的軍隊分開,我的兄長盧修斯帶着四個舊軍團,分爲兩個梯次,輪番在阿普蘇斯河,抵擋布魯圖的進攻,第一梯隊列陣作戰,第二梯隊就留屯在冬令營當中待機,防止敵人的迂迴,隨後三個新兵軍團我親自帶領,順着布加羅圖姆,朝着山脈兩側構築工事碉堡,一旦這個工程完成後,我們就可以安心守衛到來年春季。”
這便是阿格里帕的策略,而後他說到做到,很快就蒙着普通兵士穿的斗篷,並要求所有護民官和百夫長和他一樣,舉着鐵鍬,開始在布加羅圖姆先挖掘壕溝、砍伐樹木,再將壕溝裡掘出的泥土,與磚塊一起,構築成單面牆,接下來成爲雙面牆,再每隔段距離設置獨立的營地,可供一支小型騎兵隊伍駐防。阿格里帕在把計劃和監督崗哨安排好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冬營地當中,監督馱馬的餵養,傷病員的護理,並不斷和兵士談話,安撫鼓勵他們。
在日暮時分,阿格里帕忍受住極度的睏倦與疲累,再度騎着馬,來到了兄長的一線陣地,看到秩序井然,兵士的情緒都很穩定,他才安下心來,下了馬,幾乎是摸索着來到了營帳裡,裹好毛毯,倒在了地面上就酣然入夢了。
布魯圖的軍隊,正在列着長長的縱隊,順着街道前進着,他們的左邊是高聳陡峭的科林斯海崖,下面就是灰色翻涌的海水和蒸騰的海霧,雪花就在海天之間肆無忌憚得狂舞着,紛紛投入了冰冷的海水裡,瞬間了無痕跡,右邊則是光禿禿,同樣陡峭的山丘,時不時有些矮小的樹木,和破舊的小神廟,沒精打采地在其上,打量着這支混雜着羅馬風和希臘風的軍隊。
在德爾菲大神廟羣內,布魯圖下令所有軍隊停留下來,可以允許希臘籍貫的兵士進入進去獻祭,這羣人裡以埃託利亞人最爲虔誠,他們將馬匹和鎧甲全都放在神廟外,密密麻麻地跪拜在太陽神像之前,而後他們得官長虛敘涅西斯和此地的祭司們懇求了番,最後當埃託利亞人列隊走出來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從神廟前的月桂和橄欖樹上折下一根枝葉,插在了自己的帽盔之上。
“願醫療的神阿波羅,庇佑我們在戰場上旗開得勝,與家人妻兒團聚。”
同時,地中海羅德斯城當中,喀西約無精打采地坐在營帳當中的椅子上,他正指揮僅有的一個軍團,猶豫着是否要繼續追擊羅德島人,現在擺在他面前,是個兩難的局面,憑手頭五千人不到的軍力,大概很難徹底擊敗羅德島人的頑抗;但假如無所作爲的話,尚存有一定數量艦船的羅德島人,定會在李必達的主力艦隊來到前,有所作爲的!
但當喀西約得知了先前雅典軍事會議上的爭論,他也啞然失笑了,“馬爾庫斯·布魯圖,你選擇了一條死路,那就讓我陪你走到底好了……”
“我親自帶着五軍團,前往科林斯地峽處,神告訴我,我的宿命墳墓就在德爾斐,而不是在羅德斯城!”喀西約大聲,對着營帳裡的將佐和扈從喊到,“至於對羅德島殘敵的圍攻,那就委託我的副將們去做好了。”
此刻,在烏雲低垂的普來瑪別墅裡,魚塘前的虹吸水槽裡的水還在潺潺流淌着,水面泛着清輝,在波光粼粼的小亭當中,李必達手中橫着舉着鍍金指揮棒,而帕魯瑪與利奧,分別站在他的兩側。
“現在我要將這根指揮棒,交給我的兒子利奧,此次你雖身爲高級市政官,但那也是在殄滅了兇徒後,再返回羅馬城來履行此職務的職責了——而小鴿子,你這次要擔當利奧的輔弼工作,我將四個在布林迪西的軍團全部交給你倆,這次你第一次單獨上陣,利奧——凡事不可以自專,你必須要聯合所有軍團司令官和首席百夫長的會議後,纔可以下達一個命令,但是你也要記住,即便是副將或者行省財務官,他們也是你的下屬,你是肩負着元老院和行政院聯合授權,是我大祭司的代理人,故而你即使有困惑和不解,但是也不要在聯席會議表現出來,要隱藏真實的想法,不要輕率說話,私下可以與小鴿子、阿格里帕與盧修斯等同儕交流。不知道我的話,你明白了沒有?”
“是的,我會將這根指揮棒當作是主人,當作是父親的化身,兢兢業業,指揮好這四個軍團的。”利奧說完,弓着腰上前,畢恭畢敬地接過了父親手中的鍍金指揮棒,而後又謹慎地將它懸掛自己的腰釦上。
“小鴿子,新騎兵軍團還是你和杜鬆維耶將軍爲司令官,另外我也將漢斯克撥給你,充當斥候雙目,但是你的職責是要全力協助利奧作戰。”大祭司而後將目光轉向了帕魯瑪說。
“自然我的父親,我會用所有的鮮血和生命,衛護利奧的安全,我是您手中的劍,而後就是利奧手中的,定會削碎所有的敵人!”帕魯瑪跪拜在養父面前,信誓旦旦。
隨後,利奧關切地詢問,“那父親您是坐鎮羅馬?”
“不,羅馬城交給保盧斯與巴薩圖斯他們就行,還有我會將安東尼自山南高盧帶來的十四軍團和六軍團留在這裡,鎮守着國家的都城,而我明日就乘坐船隻出發,前往昔蘭尼——我會在那裡指揮艦隊主力,和已經趕過去的三個軍團,自南部側擊布魯圖聯軍,那三個軍團先前並非是我所屬,所以必須我親自坐鎮指揮,才能發揮效用——新李烏斯軍團我就託付給你了,千萬不要叫我失望。所有的決戰,都在來年的兩個月裡終結。”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埃米利烏斯家族,爲了父親,爲了國家與家族的榮耀。”說完,帕魯瑪、利奧和他們的父親,都舉起了酒杯,齊聲說着這句話,隨後交杯,一飲而盡。
阿普蘇斯河,布魯圖先鋒的埃託利亞騎兵,已經馳騁揚威,和盧修斯的四十二與四十三軍團交戰在一起,“我們是無畏的埃託利亞聯盟,伊庇魯斯地區的所有戰士,都曾是我們的僕役,我們在玩弄刀劍的時候,他們還在海面上划着木槳!”帶着這個口號,埃託利亞騎兵的部族長官敘涅西斯,頭盔上的月桂葉子隨風飄舞,四千多名埃託利亞精銳騎兵,組成了牆形隊形,和天空上的烏雲交相輝映,席捲着阿普蘇斯河邊的平原,此起彼伏吹着唿哨——他們是以這種方式互相聯絡進擊,鐵蹄聲將河水給沸騰起來。
盧修斯的騎兵也從臨時工事裡衝出,其餘的輕重步兵夾雜在隊形的兩翼,使用標槍和盾牌,與埃託利亞騎兵對抗,雙方互不相讓,混戰一片。
“叫二軍團和三軍團壓上去。”在後面觀戰的布魯圖,蒙着藏青色的斗篷,下令道。
接着,大約一萬名布魯圖方的兵士,他們都穿着精良的亞麻甲和胸甲,盾牌和劍柄上鑲嵌着亮光閃閃的碎寶石,當星辰沉下,晨曦升起的時刻,踏着薄薄的積雪,奮勇不可阻擋地朝着盧修斯的陣地涌來,很快標槍、鬥劍和長矛互相逞威,雙方的闊大戰線犬牙交錯地咬在一起,劇烈地顫抖着,戰鬥着,刺耳的軍號和喇叭聲,幾乎要將人的耳朵震動到流血!
就這樣,雙方損傷都恨慘重,打到了日中時刻,阿格里帕帶着十七和十八軍團跑步趕來,很巧妙地通過冬營地的掩護,接替了盧修斯的戰陣,繼續和布魯圖鏖戰,並且趁機突進,將已經疲累不堪的敵人兩個軍團給打退了三個弗隆,殺死了好幾百人。
於是,布魯圖又將其餘的軍團也頂替了上來,阿格里帕將隊伍列成密集的,能夠互相支援的魚鱗陣,輪番接替交戰,一直作戰到了當天日暮時分,才後撤到了營地裡。
這天交戰,雙方損失相當,但明顯阿格里帕的指揮更爲巧妙些,這才讓布魯圖感到了先前西巴拉斯對他所言,“折翅的圖裡努斯是隻鵠鳥,但也許接替他的卻是頭雄鷹。”
阿格里帕不貪財,重情重義,才華拔羣,心思縝密,這樣的人通常是最難被收買的,但此刻卻被李必達不花一個阿司,以責任心和委任狀“困住”——他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與熱忱,全力守衛好阿普蘇斯河的防線,等待着李必達大軍的到來。
當晚,一封信就送到了布魯圖的手中,是年輕的阿格里帕寫的,“從今日的作戰來看,貴軍兵士全部武裝精良,士氣高漲,這表明您雖然先前劫奪了凱撒閣下用於征戰達契亞的軍資,但卻沒有花在自己身上,而是將它們全部分發給了部屬,真是位優秀的將軍和敵手,我對您感到由衷敬佩。不過現在的態勢,貴軍勝算渺茫,等到來年海路暢通後,可以說是敗局已定,賢愚共知。閣下爲什麼不盡快投降,這樣貴軍和全部希臘的城市,都會免於戰火與劫掠的摧殘,民衆也會免於奴役的悲哀。”
“混賬的傢伙,他嘴脣上的絨毛大概還沒剪除掉呢!”布魯圖憤怒不已。
第二日,阿格里帕將後面的營地防務交給了哥哥,自己則帶着兩個軍團,在河流與營地壁壘間的空曠地帶列下陣勢,並且對布魯圖軍搦戰。
“這次不用使用埃託利亞騎兵,因爲敵人背靠着工事,我軍使用重步兵列陣決戰!”這是布魯圖的判斷,於是前方的工兵迅速在阿普蘇斯河面上搭建起幾道寬廣的舟橋,並設立了軍事屯地,接着布魯圖將四個軍團排成了能前後交替呼應的六列,依託阿普蘇斯河,朝着阿格里帕的陣營壓去。
很快戰地上,盾牌交疊,劍矛互刺,帽盔攢動,死傷塗地,所有兵士無論敵我,都排着密密匝匝、嚴嚴實實的戰鬥隊型,互相只留下了揮劍劈砍的迴旋空間,天空再度落下風雪,戰士們口中因爲吶喊和喘息發出的氣息,接連成爲熱騰騰的霧氣,和風雪夾雜在一起,讓人無法辨清眼前外的人馬。
最終,兩個白日刻後,阿格里帕趁着戰鬥間隙,迅速將隊伍給撤了下去,而布魯圖的四個軍團高聲歡呼着勝利口號,往前推進了很大一段距離,但他們卻被橫亙在道路和平地上的阿格里帕冬營地給阻擋住了,這是先前阿格里帕特意加高加固的,設立了許多新的眼鏡堡在內外加強支撐力度,這時隨着命令聲,盧修斯帶着待機的兩個軍團,登上了高臺與塔樓,使用棒投器和弓箭,“感受下阿波羅的瘟疫吧,感受這壓倒性的射擊!”接着矢下如雨注般,布魯圖隊列最前面的輕裝輔助兵被打倒了一大片,其餘的重裝步兵,趕緊將盾牌高高迭起,將傷員給拖走,往後潮水般退去不少。
接着,阿格里帕方扼守營地,堅整死守,工事防禦也是毫無破綻,布魯圖一連數日也沒有進展。
這時候,布魯圖有些焦急起來,他聚集了所有的將佐前來議事,西巴拉斯等人幾乎都勸他及時退兵,返回雅典,再和喀西約從長計議,採取先前帕提亞王子所許諾的軍事方案,但被布魯圖拒絕了,“馬上從雅典和猶裡庇斯送來的給養就要到了,屆時我們再和阿格里帕一較高下!”
於是全軍就在阿普蘇斯河兩岸夾峙,也修築起永久性營地來,過了一個集市日後,雙方在此期間都沒有大規模戰鬥,都在恢復元氣,果然其後如同布魯圖所許諾的,希臘東部的城市稅金和穀物及時送達,於是全軍士氣再度高漲起來。
結果,這時候,阿格里帕的第二封信件送到,“今天的冬季是極爲酷寒的,你我雙方兵士都難以忍受這種困苦,斗篷、皮革和木材也十分睏乏。我本是不想和你作戰的,但是大祭司卻派來了許多軍隊督察,看來是想叫我和這七個戰場經驗欠缺的軍團充當消耗你實力的炮灰,故而再度建議如下,兩軍撤回各自的出發地,只要我能保有伊庇魯斯到次年春天,大祭司就沒有理由責罰於我,但我這個私人的想法,應該也與閣下有所共鳴。”
布魯圖接到這個信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這時許多將佐都建議說:從信件內容裡看,在這次補給後,我方對阿格里帕的優勢已經確立,他們得不到李必達父子的信任和支持,而我方則糧食無虞,所以閣下應該抓住機會,回信迷惑阿格里帕,隨後選鋒將士,突襲他們的冬營地。
“你們都覺得如此嗎?但是我曾經說過,武力是需要信義和名譽來支持的,不然的話就只能化爲毫無價值的暴力濫用。”布魯圖沉吟了下,“也許你們會嘲笑我的迂闊,但是使用正道,無論是從政,還是征伐,都是會最終戰勝敵人對手的,因爲他們只會耍弄陰謀詭計。傳達我的命令,全軍不得胡亂走動,更不允許擅自發起攻擊!”
這下,大部分的百夫長和護民官,首次對布魯圖的處置感到了不滿,他們先前敬佩他的正直無私,但這次“布魯圖真的錯了”,這樣迂腐的戰術策略,是無法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
直到兩三日後,阿格里帕埋伏在谷底山麓邊的四千名輕裝精兵,在被布魯圖斥候發覺後,從隱藏的地點魚貫走出時,所有人才明白了布魯圖的苦心——假如我們當時真的利令智昏,貿然發動襲擊的話,必然會遭到伏擊而傷亡慘重。
因爲阿格里帕的那封信件,本身就是個詭計——利奧說到做到,很快自海路,給予了他部隊充足豐厚的資金補給,所以阿格里帕才希望用這個信件,來挑釁布魯圖前來攻擊冬營地,並用伏兵之計重創敵人,可是誰想到布魯圖堅守正身,也是讓他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日子,阿格里帕換了戰術,他讓兵士以百人隊爲單位,順着冬營地的射程範圍內,開始修築步步爲營的小型工事,每個工事內都安設了蠍子弩和軍奴,就這樣逐步蠶食布魯圖軍隊先前佔領的區域。另外,阿格里帕又把七個軍團所有的ala騎兵給集中起來,分成小股,不是趁機從山麓裡殺出,劫掠殺戮布魯圖的軍奴和零散採牧人員,就是在布魯圖前進攻擊時,迂迴襲擊對方軍隊的後線。
布魯圖找到埃託利亞騎兵商量,希望他們也能分成小羣,來抵禦阿格里帕方的侵擾,但是被上到敘涅西斯,下到普通的聯盟騎兵們給嚴詞拒絕了,他們都以三百多年前曾制霸亞該亞和德爾斐一帶的聯盟榮光爲傲,表明騎兵就是組成鐵血牆壁,推進踐踏敵人所用的,絕不會幹這些遊牧民的勾當。
這樣的話,無奈的布魯圖也只能親自從所有軍團裡挑選出巡哨隊,和阿格里帕進行傷亡不大但卻讓人精疲力盡的零星戰和老鼠戰。
日子就這樣飛逝下去,阿格里帕還是副很有耐心的模樣,他的冬營地也是巋然不動。但是布魯圖似乎也沒有可以擔憂的,他在出徵前就已抱着必死般地澄澈的決心,所以他只在等待着——等到匠師技工和兵士,將重型的攻城器械給建造完畢後,他便又開始了對敵方冬令營的蹂躪,並且採用了新的編組與戰術。